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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族老来了!

“铺子?”花金辉只是重复了一下,便转头看向了花奇,“军营里怎么了?”

花金辉为将多年,自然是知道这军营里的事比家宅商铺之类的更要紧。舒悫鹉琻“可是那个王崇又惹祸了?”

“回侯爷,这次倒是说不清楚是不是他惹了祸,总之就是先前由世子带的那五千人和王崇发生了冲突。两帮人,已是混战在了一起!”

“什么?”

那王崇手底下可是有着一万精兵,两帮竟然是还敢打起来了?这简直就是!花金辉登时便怒了!不过他也知道,这种事情,是不能闹大,更不能上报朝廷的!无论这两方是因为什么打起来,于自己来说,都是没有什么好处的。

等花金辉急匆匆地赶到了左锋营,便发现地上到处都是哭爹喊娘的兵丁们,再仔细一看,竟然是全都是王崇的人!

“怎么回事?花校尉呢?”

花金辉指的是花楚手下的一名校尉,花子冲。也是花楚的一名堂弟,是花家旁支的嫡子,身手敏捷,而且是头脑灵活,是以花楚一入军营,便相中了他,直接将他调入了自己的麾下。

“侯爷来了。”早有几名将士迎了出来,一看到抚安侯来了,个个义愤填膺!

“侯爷,末将等都是粗人!实在是不明白,这世子爷好不容易将我们这五千没人要的泼发无赖们给训练成了顶尖儿的将士,虽不敢说与冰魄相比,可是自问这西北大营里,无人能及!可是这厮今日竟然是带了人闹上门来。说我们的统领,马上就要换成一个七岁的小女圭女圭了,还说以后我们这五千人,就是那小女圭女圭的亲兵!说世子爷是为他人做了嫁衣裳!侯爷,末将等心中不愤,便是再好的性子,也绝不能容忍这个混蛋如此地污蔑我们左锋营。”

七岁的小女圭女圭?花金辉的脑中灵光一闪,似乎是有什么东西露了一下头儿,又淹没在了众人的喊叫声中!

看着这些人吵吵嚷嚷,眼瞅着就又要打起来了!花金辉怒喝道,“闭嘴!都给本将安静着些!”

话落,场面倒是真的安静了下来,“王崇,你说,你自己的军营不待,好端端地带人到这里来做什么?”

“侯爷,我们冤枉呀!是他们先写了信挑衅我们,说我们这右锋营的人都是草包、窝囊废,末将一时气不过,所以这才带了人过来,找他们要个说法,哪成想?一进这军营的大门儿,就让他们给算计了!侯爷您瞧,这地上还有用过机关的痕迹呢!还请侯爷明查。”

花奇听了,嘴角抽了抽,不过没说话,倒是给一旁的花子冲使了个眼色。

花金辉,没注意到花奇的小动作,再一看这四周的地上、墙上,的确是有动过机关的痕迹。甚至是自己的脚边,还有一截被花楚用来布机关的木桩子。

“花子冲,你来说!你们统领不在,你就是这样管理左锋营的?”

“回将军,末将等冤枉!这厮,早上一起来就怒气冲冲地带着家伙过来了!将军您瞧,这地上散落的兵器,您大可以去查,看看是不是他们右锋营的?还有,他说我们动了机关!将军,天地良心呐!末将等哪里知道他们是来找碴儿的?自然是没有多作准备,眼见着他们直接上了兵刃,将军,难道末将等就不能自保?至于他所说的什么书信,回将军,末将等人却是一个字也未曾瞧见过呀!”

“你撒谎!你,你等着,我已经让人回去取了,就是你花子冲写的。”王崇怒道。

花子冲年纪不大,比花楚只小上几个月,自然也是年少气盛,顿时大怒!

“王崇!你差不多就行了!我念在你是夫人娘家亲戚的面子上,不与你计较,你倒是没完没了了!还敢恶人先告状!我几时写信给你了?这军营上上下下哪个不知道我向来是最厌笔墨的?你派人回去取了?哼!什么阿猫阿狗写的,也能算到我的头上?你真以为我们花家的人好欺负?”

花子冲说到这儿,脸色竟然是突然就涨红了,也不知是气的,还是被他给激的,额上的青筋竟是条条爆起!

