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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 听说她的笑我替代不了(四十五)

来不及办出院手续,挡过了护士的阻挠,仅仅是装好了她硬塞给我的一瓶药便匆忙地上了驰往江南兮公寓的计程车,一路上,心绪未曾安宁。

该来的,迟早还是会来,躲也躲不过。

……

看了眼墙上的时钟,这个时候,他一般已经进了书房,如果我脑子还算清醒的话,那些东西我记得当时我是来不及收拾的,大咧咧地暴露在空气里,那他定必知晓我已经看过这些东西了。懒

他的心思我无法猜度,但是我的心思却由我掌控,整件事的内情和他的心意,我想我还需要时间去证明。为今之计,想确定心里的猜测,我只能装糊涂,至于着算不算给我们间的爱情一个机会i,我也说不准,有人珍惜的是机会,没人稀罕的就仅是一种浪费。

轻声上楼,缓了缓脸上的愁容,我终于鼓足了勇气敲响了书房的门,端着热牛女乃的手瑟瑟发抖,犹如此刻凌乱的心绪。

很快便得到了回应。

“进。”他果然在。

推门而入,我笑脸迎上前,看到地上的“东西”原封不动地呆在那儿,我的手还是禁不住地颤了颤,脸上的笑容一滞,嘴上马上补救道:“爱心牛女乃呈上!”

对面坐着的江南兮并无多大的动作,也无心接过我手上的东西,清瞳紧盯着我不放,往日一回来,他都爱换上舒适的休闲衣裤,今天却破例了,昂贵的订做西装笔挺地套在身上,扣子和领口的凌乱独独泄露了主人烦躁的情绪,我心虚地放下了牛女乃,勉强地笑对彼此的尴尬。虫

很久很久后,久得我快撑不下去,想跛腿逃离时,他终于肯开口了,声音确实很冷,也很淡,“抽屉是你打开的?”

我一愣,点点头,道:“是。”

犹如猎人般得眼神犀利地射向我,他站起,走到背后的落地窗前,背对着我站着,又问:“信也是你拆的?”

“是。”

“也是你弄皱得?”

“是,都是我做的,十二张机票,从01年到11年,11年有两张,一封信,两张照片,一张过了索,一张没有,我都看过。”我把看到的,心里记住的一一说了个通,但是心底最深的那些话我倒是藏着。

比如,你把我当谁了;比如,你爱我吗;比如……诸如此类矫情做作的问话,即使心中早有答案,还是不死心想听听对方的答案的问话。

“夜凉……”这一次,我不再是他的凉,而是夜凉。

“嗯?”

“你知道当你打开了了这个抽屉的同时,关上的是哪一扇门?”他转身翻出了抽屉里新包装的香烟,利索地点燃了,狠狠地吸了一口神色自朦胧的烟雾里露出了疏离与陌生,对陌生。

只有他腿侧紧握着的拳头告诉了我,此刻,他的怒气是被强行抑压着的。

还记得有个人曾说“你不喜欢,我以后都不抽”,看着白色缭绕的烟雾,我突然觉得自己可笑,无比的可笑。

“卿姐,她有说什么吗?”我故意扯开话题。

即便我们已经走到了这一步,装糊涂也得有个本,怎也得装下去,我想挽留,因为我的幸福来之不易,等了这么多年,我也才幸福了一个多月,我不甘心,死也不甘心。

他看穿了我的逃避,“夜凉……”

心口突然泛起了涩痛,我打断他的话,“你先忙吧,我先回房了。”

转身快步离开,脚下走得急了,却是一步一揪心,手臂被追上的江南兮拉住了,我伸手探进口袋模上了那瓶药,奋力地挣月兑了他的桎梏,跑回房里,锁上门,吞下了几颗药片后脚下一踉跄,滑倒在地,拼命地喘着粗气。

床上的手机响个不停,是秦彦宇打来的。

“喂,彦宇。”

“到家了吗?”他问,似是明知故问。

我先是一震,尔耳轻笑。

秦彦宇果然是秦彦宇,他聪明,心思细腻,最重要的是他了解我,明知道我是想支开他,趁机逃出他的视野范围,还是遂了我的愿,给了我一个台阶,却狠心地扇自己一巴掌。

“对不起,我必须回来,医院我不能呆太久,我怕他发现不妥。”

他但笑不语,“没事早点休息吧,挂了。”

我喝住他,“等等,能不能帮我订3月10号飞伦敦的早机,我要去一趟。”

他似是一愣,终是答应了,“好,到时候给你快递过去,到了伦敦给我电话,我去接你机。”

“谢谢。”我眼眶泛红,“你走那天恐怕不能送你飞机了,我们,伦敦见,可以吗?”

