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多的是像申吟一样,她喉咙里支吾着,倒在地上的身体一动不动,一副及其痛苦的表情。
“别装了,起来!”天允靠着沙发,疲惫的双眼微微闭上,满头的大汉如大雨淋过,身体本来就虚弱再被她这么一折腾更显无力。
美壬没有吱声,倒在那一动不动,背部传来一阵刺痛,手臂,臀部,还有腿,她几乎不敢想象自己是否真的受伤了,当异物进入皮肤的时候,一股股暖流在蔓延……
天允靠在那,睁开眼瞪着地上的女人用尽力气大吼一声:“起来,倒水去,我要吃药!”好累,好困,好想躺在她怀里安安心心的休息一次。
“天……”允字说出口的时候,几乎变成一抹气息,她撑着手臂,按着地板,坐起来,看着天允如白纸板苍白的脸,终究还是咬着牙站起来。
黑色的T恤在昏暗的灯光中看不出什么,只是隐约有些湿漉漉的……
水晶一般通透的茶几上放着一个琉璃水壶,旁边摆放着几个水杯,跟当初差不多,美壬拿起水壶,倒了一杯,拖着火辣辣的身体走到天允面前,随手还拿了一包鲁易凡开好的药:“天允。”
他疲惫的样子居然比自己身体上的疼更惨痛。
把药送到天允嘴边:“吃药了。”药顺利的放进嘴里,然后是水。
以水水壬。刚喂他喝了一口,天允就二话没说,一把扯过美壬的头发,把她禁锢在面前,凑着冰冷的唇啃住她干的有些起皮的小嘴。美壬惊愕的‘唔’出一声,就觉得口中一股液体或者小小的固体流进自己嘴里,像推开他,吐掉,可他强劲的右手禁锢着她的后脑勺,居然丝毫动弹不得。
任凭那股越发苦涩,又浑浊粘黏的液体流入喉咙中。
待到液体流尽,天允才扯开她蓬松的头发:“这才是同甘共苦……”被汗水洗过的双眉还带着汗珠,轻轻一挑,还是那样威武不凡,带着一般人不敢比拟的贵气。
“咳咳咳,咳咳……”美壬从他手心滑落,跌坐在地上,他动作来得过急过猛,呛的美壬满脸通红……
“再拿一包过来!”命令式的口吻是他如今最常见的。
能怎么样呢?
本来就是欠他的,不然他也不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好歹他不会为情所困……
美壬拖着疼痛的身体从盒子里再拿出一包药,以爬的姿势做到沙发上,没再说话,只是默默的做了……
这一次,他是自己吃了。
“还要再喝一口吗?”美壬平静的问。
天允睁开眼:“嗯。”
递过去的透明玻璃水杯已经被她指缝间流出的血液染出腊梅一样鲜艳的颜色,天允猛地一把抓住她颤抖的手:“你怎么了?”眼里平静的奔出一头野兽。
美壬勉强的从他手里抽出手,摇摇头:“没事,喝水吧!”
“说。”
依旧不说话,她不需要可怜,更不需要施舍……
地上带血的碎玻璃还躺在地上……
“你受伤了?”天允一惊,这才意识到。
她淡淡的扯出一丝干瘪的笑,摇摇头:“没有。”说罢!便要站起来,却被天允一把扯住,血已经侵湿了她半只袖子:“还说没有!想以死来报复我吗?”
美壬抬起头看着他不知表情的脸:“你以为人都跟你一样小心眼吗?”这倒是她的风格,在生命的紧要关头,她总是最逞强的一个。
天允立马拨通了鲁易凡的电话:“你回来,我有事!”
本是无意识的举动,做这么多也就是想让她吃些苦头,好记住背叛他的下场,以后能乖乖留在自己身边,可没想到……居然忘记了水杯被打碎的事实……
扯开美壬背上的衣衫,大大小小,深深浅浅布落在她背上的伤口好几处,还有部分随玻璃镶在肉里,天允心里一震‘何必呢?看似折磨她,实际上到底在折磨谁……’
当鲁易凡开着车返回来的时候,她还在门外就开始大吼:“妈的,你到底是想怎么样啊!还要不要人活了,我是你的私人医生吗?我是你的佣人吗?干嘛每次求我都用那种语气啊?我欠你什么!夏天允,你这个混蛋,老子下次还来我就是脑袋被门挤了……”
一长串山来北往的责骂,句句不留情面。
天快亮了,她就这样又折腾了一夜……还半点没讨好……
“骂完了吗?骂完了就帮她清理伤口。”天允指着旁边看似奄奄一息的女人。Pxxf。
鲁易凡一愣,还以为他又怎么了呢!原来这次又换了这女人,她走过去扯开美壬的衣裳:“天,哪个王八蛋干的?”
虽然她不喜欢这个女人,可她是一名医生,一名德高望重,堪称权威的医生。
天允坐在一旁,冷冰冰的眼神绕过鲁易凡盯着美壬身上的伤口:“你什么时候这么多废话了?能不能先办正事?”
鲁易凡看了看夏天允,冷笑:“哈……原来那王八蛋就是你啊!难怪这么大反应!”她爱他,但从来不是怕他……
美壬不说话,安静的让鲁易凡帮自己检查身体。
屋里再次蒙上一股血腥,玻璃被拔出的时候,她疼的瑟瑟发抖,牙齿咬着沙发上的抱枕,手指夹深深镶进肉里,也没有支吾半声。
而天允就那样看似‘冷眼旁观’似的盯着,一动不动。也许永远没有人知道他到底有多疼,他爱她,看她疼,他比谁都疼,可偏偏愿意这样眼睁睁看着,却不要鲁易凡打麻药……
加上他本身一只手的抢伤和刀伤……
在取出美壬身体上最后一块碎片的时候,她已经疼得晕死过去,鲁易凡回头看了一眼满布血丝的夏天允,低头暗自低语:“有一种人,明明深爱,却装作不在乎;明明很疼,却死活不承认;自以为是的折磨别人,可事实却是在折磨自己……”
这种人明显的是夏天允,然而更多的,她只想表达前两句,因为她就是那种人。
“你想说什么?”天允漫不经心的眨巴双眼。
“不给你打麻药是为了让你记住疼,让你日后知道小心,而不给她打麻药,是为了让你知道自己最真实的想法。”鲁易凡淡淡言语,另一方面,也是让自己死心,他们之间虽然时间不长,可感情却是别人体会不来的。
“真实想法?”天允半迷糊的双眼一亮,轻轻一瞥:“哈!易凡,你似乎越来越自以为是了,难道你以为自己很了解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