花金辉一听,面色略有不悦,不过也没有多说什么,刚才花子冲的话里话外,可是都在讽刺那王崇不过是借着夫人的势,一个一无是处的草包,也不过就是靠着裙带关系在军营里头混出了一个一官半职罢了!而且他刚刚最后那一句,似乎是指平日里,这个王崇没少做过什么类似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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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花子冲是什么人?虽说是花家的旁支,却也是出身将门,早先其父与花金辉那一样都是战场上的勇猛之将!只不过,花金辉的出身好,又是正统的嫡支血脉,所以花子冲的父亲,虽然是没有什么爵位可袭,到退下来之前,也是做到了正三品的武将!

如今花子冲的父亲因为受伤而赋闲在家,虽说是不再理会这些军营朝政之事,不过朝廷倒也没有委屈他,月月的俸禄,还是一纹不少地给他送过去的。

这花子冲是家中嫡子,自幼习武,而且是专门爱抱打不平!又因为父亲常年在外征战,所以也养成了他的野性子,一直是没有人能制得了他!直到去年花楚的出现,将他给揍了一痛老实的,这才是心服口服了!如今,那为花楚卖命,可不单单是什么心甘情愿的事儿!更不是因为花楚是世子,而是因为这个人是花楚!

要说这花子冲对花冲,那就是两个字儿,佩服!如今听到这王崇带了人来上门挑衅,哪里还能忍得下这口气?自然就是二话不说,把人胖揍一顿!

就在花奇以为这个花子冲又要耍浑之时,孰料,那花子冲竟然是冲着花金辉就单腿跪了,双手抱拳道,“侯爷,末将敬重您是战场上实打实拼杀出来的!可是末将也是发了誓要跟随世子爷的,如果您让末将去效命一个七岁的女乃女圭女圭,那不如就请您直接告诉世子爷一声儿,他什么时候离开花家,什么时候,就将这左锋营给解散了吧!”

话落,原本在了训练场上站着的一众将士们,竟然是全都齐刷刷地跪了,“还请侯爷,解散左锋营。”

花金辉一愣,想不到不过是短短数月,自己的儿子竟然是能将这帮子泼皮公子哥儿们,全都给收服了!一时,心里头竟是感慨万千!花子冲,他的身分,本就有些敏感,如今看来,花楚,果然是最适合继承花家的人了。

这左锋营里头的人都是什么人?大家族不屑的庶子、当地的流氓混混、还有一些是因为犯了军规被赶到这里来的!可是自从花楚经手以后,这左锋营的面目,简直就是焕然一新!

不说别的,就说花楚能将这花子冲给收服了,就足以让他心中震撼!这个花子冲,要说耍浑,他认第二,就没有人敢认第一!想不到,竟是直接就认了花楚为主子了!自己当初对这个侄子,那也是头疼的紧!可他偏偏又是软硬不吃!自己曾罚了他二十军棍,他愣是梗着脖子不认错儿,挨打的时候,更是连哼都不哼一声!如今,竟是成了花楚的铁杆儿忠心的了!

“你们先起来,到底是怎么回事?本将何时说过要给你们换统领了?一派胡言!”

花子冲听了,当即大喜,也不起身,直接就抬了头问道,“依着侯爷的意思,我们不是为了让世子爷给训练出来后,给那个女乃女圭女圭去当亲兵?”

“胡闹!”花金辉的脸上已是恼怒非常!“胡言乱语!这能有亲兵的,除了几位皇子王爷,哪个还敢配拥有亲兵?若再胡说,小心本将军法处置。”

花金辉到底是多年在战场上拼杀出来的大将,这面色一沉,气势陡然一变,那战场上的威严,一览无余!这在场的将士们,是被吓得个个儿都低了头,大气儿都不敢出一声儿。不过,这里头,可不包括花子冲!

“侯爷,您别恼呀!这话可不是我们说的,那,是这位王崇说的!还说以后我们就得听那个小女乃女圭女圭的。不过,他说那名小女圭女圭跟他们王家是一条心,以后这左锋营自然就是要唯他王崇的话马首是瞻了。”

花子冲说完,还不忘偷偷地冲着一旁的一个小将挤挤眼儿!

那小将听了,偷偷背过手,然后手心向上,再微微一抬,紧接着,花金辉就听到了不少将士们的附和声!当然了,更多的,则是埋怨声和指责声!

