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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又得一枚小闺蜜

要不说甜言蜜语会笼络人心呢,秀宁下马后,观音婢拉着她好一顿夸。呃,这个绝对是真心的,因为这事,观音婢她做不来呀。有芸娘这么一个淑女母亲看着,下厨都要跟着一群人围观,骑马必须有人牵着,还得有个成年的哥哥跟着,谨慎到这个程度,观音婢已经对各种危险事情躲得远远的,唯恐母亲伤心。

可是有这么一个无法无天,甘之如饴的对照组,观音婢心里的小崇拜冒头了,不停的问秀宁:“我都要吓死了,幸亏妙姐姐牵着我,秀宁,你真的不害怕吗?”

秀宁骄傲的抬头挺胸收月复:“那有什么好怕的,我二哥驯服的那匹马那才叫烈呢,我爹爹的亲信被它掀倒了好几个,还有一个差点被踩残了,只可惜那种马真真难得一遇呀。”

对于这么不文雅的活动,你语气里如此惋惜,你到底要做什么?世民在旁边气得要打人,他担心老婆被妹妹越教越残暴了,还有那个仰慕的小眼神,居然被秀宁这个小妮子得去了,这世界还有天理吗?

秀宁俨然把观音婢当成了知己,正在眉飞色舞讲世民如何驯服那匹西域宝马,观音婢频频回头看世民,感受到未婚妻的小眼光,世民这才开心起来。不管世民愿意还是不愿意,观音婢和秀宁这两个爱好迥异的人奇迹般交好,四个小娘子没事就把头凑在一起叽叽喳喳,笑得那叫一个开心。

在崔妍随兄长离去之后,观音婢和秀宁越发亲近,这天秀宁正在给观音婢讲郑观音的趣事,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事,无非就是建成为郑观音做了蠢事回来被窦氏骂,而李渊则微微笑着说:“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佳偶天成,也是美事。”这就是男人视野和女人视野角度不同了,窦氏觉得建成被郑观音牵着鼻子走,被美色蛊惑得失去了判断力;而李渊则觉得为了美人一掷千金或者再疯狂些,也不过少年轻狂,漂亮的女人当然可以哄一哄,逗一逗。

建成先是用金丝绸缎为郑观音做了一套高腰襦裙,在阳光下格外闪耀,衬得郑观音腰身修长苗条,只能盈盈一握,让郑观音在长安交际圈出尽风头;后来建成又屡屡请人说情,相帮郑元壽升官,可惜郑元壽除了会打架,别的真心不会呀;又备厚礼向郑崔氏赔礼,因为她是郑家的长辈,郑观音出嫁的时候还得她来主持婚礼事宜;风姑云婆回到唐国公府后,建成又特意向皇后请了两个年长的宫女去教导郑观音。长安城里的人都在议论莘国公府因为唐国公世子又开始抖起来了。

秀宁笑道:“你是没有看到她不可一世、目中无人的样子,骄傲得像只开屏的孔雀。天下美人多矣,你和阿妍都容貌出众,就她得意忘形。”

观音婢搀着秀宁的胳膊:“母贵才子显,母贤才子慧,这位郑家小娘子受身世恩惠,又为身世所害。越在高位,越需要有人来悉心教导,否则真的会迷失。”

不说郑观音,其实苏家十七娘不也是这样吗?有一个受宠娇弱的妾室母亲,只会教她一些争宠的小伎俩,虽然极得苏父宠爱,但是与兄弟姐妹都交恶,话说他爹爹能护得了她一辈子吗?人到了最后,还是亲近的人之间彼此扶持,相依走过人生。经过卢氏的教导,又经过几年人情冷暖,观音婢已经深深的懂得了这些道理。

秀宁在洛阳住了一月有余,常常和观音婢玩在一起,后来才被窦氏派人接回去;世民开始没日没夜的忙碌,无忌兄弟也在清点长孙家遗留下来的势力,依然不放弃寻找长孙顺德父子;审行心有所感,说服履行前往高氏老家聚集高家一族的力量。随着皇帝执意磨刀霍霍向高丽,朝中练武的热潮就这样被掀起来。

到了深秋季节,秋收冬藏,终于到了收获的季节了。华山和泰山带着齐云、青城、琅琊、雁荡、衡山、嵩山、黄山、庐山等人秘密向世民汇报各项事宜进展情况。

齐云先开口:“二郎,属下和青城已经令人传出风声,唐国公二公子受皇恩甚重,为人宽厚,乐善好施,若是有难者可向他求救。”

青城笑道:“那些受过二郎恩惠的人也在到处传说,属下以为不久之后我们将可以聚集上万人,手中势力甚至可能超过世子。”

世民摆手笑道:“大哥乃爹爹的嫡长子,你们把心思放正一点,我是不会和他争这个位置的。”

琅琊则奉承到:“因为二郎确实不需要和世子象征,长安密报,皇帝决心筹集二百万人的大军进攻高丽,如此大的战事,以二郎的才华,难道还找不到封爵的机会吗?”

