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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苏梅之死揭真相

()青衣昏迷了三天三夜,在李大夫的精心照料下,总算是醒了过来。冰@火!中文

三爷忙让厨房准备好吃的,只要是补身体的,就是当年皇宫里的药材他都能搞得手。醒来后的青衣没有说一句话,看着陌生的人来来往往的照料着自己,她竟然没有一点反应…身体的疼痛让她动弹不得。三爷一有时间就过了来陪着她,目光好不柔软。白少尘不敢跟天赐说青衣醒来的事情,怕他又会冲动的闹出什么乱子来。

“青衣…感觉好点儿没?”三爷轻声问着,看着眼前这个跟王惜君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他真恨不得她对喊他一声“爷——”

“这是哪里?”青衣问道,声音很小。

“这里是白府,你不记得了吗?”

青衣摇摇头,看着床铺金丝绣边,顶内还镶嵌着一盏白玉水晶灯,油纸染画,灯光隐隐透着,将整个刺着苏绣鸳鸯龙凤的床帘映得恍若梦境。这是青衣头一回见着这么精贵的小姐床。只是太陌生,她完全是想不起来。“我不知道…”

“想不起来吗?你曾经入住过这里呀!”

“我没有一点印象。”

“怎么会呢?”三爷隐隐觉得不对劲,起身跟边上的丫鬟说道:“快,把李大夫请来——”

白少尘听说青衣醒过来,神志有些不对劲,忙过去看看。青衣见到他,目光仍旧迷茫,像是从来都没有见过似的。白少尘见她的眼色有些空洞,顿时一惊,与三爷之间面面相觑。

“老爷,李大夫来了——”

李大夫一进了屋子,三爷忙是请他过去,李大夫查看了一番,有些意外。“青衣姑娘怕是受了刺激,精神错乱,忘记了以前的人和事了。”三爷一愣,压根儿就是听不懂这话,问道:“什么意思,忘记了以前的人和事?”“怕是失忆症——”突然,白少尘说道:“在上海的时候,也发生过这种病例,要么是脑部受到撞击,要么是神经受到刺激,都有可能产生失忆,忘记以前所有的事情。”

“是这样吗?”三爷还是不太相信白少尘的话,转过脸去,问李大夫。李大夫点点头,说道:“令公子说的极对。”

“那怎么办?有治疗的办法吗?”

“没有特对的治疗和方法,只能说让病人保持放松,心情愉快…尽量恢复一些熟悉的场景有助于病人恢复记忆等等…”

“没有药可以吃的吗?”三爷一惊,依旧是听不懂。李大夫摇摇头,只能开一些平复伤疤的药剂了。三爷转过身看着完全没有记忆的青衣,本是担心的他,顿时有些暗喜。

“少尘,你送李大夫到账房,让管家拿些钱去。”他说着,突然想单独留下来陪陪她。

白少尘没有说话,三爷的心思他哪里不懂,只是青衣如今伤的厉害,即便三爷再有什么想法,也不会硬来的。三爷见人都走开了,让丫鬟关上门来就在外面候着。屋子里,一缕檀香袅袅升烟,自从王惜君过世后,她入住的屋子都保留着原来的模样,即便是檀香,每天都坚持点着…一过就过了八年,只是想不到事隔多年,王惜君的屋子里竟然还会有人入住——长得一模一样,如果不是亲眼看着王惜君去世了话,三爷真会相信,惜君还活着,还在自己的身边。

如今,青衣活生生的躺在他的跟前,苍白的脸蛋,让他不禁想起八年前,从水井里打捞起王惜君时的样子,——惨白,毫无一点韵色,整个人没有一丝气息。方才还活着,现在就去孟婆哪儿报道了。

三爷想着,觉得痛苦,不禁握住青衣冰凉的手,心里一阵说不出的滋味。想着顾老爷子说的那些话,他知道肯定是轻易放过青衣,一想起顾老爷子家的小姨娘,三爷就觉得恨——一股骚劲儿老是在他的脑子里晃荡不去可看着眼前病恹恹的李青衣,三爷竟然没有一点邪念…

