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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认错起风波

李滔躺下刚睡着,就感觉有一只怪物把自己紧紧抓住了:巨大的血盆大口占据了整个脸庞的三分之二还多,大张着嘴巴不知道在喊什么,以至于让人感觉眼睛、鼻子、耳朵都拼命的挤在了一起,奇怪的头颅忽远忽近地在眼前晃动。李滔很想爬起来赶快逃命,但是怪物那双大得夸张的铁钳轻而易举地把他牢牢地控制着,想动,似乎比登天还难!

谢清寒郁闷了,这个李滔在搞什么呀?这么喊他摇他都不醒,只是拼命的摇头,还莫名其妙地大喊‘怪物呀’,瞧他脸上的汗水都成瀑布了。看来,这小子又做噩梦了。没办法,只能出绝招了。谢清寒很熟练地把李思清背到洗手间,平放在地上,然后把冷水的水龙头开到最大狠狠地浇这个‘活死人’。不出所料,李滔果然还是喜欢这种‘冲凉’的方式,没过十秒钟就弹跳了起来。

李滔指着谢清寒大声的说:“熟归熟,你这样做我一样会告你谋杀的。”

“切!”谢清寒不以为然的说:“又不是第一次了,要是其它方式能把你叫醒你以为我喜欢背你这个活死人呀!?重死啦!”

“你你你这样诽谤我,小心我跟你绝交。”李滔激动的说。

“你这话说过几百遍了,能不能换点新的台词?”谢清寒很自然地说。

“这次我是真的要跟你绝交了,我说的是真的!”李滔表情严肃地说。

“知道啦!我问你,你昨天是不是去上课了?”谢清寒认真的说。

“你就不要挖苦我了,我也是闲得太无聊了,所以一冲动就去了。我也不是真的要学习,请你千万别误会!”李滔很认真地解释,好像在向别人辩白自己没有偷人家的老婆。

“要是你真的要学习了,太阳就从西边出来了,这世界上没有人会怀疑你上课是为了学习滴,你就放心啦!”谢清寒一本正经地说。

“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我这个人啊是个天生的坏胚子,做坏事我在行,叫我做好事我就头疼,所以我的处事原则是只做坏事,不做好事。做了好事别人会把我当成好人,做好人太累,所以还是当一个坏人好。”李滔露出一副十足的痞子像。

“但是我看某人做坏人做得也不并轻松呀!”谢清寒突然有些感慨地说。

“你说谁呀?是谁过得不轻松呀!”李滔装模作样的问。

你就装吧,谢清寒心想,他没有点破李滔,变得认真的说:“你昨天把王教授得罪了吧?”

“是有这回事,我是谁?杀人放火无恶不做,这点小事不足挂齿!”李滔把他火红的湿漉漉的长发往后甩了甩说。

“校长大人要你今天下午去见他。”谢清寒突然说。

“校长?我跟他不怎么熟,而且本人也不想跟他建立什么深厚的友谊。‘小人之交淡如水嘛’,你也知道我做人是很低调的,这无聊的应酬能免则免,身为超级无敌大坏蛋是很忙的,睡觉、杀人、打劫、放火哪一样不需要时间呢?”李滔摆出一副世外高人的样子。

“我知道!当然知道!但是他要你把家长叫来,要不然就要你卷起铺盖走人啦!”

“什么?有这事?看来是王老巫婆到他那里告了状,这算什么?有本事一对一单挑,看我不把她打得满地找牙?”李滔很不满地叫道。

“打?打你个头啊!人家都是快六十岁的人啦,你还说跟人家单挑,亏你说得出口?你还是去见他一面吧,要不然你可真的要被校长清除掉了。”谢清寒说得语重心长,但是他感觉李滔对这事根本就不会放在心上,就像要狼吃草一样不切实际。

