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建邺和阿才在邱泽的打量的眼光中都隐隐觉得自己蒙受了不白之冤。(凤舞文学网)
什么“我有个兄弟”,分明就是老大自己,钟建邺暗暗唾弃,却也不敢说出来,谢国庆正在思考刚刚邱泽说的一大堆道理,搞了半天就明白了几件事。
他这虽然不正常,但也不是就他一个,一件事情干的人多了,其实也就正常了。
“不过是正常的人类诉求而已。”
而另一方面,夏文柏也是这样的,谢国庆是不熟悉什么施虐和受虐的英文专有名词,也不懂dom和sub之类的,但是他好歹明白了,夏文柏和他这样的类型正好是匹配的一对。
没错,他就听明白了这个。
“谢大哥,我还有事,能让我先走了吗?”邱泽问。
谢国庆刚想大手一挥让他走人,又多嘴问了一句:“你要去哪里?”
“我送你”这半句还没说出来,就让邱泽的回答给堵了回去:“去和仁医院。”
“你去那干什么?”谢国庆感觉不太妙。
听他的问话,邱泽难得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来:“那天谢大哥看到我的时候,我才第一次见到夏主人,这一次,我和他约好,想让他当我的主人……”
他说的有几分羞涩,也有些期待,谢国庆却如临大敌,登时就道:“那我们不顺路啊,没办法送你了,耽误了你时间真不好意思。”
邱泽摇头,对他即将面临的命运还一无所知:“没事。”
真是乐于助人的好青年。
不过谢国庆显然是个受到了社会这个大染缸污染的邪恶成年人,等到邱泽下了车,他立刻吩咐阿才开车提速,出了芙蓉路就绕个弯就直奔和仁医院而去。
夏文柏和邱泽约好了,谢国庆想着,那要是稍微疏忽点,岂不是下次见面,夏文柏就要带着邱泽这个拖油瓶了?光是想想就让谢国庆觉得不高兴,抓心挠肺的不爽,他脑子里重现着当初在十二堂口见到邱泽跑出来依附在夏文柏身边的模样,老是觉得哪里不对。
直到转弯处,他才猛然通过气来。
邱泽那个地方,放的应该是自己才对。
应该是他才对。
夏文柏和邱泽约好的时间是下午两点,他今天下午正好轮休,虽然邱泽没明说,不过夏文柏也大略知道对方想要说什么。
他是打定主意要拒绝的,邱泽并不是他理想中的对象。
而且,夏文柏揉了揉眉心,他对于这种年轻人,仅仅因为一面之缘就热情不以的态度实在是没有半分信心。
圈子里确实很乱,因为算是特殊群体,爱好也常常为普通人所侧目,所以更无所顾忌,好像是对世俗社会的报复一般,夏文柏却喜欢稳定而长久的关系。
他需要一个坚定的,能够始终陪伴在他身边的sub,而不仅仅是为了追求刺激,追求xing欲的对象。
他甚至已经想好了拒绝的措辞。
但是,当他听到有人找,进来的确实想不到的人。
“谢国庆?”
对方额角有点汗,显然是爬楼梯跑上来的,他进门前先扫了一眼,然后舒口气:“赶上了。”
“什么赶上了?”夏文柏奇怪。
谢国庆没回答,直接将门给关上后才走到夏文柏跟前:“我有事情要说。”
“很急吗?”
“很急。”谢国庆道,他神情是难得的肃穆,还有些紧张,让夏文柏也不由动容,忽略脑子里对邱泽失约的不解:“那你说吧。”
总不会是来和他说说自己yw的问题吧?夏文柏莫名其妙,脑子里转到之前阮小七同他说的事情上来了。
倒也大差不差。
“我想做你的s……”谢国庆把自己舌头咬了一下,自暴自弃的重来:“我想做你的奴隶。”
夏文柏觉得自己好像听到了轰的一声,谢国庆的脸色涨的通红,因为肤色的缘故,显出几分砖红的模样。
“……你怎么会想到这个?”
被这么询问,谢国庆简直要把脸埋到腿中间去,但他依然坐着,只是动作僵硬:“我需要,指导。”
“这样?”在最初的吃惊过后,夏文柏反而放松下来,他坐在沙发上,一手撑着下巴前倾身子有几分兴趣的问了起来:“仅仅是这样?”
“不是。”这个回答十分急切,显然谢国庆唯恐让夏文柏产生误会:“我才刚刚知道这个,但……”他羞耻不已的解释:“我……我……”
“你肖想我已经很久了。”夏文柏替他说完:“是吧?”
“是的。”谢国庆回答,然后加了一句称谓:“主人。”
这倒算是无师自通了,夏文柏笑起来:“我可没答应你。”他站起来,这个男人在作为普通的夫产科医生的时候和作为dom的时候截然不同,连气场都似乎变了几分,举手投足之间都带着让人无法抵抗的魅力,似乎只有服从才是唯一的出路。
谢国庆自然只会欣然的服从。
“看样子你是已经学习了这些相关的东西了,”夏文柏道:“连专有名词似乎都有所了解?”