也难为他会对一个女人这么尊重了。

白少尘送走李大夫的时候,本想着给高天赐捎封信过去的。但想着青衣此时已经失忆了,跟天赐之间再有多难忘的时光怕也是成为过去的浮云了。白少尘虽说不是个趁人之危的人,但对青衣的心,他一个男人的忍让再大度,也难免会有些自己的想法。

“爹——”他回去屋子跟前,见门关着,就在外面喊着。

“什么事情?”三爷一愣,大声问道。

“要不要跟苏红院的老板娘说声,青衣失忆的事情——”

“不必了,等下我会去趟苏红院的。对了,到时候你跟我一起吧,青衣的案子我不好直接插手。”

“知道了。”白少尘说着,转身走到前厅去。只见白静怡一脸僵硬的坐在一旁,下人们端过去的茶水都打翻在了地上。“你这又是怎么了?”白少尘无奈,生气的说道。白静怡瞪了他一眼,抱着胳膊,别过脸去,什么话也不想说。“好端端的,又是谁惹到你了?最近你的大小姐脾气很厉害啊,难怪爹对你意见很大。”白少尘依旧说着,走过去蹲子,就捡起那些破碎的杯子。

“哥,你干嘛呀?下人的活儿,你操什么心啊?”白静怡一愣,生气的嚷着。

“什么下人的活儿…”白少尘没好气的甩了这么一句话。白静怡一惊,一番好心竟然被当成驴肝肺,她也懒得再理,拿起杯子又摔了一个出去。白少尘一怔,诧异的看着白静怡,完全不知道他这个妹妹是什么心思。“你怎么了这是?”

“还不都是因为你和爹嘛——”

“我和爹哪里又惹你了?”白少尘想不通,只是白静怡心里更不愉快了,突然,她从红木椅子上站起来,生气的嚷道:“一个青楼的妓女,为什么你和爹就那么着迷啊?她凭什么住在娘生前入住的屋子里呀?一开始我以为她只是个戏子,想不到还是个婊子——”

“啪”得一声,白少尘狠狠的甩了一巴掌过去。“闭嘴,你是越来越放肆了,不管她是谁,什么身份,也不能让你这么侮辱啊。”白静怡彻底惊呆了,想不到一向疼爱她的大哥竟然也会为了个不相干的青楼女子对她这般出手,白静怡的心顿时像是被撕开了一样的疼,捂着脸,转身冲出了家门。

正从外头回来的张世才不巧撞上了痛哭的白静怡,不禁一愣:“二小姐,您是怎么了?”

“狗奴才,多管闲事——”白静怡怒吼着,直冲冲的朝外奔去。

“别管她——”白少尘也生气的嚷着,板着一张脸,恨这个白静怡完全不懂事。张世才微微点头,没有出声,看着白家人因为一个李青衣而闹成这样,不禁觉得可惜。当然,他没有多管闲事,默默的从后院拿来扫帚和簸箕,默默的清理着前厅的碎片。

“张管家,有件事情我想问你——”突然,白少尘看着如此勤快的张世才,不禁想起一件事情来,问道。张世才一愣,停下手里的活,说道:“少爷有什么尽管问就是了。”

“当初二姨太和杜大成苟且的时候,明明是老虎调查着这件事情,为什么你会那么清楚?”

张世才一惊,想不到事情都过去了,白少尘还记得这么清楚。更想不到他会突然问起来——“老爷后来有所怀疑,就让我再去调查,这才发现二姨太和杜大成之间有所来往。”

“这我跟查的有些不一样啊——老虎三番两次去潜入杜大成那里,就是为了暗查二姨太和杜大成之间的苟且之事,爹没有必要去怀疑什么,而且我还听说,当时你带着马队长跑去杜大成那儿要人,我怎么觉得这中间有什么事情给遗漏了呢?”

张世才一愣,想着白少尘竟然有这样心思缜密的时候,平日里看着话不多,也不管事的,想不到暗地里竟然做了这么多关于调查他们的事情。他感到意外,想着会不会是三爷在背后操控着的?但是没必要拿他开刷啊,即便要彻查起来,第一个人也应该是老虎才对——而他,不过是白府一向不管事不问事的小管家罢了,直到最近一段时间,三爷才重用了他,留在跟前的。

“二少爷您多心了,要真遗漏了什么,三爷也不会就让事情这么过去的。”

“爹杀死二姨太的时候,马队长怎么就突然上门来抓人了?”

