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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仇预谋浮水面

()湘语带着如是顺利的又回去了苏红院里,两人一进厢房,就忙着更换这衣服,洗着脸,抹着红妆。“湘语,平日里见你沉默寡言的,没想到胆儿如此大…”如是笑着说着,尽管这次偷出去是有些匆匆,但她心里还是有些激动的。“我见你总是唉声叹气的,就想带你出去散散心…这不,你看起来是很开心呢。”湘语说着,便褪下了一身脏乱的下人的衣服,袒露出白皙的肌肤。

如是见了,不禁惊诧。

湘语见如是这般看她,不禁有些羞涩,忙换干净的衣裳,说道:“赶紧的,别到时候有人进来了,抓到了把柄。”如是点头,不好意思的拿起挂在屏风上的青色衣裳,换在了身上。

而此时,如烟正在二人厢房外的不远处看着呢。她面无表情,一双犀利的眼神里,紧紧的盯着如是的厢房。

“看来,我们都是一样的。”突然,她的身后传来一个冷冷的嘲讽声。

柳如烟转身,见说这话的竟然是郭香兰,不由吃了一惊。故作困惑的问道:“你说什么?”郭香兰低头浅浅一笑,但眉宇间却是透着令人不寒而栗的讽刺。她走过去,站在柳如烟的边上,一同看着如是的厢房,说道:“我一直都不明白,为什么如是愈发俊色,你就愈是拦着她不外出。按理说,如是生得像仙儿一般,拿出来招揽生意,是必火啊。后来,上回如是一身青衣垂落楼台的时候,我才明白,你是别有用心。”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柳如烟瞪了她一眼,正要走开的时候,郭香兰竟是死死的攥住了她的衣袖,语气略有恨意的说道:“你知道…而且我更是知道,我们都想利用如是去完成自己的心愿…你想借她去杀了三爷,以报王惜君之仇。而我,则想是利用她,借三爷之手杀了郭福才。”

“如果你敢伤害如是,我定不饶你。”柳如烟听得郭香兰的语气,不像是在开玩笑。

“如果她知道,她一向称之为姐姐的竟然只是在利用她,你说,比起我,谁的对她的伤害更大?”郭香兰突然笑了,如烟吃了一惊。见她这脸上的笑,像是一把刀子似的,不禁觉得甚恐。

“你觉得你能得逞吗?”

“当然…一开始我并不知道如是生得跟王惜君一样,但我知道,男人向来就不是个东西,见得美眷如花的姑娘,谁不喜欢?加上如是还是个未出阁的仙儿,你说,三爷见着了,会不抓狂吗?后来,我暗地里买通了一个老妈妈,才知道了你和王惜君只之间的事情。也知道了,这个如是与王惜君是生得一个模子。”郭香兰越说越是得意,语气更是沉得像是地窖里冒出来的寒气一般。听得柳如烟心里有些发麻,她盯着眼前这个女人,竟有些后悔当年收了她。

“你与王惜君姐妹相称,来往甚密,只因她曾救过你…后来,你还因为她,认识了当时在京城很有名气的王家班子里的当红小生万丽君…”

“够了。”突然,如烟吼了一句,柳眉紧锁一起,怒视着郭香兰,说道:“你信不信我把你赶出这里?”香兰一愣,肆无忌惮的笑了起来,她凑去她的耳边,轻轻说道:“我还知道很多事情呢。”说罢,她在她的耳垂上轻轻咬了一下,转身得意的扭着蛮腰走开了。

如是顿时一阵发麻,双手握成拳头,愤恨的看着远去的郭香兰。

而看似危险的三爷,带着老虎来到了苏红院。似乎他很久是没与柳如烟来往了,今儿一到苏红院,就让里头的姑娘请来了如烟。如烟知道三爷的来意,顿时一惊。“三爷,您这是说得什么意思,我没有听懂?”

“听说秦歌姑娘最近嗓子不适,所以我们老爷想请青衣姑娘去府上,唱个一段时间。”老虎说道。柳如烟再次一惊,诧异的看着三爷,只见三爷嘴角的笑容,是她得罪不起的。如今,三爷主动邀请如是过去,她理应是高兴的,但心里却是莫名的不安。

“三爷,不如让嫣儿过去吧…嫣儿的嗓音婉转缭绕,比青衣可是好得多。青衣还不懂事,怕去了会令三爷不高兴。”

“我说如烟,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我…三爷我的性子可不是豆腐做的。”听得如烟这番话,三爷有些不高兴了,顿时一张铁青的脸。如烟怔了怔,心想着再也拦不住了,她纠结了半天,说道:“那三爷您请等着,我去让青衣准备准备…”

