芯瑶捉住他胸前的衣服,哀伤得看着幽阳,声音沙哑地激动问着“怎么办?她说恨我,怎么办?是我害死球球的,是我害死它的!”平时她连蚂蚁都不舍得踩死一只,如今因为自己的醋意却害死了一条无辜的生命,难过内疚的感觉犹如带刺的蔓藤一样攫着她的心。
看着芯瑶充满泪水的双目,还带着自责与惶恐,情绪尤其激动,幽阳的心都要碎了,双臂把她紧紧纳入怀里,不住地轻声安慰,“不许胡思乱想,球球的事是个意外,跟任何人都没有关系,你不需要自责,雅言她也只是一时接受不了才会那样说,她会想明白的。”希望她真的能明白,幽阳心里默/默祈祷着,他知道这道坎对于雅言来说是很难跨过去,从上次她不要命地跑出来把球球从马路上救回去,便能看得出来球球对于她来说有多重要。
他搂着芯瑶,心底的那份自责不亚于她,他极力敛起来,只怕让芯瑶更为忧心,如果不是他自己没处理好,没有跟芯瑶坦白,事情不会弄到现在这个地步。他很想在说些什么安慰她,当他感觉她不安的颤抖后,只是加紧了双臂的力度,深深地拥着她,用肢体语言安慰她,支持她。
见芯瑶情绪没那么激动,便送她回家,哄她睡着后,才离开。离开的时候还特意交代南荣家管家,芯瑶一旦有什么情况,要马上通知他。
幽阳离开后,芯瑶睡得还不是很稳,眼角还残余这泪光,但她的思绪却已进入了另一个世界,那个亦真亦假的梦中世界
朦胧的暮色下,一只貌似小狗的动物如往常般静静地沉睡在一双沾满雨水的纤臂里,只是它永远都不会在起来了,永远都不会再睁着慵懒的眼睛看着她了。她站在滂沱大雨中,任由斗大的雨水浇落在自己身上,仿佛想借着冰冷的雨水洗涤自己的罪孽。
“紫寒,你怎么在这里淋雨?快进来!”刚从礼政部回来的子墨,看到雨幕中的紫寒的背影,生怕她会着凉,一手打着伞一手搂住她,往屋里跑。她身上几乎没有温度,她在这里到底多久了?如果不是父亲身体不适需要提早结束会议,他还没这么早回来,那她岂不是要在这站上一夜?
他们步进房间后,灯,自动感应地调节成适合的亮度,温度也变得暖暖的,只是她的心是冷的。
子墨放下雨伞,帮紫寒拍去她身上还没有滑落的雨水,正想开口问些什么,这才留意她怀里的冷夜了无气息,小脸苍白,不寻常地安静趟在那里,他的心不禁一寒,马上明白了些什么,看着眼神散焕的芯瑶“为什么会这样?”
声要要这。听到他的关怀和紧张的问话,紫寒的情绪终于失控,那空洞的双眸顿时被泪水淹没,脸上的流水已经分不清是泪水还是雨水,她呜咽地说着“她说我夺她所爱,所以要让我也尝尝失去所爱的滋味,她还说这只是个开始”说到这里,她的声音已被涌上来的那股酸劲淹没,不断抽咽着哭泣,紧紧地抱着怀中的冷夜。
此时,子墨已明确知道紫寒口中的她是谁,眼里露出从没有过的阴沉,垂下的大掌拽起实实的拳头,沉了沉气,靠近她,用他的大掌放在紫寒的后脑上,轻轻地将她的头靠在自己的胸前,眼神也随之变得怜惜起来,温柔地安慰着她“对不起,我没保护好它。”
突然,影像通讯传来了一段片断,自动播放在他们眼前,正是冷夜如何惨遭毒手的经过。
紫寒发出惨叫,此时冷夜和球球口吐鲜血的片断交替出现着,芯瑶的思绪开始出现扭曲,突然雅言的话冲击着这个如梦如真的世界,“你!你是凶手!枉我还为了帮你们南荣家凑钱,差点跟我爸反目!你这凶手!把球球换给我!”
“阿~~不要!不要!”芯瑶惊叫着,整个人从床上坐了起来,满脑都是球球临死时的影像,她脸上布满了一层薄薄的汗珠,自责和内疚像个密不透风的网,密密地裹住她,让她喘不过气来。
她缩成一团,双手抱着自己双膝,不停地抽咽,她心底是知道雅言喜欢幽阳的,所以当时看到他们在一起那么亲昵才会吃醋。只是万万没想到自己的一时任性,会让她痛失所爱。她得不到幽阳的爱,已经很可怜了,如今还失去最最重要的球球,此刻她肯定痛不欲生。还有她说的什么帮南荣家筹钱,是怎么回事?
