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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爷出面平风雨

()自从如是一身青衣露面后,就被如烟关在了屋子里,外头的丫鬟送来饭菜也只是逗留片刻。冰@火!中文尽管说门窗都被如烟叫人给钉上木条栓了去,但外面的吵吵嚷嚷的声音,她还是听得清楚的。

如烟见越来越多的人挤来苏红院,即便是叫上其他更多的姑娘也是不济事。如烟无奈,竟然将嫣儿和燕儿关去了柴房,虽无用刑,但态度却是硬得很。“说,那天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姐姐,你快说出来啊。那天楼台顶上掉下来的怎么会是如是啊?”嫣儿害怕,抓着燕儿的胳膊哭求着。只是燕儿嘴紧得很,怎么也不愿说出那天遇见郭香兰的事情。“燕儿,现在已经闹得满城风雨了,这其中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如烟横着脸,很不高兴的说着。燕儿看着生气的如烟,没有说话,倒是无趣的冷冷的笑了。

“姐姐,你笑什么?是不是被谁陷害了?”

“只要你说出来,我可以既往不咎。倘若你还是嘴硬,就不要怪我太狠心了。”如烟说着,只见身后突然出来了两个老妈妈,手里竟然拿着剪刀和银针。嫣儿吓了一跳,燕儿也是愣了下,她诧异的盯着如烟,正想说什么的时候,一个老妈妈竟然拿着银针把嫣儿给拖了出去。

“姐姐,救我…姐姐,救我。”嫣儿嚷着,害怕的昏了过去。燕儿见状,心里万般气恨。双眼怒瞪着如烟,愤恨的说道:“你明明知道那天是谁在哪里,为什么你不去找她,反而还刑问我们?嫣儿是无辜的,你放了她。”

如烟一怔,突然冷冷的笑了笑,说道:“你竟然看到了我?”

“我没有想到,你会眼睁睁的看着郭香兰推下如是…如是是你一手教大的,你明明是很疼惜她的…为什么还要这样做?你真的是比郭香兰还要歹毒。”燕儿说着,突然听到柴房外嫣儿的一声惨叫,她心里顿时慌了,看着面无表情的如烟,方才的冷硬的态度霎时间又变成了哀求。“你想怎么样?嫣儿是无辜的,她身子不好,经不起这般折腾啊。”

“她死不了…我只想让你知道,有些事情既然看见了,就要当作没看见…”说着,她转身离开了柴房。来到柴房外的小院子里的如烟见嫣儿又是昏了过去。而方才的一声惨叫,不过是老妈妈在她跟前杀死了一只老花猫,而这只老花猫则是苏梅生前的宠物。嫣儿见其可怜,就抱来养了。

“帮她换身干净的衣裳,送回厢房去,然后到外头请个大夫来,给她瞧瞧…”说着,如烟深深了叹了口气,转身去了一发不可收拾的大堂里。此时的大堂可谓人山人海,甚至连门槛都被堵去了。大伙儿都围在楼台下,吵着嚷着要见青衣女子。

“如烟姐姐,这下可怎么办?”秦歌担不下场子,见如烟来了,便松了口气。

“你先去歇息…这里交给我就好。”如烟轻声说着,便走上了楼台。众人见柳如烟出现了,便都安静了下来。如烟看了看四周,寻思着倘若事情处理的不好,这她苦心经营的苏红院没准儿就被砸了。人群中,她发现三爷和杜大成竟然也在其中,就连看不起巷子的高应天也是挤了进来,心里不由得一怔。躲藏在远处的郭香兰见其形势,嘴角不禁扬起阵阵笑意。

而早就发现她踪影的柳如烟心里更是困惑:这个郭香兰到底是做什么?

“柳老板,您别发愣呐。大伙儿天天围堵在这里,就是为了再看一眼那青衣女子。您可别小气,藏着掖着不让看啊。”这时,台下来了这么一个声音,接着是大伙儿的附和声。

“各位官人,各位爷,稍安勿躁,稍安勿躁。”突然,如烟回过神来,笑着说道:“这青衣近日身子不适,不方便见客。大伙儿也瞧见了,前日里青衣不慎从楼台顶上摔下,幸亏是几根布条缠身,否则命都没了…”

“不是请大夫了,怎么还没好吗?”