“明天我让老虎来接人。”说着,三爷起身,同老虎离开了。如烟送走了三爷后,便是忧心忡忡。她朝后院走去,却见郭香兰与如是正在院子里说着话。本想躲开的,但没想到郭香兰厉害得很,竟是看见了她。“如烟姐姐…”香兰柔声细语的唤着,柳如烟只觉浑身不舒服,但还是硬着头皮,笑着走了过去。“今天天气甚好,我和如是正在院子里头说着什么时候出去走走呢。”

如烟一愣,诧异看着郭香兰,没有说话。

“姑娘长大了,总不能一直闷在厢房里吧。我想着,要不要带着如是,同如烟姐姐一道去往三爷的府上,唱唱戏呢。”

“香兰姐,方才我们并没有谈起去三爷府上唱戏的事情啊?”如是单纯,不解问道。

“哎呦我也是刚刚想起了。听说三爷要办个什么家宴,请来了大老远请来苏州有名的戏班子来呢。三爷兴许是觉得光听戏班子里没个味道,就想着来咱们苏红院请个会唱戏的姑娘,同戏班子一道搭台,唱个好戏呢。”香兰说着,语调好是羡慕,眼神瞄着柳如烟是脸是一阵青一阵白,她这齿缝里冒出来的话,听得是觉得羡慕,心里其实被谁都清楚。

“这三爷好大的排场,都能请来苏州的戏班子,这苏州离北平得有多远呐。”如是叹着,心里也想着去见见世面。“你这话,从哪里听来的?”如烟突然冷着面孔,走过来,坐在石凳上,语色好不客气。郭香兰笑了笑,见一向沉稳处事的柳如烟,竟因为自己的三言两语生了怒意,心里不觉好生快活。“三爷都亲自来了苏红院,点名说是青衣姑娘呢。如是啊,往后你还是改了名儿,换作青衣吧。”香兰说着,转身拉着如是的手,一脸浅笑。

“何谓是青衣?”

“上回的事情,闹得可大了,如是你昏迷不醒,自然是不清楚。但作为当事人,若还是不跟你讲清楚的话,香兰姐心里总觉得过意不去。当日啊…”

“香兰。”突然,如烟抬首瞪了她一眼,阻拦了下面的话。而这郭香兰岂会真的会说了出来,她不过是试试柳如烟罢了。结果,如烟还是落了个把柄在她手里。香兰觉得得意,便就听从她一回,将到嘴边上的话给咽了下去。“如是,你赶紧准备准备,带着湘语一起,明儿起,你要去白府住上一段时间。”如烟堵去了香兰的话,无奈的交代了三爷的吩咐。

“白府是哪里?为何我要去白府住上一段时间呢?”如是不懂,琢磨着自己像是被夹在了两人其间。正当如烟说明情况的时候,香兰又先是一步,抢着说道:“白府是可镇上有名的大户人家呢。若不是三爷喜好小镇幽静,早就搬去了城里头了。听闻,三爷本是江苏人士呢,祖上迁来了北平,他这一家子才落得生根。这次,请你去府上小住,是让你唱唱戏曲,助助兴。如是…奥不,往日,我还是叫你青衣罢。青衣,你可是修了得福气的。那秦歌虽也曾是被请去府上唱曲儿,也不过是一朝来回。可你不同,白府举办家宴要闹很久呢,请个戏班子来要唱个十天半个月。你呀,就住了在白府十天半个月。”说到这里,郭香兰又是故作羡慕,叹了叹,说道:“香兰姐呀,就没你这等福气了。在苏红院里,不受欢迎,还得看脸色过日子。”

“香兰姐别这么说…如烟姐姐,我从未外出过,这次突然请去府上就是十天半个月,怕是不适…带着湘语,心里也是不踏实。要不,让香兰姐也跟着我一道去了吧。”

如烟一愣,寻思着郭香兰的城府实在慎密,三言两语就讨得如是的真心。就在她疑虑的时候,郭香兰委屈的瞅了瞅如是,再是叹了叹,虽未说话,但这叹气的余音拖着甚长,听得人心里实在是酸。如是见如烟沉着脸,没有说话,便又将方才的话再说了一遍。

“好吧。”如烟点点头,说道:“香兰陪你一道,我也放心些。如是,你先回去和湘语准备准备,我还有些话要交代香兰。”如是听了,甚是高兴,转身便朝厢房的方向走去。

“不知道如烟姐还有什么话要交代的?”

“我不知道你到底是按着什么心。不过,我提醒你一句,如是这次前去白府,你一定给我保住她的身子。”

香兰一愣,有些困惑,但转眼依旧是冷着面孔笑着说道:“三爷只是请她去唱曲,助助兴,又没说要待她如何。如烟姐这般忧心,是不是有些多余了?”