“这我就不清楚了…怕是哪个下人胆小,吓得跑去通报了吧。”

“好了,事情都过去了,现在问起来也没什么意思。你先下去吧”

张世才应了声,转身退了下去。白少尘看着他的背影,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但也想不通。就在他满月复顾虑的时候,三爷派人喊他去门口一道坐车去苏红院。

而苏红院生意被封之后,一下子冷清了许多。午夜之后,更是没人敢在苏红院周围走动。姑娘们晚上睡觉的时候,都点着灯,生怕漆黑的夜里又发生什么怪事情出来。郭香兰更是睡不好,想着老婆婆突然出现,苏红院就闹出了无头尸案,难道真的是苏梅的鬼魂回来索命不成?郭香兰越想越觉得可怕,更觉得自己跟个神经病似的。她寝食不安,白天晚上都躲在屋子里不出来。听说青衣又住进了白府,她心里本觉得有些盼头的时候,老婆婆的事情又让她坐立不安。只是最近发生太多的事情,郭香兰有什么动静似乎是没有人去理会的。除了说燕儿在背地里暗暗的调查着苏梅的死因——由于老婆婆的突然出现,让她发现有些事情发生的很蹊跷。

燕儿跟踪了三天,终于知道老婆婆平时在赌局读完钱之后,就在一间窑子里给姑娘们做着针线活。话说老婆婆虽说人老了,但眼睛还是精得很,手工活做得又好,窑子的姑娘们一有什么针线活就找老婆婆来做。就在这天,无头尸案的第二天,老婆婆在赌局里赢了一些钱,迫不及待的数着钱从赌局里走出来。就当她进了一条胡同的时候,却突然发现眼前站着两个拿着木棍锤子的小混混,老婆婆一惊,揣在手里的钱握得更紧了。转身,正准备跑的时候,燕儿堵在了胡同口,面无表情,看得甚是吓人。老婆婆一惊,看着眼生,不禁问道:“你们想干嘛?”

“想问你一些事情——”

“我一个老婆子能有知道什么事情?”

“苏梅的死——”突然,燕儿漠然的说道。

老婆婆一愣,脸色顿时惨白。听说自从苏梅死了之后,苏红院就怪事不断。“苏梅的死…问我做什么?”

“她是怎么死的?”

“这我怎么清楚?”

“当时我见着你走进苏梅的厢房里,不久杜爷就问我关于白三爷的事情,我无意说出了苏梅,结果她就突然死了…事情太蹊跷了,老婆婆,其实你是郭香兰的女乃妈吧?”燕儿面无表情的说着,嘴角间不禁闪过一些狡黠的笑意。老婆婆一愣,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姑娘,像是当初的事情都知道似的,一时慌了阵脚,不知道怎么扯个谎才瞒得过去。

“姑娘,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燕儿一愣,见她还不老实交代,就朝后老婆婆后头的两个小混混使了个眼色。老婆婆瞧见这眼色不对劲,正想转身看看是什么情况的时候,只见两个小混混狠狠的摁住了老婆婆的肩膀,狠狠的将其制服跪在地上,其中一个小混混还拿出了一根烟斗,扔到了地上。老婆婆一惊,看着熟悉的烟斗,心顿时悬了起来。“这烟斗,你应该很清楚吧——虽然你好赌,但也勤快,在巷子里做些针线活。只可惜你供养的老爷子怕是只知道抽大烟吧?这大烟的钱,是你赌钱赢来的呢,还是郭香兰救济的呢?”

