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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四章 九死一生

忆竹在众人的扭送中被押到了莫梨宫,此刻的她心里除了慌乱剩下的就是乞求上天的保佑,灵秀说的没错,这件事只有闹大梨充仪才不敢对她下手,这样才能保她一命,临近莫梨宫之前忆竹抬眼,远处的东方正见见的露出一抹鱼白,清冷的微风吹过,风中夹杂着一声尖锐的叫声,忆竹听得出那时乌鸦的叫声,这意味着什么呢?没来的及多想她就被押了进去,本以为芳华会将她带到前殿等待梨充仪的到来,谁知她竟直径被押往了后殿,跨进门框,那薄纱的后面梨充仪正一身红衣的端坐于后面,动作优雅的品着茶,看见众人的到来,她挥了挥手命众人退下,独留下她和忆竹两人,宫内的空气一下子凝聚了起来,安静中仿佛只能听见梨充仪品茶的声音,她越是这么悠闲,忆竹的心里就越是慌张,整个后殿仿佛被一片阴霾笼罩,压的人喘不过气来,忆竹闭上眼睛不敢睁开,只要她一睁开就能看见梨充仪那血红的红衣,那样的红仿佛是被血染成的一样,此刻,她终于明白为什么梨充仪要不惜成为后宫的众矢之的穿红衣了,因为她要报仇,像那些所有伤害过她身边的人报仇,而这件红衣就是她的决心。

许久,忆竹的耳边传来茶杯被放下的声音,紧接着便是梨充仪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不用跪着了,起来坐吧。”她的声音依旧是那么优雅淡然,可在忆竹的听来那仿佛就是来自地狱的召唤,睁开双眼,她谨慎的看了一眼端坐着的梨充仪,此刻的她正端着茶壶往她的茶杯中添茶,一切都是那么的平静,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这是南面城中进贡的茶,过来尝尝吧。”梨充仪说着自己端着轻抿了一口,见此,忆竹从地上站起缓步走到桌前坐下,右手端起茶杯,可颤抖的手早就透漏出了她的慌张。诗梦见此冷冷的说道“怎么,怕我在茶里下毒吗?”

诗梦这一说,忆竹颤抖的右手似乎稍微平静了不少,将茶杯递到嘴边学着诗梦的样子轻抿了一口,看见她这个样子,诗梦放下杯子问道“可品出这是什么茶吗?”她这一无关紧要的问话让忆竹有些不知所措,将茶杯递到唇边又喝了一小口,可还是没有品出,再喝,再品,连续几次,她好像想起了什么,眼睛睁得很大的看着诗梦,眼眸中带着满满的不可思议,口中喃喃的吟道“这……这,这根本不是什么贡茶,这是……”她的话没说完诗梦便接着道。

“这只不过是晒干的荷叶泡成的。”诗梦这句话惹得忆竹竟无话可说,只是吃惊的望着她,理了理衣衫诗梦站起身朝窗口走去“这些荷叶是我命人从硒陵快马送来的,若我记得不错的话,现在那个荷花池因为几个月前的大战变成了血池之后,就再也长不出荷花了。”说到此诗梦低头看了眼浑身正发颤的忆竹继续言道“后来没过多久那里就被人给填平了。”

耳边这些话忆竹的听得十分的刺耳,深吸一口气言道“你是从什么时候起知道我的身份的?”

“忆竹,让本宫想想,这个名字是不是该这样解释,回忆玉竹。”低着头诗梦紧紧地盯着玉竹。原本还紧张的发抖的她此刻竟平静的异常,见她不说话诗梦言道“原本本宫是不知道你的身份的,可是当那一日你告诉本宫你是残雪宫安插在宫里的暗线之时,本宫就开始怀疑你了,残雪宫有一个规矩,所有暗线身份是不许透漏的,其中自然也包括残雪宫之人,而唯一能证明她们身份的方法就是在她们的脚踝处都有一片雪花,这个消息除了残雪宫的护法和堂主之外是没有人知道的,而你却正是犯了这个大忌,不过,这也不能怪你,只有费尽心思成为本宫的心月复这样才方便你和颜彩荷透风报信。”

