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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弦举起手,仔仔细细的看了看他的手,嘴角咧了咧,为什么要做事的都是他?将宣丙救回来的明明是苏烟染,为什么出人出力的都是他,最后连偷解药这种危险的事情还要他亲自上阵,那是弱水啊,一身毒的弱水啊……

“小师婶,我要是中毒了怎么办?”宇文弦哭丧着脸说道,还喊了声小师婶,“而且我也不知道哪一瓶是解药啊……”

“你不会服点解毒丸过去,金丝软甲是做摆设的,你从头到脚都包起来还怕中什么毒,最后,你不会全部都拿回来,真笨!小师侄……”

苏烟染突然人身子往前一窜,凑上前去对着宇文弦的脑门就是一敲,这么多年就他的脑子不精进,在商场上勾心斗角模爬滚打这么久,怎么脑回路还是转不过弯来……

果然是有钱人多怪癖,堂堂天下第一首富副业是神偷,喜欢偷东西,创下无数战绩妙手公子就是宇文弦,只是从来没有人将天下第一首富和妙手公子联系在一起,因为谁也不会去想天下第一公子喜欢偷盗什么的,而且他家应有尽有,有什么东西要去偷……

苏烟染说完楚凤宁就抱着苏烟染向着卧房走去,而侍女对着宇文弦做了个请的动作。

宇文弦模着头讪讪离开了楚凤宁他们的院子,脑子里却是开始盘算起如何从弱水身上偷取解药,身体隐隐的开始兴奋起来,他已经好久都没有做一件这样有挑战性的事情了。

这种挑战性远远比谈成一项大生意来的令他兴奋,让他有满满成就感,他觉得自己的血液都开始沸腾了,真得好久好久没有动手了,他的手好痒……

躺在床上,苏烟染趴在了楚凤宁的胸口,缓缓的说道:“小宁子,我救宣丙是因为不想看到他死,觉得他应该是个有故事的人……”

“我相信你,”楚凤宁拍了拍苏烟染的背,“不用解释的,你做事有分寸。”

这一直都是苏烟染的口头禅,她做事有分寸的,她又不是三岁小孩毛丫头,她可是个成年人,当然是指她的灵魂,所以楚凤宁一直都给与她足够的信任与信赖。♀

“小宁子,你真好……”苏烟染甜甜的说道,毛茸茸的脑袋蹭了蹭楚凤宁温热的胸膛。

楚凤宁对她完全的信任,不需要过多的言语解释,不问经过,只是纯粹的信任,这让她觉得心里暖暖的,这个少年啊,她该拿他怎么办才好,就算她想以身相许,但是自身条件却是不允许的……

她翻了个身,躺倒了床的里侧,“快点睡觉吧,不然明天黑眼圈就要出来了。”

楚凤宁不言了,熄灭了屋里的灯,想着苏烟染这一侧转了个身,而苏烟染则是向着他身边挪了挪,窝进了楚凤宁的怀里,拉着他的一只手,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

楚凤宁的手环在苏烟染的小腰间,嘴角一个宠溺的弧度。

相拥而眠,淡淡而笑,岁月沉静而美好。

第二天,平川城炸开了锅,天下第一杀手宣丙死了。

这个消息振奋人心的同时也有人升起了疑问,宣丙怎么会死了?不是说他武功奇高,曾经力战五十人也能全身而退,怎么突然就死了。

有昨天在城主府中参宴的人将事情一一道来,众人才恍然,原来是中毒加重伤……

连天下第一杀手都死在弱水的毒药之下,一时间弱水毒师之名响亮起来,但是更多的人是敬畏,以后还是离弱水远一点,他可是浑身上下都是毒,若是他一个不快,随便来点毒,那就只要死翘翘的份。

城主府内。

赵英豪立在书房中,看着他爹也就是平川城城主赵松年,“爹,宣丙真得死了吗?”

想起昨晚这么多人围剿宣丙,但是却久久不能将其斩杀,倒是他们这一边损兵折将的严重,要不是弱水还有那个云公子突然的加入,恐怕宣丙就逃了。

那样的场面,即使他是个男子,可是不得不说还是被宣丙那种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给骇住了,而他的功夫在宣丙手里恐怕是过不了十招,

“宣丙受了那么重的伤,又中了弱水的毒,不死都难。♀”赵松年笑的畅快,宣丙一死,他就没有了心月复之患,“而且他劫持谁不好,竟然劫持了公子宁的那个娈童,试问这江湖上还有谁不知道公子宁疼这个男孩的,这无疑是自己在找死,老天都在帮我……”

赵英豪也露出一抹暗自得逞的笑意,“恭喜爹爹,贺喜爹爹……”

赵松年瞥了一眼赵英豪,低声道:“别在这里拍马屁,昨天牺牲掉的人你安抚善后做好了吗?严庄主那里去看过没有,这一次宣丙能够受死,他们是立了大功,把他们留在府中,对我们是大有用处……”

赵松年看着赵英豪,有些恨铁不成钢的说道:“让你去广结天下豪杰,你说说你都办成了几件,天下第一首富宇文弦要不是我这老脸,你能和他称兄道弟,让你请严庄主来城主府做客,你办了几天也没将这件事办成,还是老子亲自出马将他请了过来,哼,昨天要不是有他们在,你就等着给我收尸吧,你也别想有什么好日子过!”

