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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门涟从来都是我行我素,何曾在意过他人的看法?

不过区区口角,不过是不相干的人,她岂会多想?

所以她说,“多余。”

只是不想同他人说话,这两个字是隐于唇间,未发出声音来。

上官漓月怔怔望了西门涟半晌,却见她根本没有开口的迹象,不禁失望地低下头去,想到自己因为一时思虑不周惹到她,以至于让她对自己有了防备,心中越发难过。想着想着,也不免埋怨起她的狠心来,看她和那些人亲近的模样,显然是熟识的,只要她对那些人说一声自己便能离开这里了。可是任凭自己苦苦哀求她都不为所动,这人心肠莫非真是铁铸的不成?

思及此,她重重一咬牙,刚想抬头,倏尔眼前又浮现那一双几乎能将人心思看透的眸子,心里一凉顿时就没了开口的勇气,在心里暗暗思忖道:猜不透她的心思,如今自己是多说多错,倒不如干脆闭了嘴,只要一步不离开她的身边,谅别人也不敢再对自己怎样。

这般想着,也就直直跪坐在了西门涟的跟前。

西门涟稍动脑子就能猜到她打的主意,却不点破,只是想着接下来要做的事。

玉佩现在在金龙卫的手里,不出意外他们此时已经有人跟来探听消息,她在这里的消息也定是第一时间传递给了君少扬。她相信君少扬看到消息立即会令人来接应她,而这同时,毕蓝等人也应该沿着她沿路留下的信号在找他们了,只要他们能汇合那便是她最大的助力。希望是越早越好,也免得这些人再犯下多的杀孽。

被抓到这里的少年少女们正值人生最好的年华,卷入这场是非何其无辜?可恨那些钻营小人为一己之私礼,枉顾人伦乱造杀孽,简直可恨!

可现在她不能乱来,恶虎难敌群狼,更何况她功力还未完全恢复。即使是恨,也要去强行忍下,一直忍到机会到来的那时候。

等吧!

她深呼吸一口气,尔后慢慢吐出,自回到这里便一直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了些,旋即想到随她进来的几个少年,眉心顿时一拧。

也不知道他们现在情形怎样了?

西门涟睁开眸子,将骨蛾放了出来,骨蛾悄无声息地从铁笼的缝隙里飞了出去,不一会儿就飞了回来,身上药材的味道或浓或淡有五种,说明所有人都还在。

这样,甚好。

西门涟静下心来,阖眸休息。

她做这些动作并未发出一点声音,上官漓月又是一直低着头满心盘算,故而未能察觉。

……

约莫是傍晚的时候,再次有人送饭过来,西门涟照例是不想吃的,那人却不似前几日只是把食盒放到她身边就走了,而是将食盒郑重地交到了她的手里才离开。

“谢谢。”她难得开口。

“属下职责所在。”那人说完,再施一礼。

西门涟眸色微动,从容接过他手上的食盒,也在手交汇的瞬间,一块微凉之物从那人的手滑入她的袖子,两人视线有短暂的交汇,片刻后同时移开。

“再过几日便可泛舟游湖送莲花灯祈福,届时君可否与漓君同去?”西门涟不动声色问道。

莲同‘涟’音;君便是君少扬,她是问他,君少扬现在情形怎样?

那人回道,“爷之父亲大病初愈,积压之事全部都是爷在处理,一时间很难抽出时间来。漓君公子的话属下定会转达,稍迟些回复您。”

“那便多谢了。”西门涟道。

那人回道,“漓君公子客气了,属下告退。”

说完,他便退了下去。

西门涟拎着食盒默不作声坐下来,看一眼上官漓月的方向,两人视线一交汇,上官漓月顿时有些狼狈的移开了眼,低着头扒饭。

西门涟淡淡收回目光,手伸入袖子里去掏出那人丢入她袖子里的东西。那物一入手便是一片温凉,巴掌大小,纹路极深,不用仔细瞧便知是玉佩,且还是先前她送出去的那一块。

西门涟明艳的眸子里顿时有了一丝难得的喜色,却是不动声色将玉佩再次绑在手上,然后打开食盒,慢条斯理地用了起来。

食盒里的菜肴都是她爱吃的,她吃得很香,却也不算太多,最后用未吃完的包子屑在最底下的盘子里拼出两个字,然后将食盒盖上。

上官漓月好不容易用完饭,按捺不住好奇偷偷朝她这边看,正巧看见她在往盘子里丢包子屑,觉得无比惊讶,却也不敢凑到她跟前去看,只揣测今夜可能有事情发生。可她也有些不确定,若是人家只是丢包子屑玩呢?

上官漓月想不明白,却是主动地稍稍离她远了些,然后佯装休息一边注意着她那边的动静。可是一会儿之后,不知道怎么的,她只觉得眼皮子越来越沉越来越沉,即使努力想要挣开眼睛却也抵抗不住那不断涌上的睡意,一会儿后她终于再撑不住了身子往边上一歪,直睡了过去。

西门涟瞥她一眼,指尖一缕细粉无声落入身下的干草里,不留痕迹。

她偏头,唇角勾起似笑非笑的弧度,随即屈起双腿,手交叠搁在膝盖上下颌轻搁了上去,看似漫不经心却是有意关注着守卫们的动静。

约莫半个时辰后,送饭的人过来收碗了,那人过来时西门涟抬眸看了他一眼,阖上了眸子。

那人离开后,和所有送饭的人一起将食盒送到了厨房,却在掩人耳目处将食盒打开,看到最后一层用包子屑拼出的‘小女’二字,一抹暗色流光从他眸中一闪而过。

然后,他将食盒一偏,看到那包子屑散开后才转身将食盒混在要清洗的食盒里,混入人堆里往外走去。黑色的身影走入荒凉的后院,四下观望一番,旋即足尖一点地,那身影宛若流光划过天边,转瞬便是消失不见。