雁荡建议说:“属下以为二郎可以先遣派人马进入辽东,无论战事如何,我们做好准备后总是可以分一杯羹的。”

世民点头:“注意甚佳,你来做准备吧。”

衡山和嵩山也自请进入辽东打探情报,以备不时之需。世民笑道:“衡山刺探情报的本领强,嵩山懂得高丽话,你们就依然结伴而行吧。”

黄山和庐山汇报了他们笼络各种人才的进展,华山又让世民看了各种铺子和庄子里的各种收入情况,泰山则细说了他深入民间解救百姓疾苦的事情。世民端起茶盏来敬他们:“今年一年,你们真的很努力,辛苦了,各位。若是有我李世民辉煌腾达之日,就是各位兄弟出人头地之日,我以茶代酒敬各位兄弟了。”

越忙的日子过的越快,有时候你想赶上时间的尾巴,却发现时间只是转瞬即逝,不由得懊恼起曾经的挥霍来。无忌兄弟就是如此,他们兄弟都没有掌管全部私兵家将的经历,又恰逢长孙家三股力量合为一股,挑战就会带来摩擦,平衡永远是最难懂的学问,兄弟三个就这样跌跌撞撞的成长起来。

芸娘看着儿子和女婿都忙碌得神龙见首不见尾,似乎都没有心思来准备新年。观音婢安慰她说:“郎君们当然要关注外面的事情了,以前爹爹不也是这样吗?这也是他们的责任,等忙完了自然就会回来的。”芸娘拍拍观音婢的手说:“娘亲这是没事做,就喜欢瞎琢磨,我得让你哥哥早点成亲,好给我生个大胖孙子,那个时候我才不管他们去哪里了呢。”

观音婢笑:“大胖孙子会有的,美美的萌萌的孙女也会有的,到时候儿孙绕膝,您就等着享天伦之乐吧。”

芸娘叹道:“也不知道你二哥他们如何了,也许他们已经给我添了一个大孙子了。”说到这里,芸娘仿佛真的看到了一个大胖孙子,连忙起身去找东西好准备给孙子做见面礼。提到恒业和柳洁嫣,观音婢心下戚戚然,爹爹对娘亲就保持始终,二哥对二嫂也不离不弃,哪怕二嫂遭遇到那样的不幸,哪怕两个人要被迫流离失所逃难在外。想到这里,观音婢对恒业的好感似乎又增加了一些。

就在观音婢发呆的时候,无逸抱着无羽一齐扎进她的怀里,萌萌的道:“阿姐,阿逸不想念书。”无忧不仅是个好学生,还想当个好先生,自己学会了写字就督促无逸也要学会,板着小脸虎视端端,弄得本来把念书当成游戏的无逸苦不堪言。

观音婢抱着无逸,本意想说点教导他上进的话,但是想到被扎成刺猬的长孙猛和可怜巴巴死去的芝娘,就有点说不出来了。于是抱着他摇晃:“我们小五宝宝还小呢,等长大了再学也可以。”跟着来的无忧听到了观音婢的话,嘟嘴道:“阿姐,你这是不对的,兄长们日日都那么忙碌,二伯母想他们都变瘦了,我和阿逸要快快长大好好学习,将来才可以帮兄长们呀。”

观音婢听了他的话,有些感动,把无忧也拉过来拢在怀里,姐弟三个静静的依偎着。

无忌兄弟真心忙碌,直到大年二十九才与世民分道扬镳,各自打道回府过年。观音婢看着兄长们衣服皱皱巴巴、面容憔悴的回来,不禁十分心疼。跟芸娘两个人一起招呼他们洗漱更衣,又煮了养生茶来喝,芸娘更是亲自去厨房叮嘱下人们做些好菜给小郎君们进补。

兄弟三人坐在院子里晒头发,观音婢拿了些苹果橘子出来分给他们吃。

无忌笑道:“世民要我转告你,你过生日,他一准儿过来。”