“大夫说了,这人儿,受了惊吓,昏了过去,没个三天五天的,是醒不来的。”

“我看是柳老板不愿让见吧?”

“这是什么话啊?苏红院敞开门来就是做生意的,难不成有生意我还不做吗?这青衣昏迷了还没醒来,我心里是比谁都要着急啊…大伙儿也闹腾了,姑娘们都等着您们呢。该吃该喝,这日子照常过。等青衣醒了,身子好了,我就请她出来,为大伙儿唱一出戏来。”如烟几乎是说尽了好话,但仍是没人当她的话是个数,依旧闹着吵着。

“柳老板,我愿出一千票子,就在青衣床榻前看个两眼,便走了就是。”突然,人群中的高应天突然冒了这么一句话。三爷听得耳熟,转眼看去,竟然真是那高应天,心里不禁是一阵气愤。如烟见是高应天,故作不认识,说道:“哎呦…这位爷看得眼生呐,没来过苏红院消遣吧?不过,实在是抱歉,青衣打小身子不好,见不得风的。您还是将这一千票子打发给其他姑娘吧。”

“如何才能见其一面?”高应天仍是不死心。

“高老爷——”突然,三爷站起了身子,转过身,冷眼看着高应天,语调好不客气。“人家把话可是很明白,青衣姑娘病了,身子见不得风,你偏偏是要见上一面。倘若姑娘因此病情加重,你这心里可过得去?再说,向来高老爷是不爱往花街柳巷的地方去的,如今也听得了传言,想来是见上惜君一眼吧?如是这般,高老爷,您可要清楚,这惜君是我的人,生是,死也是。”

“白老三,你休要张狂。”

“三爷我从来不需要张狂,只是高老爷您,还是趁早回去吧。免得高天德发疯从牢里跑出来,又绑架了我那可怜的表妹。”

“哎呦,原来是高老爷子啊。”突然,楼台上的如烟顺势带了一句,说道:“如烟我可真是有眼不识泰山。方才的话,真是对不住了,请老爷子别生气。不过,青衣姑娘的确是不适合待见,烦请您在她好了身子后再来罢。”

“还不回去看看您那二姨太去?”三爷转身,丢了这么一句话,气得高应天老脸顿时是没地方搁。看着这两人之间的矛盾愈发严重,一边的杜大成似乎又有了什么计谋,来达成他的野心。不过,他深知三爷可不是简单的角色,目前还不敢有什么大的动作。“大家都散了吧…喝喝小酒,听听曲儿,实在闲得慌,抱个姑娘去闺房。”似乎三爷一发话,就像是老佛爷下圣旨似的,围堵在楼台边的人顿时散去了一大半。

“大伙儿这两天也辛苦了,我让人给每位爷的桌上多送一壶好酒来。”如烟说着,心里甚为感激着三爷,但同时一种可怕的阴谋也在她的眉宇间展开。

高应天在回去的路上,越想越气,总觉得二姨太疯癫的事情与白三爷月兑不了关系,但又没有什么证据。如今还落得一脸土灰,回去府上的他,本想喝喝茶,静静心的,可没想到的是,疯癫的二姨太竟然衣衫不整的在院子里唱着《霸王别姬》。

“老爷,不好了,二姨太又疯癫了。”丫鬟前来报道,正喝茶的高应天一杯子摔在地上,随着丫鬟赶去了后花园。却见二姨太衣衫不整的穿着当年的戏服,画着虞姬的模样,在院子里走来走去,还断断续续的唱着曲子。下人们都不敢靠近,因为这虞姬的手上还拿着一把剑。