“够了,如是不在,你就不要跟我装腔作势了。让你保住她的身子,自然是我有的道理。如果如是在白府,受了什么委屈和苦水,郭香兰,我会你让知道,一个郭福才可以让你这般痛苦,我还能令他对你再作出丧尽天良的事情来。”突然,柳如烟的语气愈发了恨了起来,郭香兰一愣,见她扭曲的脸色,看来不仅仅只是提醒这般简单了。

“我知道了。”香兰心生怨恨的的应了声,转身便就离开了。

“郭香兰,不要觉得我有把柄落在你手上,你就能随心所欲。”如烟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心里狠狠的暗忖了句。

回到厢房里头的如是,见湘语一脸忧愁的探着窗外,沏好的茶水都凉了去,也不知道倒了。“湘语,你近日心事重重,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是本是将去白府的事情告诉湘语,一起高兴高兴的。可一回来,又见湘语愁眉紧锁。

“我没事…应该是曾是以前月子没做好,落下的病疾吧。你别担心。对了,方才见你进来脸上挂着笑容,有什么好事儿吗?”湘语说着,浅浅一笑。

“明儿起,我们一起去白府住上一段时间,三爷办家宴,好生热闹,还请来了苏州的戏班子呢。要请我们一道去同戏班子搭台唱戏呢。”如是说着,心里好生欣喜。

“我又不会唱戏,去了岂不是碍了事情。”

“你若不去,我去了也是寂寞啊。”

“白府家大事大,你去了又怎会寂寞呢?你平日里就话不多,看吧,一说去白府,你这两天就特别唠叨。再说,唱戏又是你喜好的,去了白府,闲了,就同戏班子的里伶人唱两句,哪里还会寂寞呢。”湘语说着,心里根本就不想与如是一道前去。如是听了她的这番话,自然是听得出当中的话意,便不再强求。

“也罢。那你帮我收拾收拾几件干净的衣裳。”

说着,她便坐在了镜子跟前,拿起画笔,描起眉来。

收拾衣裳的湘语,心里起了另一个想法。只是她没有说出来,而这个想法也只有柳如烟才能帮她实现了。把如是要去白府的几件衣裳收拾好后,她便出去找柳如烟了。如烟见得她甚是意外,每逢见她的相貌,如烟总觉得是好。倘若苏红院没有如是和郭香兰的话,那么就数她的样子是难得一见的了。可惜的是那郭香兰,生性傲慢,难以驯服。

“你若不去,谁来照顾如是呢?”如烟吃了一惊。

“不瞒如烟姐,我来到苏红院,即便是坐着伺候人的丫鬟,也是巷子里人。出去了,不清不白,自然不是个干净的女人。被李府一家子这般凌辱后,本是生无可恋,若不是张婶相救,湘语此时怕就早见了阎王去。如烟姐,你个聪明人,应该知道我此来的用意。”

“张婶送你来这里,只想让你好好的活着,若是出了阁,怕真是不清不白了。”

“几日见那负心的人三番两头往这里钻,更知道对郭香兰是有些意思。只是郭香兰不同于旁的姑娘,又怎是轻易就献了身子。我为他生了个女儿,可怜女儿无端死去。后来又因他小产,再是不能生育,休书不提,更是百般折磨。休我出门,不久又是娶了新妻,他这般丧尽天良的男人,就不该留有后种。请如烟姐成全了我吧,我只报仇,绝不会给如烟姐带来麻烦。”

湘语跪在如烟跟前,哭得厉害。她叹了叹,本觉得郭香兰是一个厉害的角色,又得知她要利用如是,心里更是觉得不畅快。正瞅着不知如何的时候,恰好遇上这湘语这般心思。她顿时豁然开朗,早前就觉得从不见客的郭香兰突然请了李翰宇去了她的厢房,尽管就几分钟的时长,办不了什么事情。但由此可见,郭香兰对李翰宇还是有些心思的。这般来,她又看了看跟前的湘语,心里顿时有了主意。

“也罢。这苏红院里头的女人个个都是苦命的,但却没哪个像是你这般受折磨的。你要怎么办就怎么办吧。稍后,我会再安排个丫鬟陪如是一道去。”

“谢谢如烟姐,谢谢如烟姐。”

“解了心里的恨就好,别为了报仇,闹了出人命。这样的话,我可是担不了你,到时候苏红院也会受连累的。”

“如烟姐你放心,湘语有分寸的。”

“那你就去郭香兰边上的一个厢房里暂住了吧。不过,我得先跟你说声,那个厢房一直空着,没人住,是因为曾有个叫苏梅的姑娘无端的死在了房里。”

湘语一愣,犹豫了下,她点点头,说道:“湘语曾被折磨的人不人,鬼不鬼。如今,承得如烟姐照顾,湘语感激不尽。住哪里都是一样的。”

“那你去准备准备吧,待会儿我会叫人帮你打扫打扫的。”湘语下去后,她的嘴角顿时散开一丝从未出现过的冷笑。后来,她因担心郭香兰会在其中作鬼,便让自己的贴身丫鬟幽若跟了去。只是,她没有想到是,这个幽若平日里看得听话,也懂事,做起事来也从不马虎。却没有想到,跟她当年一样,进了白府后,就被一个戏班子的小生给迷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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