花金辉这会儿是听明白了,转脸阴沉地瞪向了王崇。事实上,王崇虽然是没有说的这般直白,可是那话里头也的确就是这个意思,再一瞧那侯爷瞪过来了,难免不会心中发虚,低了头,下意识地就退后了几步!

花金辉久经沙场,手底下自然也是处置过不少胆小怕事的、惹事生非的,甚至是背主求荣的!如今一看这王崇的神色,心里就已是笃定了,这一次的事情,十有**是那王崇的错!想来刚才花子冲所说,怕是都是真的了!

七岁的小女乃女圭女圭?分明就是在说自己府上的那个幼子花明了!

花金辉此时心中恼怒,面上也越来越阴沉,自己才刚刚应了王氏将那花明记到她的名下,算为嫡子,可是不成想,这王家竟然是就让人散出了

这样的话来!什么以后就成了一个七岁小女圭女圭的手下,这分明就是在暗指他这个侯爷有意废了花楚,另立世子了?

简直就是荒谬!这花楚的世子之位,可是皇上亲自下旨赐封的,岂是自己说废就能废的?自己这个正经的侯爷都废不了,她王家哪儿来的胆子,竟然是敢放出这等话来?

思来想去,花金辉得出了一个结论,那便是除了王氏和王英夫妇,他再想不出其它人了!

真是岂有此理!自己能在这云州站稳脚跟,的确是也托了王家的福,可是他王家也不能如此欺人太甚!竟然是连我花家的继承人,都要经由他们王家的人来挑选了?简直就是岂有此理!

花金辉越想越气,原本见夫人喜爱自己的幼子,想收为嫡子,自己还是十分欢喜的,毕竟那是宠妾所生,而且,自己膝下的男丁,本就不多,如今已是折了一个花楼,还有一个儿子常年缠绵病榻,而花明的年纪又太小,这会儿整个侯府能指望的,也就只有一个花楚了!这个贱人竟然是还敢放出这等话来,这分明就是在离间他们父子的感情!不仅如此,怕是也是想借此,来威胁自己向他们低头,改立花明为世子了!

花明不过七岁,自然是想不到这些个乌七八糟的事儿,而他的娘亲,不过就是一个犯官之女,即便是花明为世子,将来也是不可能将她扶正的,而且,若是花明一旦立为世子,这头一个要死的,估计就是那位七姨娘了!依着王氏的手段,她怎么可能会容许花明的生母还好好儿的活着?

好!真是好的很!花金辉想明白了里头的这些弯弯绕,立马就打消了要开祠堂,将花明养到王氏名下的想法!

“王崇,聚众闹事,不守军规,竟然是敢明目张胆地来挑衅左锋营,拉下去,杖责五十军棍。其部下所有将士,各降一级,罚俸半年!”

“是,侯爷。”花奇立刻抱拳应了,叫了几个人过来拖了王崇就走。

那王崇是谁?是王家自小便娇惯惯了的!是王英的嫡亲的侄子,这会儿,将他拉下去打,那打的就是王家的脸面!王崇哪里想到侯爷竟然是敢下令打他?什么时候那侯爷不是向着他们王家的?以前自己也找过花楚的两次碴儿,也不见侯爷动怒,所以这才仗着胆子带了人过来闹!当然了,书信,是的确有的,只不过,王崇当时看了生气,随手一搁,这会儿,怕是早成了烟灰了!

“侯爷!你不能打我!不能呀!侯爷,姑父!您就是看在姑姑和叔叔的份儿上,也不能这样对我!”

花奇在一旁看着,却是有意让他叫的更欢,眼底的狡黠一闪而逝,偏那王崇是个蠢的,竟然是毫无所觉,还是一个劲儿地叫喊着,“姑父!五十军棍会要了我的命的!姑爷!您想想姑姑,想想叔叔,您饶了我吧!我也没说什么呀!不过就是实话实说罢了!那花楚本就是个庶出的,一个下贱胚子,有什么资格做侯府的世子?姑父,您不能这么对我!”

这王崇是傻了吧?

这训练场上的众位将士们全都站在原地看傻了眼!这王崇的脑子是让驴给踢了,还是让门板给挤了?这样污蔑世子爷的话,他也敢说?这还当着侯爷的面儿呢!他这到底是为自己求情呢,还是嫌侯爷罚的不够狠呢?