高应天见了,心生愤怒,却也无可奈何。命着下人夺去她手中剑的时候,只见二姨太一剑朝那下人挥去,细声细气的说道:“啊~莫要夺我青剑,如今妾已似是亡人,活着好似死了去。”“疯够了没有?”突然,高应天一声呵下,二姨太一愣,转过身,竟是挥了挥长袖,低眉瞅望着他,不言一语。高应天走过去,气愤的夺走她手里的剑,扔去了一边,双手捧着她的脸,说道:“你能不能醒醒啊…”

“老爷,您生气了啊?您不喜欢诗诗演的虞姬了吗?”二姨太委屈的低下眉头,竟是落下泪来。“我高应天到底是造了什么孽,怎么就落到了今天的地步?”高应天恍若心灰意冷般,拉着二姨太便朝厢房里去。

“老爷,当年您可是看了我演的虞姬,才赎我身子,娶我过门的。如今,我再演虞姬,您何故是这般不高兴呢?”李氏不解,疯疯癫癫的说着不知是说得胡话还是真心话。这令高应天听得心里十分不是滋味。他哪里不晓得当年巷子里的李诗诗唱得好戏,若不是白三爷从中作梗,他哪里会赎得一个烟花女子,娶之过门。

“记住,没我的吩咐,不许让她出来。”高应天将李氏推进了厢房,对着跟从的下人的说道:“门上给我栓上锁,一日三餐准时送饭,其余的都随她。”说罢,他转身甚为恼怒的离去。

与此同时的是,在他离开之后,三爷的二房秦香香也离开了苏红院。在老虎的安排的下,她是一身男装,虽是年纪不及巷子里的姑娘那般年轻,但穿起男人的衣服,倒也生出了几分姿色。只是,躲着掖着还是没见着青衣女子的面貌,心里有些不甘。老虎怕被三爷认出,忙带着她趁着人多散去,也离开了苏红院。

回去府上后,老虎趁四下人不多,与那秦香香又鬼混了一把。

“今儿你穿着一身男人的衣服,身上却散着胭脂色,可把我想死了。”老虎搂着秦香香,一边模着她如水的肌肤,一边调侃着。“好了…你就这副出息。”秦香香推开了他,下去床,穿起了衣裳。“你赶紧的…免得老爷突然回来了。”

“你放心好了。老爷现在可被那青衣女子迷得失了三分魂儿了。一时半刻是回不来的。”老虎说着,竟然抽起了大烟,甚为春风得意。“你可知道,这玩意儿本叫什么吗?”秦香香回头看了一眼,没搭理他,坐在镜子跟前,开始梳妆打扮。“这可是好东西啊我趁老爷不注意,偷来的。吸上两口,还真享受了一回神仙日子。”

“有本事,你天天抽,天天正大光明的抽啊。”秦香香瞪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着。

“放心吧,过不了多久,我不仅是天天抽,还能让你稳坐白府的大太太。”

“瞧你说得那劲儿,当初本想除掉玉雅和青岚这两个小妖精…好不容易其中一个快病死了,偏偏又让她活了过来。如今可好,老爷在外面就去巷子里,回来就奔那姐妹俩的房。我这里…倒成了你的风流地。”

“否管是谁的风流地,你爽快我爽快不就行了。对了,关于那姐妹俩的好事也不远了。”

秦香香一愣,转身看着烟雾中迷醉的老虎,问道:“这话怎么说?”“上回老爷送你的胭脂,我让杜爷帮了帮忙,涂了点药,送去这两姐妹常用的胭脂给偷换了。”

“涂得可是硫黄?”