“你怎么知道?”老婆婆惊慌的说着,皱巴巴的脸上尽是恐惧。

“我跟踪了你三天,原来你从乡下又回来的时候,路上遇见了一个单身汉,想着自己孤苦伶仃,没个依靠,就和单身汉住在了一起。可你没有想到的是,单身汉竟然会是个烟鬼,赖着你不放…我说女乃妈,你都年纪一把了,还这样公开的偷人,不知道是你丢脸呢还是郭香兰丢脸?”燕儿说这话的时候,十分的得意。老婆婆见老烟鬼的烟斗在这里,想着人怕是被控制住了,而她也早想离开烟鬼,过着自己的消遣日子,心里不禁又松弛了些,正有些得意的时候,却没想到燕儿一个眼色,使得她一张老脸顿时红肿淤青。小混混下起手来,完全是不顾年长之分,只要拿到钱,做什么都行,哪怕是杀人灭口。

“你到底要做什么?”老婆婆龇牙咧嘴的嚷着。

“苏梅的死到底是怎么回事?”燕儿走过,蹲下,托着她的下巴,漠然的问道。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是不是得真的要用点刑才知道?”

“我只知道我替小姐跟苏梅姑娘代了话,说是要报复苏梅姑娘。”

“郭香兰为什么要报复苏梅?”

“这我就不清楚了——我知道的就这么多,你赶紧让他们放了我吧。”

“我劝你最好回乡下去,苏梅是被郭香兰害死的,你要继续留在这里,只会被连累…”说着,燕儿让两小混混松开了老婆婆,老婆婆一愣,看燕儿不像是在说笑,慌慌张张的,一松了懈,就忙着跑出了胡同。燕儿给两个小混混一些钱之后,就得意的回去了苏红院。

而此时的三爷带着白少尘已来到了苏红院。这让姑娘们都很吃惊,想不到巷子被封了,三爷还会领着人过来光顾,还是俊秀的年轻男人,看着十分养眼。但仔细瞧瞧,两人竟然还有些相似之处。

“三爷,您怎么来了?”马队长见到三爷的时候有些意外。

“我过来看看,想知道有没有什么新的进展。”

“刚刚发现了一些来路不明的尘土,已经让人带回去着手调查了。”

“柳如烟呢?”

“柳老板回来后就一直没有出来——”

三爷一愣,找来一个姑娘,说是给如烟捎个话,他在中庭等她。而此时的如烟正关在阁楼里,跪在王惜君的灵位跟前,一直闭着眼睛,沉默着呼吸。就在整个阁楼十分寂静的时候,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突然“咚咚”的回响在耳畔。如烟一愣,睁开眼睛,神色很不好看。她起身,走到门边,问道:“怎么了?马队长要审问我不成?”

“三爷来了,在中庭等你。”

“三爷——?”如烟一惊,三爷不是在白府照顾青衣吗,怎么会突然来这里找她?难道是青衣出事了?她一愣,紧张的忙开门朝中庭奔去。三爷见到如烟的时候,还以为她从老远的地方跑来,气喘吁吁的。“柳老板这是怎么了?”

“是不是青衣有什么情况?”如烟问道,心里只惦记着青衣的安危。

“青衣没事,她挺好的——但有一件事情,怕需要你做好心理准备。”突然,三爷这样说着,令如烟一惊,她的心开始悬起来,有些慌,有些不安。三爷看了看白少尘,只见白少尘走过来,轻声说道:“青衣怕是受到刺激,她醒来的时候忘记了以前所有的人和事…医学上称之失忆症。”

“失忆症?什么意思,我听不懂。”如烟顿觉困惑,诧异的看着他们,完全不知道是什么情况。白少尘叹了叹,继续说道:“青衣应该是在用刑的时候,受了莫大的刺激,导致神经末受损,对以前发生的事情产生了遗忘。”

“你的意思是——她不记得了所有的人?”如烟试探的问着,依旧是不相信。但看白少尘点头的模样不像是在开玩笑,也没必要开这样的玩笑。如烟顿时慌了,神色不安:“我想去看看青衣——青衣不会连我都不记得的…”说着,就失魂落魄的往白府跑去。白少尘看着不对劲,本想追过去的时候,三爷拦住了他,说道:“一个女人家的不会出什么事情。对了,苏州班子走了没?”

“本来是要走的,但我给留下了。”

“为什么?”三爷一愣,错愕的看着他。

白少尘没有回答,选择了沉默。——他不可能说青衣出事那天,他无意听见万丽君和柳如烟一些对话。不知知否同情于柳如烟,他留下了苏州班子,说是待青衣醒来之后,唱完一出戏,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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