赵英豪被赵松你安说的头不断的往下低,手指紧紧的攥紧起来,额头上的汗也低落下来,连忙告了辞退出了书房,一出书房脸上的表情就变得凶狠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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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烟染去宣丙的房间去看了一眼宣丙的现状,只见宣丙脸色惨白,毫无一丝血色,但是唇色却是乌紫发黑,他躺在床上,**着上半身,小麦色的精壮胸膛在肩膀上绑着白色的绷带,一圈又一圈,伤口处渗出了一点点的红色,是伤口渗出的血迹。

如果不是胸膛还有微微的起伏,鼻尖还有气息,这怎么看都是一个死人。

看着侍女动作熟练的给宣丙换纱布绷条,苏烟染都没眨一下眼睛。

宇文弦在旁边拉了拉楚凤宁的袖子,示意他看苏烟染,却是被楚凤宁瞪了一眼,他立即缩回了手。

一个女孩子这样盯着一个男人的胸膛看真的没关系吗?而且他还是个有夫之妇啊。

见侍女重新包扎完毕,苏烟染才转过了头来,“这一剑刺的还真是够狠的,不就是被苹果砸一下,哪来的这么深仇大恨,”她突然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一副怕怕的样子,“楚云澜这么记恨,我之前还拿雪球砸过他,他会不会现在想着怎么把我五马分尸吧……”

“他不敢……”楚凤宁拉着苏烟染的手走出了屋子。

今天的天气不大好,老天变脸比变装还快,整个天空都积聚着黑层层的云,尤其是海面上空黑漆漆的,生活在海城的人都知道这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奏。

“当然也得他有这本事,”苏烟染笑的无所谓,往楚凤宁身上靠了靠,让开了身,让宇文弦可以从屋中出来,侍女在身后将门给关了起来。

“消息已经放出去了,现在江湖中人都相信宣丙已经死了,现下要如何安置他?”宇文弦问道。

宣丙受这么重的伤如果让人知道他没死,一轮追杀下来,他肯定是没命了,而且就算他撑着一身的伤却出不了平川城,而且要如何向外界的人解释苏烟染安全无虞的回来了,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宣丙死了,这样可以省去一堆的麻烦。

“先把人救活了再说,没活什么都是空的。”楚凤宁看着黑沉沉的天,淡声说道,风雨欲来……

“恩,我知道了,已经在踩点了……”宇文弦揉了揉手指,“我一定要将弱水翻个底朝天,看他还如何的嚣张……”

“收收你自己的嚣张再说!”苏烟染一脚踹向宇文弦的小腿,但是却被他迅速的躲开,跳到了一边去了。

苏烟染冷冷道:“别太得意自满你死在那里,我们绝对不给你收尸……”

宇文弦这次却是没恼,露出了一个笑容,苏烟染虽然嘴上不饶人,但是到底是个心善的人,她损他的同时也是在提醒他要当心,不要太得意忘形。

她的这个表达方式比较的让人接受无能,但是如果她温声软玉的提醒你要小心,注意安全的话,他觉得他会连隔夜饭都吐出来,还是这样好了……

暴风雨很快就来了,风吹得树枝晃动,好似要将树根都一并拔起,苏烟染坐在屋中,窗户被风吹的吱呀吱呀作响,雨点拍打着窗户,屋顶的瓦片被雨水洗礼着,只听见外边哗哗流动的水声倾泻。

可是在这样的响动下,她却是对着手中的书发呆,而书中的字他根本是一个字都没有看进去。

楚凤宁说昨晚在城主府中没有看到苏慕瑾,让何其派人去寻了,而她也让人去寻了,可是同时却发现另外也有人跟着苏慕瑾。

那是苏烟火的人,苏烟火派人跟着苏慕瑾,总让她有种不安,而暗卫给回来的消息是苏慕瑾在街上买醉了,独自坐在酒馆里喝酒喝到吐。

因为有苏烟火的人跟在旁边,暗卫们也不好出现,只能在暗中盯着,最后他就醉趴在了客栈里,是苏越最后来寻他,将他带了回去。

他们在城主府里的一番交谈都说些了什么,她不知道,但是何以将一直严于律己的苏慕瑾刺激的去买醉?是因为他一下子知道了苏烟火这么多的秘密?

楚凤宁从外边进来就看到苏烟染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挥了挥衣服上的水珠,走进了内室。

“染儿,这是怎么了?不想看书就放一边好了,怎么这样子像是想把书给吃了似的……”

苏烟染推开了书,低声道:“只是在想我哥哥的事情,我怕他会有危险,宣丙这样子就是苏烟火等人造成的,哥哥伴在他们身边,要是哪天拿我哥当了挡箭牌怎么办,可是我又不能和他相认,也不能直接提醒他……好烦……”

苏烟染说着挠了挠头,无力状瘫倒在了桌子上,看着楚凤宁月兑下被水打湿的外袍,下摆处已经全部都湿掉了,长发上半湿。

“苏慕瑾又不是蠢人,这种事情他自己会分辨是非,你不用担心,”楚云澜将月兑下的衣服扔在了屏风上面,打开了衣橱,“如果他们要对他不利,我们的人不会袖手旁观的,会救他的,所以你现在是多想了……”

多想吗?但愿是她多想了,她不希望哥哥有事,这个疼她如命的哥哥……

苏烟染这才注意到外面狂风大做的声音,她跑过去艰难的推开一扇窗子,才推开一条缝就让楚凤宁给阻止了。

“外面风大,雨都被吹进屋里来了。”

只这么一会儿,苏烟染已经知道外边的风有多大,雨有多大了,这分明就是台风啊,而且这风力还不小,海边城市容易遭受台风天影响,她之前所在的城市不靠近海边,但是临市靠海,一到夏天同样会受到台风的影响。

“这场风雨一过,怕是要受灾了……”苏烟染喃喃道,怪不得觉得这两天的天气有些闷热。

楚凤宁的手一顿,眸色黯黯,然后道:“确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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