“好,我去!”李滔说得很简单,但却很坚决。

“你确定?”谢清寒半信半疑地询问,生怕李滔突然又反悔。

“是的,我去!”李滔还是答得很坚决,但是谢清寒并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么说。

越靠近校长室李滔越感觉阴气重,沉重的门后是阎罗王的殿堂,感觉有奇怪的声音冲击着他的耳膜,让他头皮发麻;阴风阵阵,使他脚心发冷。李滔摇摇头,暗想:不能就这样败下阵来,接着转身向洗手间走了过去。

李滔很威猛地站在便池边,很干脆地拉下裤子的拉链,把双腿叉开得大大的,威风凛凛,那架势像即将要拼杀疆场的大英雄。一分钟过去了,二分钟过去了五分钟过去了,他却没有丝毫的尿意,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王老巫婆跟我过不去就算了,怎么连我自己的身体都跟我作对啊?李滔已经感觉体温明显下降了不少,现在正是应该斗志昂扬的时候,不能还没有上战场就病倒了,没办法,他只好把裤子拉链拉好,李滔随手从裤袋里掏出一包烟,直接用嘴咬出一根。很快,李滔的眼睛就被一层一层的烟雾蒙了起来,那种看得见却抓不住的东西像一条一条的毒虫神不知鬼不觉钻进他的眼睛,诱惑他的眼泪。

“这该死的东西!”李滔大骂一句,心想:劣质的东西果然残害身体。没有犹豫,他把刚抽了几口的香烟狠狠仍进了便池里。带着火星它一头扎进了黄黄的便池里,溅起一片不大不小的水花。过后火星熄灭了,它也安静了,全身浸在那些液体里缓缓慢慢地晃动着,它在融化,它的身体里流淌出更加浓厚的颜色,深黄中透着墨黑,这是一根烟结束自己的一种方式,在所有人关系密切却谈不上热爱的地方安静地消失。

李滔的思绪平静了不少,是该面对问题的时候了。

李滔敲了敲校长室的门,里面传出低沉而略带沙哑的应答声。李滔走进房间看见校长懒懒地坐靠在一张睡椅上,全身松松的肥肉把椅子填得满满的,单薄瘦弱的椅子时不时发出吱吱呀呀的惨叫声,似乎在无力的向人们申诉自己被惨无人道的压榨。

李滔走到校长的面前,看着他肥胖圆硕的脑袋说:“校长我来了,请问找我有什么事情?”

校长慢慢的抬起头,从细得象根线的小眼睛里拼命挤出他的黑芝麻眼珠,不急不慢的说:“李滔呀,你知道我为什么叫你过来吗?”

“校长叫我过来,肯定是我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地方,请校长指正。”李滔很谦虚的说。

“你能这么想,我很高兴!王教授向我反映你上课的时候公然辱骂师长,这样做是很不对的,你知道吗?老师其实就是辛勤的园丁,勤勤恳恳毫无怨言地给你们这些花花草草浇水施肥,他们不要求你们回报他们什么,只要你们能够成为一个讲文明,懂得尊重别人的人他们就已经很满足了,更不要说能够成为一个对社会有用的人。你们能够坐在这么宽敞的教室里安心听课,学习知识,是很幸福的事情。想我们小的时候想读书没地方读,也没有人教,但是这不是问题,那时候我们看见有字的东西就读,就学,不放过任何学习的机会。现在你们有这么好的学习环境,这么好的老师,是我们那时不敢奢求的事情,你们应该怀有感恩之情呀!但是你不但不珍惜这样好的学习机会,还公然辱骂老师,这样太不应该了。老师也是人,也会有喜怒哀乐,你这样做他们会很伤心的,还有”

李滔感觉有一只蚊子,不,是有一群蚊子围着自己,嗡嗡嗡啊,受不啦!李滔往前走了一步,大声说:“不要说啦!”