“这硫黄本属中药,味酸。里面又掺了些玫瑰花粉,闻不出来异味。对了,你怎么知道是硫黄?”老虎一愣,突然察觉不对,诧异的问道。秦香香冷冷的笑了笑,说道:“难怪今早听到西厢房那边传来青岚和玉雅两姐妹的叫声,我让丫鬟去看了下,说是涂了胭脂后,满脸通红,尽是些手抓的痕子。我急忙赶着去苏红院看那青衣去,就没多放心上,原来这都是你搞得鬼啊。”说罢,秦香香心里别提是多开心了。只想着待会儿看场好戏呢。

“对了,你赶紧去通知老爷回来,还有把那胭脂尽快毁了,免得落人把柄。”

“对,对,说得极是。我一时贪爽怎么把这个给忘了?”老虎顿时一惊,忙下床去,匆匆换好衣服,见厢房院前没什么下人走动,便开门匆匆离开了。屋内的秦香香,化好妆,便换上了一身戏服,撩了撩长袖,开了房门,碎步急急,在院子里扬起了舞来。

三爷得知两个爱妾突然毁了容,匆匆赶回了府上。待他去了青岚玉雅的厢房的时候,见本是如花一般的脸蛋儿竟然像是被火烧了一般,虽无完全,却也毁去了半张脸。青岚玉雅一见到三爷,便跪在了床上痛哭不已。“到底是怎么回事?好端端怎么就毁了脸?”三爷怒吼着,心里也是想不通会是下得毒手。“青岚也是不知道啊…早上涂了胭脂后,便觉得脸发热,瘙痒,然后像是被火烧得一般痛…我以为是得了什么风疹…便让丫鬟取来清水一洗。可哪里晓得…待我洗了脸后,丫鬟们就吓到一边去了,照照镜子,才知道自己的脸竟然变成这般模样了。呜呜呜~老爷,老爷~青岚这叫以后怎么活啊?”

青岚痛哭不已,这泪水落在了脸上,又是一阵疼痛。

边上的玉雅也是同样的遭遇。两姐妹抱成一团,哭得痛心。三爷气得浑身发麻,正要转身离开的时候,只见秦香香领着大夫来了厢房外前。“老爷…李先生是镇上有名的老中医,就连城里的达官贵人们也常请李先生去出诊。”三爷一愣,问道:“青岚玉雅发生这样的事情,你为何到现在才请来李先生?”秦香香一怔,低着眉头,说道:“晌午的时候,我见老爷出了门,我在屋子里闷着慌,便换着一身戏服去了后花园子里头,同那苏州的戏班子唱了几曲…待我回来的时候,才知道青岚玉雅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我是连戏服都没换,就出门请李先生去了。”

“先生快请。”三爷领李大夫进去后,便关上了门,将秦香香堵在了房外。李大夫放下药箱,替青岚玉雅看了一番后,无奈的摇了摇头。写下一张抓药的单子后,便同三爷出了屋子。

“先生,还有救吗?”

“不瞒三爷,二位太太脸上涂有的胭脂里,掺有少量的硫黄,硫黄虽是中药,但用得不好,就成了毒药啊。如今,我开了几个药方子,不敢保证容颜如初,只得是少些痕迹。”说着,李大夫便携着药箱,领着白府的下人一道离开了。“想来青岚和玉雅是为了徒增嫣色,用错了药罢。”

“我看是有人存心要害了她们。”说着,三爷狠狠的瞪了她一眼,便走进屋子里头,问道:“两位太太今早上用过的胭脂现在在哪里?”

“太太怕日后再次弄混淆了,就让奴婢给扔了。”一旁的丫鬟小声的说道。三爷顿时大发雷霆,将梳妆台上的所有胭脂全掳向了地上。吓得几个丫鬟赶忙是跪在了地上,不敢出声。青岚两姐妹也是吓了一跳,随后是哭得更厉害了。“从今日起,两位太太的胭脂都给我从碧色坊那儿拿去。”说着,甩了甩袖子,转身看都没看秦香香一眼,就走开了。

一提到碧色坊,秦香香心里顿时一把怒火。话说这碧色坊可是京城里头最大的一间胭脂店,许多大户人家的小姐千金都是从这儿拿货。她秦香香最得宠的时候,也无非是用过三五盒罢了。只是没想到,今日两个小妖精毁了容,竟然更是被三爷看重了。她怒视着屋子里头的两个小妖精,双手握成了拳头,恨自己没亲自动手在里面掺药粉。

老虎得知三爷派人来找他回府,心里顿时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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