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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香陪着聿哥儿在院子里玩耍,大夫人有吩咐,临哥儿娶亲之日,绝不能允许聿哥儿到前院去。

大夫人想起那晚却沁芳园遭贼的事,觉着奇怪,才会有此吩咐。

那晚,茱萸连夜把那波浪鼓之事,告诉了她,当时不觉有任何不妥,但过后一想,总觉着此事有些匪夷所思的,那贼不是进来偷东西,反而送什么小孩子的玩意,波浪鼓,别说沁芳园没有小孩子,就连整个侯府,也没有这半大的孩子,最小的也就是厉姨娘所生的七姑娘,如今也九岁的人了,怎么可能会在意那些玩的,所以这样想来,这波浪鼓铁定是冲着聿哥儿来的。

宴客厅内。

大夫人正笑着招呼着各府的太太小姐们,今日是临哥儿娶亲的好日子,虽说脸上挂着笑,可心里总想着临哥儿媳妇进门之后她该怎么拿捏她。

但宴客厅内,延绵的席面上,达官贵人们最热门的话题,就是朝廷刚刚发布的皇太孙选妃之喜事。

一时,有年岁相仿还未定亲的小姐们便成立众人打趣的对象,那些府中有小姐但年纪不到或者是已经定亲的只能望妃兴叹。

清梵不时的穿梭在各个席面上,笑着与众人打着招呼,听到大家的议论,不觉莞尔一笑,能成为未来的太孙妃,也就有可能成为未来的皇后,这是多少公卿世家梦寐以求想要攀附的,有与太孙年岁相仿的姑娘们自是不能错过,所谓一人得道鸡犬飞升,这么好的事,其有人不喜欢的。

正当众人聊的兴致大起时,聿哥儿的贴身丫环竹香却是惊慌失措的朝着大夫人走去,满眼惶恐的看着大夫人。

清梵见了,眸色微微闪烁了一下,漫不经心的走了过去。

不知竹香对着大夫人说了什么,只见大夫人刚刚还挂着笑的脸上瞬间满是怒容,怒不可歇地盯着竹香,转身朝着一旁无人的偏厅走去。

许妈妈急忙拾步跟上。

清梵跟了过去,刚要抬脚走进去,却猛见大夫人扬起手,朝着竹香脸上就是恶狠狠的一巴掌,“不中用的东西,叫你看着聿哥儿,这么点小事,你也办不好,你说留你在侯府有何用,立刻给我收拾东西滚出侯府,永世不得踏入。”

竹香惊得急忙跪了下去,满眼央求之色,“大夫人,奴婢当真是不知道,那波浪鼓怎么就出现在了院子里,还莫名其妙的到了聿哥儿手中,但奴婢真的不知道那波浪鼓会吓着聿哥儿,奴婢当真不是故意的,求夫人饶了奴婢,奴婢家中还有八十岁的祖母,如今卧病缠绵在榻,等着奴婢的月钱请大夫人,求求大夫人了,不要撵奴婢走。”

大夫人冷睨了她一眼,“侯府不是开善堂的,你也不是一次两次的犯错,再留你,只怕聿哥儿性命不保,立刻给我离开,走到越远越好,再也不要让我瞧见你。”

清梵大惊,到底是何事让大夫人发这么大的火,还要撵走侍候聿哥儿的人。

竹香一听,大急,吓得脸色惨白惨白的,上前一步,一把抱住了大夫人的腿根,“大夫人,奴婢求求您,只要您不撵奴婢出府,奴婢就是到杂事房,做牛做马都心甘情愿的,只求您赏口饭给奴婢吃。”

大夫人冷哼了一声,抬脚一把踢开了竹香,“别挡着,我好要去瞧瞧聿哥儿,若是他有什么事,你就是十条命也不够死的。”

竹香吃痛一声,踉跄的被踢倒在一旁,抬手,捂住生疼的胸口,看着大夫人大步离去。

清梵见了,忙拉了画壁躲了起来,便见着大夫人疾步朝着聿哥儿的院子方向走去,脚步匆匆,看来聿哥儿见着那波浪鼓,定是做出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举动来。

清梵抬步,走进了偏厅,,看着满脸泪痕的竹香,上前两步,搀着竹香的双臂,把她扶了起来,“起来吧,何苦为难自己,你这样苦苦哀求,大夫人也不会多出一丝同情了,难道你还不知道大夫人的脾气,她说不留,就算你跪死在这里,她也不会多瞧你一眼。”