校长被突如其来的‘爆炸声’吓了一怔,就像被一个馒头卡住了他的喉咙,想咽却怎么也咽不下。咽不下就只能吐出来,若是要吐出来都很困难,那么能怎么做呢?校长采取了行动,毫无征兆地站起来,庞大的身躯马上散发出一股强大杀气,厚厚的嘴唇倏地张了开来,用可以震杀耳膜的声音说:“你说什么?你想要造反呀!不要以为你的暴力可以打倒我,即使你杀了一个我,还有千千万万个我”

靠,到底是谁暴力呀?真是的,身上那滩肥肉足以压死一窝大象了,恶心得要死的东西。虽然李滔心里这么想,但是他可不敢再发表“意见”了。要不是不想让父亲担心,老子马上把校长室给炸了,免得让这种怪物浪费粮食,还没事就唧唧歪歪长篇大论,冒充斯文,假装正经。李滔在忍,可是校长却并不知道,他不断在‘慷慨激扬’地大诉自己的处世原则,而且还不忘从嘴里飞射出稠稠的“毒箭”。他妈的,说就说嘛,还要暗箭伤人,真是不要脸。要是我他妈的还忍那做人就真的太失败了。

“校长,请不要说啦!”李滔用尽量柔和的声音说。

校长再次被人打断自己的话,脸上的肥肉很不自然地抖动了一下,像飙车手突然急刹车对车身造成的震荡。原本就不是很高兴的校长在自己‘慷慨激扬’的长篇大论的自我陶醉下心情慢慢好了起来,但是这样的‘雅兴’却被不识时务的李滔打断了,心情崩的一下坏到了极点,脸上马上就乌云密布了,不满的说:“我还没有说完呢,你知道吗打断别人的讲话是很没礼貌的?”

“是的,但是我确实有话要讲,请校长给我这个机会。”李滔很诚恳地说。

“好,你说。”校长有些无奈的说。

“校长,我太感谢您对我的教导了。今天我听了您的一席话胜读十年,不,是十五年书,所以我决定洗心革命,从新做人,坚决听从校长大人的指示。”李滔很认真的说。

“啊,真的吗?你能这么想我真的太高兴了。其实王教授是很大度的,你只要好好向他认个错就没事了。”校长很温和的说。

“好,我会认真道歉的。”李滔很诚恳的样子。

“好,你等等!”校长说完,打了个电话。放下电话,他说:“王教授马上就要过来了,你坐下来等下啊!”校长难得露出了笑容。

李滔感觉校长的笑容极度虚伪,加上他那副“臃肿”的身材,那造型活像一个十足的商界巨贾,他们最擅长出卖笑容,暗箭伤人,最终的目的只有一个——钱。李滔的嗅觉是何其敏锐,他早已嗅到校长笑容背后的铜臭味。但是他不在乎,因为自己是个十足无财之人,校长能从自己身上得到什么呢?

王教授来了,校长急忙站了起来,请王教授坐。“王教授,李滔已经知道错了,请你过来就是让他跟你道个歉,你就原谅他这一回吧!”校长说。

“那要看他是不是真心的了。”王教授淡淡的说。

我忍,我拼命忍!李滔强压住心中的怒火,说:“王教授,昨天是我不对,您这么辛苦地教书育人,我不但不珍惜,还要顶撞你,惹您生气,这真是太不应该了,我向您道歉,您就原谅我吧!”

校长看见李滔这么诚恳的道歉,放下了心,从新坐了下来,慢慢品茶。

“你说什么?我听不见!”王教授把耳朵凑了凑。

李滔的肺都要气炸了,这老巫婆明摆着在找茬。

这小王八蛋,不挫挫他的锐气他还不飞上天了,王教授暗想。

“王教授,是我不对”李滔拼命忍住想吐想扁人的冲动,但是他看到对方那副傲慢的样子,气就不打一处来,突然语气加重,愤怒地说:“那又怎样?”。

“什么?你说什么?好,那我告诉你,本校有你就没有我,你不走就我走,哼!”王教授站起身怒气冲冲地走了。

“校长,对不起,让你失望了!”李滔说完也转身走了。

校长站起来,动了动嘴想说什么,但是发现刚才还好好的两个人怎么就都走了呢?这是为什么?校长突然像一位垮台的商业巨贾身子无力地跌倒在睡椅上,可怜的椅子也很配合地发出惨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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