花金辉的脸色黑的几乎就像是能滴出墨来!

而一旁的花子冲,这会儿听到了王崇大骂花楚,反倒是不着急了,笑道,“王大人果然是好胆量!连皇上亲自下旨册封的世子爷,您也敢骂!这知道的,您是在骂世子爷的出身低呢!不知道的,还以为您这是在骂当今圣上,有眼无珠呢!”

花金辉瞪了他一眼,“闭嘴!还嫌不够乱呐!”

花子冲倒是乖觉地闭了嘴,只不过,刚才他说那话时的声音还真是不低,估计在场的大部分人都听到了。

“打完军棍以后,革除其一切职务,直接撵出军营,永不录用!”

“是,侯爷。”花奇这回脸上是有了点儿笑模样儿了!倒不是他有多中意那位世子爷,而这王崇明明就是王家的一个公子哥儿,无论是于身手上,还是于兵法上,简直就是没有见过这么不着调的!

别说是拿他跟世子爷比了,就是跟花子冲的几个部下比,都是大大的不如!平日里在军营里,就会耀武扬威,一旦是真有了什么战事,比如说是突厥来袭什么的,他倒是跑的比兔子还快!不就是仗着一个好出身,是侯爷岳家的人吗?简直就是蹬鼻子上脸!给了他点儿脸面,还真就以为这军营姓王了!

花金辉此时才注意到,因为自己处置了王崇,这军营里竟然是响起了欢呼声,定睛一看,不止是左锋营,甚至是连右锋营的一些将士都面带喜色。像是赶走了欺压他们良久的恶霸一般!

花金辉见此,心里多少是觉得有些对不住这些将士们了,自己为了耳朵根子清净,也为了能对得住王家,免得他们总是觉得自己负了他们,这才是让王崇进了军营,先前若不是有王英打的包票,自己也不会看得上这个公子哥儿!如今,罚了他,见将士们大都是欢喜不已,更觉得自己当初就不该将他留下来!

花金辉这个人自私,不过,也向来是分得清轻重的!这一次的事儿,本就是王崇不对,不仅仅是惹恼了这左锋营的人,瞧着刚才的架势,怕是其它人,也被气的不轻。既然是因为世子之事而起,自己总该是给大家吃颗定心丸才是。

大家见花金辉冲他们摆了摆手,花子冲靠近过去,“不知侯爷有何吩咐?”

“世子受了伤,不过已无性命之忧,你们若是不放心,大可以过去几个人瞧瞧,不过,他在静养,人别去太多!等他伤好了,自然是就回到左锋营了,大家安心便是。”

花子冲听了,脸上不仅仅是没有了喜色,反倒是一脸的愁容,“世子爷的身手如何,我们在场的哪个不知?以前我自负武功高强,可是到了世子面前,连他的一根儿手指头都不如!侯爷,世子这样好的身手都能负了伤,难道您就没有想过别的?”

花子冲见花金辉有意让他住口,便直接抱拳道,“侯爷,论说,咱们都是宗亲,可是我花子冲从小到大,没服过谁,甚至是连我爹,我也不服!可是世子,那是真英雄!别的不说,就说年节那会儿,突厥人的突袭,若是没有世子爷的先见之明,再加上后来的运筹帷幄,我们如何能大胜一场?得了皇上的嘉奖是小事儿,侯爷,这世子的才华渐露,才是大事儿!”

花金辉听他这么一说,也想起了年节的那次胜仗,点点头,“阿楚在这行军打仗这上,的确是颇有一番天赋!”

“侯爷,俗话说没有空穴来风!这王崇是什么人?他怎么会无端端地来我们左锋营闹这么一出儿?我们受些屈辱倒是小事儿,可是我们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世子受辱!世子受伤未愈,将士们本就担心,昨日弟兄们凑了银子,提了礼物,可是那门房一听我们是左锋营的人,竟然是直接就将门给关了!侯爷,不是末将等不信任您,而是这样的区别对待,您让我们这些做属下的,如何能心服口服?”

花金辉听了一愣,“竟有这等事情?”

“回侯爷,当日一并去的,还有花奇副将,您自去问他吧。他是眼睁睁地瞧着我们被赶了出来。若不是那门房认得他,怕是会连他一并给赶出来了。”

花金辉扭头去看花奇,见花奇的脸色也是奇差,不用问,也知道定然是真的了!