竹香听了清梵的话,眸中的泪再一次扑簌簌的流了下来,止也止不住,一双本事灵动的眸子,瞬间失了神采,喃喃说道,“那我没了月钱,祖母就没银子请大夫,她的病怎么办,这世上,我就剩下祖母这么一个亲人了,最近她咳嗽的厉害,我只想留住这份差事,好赚点银子给祖母看病。”

竹香转眸盯着清梵,“清梵姑娘,你最本事的,求你帮我跟大夫人说说,让她留下我,求求你了。”

清梵一怔,,心下闪过一丝内疚,那波浪鼓是她叫初九想方设法递进聿哥儿院子的,如今竹香被她害的失了差事,她怎么能不愿自己,如若不是她,竹香此刻依然陪在聿哥儿身边,赚钱给祖母治病。

轻轻的叹息了一声,随手自发间取下一枚簪子来,交到竹香手中,“你且拿去当了,然后找个大夫给祖母看病,我会想想办法让大夫人留下你,但若是大夫人执意不肯,我

也没办法的。”

竹香紧咬着的唇,瞬间张开,眸子中露出欣喜来,“噗通”一声,急忙跪了下去,朝着清梵猛磕着头,“奴婢谢谢清梵姑娘。”

说完,忙不迭的跑着出了偏厅。

清梵转身,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深深地叹息了一声,她的良心或许能安些。

画壁见了,说道,“姑娘就是宅心仁厚,只是姑娘当真要般她去求大夫人?”

“走吧,去聿哥儿院子里瞧瞧。”说完,走出了偏厅。

却见着席间的众人一个个错愕的抬眸望向通往宴客厅的正门口。

清梵不由随了众人的眸子望了过去。

只见聿哥儿一身素白麻衣笑嘻嘻的立在那里。

清梵大惊,今日是临哥儿的大喜之日,这聿哥儿穿成这般,岂不是冲撞了临哥儿,这可是晦气之事,在这封建的古代,只怕是更加的忌讳了。

看着一旁帮着劝着聿哥儿的众人,清梵走了过去,她没想到一波浪鼓怎么可能会让聿哥儿有如此大反应?

突然之间,她感觉自己帮即无亦是不是帮错了。

大夫人急的怒火中烧,小声呵斥,“许妈妈,找几个力气大的小厮,把聿哥儿给我抬回去。”

清梵看到大夫人的瞬间,急忙顿住了步子。

可她仍然很清楚的听到了聿哥儿念念有词地说道,“三姐姐,我为你披麻戴孝,你就不要再来找我了,我真的不知道那套车的马会发狂的,不要怪我,真的不要怪我,不是我给马儿下的药,不是我”

清梵睁大眸子,惊讶地盯着聿哥儿,聿哥儿不可能会说谎的,难道三姑娘但是所坐的马车当真是被人动过手脚的?

一旁的大夫人急的大喝了一声,“聿哥儿,胡说什么?”

许妈妈急忙命跟前几个粗使婆子上前,用布帛堵了聿哥儿的嘴,强行的把他身上的素白麻衣给月兑了下来。

远远的一双深邃的眸子半是探究,半是明了地看着这所发生的一切,执起茶盅,轻轻的抿了一口。

清梵上前,小心地看着大夫人,说道,“聿哥儿这样想必是身边没了个贴心的丫鬟,别的丫鬟的话,他未必肯听,不然也不会闹得如此不可开交。”

大夫人冷漠地瞪视着她,“陌清梵”

咬牙切齿的叫了清梵一声,便转身跟上了聿哥儿。

清梵眨眸,微微一笑,大夫人定是把怒气都责怪到那波浪鼓上了,那波浪鼓又是从她房里出去的,不怪她怪谁?

转身,正要离开,却见着一双深邃的眸子满是迷惑地盯着她,她一惊,即无亦,他什么时候来的侯府?

清梵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转身离开,众宾客见着侯府发生这样的事,有些借由家中事多,已然起身离席,回府去了。

临哥儿媳妇的家人却是怒气冲冲地拂袖而去。

也是,任谁家的亲人也不愿见着刚进夫家门,就被这等晦气事冲撞不是,素白麻衣,对红色喜事,当真是泾渭分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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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们,不好意思哈,昨天墨墨临时有事,所以一更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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