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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鱼世界没有四季,但在不同面不同地方却是别样风情,海兰谷也是如此。♀

海兰谷,顾名思义就是长满海兰的海底山谷。海兰谷海兰种类繁多,一年里花开两季,上半年开的全是暖色系海兰,下半年开的则是冷色系海兰,形态与陆地上的兰花并无二样。

方松清和塞伦斯到海兰谷的时候正是下半年,各种紫色、青色、蓝色海兰编织成一片色彩斑斓的花海。今天方松清穿的是白色上衣,在袖口、下摆、斜领的地方绣有紫藤花纹,下|身则是樱草色仿真鱼尾裙。

海兰谷的面积很大,方松清和塞伦斯从狭窄的谷口进入后,抬头望不到海兰谷另一边的景色。其实,作为人鱼,方松清他们要从海兰谷上方游进谷内也不麻烦,关键是只有从谷口进入才更有乐趣。

“塞伦斯,快把你的鱼尾埋到海兰里面!”方松清瞧见塞伦斯略深的碧绿色鱼尾,再看看花海顿时觉得这是个绝妙的主意。

塞伦斯没有迟疑,立刻游到花海里,海兰将将遮掩住了塞伦斯的鱼尾,不过塞伦斯一直没松开方松清的手,以至于方松清也被拉进了海兰之中。一阵扑腾,一片青碧色的花瓣顺着水流漂进了方松清因吓了一跳而张开的嘴里。

嗯?甜甜的是什么东西?难道是我中午吃的糖鱼丸残片黏到了我牙齿上,而我没发现,却在刚刚吃掉了?

方松清绝对不会想到,在海兰谷竟然奇迹般地生长着正值花季的碧衣。

碧衣是一种形似海兰的植物,但只会开青碧色的花朵,在一年中开花的时间不定。而海兰的花粉对会抑制碧衣的生长。有海兰的地方,碧衣往往还在种子中就被扼杀了,在海兰谷就更不可能有碧衣的存在。偏偏,方松清就是这么不幸,他竟然还吃了一片碧衣花瓣。

“该死的塞伦斯,你难道忘了我们是来做什么的吗?”

方松清握紧拳头在塞伦斯的月复部打了一拳,可是塞伦斯只觉得方松清是轻轻拂过,一点也不痛,牡丹红果的效力十分明显。

塞伦斯见方松清的拳头微微红了,有些心疼,立刻把方松清的手包进掌心,轻轻地抚模着,时不时还拿到嘴边亲几下,方松清也没收回手。

“松松,你下次要是气我就让我自己打自己,不用亲自动手,保证打到你喊停为止。”

方松清仍旧撇着头,但他嘴角微微翘起。哼,算你识相!

又过了一阵,方松清才说:“好了,我们快去找固体小球茎吧。”

固体小球茎是海兰寿命终了后球茎缩小固化的结果。海兰最短的三百年而亡,最长的有两千多年。自然,时间越长固体小球茎的效用愈佳。

“松松,固体小球茎有什么作用?我又忘了。”塞伦斯用磁性的声音沉稳的语气却说着呆呆傻傻的话。

经过这两年,方松清对塞伦斯有了更清楚的认知,他对塞伦斯总记不清楚植物这一点印象深刻。方松清没有不耐,“它是制作青药剂的必要药材之一,你不用记,我记住就够了。”

塞伦斯又激动地狠狠抱了方松清一下,一会儿才说:“那我们快去吧。”

青药剂排在方松清最畅销药剂前三名。在服用青药剂后,青年模样的人鱼就会到五百岁还保持着服用时的样子,但寿命不会发生变化。人鱼一般到三四百岁才会慢慢进入中年期,皱纹增多,身体开始微微发福。这些都是爱美的人鱼所不能忍受的。然而,尽管现在只有一两百岁,方陆杨却从未打算过服用青药剂,他早已和方松清说明了这件事。

固体小球茎不是很好找,为了不伤害大范围其他海兰的根本,方松清和塞伦斯没有用冰用火或用金属器具,而是仔细地辨别一根根深绿色海兰茎下面的墨色叶片。若墨色叶片上有一条细小的金丝纹路,则说明这株海兰的附近有固体小球茎。

方松清和塞伦斯在海兰谷找了整整一个下午直到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才回去。

“松松,九十八颗够不够?”塞伦斯觉得好些少。

“当然够。我已经很满意了。快点回去吧,姆叔叔还在等我们吃晚饭。”今天中午出门前维西就已吩咐了这件事。

方松清想到储物器里那二十多颗一千五百年以上的固体小球茎,还有四十多可九百年以上的那些,笑眯了眼。

到家时,塞伦斯最先看到的是穿得整整齐齐规规矩矩的伊格。

塞伦斯大惊失色,“你,你怎么在这里?”