花金辉这一次当是中怒火中烧了!简直就是岂有此理!自己军营里的将士去看看受伤的世子,有何不妥?分明就是显示出了花楚在这些将士心目中的分量!可是偏偏被自家的门房给挡了!这得是有多寒大家伙儿的心?不用想,此事,定然又是他的那位好夫人的作为!

花金辉深吸了一口气,到底是发妻呀!轻摇了摇头,“此事,我自会查明!你们放心去看阿楚。不会再有人拦着了。”

“多谢侯爷。”

花金辉看着脸上流露出欢喜的花子冲,这心里当真就是五味陈杂!花子冲是花家的旁支,只要是他肯亮出了身分,定然是能进得去侯府,可是他没有,反倒是跟着其它的弟兄一起回了军营。这连花子冲一个孩子都知道这军营里头,什么最重?情义最重!可是自己却偏偏从这情义二字上,寒了他们的心!

“子冲,回头多叫上几个弟兄,一起去看看他。阿楚先前也是因为二夫人的身体不好,所以一直担心。如今他自己受了伤,不过仍是瞒着他母亲的。所以,你们去看他无妨,尽量地不要惊动了后院儿,更不要提阿楚受伤之事。明白吗?”

“是,侯爷。”

“好孩子!果然是有当年乃父的风范!真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架势!”花金辉说着,便重重地拍了花子冲的肩头两下,离开了。

花子冲待侯爷一走,立时安排人们将这训练场地打扫一番,然后再让大家伙儿好好操练,迟些时候,就去侯府探望他们的老大。

花子冲安排好了这一切,就回到了自己的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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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一切果然正如您所料,成了!”花子冲笑嘻嘻道。

“你倒是胆子大,也不问问本公子是什么人,就敢用了这计策。”倾城一幅锦绣公子的装扮,笑看向他。

“本公子的胆子向来不小!再说了,我看到有花荣跟你一起过来的,自然就知道你和世子爷的关系匪浅了,而且,你的计策,也的确是对我们有利,眼下,这不是就成功地将王崇给撵出去了?”

倾城摇摇头,“还不行!”

“什么还不行?”花子冲一愣,“这王崇都赶出去了,再加上那五十军棍,没有三个月,他怕是连府门都出不了了!你为何说还不行?这王家,也不过就是一个王崇在这里头作威作福罢了,难不成,他还嫌不够丢人,再扔进来一个?”

“你想的太简单了!王英是什么人?他自然是为了王家的利益考虑的。经过今日一事,想必侯爷应该是暂缓将花明改到夫人名下的事了。只是,也只是暂缓,此事,一日定不下来,就一日说不准。不过,世子之位,他们自然是没有胆子明抢的!毕竟这是圣上的旨意,所以,他们只能是来暗的。”

“暗的?”花子冲的眼珠子转了转,“你的意思是说,还会有人来刺杀世子?”

倾城点点头,“在利益面前,任何的代价,都是可以考虑的!对于王英而言,如果任由阿楚承袭了花家,那么,将来王家在云州,便会一日不如一日了。”

“有道理!那你说怎么办?”花子冲瞪着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看着眼前的这位俊逸非凡的锦衣公子,相信他一定是会有办法的!就像是这一次的故意让人挑唆了王崇来闹事一般,看似简单胡闹,可是这效果,却是极好!

“你就这么相信我?”倾城看这个花子冲倒是个有趣的人,竟然是对她如此地信任,难道他就不担心自己是什么人派来谋害花楚,或者是花家的吗?

只见花子冲摆摆手,“本公子不是相信你!而是相信世子!你是花荣带过来的,而且手上还有世子的信物,我自然是信你的!行了!你到底是有什么好计策,能彻底地让那王家死了心?”

倾城一愣,他倒是个急性子?对于花楚的事,他倒是比自己还上心!果然,阿楚说的没错,这个人,的确是个可交之人!单看他刚才在花金辉面前能面不改色,就可看出是一个能为了朋友两肋插刀的重情义之人!不错!

倾城得知这军营里,还是有这么多人追随阿楚,心里也就轻松了不少,如此看来,只要是解决了王家,一切,自然是也就没有问题了。

倾城在花子冲的耳边低语了几句,她身上浅浅淡淡的沉香味道,快速地环绕在了花子冲的鼻端,一时有些分神,一个男子的身上,怎么可能会有如此好闻的味道?