芯瑶已经没有勇气再继续往下想,只是不断地自我厌恶着,眼前模糊的泪圈一层层地重合起来,终于再次突破眼眶涌了出来,在脸上形成两股热流。
这时,一阵熟悉的脚步声从阳台靠近,那步调永远是那么不急不躁,不轻不重。是他!他知道她伤心,所以来了!
子墨感觉到芯瑶情绪的波动,彻夜不眠,知道幽阳会在她身边,所以白天没敢过来,等到他离开,才偷偷地过来看她一眼,那时候她已经入睡了。没想到大半夜的,他又感觉到她的脑电波发出的震动,便赶了过来。
芯瑶知道是他,并没有抬头,继续独自流着伤心的泪水。子墨看着她无限自厌的样子,想起那次紫寒抱着冷夜时候的情形,也跟现在一样,但愿这次她能尽快走出阴影。Pxxf。
他复杂的眼光落在因抽咽而颤抖的芯瑶身上,久久没有出声,只是静静地站在她旁边。多少次了,他对自己说,应该放手让将这个责任完全交付给那个跟她白头的人,可是每次一感觉到她情绪波动,他就会毫不犹豫地出现在她身边,无论她是紫寒还是芯瑶。有时候他甚至觉得身体不属于自己似的,还在他犹豫的时候,他的人就已经在芯瑶身边出现了。
原来当爱一个人爱得太深,爱到骨子里,爱到基因里,你的身体就会月兑离思想惯性行动。
他知道这一辈子,他都放不下她,甚至下一辈子,下下辈子,他都不想放。如果可以的话,他希望能生生世世地照顾她,不管用任何身份。
子墨知道这个时候与其说话还不如用笛音治疗,不能说他的曲是神曲,只是在紫寒,乃至芯瑶身上是万试万灵。
他拿出紫寒亲手为他做的玉笛,演奏起她最最爱的那首曲,不知道是因为柔光石能感觉到女主人的气息还是感应到芯瑶伤心的波动,它比平时闪得更亮,更柔和。
天籁之声顷刻在房间里萦回着
有笛声伴睡的这夜,南荣家上上下下都睡得很好,白天起来,佣人们都在议论着昨夜的声音有多美妙,好像是从小姐的房间传出来。
他们的谈话被上楼梯的幽阳听到,他忧心的眸光,掺入了一丝杂质,他那颗被摒弃的疑心有些死灰复燃,妒忌和猜疑悄然地爬上他的脑袋。有些时候,不是你不想就能若无其事,猜忌这个东西只要你点燃了它,它就像魔鬼一样寄附在你身上,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出来。
他轻轻打开芯瑶的房门,生怕吵醒她,蹑手蹑脚地走到床边,看到芯瑶挂满泪痕的笑脸,还有被泪水沾湿的头发,零乱地散落在枕头和脸上,整个人蜷成一团,就像受了惊吓的小猫似的。
这样的她,让幽阳心生怜爱,那刚被点着的小小苗头,因此被扑灭了,他应该信她,那天她说只要相信便会得到,至少这个时候他应该相信她。
他缓缓蹲下,微笑地看着她,那笑容有多温柔,连他自己也想象不到,用很轻很轻的力度,拨开粘在她脸上的头发。感觉到他指尖的温暖,芯瑶睫毛微微扇动着,接着便感觉到湿湿软软的两片唇落在自己眼上。
她睁开朦胧的双眸,眼中还含着晶莹的泪水,见到幽阳怜爱的目光,想起雅言,那颗疼痛的心再次被鞭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昨夜子墨笛声的缘故,她自我厌恶的情绪起床后竟好了很多。
她想去探望雅言了,无论如何,球球这次的意外多多少少都是因她而起的,自己应该去看看她。
“我想去看看她。”芯瑶的声音有些沙哑,应该是长时间哭的关系,她的语气像似在征求幽阳的建议,可眸间闪烁着几许坚定。
“不可以!万一她再做出什么伤害你的事情怎么办?”幽阳浓眉顿蹙,声音坚决地否定了她的提议,他可不想她被删巴掌的事情再发生一遍,光想想都心疼,大掌不禁伸到芯瑶那还留有巴掌印的小脸上,怜惜地轻抚着。
芯瑶握住他在脸上的大手,用哀求的眼神看着他,向他撒娇,娇滴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无害且性感,“不让我去这一趟,我会一辈子不安心的。况且有你陪着我,一定不会有事的,不是吗?你就让我去吧!”
她第一次如此哀求自己,幽阳的心变得软绵绵的,坚定地眼神开始动摇起来,最终还是在作出了让步。他此刻终于深刻明白英雄真的气短了,原来在所爱之人面前,只要她们落泪请求,哪怕你的心在坚定也没用,到头只能答应她任何要求全文字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