看着玉竹惨白的脸色诗梦继而言道“两年前,你和凌月兰联和陷害本宫之后,没过多久颜彩荷就找到了你们,她不但替你找了个替死鬼还帮你治好了你的双腿,这此进宫就连脸她也找人帮你换了,如果本宫没猜错,替你换脸的那个人应该就是江湖中的另一位名医欧阳漠。

“你既然早就知道了为何还要留我到今日?”听玉竹此言,诗梦浅笑。

“你在明处看着本宫这样颜彩荷才会对本宫彻底的放心,只是什么事该让你知道什么事不该让你知道她可就不知道了。”转过头诗梦朝硒陵的方向望去,眼眸中的坚定和决心充斥着她的心房“上一局棋本宫一时大意输给了她,这一局本宫绝不会再输,真正的好戏现在才开始……”

“莫清婉,你纵使睿智天下可那又怎么样呢?你还是眼睁睁的看着凌夜寒和你的亲人死在你的身边,这就是你的代价。”她愤怒的朝着诗梦大喊,喊过之后是一阵鄙夷的嘲笑,诗梦的双眼也在此刻开始一点点变了,变得阴狠,毒辣,变得冰冷没有感情。她一步一步的逼近玉竹,凑近她的耳垂,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只见玉竹的脸色开始变得恐惧,仿佛像一条毒蛇缠住了她的脖子一般。

此刻,宫门口响起了芳华的声音“娘娘,皇上派人来请您前往华雅宫一趟,皇上还特意吩咐把忆竹也一并带过去,今日之事好像闹大了。”

诗梦听此愣了一下便朝门口走去,边走边言“有此下场你怪不得别人,要怪你这能怪你自己没跟一个好主子。”后殿的门被打开,刺目的阳光透过门射了进来,玉竹侧目看见今天的阳光也想火一样的红。

华雅宫内,众位妃嫔端坐与两侧,首位之上的龙辰轩正眼眸暗垂的摆弄着自己的扳指,旁边的雅夫人一脸愁容,安静的宫内没有一个人敢说话,中间的地上兰婕妤正低头跪着,终于门外的一声通传打破了这里的安静,一身红衣的诗梦静步走了进来,进来的那一刻所有人的眼光都落在她的身上,这么刺目的红衣在此刻让她成为这里的众矢之的。诗梦走上前拜见,龙辰轩挥了挥手让她在右边的首位上坐下,随之瞅了一眼依旧跪在地上的兰婕妤问道“此刻梨充仪已经到了,有什么话还不说?”听说后宫出了大事,下了朝他便急匆匆的朝此处赶来,一到此便遇见妃嫔都在这,却唯独不见梨充仪,兰婕妤看见他什么话也不说便哭着要他为她做主,还非要等梨充仪到了才说。

“回禀皇上,昨夜……”兰婕妤的话未说完便被诗梦打断言道“皇上,此事还是让臣妾来说吧。”见诗梦这么说,龙辰轩点了点头,见此诗梦言道“昨夜,臣妾的一命侍女妄想在本宫的茶内下毒,被臣妾发现,心生畏惧便跑到了兰婕妤那里,这丫头为了活命不知胡说了些什么惹得兰婕妤这么惊师动众。”话音刚落便听的兰婕妤一声呵斥“你胡说,分明你是做贼心虚,想要杀人灭口,皇上,她其实……”虽然不知道兰婕妤要说什么,可诗梦心里清楚,玉竹一定是跟她说了些什么,不管是什么事,此事都不能让这里的人知道,万一事情闹大,依龙辰轩的性子一定会弃车保帅的,所以在她把话说出来之前一定不能让玉竹活着。

“兰婕妤,话还是不要乱讲的好,否则一旦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可就难收回了。”诗梦的话语十分平淡,可当中的却不乏凌厉的语锋,兰婕妤知道此刻无论她说什么都不如忆竹的一句话来得真实。所以她很聪明的并没有选择跟诗梦对持,而是让龙辰轩把忆竹带进来。