倒也不是倾城身上的香味儿多么特别,事实上,她就是担心自己一男一女两个身分担心有时会有麻烦,所以,才会一直是使用大家族中最为常见的沉香来作为薰香的。而花子冲只是最近两年一直待在军营里,每日的操练都是累得一身臭汗,这会儿猛地有一个芝兰玉树般的俊秀公子站在这儿,再加上身上的薰香味道,自然是一时就有些晕乎了!

等倾城说完,花子冲的脸上则是有些难以置信的表情,“你说真的?”

“不然呢?”

“你开玩笑的吧?那王家在云州近百年,怎么可能会如此轻易地就垮了?”

“凡事无绝对,听我的,错不了。”

好一会儿,花子冲似乎是反应过来了,“外面那些关于王家商铺的事儿,也是你吩咐人做的?”

“也不是太笨呐!为什么阿楚却总说你笨呢?”

花子冲的脸一黑,不过碍于眼前之人的身手,似乎是还在花楚之上,自己还是就不要跟她叫劲了,算了!放弃吧!等到哪天自己能赢得了世子,还是再找眼前的人来算帐吧!

察觉到了他的想法,倾城想笑又不敢笑,怎么会有这么可爱的少年呢?

花金辉回到了侯府后,直接就去了书房,好一会儿,便让人送了一封信出去,再起身去了花楚的院子。

王家的那些商铺,突然就出现了意外,今早管家想来禀报,可是正巧是花奇有紧急军务,所以便耽搁了下来。等侯爷在书房忙完了,管家再想去禀报,又被告之侯爷去了世子

的院子,无奈,只得是硬着头皮,又追了过去。

“给老爷请安,给世子爷请安。”

“免了,门房的人,可是都撤掉了?”

“回侯爷,已经都裁撤了。不止是门房那儿,连二门儿的几个婆子,也都是重新换了以前在花府当差的老嬷嬷们。”

花金辉点点头,管家跟了他多年,自己只要是稍一提点,他立马就明白了自己的心思,果然不错!

“还有什么事?”花金辉似乎是不想让人扰了花楚的清净,毕竟,前两日听那名华服公子说的可是极重,甚至是都不许他下床!这会儿,自己可是就只有这么一个得力的儿子了,千万不能再出什么事!

“回老爷,是王家商铺的事儿。”管家抬眼瞧见主子的眉峰紧了紧,便大概猜出了主子的心思,简单回禀道,“今日一早,先是他们铺子的一些货物出了问题,再后来,便是有人直接上门就将他们的铺子给砸了!有的铺子,是王家新开的,所以,这百姓们并不知道是王家的商铺,便上前理论。后来,因为听说王家威逼了侯爷来改立世子,所以一怒之下,已经是砸了十几家的商铺了。”

花楚听了,眉头一动,眸底中一抹微不可查的神色飞扬,略有些疑惑地看向了管家。刚刚管家的话,分明就是在向着自己了?自己这两日没出门,难不成,是外面有了什么大动静了?

花楚还不知道军营里头的事儿,事实上,倾城压根儿就没想告诉他!

花楚不知道,可是管家早已经是知道了。他的消息,向来是灵通的很!一听说那王崇被打了五十军棍,还撵出军营,就知道,这侯府的风向,怕是要变了!前两日的什么让夫人再收入一名嫡子的事儿,怕也是要有了变故了。

管家是精明人,自然是选择对于自己的将来有利的方向来做事!

花金辉听了,脸上虽然是有些不可思议,不过,眼底却是有些期待的,“你的意思是说,那些百姓们不知从何处听到了我受到王家逼迫,所以才会如此?”

“回老爷,正是。早上您出府前,小的已经是派了些下人过去帮忙,不过,这百姓们的怒火似乎是极盛,除了几家当地百姓们都知道是夫人陪嫁的商铺的地方,没砸,其它的,全砸了。”

“夫人的陪嫁没砸,其它的,都跟着倒了霉!云州的知府可出动了?”

“回侯爷,云州知府已经派了人去解决此事。只是,这等官府的人一去,这百姓们早已是一哄而散!别说是抓不着,便是真的抓着了,这法不责众,怕也是不好的。”

花金辉点点头,“此时可禀于夫人知晓了?”