观音婢嘟着脸说:“才不管他呢。”

安业搂着无忧无逸一起笑话观音婢:“哎呦,你们阿姐刚刚看到回来的只有三个人,脸上是明晃晃的失落呀,这会儿又矫情起来了。”

无逸比较乖,又和观音婢贴心,这时跳起来萌萌地说:“我阿姐才不矫情,我阿姐她是害羞了。”

平业把他按住,笑着说:“女儿大咯,不由娘;妹妹大咯,哥哥们是管不了了。”

无忌对安业平业说:“可不能开她的玩笑,要不然一会儿没饭给我们兄弟吃了。”

观音婢夺过装水果的篮子:“连水果也没有。”

无忌兄弟哈哈大笑,芸娘听闻也探出头来看他们兄妹几人,微微一笑。

明年长孙家就可以除服了,不知不觉搬到洛阳两年有余,再回首早已经物是人非。手中有了兵马,无忌兄弟显得尤为轻松,新年的气氛也变得温馨简单起来。

新年之后,观音婢即将生日,世民果然如约前来,胳膊上还挂着一只死皮赖脸跟着哥哥的秀宁。芸娘不希望观音婢舞刀弄枪,却对直爽可爱的秀宁十分钟爱,喜悦的气氛还没有维持多久,长安就传来消息:战事已起。听闻此消息,世民的脸就垮了下来,久久不能开颜。

夜间一家人怀着各异的心情入眠,观音婢辗转反复,久久不能入眠。从长安到洛阳的路上经过了不少百姓的屋舍,简单的土坯房上炊烟缭缭。如今战事已起,他们还能过这样简单平静的生活吗?一将功成万骨枯是千古不变的道理,观音婢暗暗叹气。

突然窗外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观音婢坐起来侧耳细听,听得有人扣窗三声,便问:“是谁?”世民的声音从窗外传来:“是我,来看看你。”

观音婢轻启窗户,果然是世民,他裹着披风,披着长长的黑发,有些颓废。观音婢也穿上皮肤出来,两人坐在屋檐下聊天。

世民说:“皇帝想要建功立业,这个我很理解,谁都想名流千古,但是高丽之战用民过重、急功近利,不仅会消耗了大量自己的主力军队,而且给百姓带来了沉重的负担,如此重的兵役怎能长久?本身修建大运河就伤民大重,损伤国体。长此以往,国将不国也。”

观音婢握着他的手,靠在他的身上:“战乱只是刚刚开始,以后还远着呢,黎民百姓可有得熬了。”

世民搂着观音婢,低头长叹:“可我只能看着,无可奈何。”

确实,战乱只是刚刚开始,正月皇帝下诏誓师进攻高丽。陆路左右各十二军,共一百一十三万三千八百人,号称二百万,其馈运者倍之。令左十二军出镂方、长岑、溟海、盖马、建安、南苏、辽东、玄菟、扶馀、朝鲜、沃沮、乐浪等道,右十二军出黏蝉、含资、浑弥、临屯、候城、提奚、蹋顿、肃慎、碣石、东施、带方、襄平等道,总趋平壤。皇帝亲授节度,每军大将、亚将各一人;骑兵四十队,一百人为一队,十队为团;步兵八十队,分为四团。受降者一人,承诏慰抚,不受大将节制。其辎重散兵等亦为四团。每旦遣一军,相去四十里,连营渐进,军队共四十天才发完,首尾相继,鼓角相闻,旌旗亘九百六十里。皇帝御营内合十二卫、三台、五省、九寺,分隶内、外、前、后、左、右六军,随后出发,又亘八十里。水路由右翊卫大将军来护儿率江淮水军,出东莱,浮海前进,船舰首尾相接数百里。出师之盛,可谓空前。

到了三月,隋军造浮桥渡辽水。诸军相继登岸,大战于东岸,高丽兵大败,死者万计。隋军乘胜围辽东城。皇帝随后至辽东,下诏赦天下,命刑部尚书卫文升、尚书右丞刘士龙安抚辽左之民,免税十年,建置郡县,以相统摄。

诸军围辽东城,皇帝告诫诸将:“凡军事进止,皆须奏闻待报,毋得专擅。”辽东城将陷,城中人即请降,等驰奏批复,则已丧失战机,城中又固守拒战,如此再三,辽东城久攻不下。

高丽之战结局已经非常明显,皇帝已经失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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