我食言了,但是我没得选。

最后我只听到他说了声,好。

挂了电话,才知道有十四通未接来电,全是方卿打来的,我给她回拨了,很快便通了,方卿的声音听着显得十分急切,“夜凉,你上哪儿去了?”

我先安定了她的情绪,“卿姐,你定一些,我没事,刚刚匆匆出门了手机忘带,没来得及通知你,抱歉。”

“吓死我了,江南兮的嘴脸凝重,我以为你出什么事了呢!”

难道我跟他通话的时候他已经发现了我看过抽屉里的东西?那当时为什么没发飙呢?

“你找我有什么事吗?这几天我都不方便出门了,电话里能说吗?”

她开始有点吞吞吐吐的,我大概猜到了她心里想说的话,于是便由我把话挑明了,“是关于惜莹的吗?”

她沉寂了很久,最后笑了笑,开口,“她那孩子为了你们的事情……作为她的表姐也好,作为你的朋友也罢,我都希望你能离开江南兮,你们不合适,相信卿姐的话,好吗?”

我心凉,很久没这种感觉了,犹如三年前她失约的那晚般,全身都凉,“是因为我出身贫寒吗,卿姐?”

她立马否定,“当然不。”支支吾吾了一会又说:“反正你答应我,里江南兮远点,就听我这一次,好不好,你玩不起这把火!”越说似乎越激动了。

我怀着满月复的疑惑,如果她只是想自私地为赵惜莹着想,又何必如此苦苦相求,可是,如果她是为了我好,她又不是不知我压根放不下这份感情,这么做只能是徒劳。

她的这番话到底是劝告还是警醒?

草草地挂了电话。

那一夜以后,我再没见过江南兮,直至3月9日下午的会议,全程他说的话不过十句,寥寥数语却精准得一针见血,5点多便结束了会议,他走到我身边,低问:“送你去机场?”

我略微涩然,道:“肯跟我说话了?”

他笑而不答,眸眼间的浊然告诉我他并没真正释然,“什么话?”嘴上也装得若无其事,大手迅疾地环上我的腰,我不由自主地躲开了。

“不了。”

他似乎并不在乎,剑眉一挑,疑似不解地问:“不去送机了?”

我收拾着桌上的文件,说:“今天不是要帮我提早庆祝生日吗,怎么,想食言?”

他自知穷追不舍也无谓,模了模我的脸,走进了办公室,没一会手上搭着黑色的西装外套往外走,拉过我的手。感觉很熟悉,也很陌生。

心里的千千结,一日不得解开,我跟他之间的鸿沟就永远存在。

“想怎样庆祝?”抓着方向盘的手指不自然地动着,甚是拘束,对,是拘束。

“回家吧,我给你煮顿饭,好不好?”我柔软地望着他好看的侧脸,如果哪一天我确定了心里的狐疑,这个俊雅的侧脸我便不能稀罕了。

“就这样?”他吃惊而无奈地侧眼看了看我,问。

“嗯,就这样,就这样就够。”

这一路走得十分匆忙,很快便到家了,我刚进门便逃避似地去了厨房准备晚餐,心里无由来的十分沉重。

想想过去的二十四年里,就数三年前,也就是二十一岁那年的生辰最快乐,电话里江南兮那声“生日快乐”如今依旧清晰地萦绕于耳。

还好,兰姨今天准备的食材还算丰盛,有鸡,手巧的可以弄个酱油鸡;有肉有番茄,弄个拿手的番茄炒蛋,加点瘦肉那就没那么素了;有荷兰豆,炒个午餐肉式兰豆也不错,两个人三个菜大概够了。

想着想着,整个人被人从后面纳入了怀抱,我的心怦怦直跳,自从那事发生后,这样的亲密也算是很久远的事情了,现在才发现,我放不下的又何止那份感情,一整个江南兮我都没办法放下,即使我不是我了。

“怎么了?如果想催我快些,恐怕你要失望了。”我转身面朝他的胸膛,并没抬头望向他的脸。

似乎看出了我的别扭,他抬起我的下巴,直视我的双眸,凌厉的目光柔和了不少,长指伸到了我眼角的地方一下换一下地磨砂着,柔情似水的轻抚却惊得我一身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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