“回侯爷,已禀报过了,夫人急得团团转,非要回王家去看看,被奴才拦下了。这外面的百姓们情绪太过激动,奴才也是担心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所以,才不敢让夫人出门了。”

“做的好!传我的话,夫人和小姐全都禁足在府中,谁也不许出府门一步。”

“是,老爷。”

“父亲,这样,怕是不妥吧?毕竟王家是夫人的娘家,咱们若是不管不问,反倒是落人口实,说父亲是个无情无义之人,对父亲的声誉,也是有些影响。”花楚想了想,开口道。

“不必理会!管家不是说已派了人过去帮忙了吗?夫人和你妹妹不过是女子,能有何良方?还是安生在府中待着便好,免得再给侯府也惹上一些祸事过来。”

“是,还是父亲考虑的周到。”

“阿楚呀,为父今日是想跟你商量一事。”

“父亲请说。”花楚的脸色仍是有些白,不过,比起两日前,已是好了太多了!

“为父,想着将军营里头的左锋营和右锋营都交给你来操练。一来,是因为左锋营的效果明显,而且将士们的实力大增,于我们御敌,可是有着大大的好处。二来,为父今日将王崇给撵了出去,这右锋营,也不能就老是这么荒着!这两年,在那个王崇的带领下,这右锋营简直就像是养废了一般!为父看着那些将士,也是觉得有些对不住他们呀。”

花楚听了,面上有些意外,可是心底里却是明白,父亲这么做,固然是因为前面他提到的那两点,可是其根本原因还是为了想要借着自己的手来壮大西北军的实力!这几个月,成功地让父亲见识到了他的厉害,所以,他

才会有此决定吧!这个老狐狸,分明就是想着将自己的实力提升,他日,不敢是扶持哪位小主子登上大位,都是让人不可忽视的一大助力!

这也等于是在给抚安侯府来提高了身价儿!将来,总归是有好处的。

花楚虽然是对此有些不屑,可是到底是自己的父亲,而且,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也的确是为了花家的前途着想。

“一切但凭父亲做主就是。只是孩儿的伤,怕是还要再养些时日。”

“这个不急!为父只是先将这个决定告诉你。你反正也是在家养伤,就好好地想一想为父的话,这右锋营的训练计划,如何来拟定,你自己做主就好。若是缺了什么,直接来给父亲要就是了。”

“多谢父亲的信任。孩儿定当不辜负父亲的厚望。”

“好孩子!”

父子俩正说着,管家也正想着退出去,就听到了外面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花金辉不悦地蹙了蹙眉,听这步子,应该是他的那位好夫人来了吧?

果然,门外响起了几道给夫人请安的声音,然后便有人打了帘子,王丽容扶着王氏进来了。

王氏这几夜一直是不得好眠,先是那一晚,突然就浑身疼痛,却是发不出声来,足足折腾了她一个时辰,后来自己竟是晕了过去!待再睁眼,只觉得自己的身子也没有什么不适,便以为是自己晚上做了噩梦,不然的话,哪有疼了那么久,次日,却是丝毫的后遗症也没有的?

可是到了第二天晚上,便是浑身奇痒难耐,想要伸手去抓,却是发现自己的浑身就像是被鬼压身一样,根本就是动弹不得!想抓都抓不了!那痒的就像是有万只蚂蚁在自己的身上爬来钻去的,难受极了!可是等到了次日一早,再睁眼,咦!还是完好无事!身上是既不痒也不疼!真是邪了门儿了!

如此接连闹腾了几个晚上,却是只有她自己知道,下人们是一点儿动静也没有发现。如今,这王氏被闹腾的,整个人就像是被月兑了一层皮一样,一点儿精气神儿都没有了。

“老爷,这宗族的几位族老来了,如今正在前厅等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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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大家送上的票票!谢谢美人们了!王氏打的好算盘,不过,有倾城在,自然是不能让她如愿了!至于这个花子冲,飞雪强调一下,他可不是来打酱油的哦!至于他到底是有何重要性,明天就会告诉大家了哦!还请大家稍微耐心一点了…再次感谢大家送上的票票,话说,一眨眼,这个月又过了二十天了,妞儿们,你们手里的票票,还要攒到什么时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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