“是的。”谢国庆还想继续加一句主人,就被夏文柏制止住:“不过这是截然不同的,你有这个觉悟吗?”
“被人驱使,被人奴役,被人使用,”一句句的说出来:“你的人生,你的身体,你的灵魂,你的,你的意志,全部是属于别人的。”
“连你自己都是别人的。”
“主人的意愿就是你的意愿,主人的追求就是你的追求。”
“主人给你的枷锁,就是无价之宝。”
“你有这样的觉悟吗?”
看起来这问题似乎是多余的,坐在他对面的人一个劲的点头,听了他的话没有半分不适为难的神色,反而愈加兴奋起来。
简直像是个天生的sub一般。
“但是这只能证明你确实想要成为一个服从者,成为一个奴隶。”夏文柏话题一转,漫不经心的道:“可是圈子里,能够作为主人的,也有不少。”
“这也是奴隶的选择权。”他用脚踢了踢谢国庆的小腿:“你应该慢慢挑才对。”
被他招呼的人连忙摇头:“不不不,”谢国庆神色变得难看起来,眉头都皱在一起,他似乎对夏文柏的提议很不满,却又不能直接的对面前这个人表示不快,因此只能干巴巴的申明:“不需要别人。”
“没有别人。”
“你为什么选中我呢?”夏文柏问他,声音难得温和:“因为我是你的同学?因为我是你的熟人?还是因为我是你遇到的第一个dom?”
“因为是夏文柏。”谢国庆虚弱的说,他真是不敢相信,自己竟然会有觉得委屈的一天:“如果班长能够一直指引我的话,我就永远都不会出错。”
“因为班长总是对的。”
这句话显然取悦了夏文柏,他轻轻的笑起来,眉目舒展,几乎立刻就能让人感觉到他的亲近与放松。
“真是动听。”夏文柏道:“这么多年,你就仅仅磨练了你的口才吗?”
谢国庆依然执拗的望着他,似乎不得到一个回应就决不罢休,而且看他的架势,似乎更像是不得到一个让他满意的回复决不罢休。
“我确实想要找一个对象。”如此说着,夏文柏走到谢国庆跟前:“如果你能行的话,就来试试。”
“欢迎来到bdj□j的世界。”
这句话未免太过文艺了。
不过谢国庆显然感觉不到,他沉浸在被认可的欢愉之中,浑身都飘飘然,夏文柏将手抚上他的头,就实际个头而言,谢国庆比夏文柏应该略高两三厘米,而且也更壮——这大约是黑社会的资本之一——然而此时,两相对比之下,反而显得谢国庆像是依附在夏文柏身边一样。
他就是依附着主人而生的,需要靠主人的宠爱作为滋养,才能活下去。
而他居然在此之前,还踌躇犹豫了那么久,谢国庆简直不敢想象,现在的感觉,依靠着主人,将一切都交托给主人的感觉是如此的正确,好像合该如此一般,不,事实上就是合该如此,他不能想象之前这么多年,他都是怎么忍受的。
为什么他没有早一点发觉呢。
“如果想要正式开启这段关系,我们需要一个正确的开始。”
夏文柏重新开口,在谢国庆不解的目光里他从桌子上够了一支笔和一张纸:“你需要一个安全词。”
“那是什么?”
听到这样的回答,夏文柏看向谢国庆的目光都要带点怜悯了,这可真是个冲动的脑袋瓜不是吗?说着已经了解了,已经做好了功课,实际上却依然对这个世界懵然不知呢。
“你知道你即将接受我的调jiao的吧,就如同你所说的,接受我的教导。”
谢国庆点头。
“但是,倘若你觉得我做的事情,超过了一个界限,已经到了你所不能忍受的地步的时候,你就可以喊出这个词,这样的话,我会立刻停止所有的行为。”
“这个词必须是易与记忆的,但是同时其实不怎么用,你我都必须牢牢记住这个词,他是一切的界限,你懂了吗?”
依然点头,可谢国庆却推开了夏文柏递过来的纸。
“我不需要。”谢国庆解释道:“如果是主人的话,所有的事情都可以。”
他进入状况的可真快。
“听到这样的信任真让我感到高兴,”夏文柏道:“不过你必须拥有一个。”他顿了顿,加重语气:“这是命令。”
“橡皮擦。”
……“可以。”
当夏文柏要出门的时候,谢国庆也跟在后面,“主人”两个字还没说出口,就被对方制止住了。
他这么听话这么进入状态,然而让夏文柏感到困扰了起来。
“你并不是随时随地都需要保持这样,”夏文柏说到这突然想起来:“今天和我约好的,我记得是邱泽才对,”他回头看了谢国庆一眼。
“你知道他去哪了?”
“不知道。”
也许被丧心病狂的坏蛋绑架了丢在某个角落里吧,谢国庆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