塞伦斯和方松清见面后的第一次不和就是由伊格和科亚引起的,特别是极为热情主动的伊格。塞伦斯紧张地握住方松清的手。

方松清其实早已把伊格的样貌忘记了,那时他只看到了塞伦斯在和两条几近赤|果的雌性人鱼扑来扑去,没太注意他们的面貌。而塞伦斯这一紧张倒是让方松清记起了那些事。虽然方松清明白是方陆杨特意引塞伦斯去的,他心里还是有些膈应,就悄悄靠近塞伦斯,在一个用衣服遮住的角度狠狠地扭塞伦斯腰间的肉。不过方松清又选择性忘记塞伦斯其实不会痛这个事实。

“塞伦斯。”维西的眼睛充满了红血丝。鲁斯一直搂着维西,但他难得板着脸,不说话。

见到维西这副样子,塞伦斯着急了,“姆父,您怎么了?”

维西伸手模了模塞伦斯的脸,刚才塞伦斯急急忙忙游到维西跟前,但他却没忘记牵着方松清的手。

“塞伦斯,我的孩子。”维西哽咽。

“怎么了?怎么了?”

在塞伦斯还想追问的时候,内伯斯忍不住游到塞伦斯身边。

“弟弟,我终于找到你了。”

“是你!”塞伦斯的瞳孔突然收缩了一下。

内伯斯难掩激动,“你见过我吗?我一直在找你!”

方松清在听到那声“弟弟”时惊讶地看了看维西和鲁斯,又仔细地研究了内伯斯的样子。在相貌上,塞伦斯确实更像内伯斯。然而,尽管内伯斯的头发也是黑色,他的鱼尾却是暗红色。不过血亲鱼尾颜色不同也非常多,像维西、鲁斯、塞伦斯三人鱼鱼尾全是绿色系倒是不多。

方松清安抚地模着塞伦斯的背,“塞伦斯,冷静下来。”

“这是真的吗?姆父,他也是您和父亲的孩子?是我的亲哥哥?那为什么我都不知道他呢?”

啊,我竟然不是姆父和父亲唯一的孩子!

这时塞伦斯纠结的竟是父爱要被分走一半了!哥哥什么的,塞伦斯从来没想过。

“不是。”维西的答案让塞伦斯松了口气,但接着维西给了他一个更大的打击,“他不是我和鲁斯的孩子。但他应该是你的亲哥哥没错。”

“什么?姆父您是什么意思?”塞伦斯顿时乱了神。难道竟是那样?!千万不要!

方松清一只手紧握着塞伦斯的手,另一只手抱紧塞伦斯的腰,他抬起头不停地亲着塞伦斯的下巴,或是把脸贴到塞伦斯胸前,“塞伦斯冷静下来,冷静下来。”

但此时塞伦斯真的无法冷静,他也红了眼,“姆父。”一粒粒碧绿色的珠子从塞伦斯眼角落下。

“您是说……您是说……”那句话塞伦斯就是说不出口。从小到大这二十多年来塞伦斯从未想过自己不是维西和鲁斯的亲生孩子。

不,不,这不是真的!绝对不是!之前的一切都是我猜错了!一定是这样!一定!

维西也不停地落下泪珠,“是的,我和鲁斯其实不是你的亲生姆父和父亲。”

为什么?为什么?塞伦斯心如刀绞。

方松清紧紧地抱着塞伦斯,感受着他因克制而微微震动的身体,以及剧烈的心跳,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塞伦斯。方松清觉得,如果是他,他也禁不住这种事情的打击。

“塞伦斯,我爱你。”方松清只能不停地轻声说着这句话。这是塞伦斯最想听到的话,往常要到的“喜欢”其实并不能让塞伦斯满足。要是在平时,塞伦斯一定会激动地抱住方松清再和他来个热吻。但此时此刻,塞伦斯的心神完全被维西的那句话占据,错过了方松清的深情表白。

内伯斯也知道塞伦斯接受不易,因此他一直在等塞伦斯真正平静下来。可惜,一直没等到。

“姆父,父亲,请去下我的房间好吗?我想……问些事情。”塞伦斯还勉强维持着声音的平稳,没有奔溃咆哮。

西斯从塞伦斯还是个白女敕女敕傻傻呆呆的小人鱼起就开始疼爱塞伦维,至今已近三十年,听到塞伦斯这样的声音,维西一边捂着嘴痛哭,一边拼命点头。这时鲁斯也没责怪塞伦斯让维西受伤难过。

方松清没松开过手,在塞伦斯开口后也就没再言语。他的身体紧紧地贴在塞伦斯身上,想给塞伦斯支持与热度。在去塞伦斯房间的路上方松清也没离开过塞伦斯。

见到塞伦斯失魂落魄的样子,内伯斯迟疑了。

“我,我应不应该来呢?”塞伦斯的这副样子并不是内伯斯想要的。内伯斯想和塞伦斯兄弟团聚,但他不希望塞伦斯这般痛苦。

伊格嗤笑了一声,“你个傻子,做都做了,现在想这些还有用吗?”

“是啊,”内伯斯转头望了一眼塞伦斯紧闭的房门,“这是父亲一直以来的愿望,更是临终前对我千叮咛万嘱咐的话,我也一直盼望能有个弟弟,这是我最想做的事。”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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