静坐着的诗梦眼看着忆竹被押了上来,整个心仿佛被提到了嗓子眼,交错的双手早已浸出了汗水。此刻她走的每一步都像踩在诗梦的心上,那只怕是诗梦有生以来过的最慢的一次了,仿佛一切都被慢下来了十倍百倍一般。

玉竹跪下地上先是给龙辰轩行了一礼,可龙辰轩并没有让他起来只是冲着兰婕妤淡淡的说道“人已经带来了,有什么话就快说吧。”

“皇上,就是这个宫婢告诉臣妾说,这个梨充仪根本就是个假的。”一语震惊四座,惹得周围的妃嫔也开始骚动不安,诗梦侧过头看见龙辰轩看她的眼中也满是失望。深吸一口气,她从站起身子走到当中看着兰婕妤问道“兰婕妤全凭这宫婢的片面之词,就说本宫是假的,那她若说在场之人谁是刺客,那旁人难道就该被冠以行刺之名吗?”

“是不是假的你自己心里清楚,你若是心里没鬼,为何要把她急着抓回去。”兰婕妤也不甘示弱,迎头而上,听此诗梦冷笑两声“于公,她一个宫婢胆敢谋害本宫,抓她回去自是应当,于私,她本就是我莫梨宫之人,私自跑到别的宫中,本宫怎么知道她是不是有人指使这么做。”

“你,你分明是……”原本真假的问题在言语之间被诗梦将其中的概念换成了栽赃嫁祸,龙辰轩这才不似之前这般担心,只是悠闲地看着这出好戏,忽然一声呵斥打断了两人的对话“放肆。”听此众人纷纷朝那声音看去,说着话的不是别人正是雅夫人。冷冷的看着两人怒道“堂堂妃嫔这般争吵,可还知分寸。”她这一言兰婕妤便不敢再说话。转头看向一直跪在不地上不曾开口的玉竹言道“你来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有半句虚言,陷害妃嫔之罪足够让你死上好几次了。”眼见玉竹要开口,诗梦的心一沉,紧握的右手里那莹白的指甲早已渗进她的肉里,她的心中急切的思索着时间,为什么还没发作。

“是,奴婢……”刚说了几个字,忆竹的额上便冒出一层细小的汗珠,就连月复中也开始月复痛如绞,嘴角也开始溢出了血渍,众人见此心知她是中了毒,谁能在众目睽睽之下给忆竹下毒,故此,在这人心惶惶中没有人先想到的是要救忆竹,而是命御林军进来保护皇上,片刻之后,忆竹在众人眼前断了气。忆竹之死让众人把眼光都放到了诗梦身上,玉竹的死实在太过蹊跷,就在她要证明诗梦到底是真是假之时咽了气。眼见此兰婕妤更是气的脸色煞白指着诗梦言道“你,你敢下毒。”

“兰婕妤,你刚才已经诬陷本宫是假的,如今又诬陷本宫下毒,那么你来告诉本宫,如何才能在这众目睽睽之下下毒。”她这一句话问的不止兰婕妤,就连众人也收回目光。一直不曾开口的龙辰轩在此刻忽然开了口“来人,将她的尸体拉下去详查,朕要知道是那个人竟敢在朕的眼皮底下放肆。说这句话的时候龙辰选的眼神一直不曾离开过诗梦,他的意思是要告诉诗梦,在这众目睽睽之下想要包庇她是很难的,除非她能做的天衣无缝,可这些对诗梦而言无疑是又一次的危机。回忆起刚刚在莫梨宫时,忆竹就已经中毒了,刚刚的那壶荷叶茶里其实是没有毒的,只是在那茶杯的边上被诗梦模了慢性毒药,若在此刻就验尸,一定会被查出,那她的宫内势必要搜查,那只杯子还没被处理掉,怎么办?怎么办?测过眼神瞅了一眼跟在身后的芳华,芳华一点即通,在众人的注意力都落在玉竹身上的时候悄悄的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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