……

许是因为前两日这里带了许多少年少女走的关系,这一夜总算是消停了些没人再过来领人,于是相对来说还是挺平静的。

子时时分,有了一点小动静。

“五爷交待的,让给公子送点东西。”低眉顺眼的人捧着干净的衣袍,身边还跟着个约莫七岁左右的小小少年。

“这边。”守卫端详了他们一番,确定没什么异样后才领路,取腰间的腰身打开了缠绕在铁门上的锁链。

“谢谢。”那人道一声,小小少年拉开了铁门,两人一起走了进去。

不一会儿,里边传出一声声瘆人的骨节错位声。

“出什么事儿了?”先前给这边开锁链的守卫闻声走了过来,疑惑地问道。

“小孩子一不小心摔折了手脚,正给接回去。”里边传来应声。

“这样啊。”守卫也没怀疑,往边上走了去。

不多时,那领着小小少年的人便是走了出来,跟那守卫说了告辞的话后便是往外走了出去。

一路,三道口令,对上后才到后边荒芜的院子,使轻功彻底离开了这里。

他们的目的是还是白日里的那个酒楼,才落脚,那门便是从里边被打开,一大帮人齐齐迎上来,看见那人和边上的小小少年后,无不瞠目结舌。

“王……王妃?”

好一会儿,才有人傻乎乎的叫出声来。

“进去再说。”

缩骨成小小少年的西门涟越过愣成木桩子一般的他们,直走进屋内。

听到这清冷的声音,众金龙卫顿时如梦初醒,忙走进去,走到最后的主动关上了门。

在屋内,西门涟坐上座,等他们全部入座后冷声道,“我现在所在的是一个地下室,那里关押的都是十几岁左右的少年少女。里边看守的人有八人,今日与我同行的两人都是高手,他们有四兄弟,两个内家高手,两个外家高手,他们同属于一个宗门。这里还有一个长老和六个属下,他们实力都很强,外边的情形我暂时还不清楚。”

说到这里,她一顿,想了想又道,“你们向他们动手时一定要小心,事后不能留下任何可供人抓住的把柄。等这事完后,你们也仔细查查看这宗门是哪里冒出来的?在我看来这些人个个都不简单,可不是一般的宗门能供得起的。”

“是。”众金龙卫齐应,可一双双眼睛却是管不住的往‘缩小版’的西门涟脸上看。小小的人儿粉雕玉琢一般,一双眸子水汪汪的,小嘴儿粉女敕女敕的。大家纷纷想着:若是她的脸上不是一片冷色的话,这小模样简直太招人喜爱。

一双双灼灼如贼见到珠宝的视线的注视,西门涟怎可能忽略?只是她早习惯他人以她为中心,这些目光她都选择了无视。

“毕蓝和我的一些人也在这里,你们试着联系她,然后告诉她,计划改成这般……”西门涟一五一十将自己的另外想到的计划说了出来,金龙卫们越听眼睛越亮,等她说完一个个的都拍掌连道赞成,然后都有同感——不愧是王爷选中的人,心肠一样黑呀。

西门涟再叮嘱了他们一些细枝末节后看时候不早,起身,“我先走了,你们早些休息,等找到毕蓝一切按计划进行。”

“王……王妃,你把这个拿着,只要吹这哨子,随时都可以找到我们的人。”阳毛呐呐的道,要他看着一小孩子模样的人叫‘王妃’,真心有些叫不下去啊!

“嗯。”西门涟扬手接过,藏在了袖子里。

“请。”先前就是阳毛带她来的,自然还是阳毛送她回去,另外那小孩子还是要换回来的,不然要是招人疑心了可就不好了。

西门涟点头,往外走去。

阳毛跟众金龙卫打了声招呼后,也跟着她一起离开了。

两人一行,一前一后落地,还是沿着原路返回。

阳毛这一次借了‘四爷送被子’的理由,将西门涟裹在被子里给送了进去,然后用先前的被子将那孩子给换了出来。

守卫皆知西门涟是做主的几位爷很看重的人,再者阳毛又没带别的东西,也不同他们套近乎,这似乎没有值得怀疑的地方,就大方放行,连汇报都给省了。

阳毛回去后西门涟依旧静静倚靠在原位上,然后尽量小声的将骨节拉回原位,弄好之后她拉被子盖在身上,在被窝里换上先前穿的衣裳,一切妥帖后才和先前一般隐在黑暗里坐着。

时间,缓缓过去,月落日升后又是新一天的开始。

只是这一日,一开始便是有些不寻常。

“奇了怪了,都这个时辰了,送饭的怎么还没来?”守卫们最先嚷嚷出声,一番讨论后其中两人离开这里往外边走去。

上官漓月这时候刚醒来,一听这话下意识的看向西门涟的方向。

------题外话------

更新迟了,又……迟了……

耷拉着脑袋的灵儿弱弱的道歉了,然后希望大家莫要见怪,这几日工作真心忙,呜呜,写不过来。

谢谢frame99妹子的一张票票(新妹子,真乖),谢谢anniechang的五张票票(好多哟,看书的妹子真心厉害,这得同时看多少本呀?佩服),谢谢464879419妹子的五颗亮闪闪的钻石(灵儿羞答答的表示感谢,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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