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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 大结局1【手打VIP】

两人正夹缠不清,外头突然震动起来,本来悠扬的丝竹之声被嘈杂的喧闹声取代,似乎有什么正在外面捣乱。

果儿隐约听到青鸟的叫声,张嘴就要呼喝,却猛然被旁边的慕容宫一巴掌捂住了嘴。

“唔唔唔!”果儿不满地拿小眼神瞪她。却听慕容宫低笑一声,叫道:“玄衣!”

玄色衣着的女人不知从哪里冒出来,跪在小仓之中,慕容宫道:“把她带回音糜国太女府。”说完似乎想到什么,微微眯了眯眼,金冠的流苏印在白皙的脸上,将那双漆黑的眼映得分外清冷,“如果,让王君知道了,或者她损了什么寒毛,你就自己了断了吧。”

“是!”玄衣利落地跪倒,起身,飞快地将果儿点了穴夹在臂弯下掠走。

“等等!”慕容宫突然出声叫住玄衣。玄衣应声回头。

一颗药丸迅速地被塞进果儿嘴里,果儿脸色大变:她对于慕容宫提供的任何丸状物都有阴影!

慕容宫突然一笑,如冷冬里炸开的雪花,冰冷而华丽:“知道这是什么吗?”

果儿自然不会回答,只用一双喷火的眸子瞪她:这个女人!这个女人!

慕容宫凑到果儿耳边低声道:“这个,叫做伤情绝。非处子血不可解。不过……即使得到了处子血,也会让那个为你解毒的人死去。所以,乖乖的,别动男人,等我……”说罢,极暧昧地在她耳后轻轻地啄了一下。

果儿身体一颤,寒毛倒竖。心里万分悲催,被玄衣裹夹着飞出画舫的时候,正看到外面一只青色巨兽正在大闹,青鸟啊……你个笨鸟……主人从你眼皮下被带走了都不知道!

混蛋啊啊啊——!

玄衣见果儿的眼珠子直往青鸟方向看,冷冷地瞄了她一眼,就是这个女人,害得她家殿下神魂颠倒,以后还不知会惹出什么祸事来。忍不住心中郁愤出口打击:“不用看了!我身上有隐形灵兽的内丹,只要我在你身边,青鸟就绝对发现不了你!”

果儿斜眼瞪她,这个女人!为虎作伥!

哼!果儿扭过头,既不去看青鸟,也不去看玄衣。冷冷地闷着脸。现在她也只能随人摆动了。不过,应该没什么危险吧?慕容宫也警告过了……可是,她怎么会有种隐隐的不安呢?

这时,一种莫名的感觉让她抬起头来,正对上一双漆黑如墨的眼,那双眼的主人正站在青鸟背上,似乎是猛然地转头,往这边看过来,对上她的眼时,眼中前一刻的死寂还没散去,却在看见她的同时,从那片死寂中绽出一点亮光来,他的唇微微张开,一句“果儿……”方散到空气里,她已经从原地消失了。

果儿本来张嘴要应的声音,生生卡在了喉咙口,紧涩地看着眼前倏忽间变幻的场景——空间转移?!

*

殷无恨眼中方冒出来的亮光倏忽间熄灭,怔怔地站在青鸟背上注视着果儿突然消失的方向,她不见了?谁把她夺走了?那个人,是谁?他死寂的眼中突然泛开无边无际的黑暗,铺天盖地的杀气汹涌而下,几乎成了实质,刮得水面波涛荡漾,美容俊美的少年站在巨兽背上,白皙的额间张开两片殷红的花瓣,如血染成。奔腾着杀伐之气。

果儿……是谁夺走了他到果儿呢?

他目光下移,看到从画舫中慢慢走出来的女人,金冠束发,面容如玉——慕容宫!

他的愤怒和绝望似乎找到了出口,白皙的手一闪,惊电一般抽出一道刺眼的白光,软剑震动发出的长啸有如龙吟,他站在青鸟背上,居高临下地睥睨着脚下众生。青鸟同样被自己背上少年的气势惊住,他所指之处,分毫不敢怠慢。

他只是静静地将手臂往下一划,剑尖上便激射出一道闪电,直直劈向慕容宫。慕容宫身体似乎被那强大的气压定在了原地,完全动弹不得。

可是,那闪电却只劈在了她旁边,庞大的画舫立时被劈了个对穿,湖水汹涌而上。殷无恨冷冷地看着慕容宫,像看着一只蝼蚁:“果儿在哪里?”

慕容宫亦回以他一抹冷笑,这个曾经掐在她手心里任凭她高兴搓圆捏扁的少年,原来已经这么强大了呀?不过,那又怎么样?果儿在她手上,她照样玩得开心。

“果儿在哪里?”殷无恨冷冷地看着下面,又重复地问了一句。

慕容宫依旧冷笑,却在她沉默的同时,又一道电光闪过,她肩上一痛,一条手臂切口整齐地飞落到尚未完全沉入湖中的甲板上,然后顺着倾斜的甲板‘噗通’一声落入湖中。她似乎有点惊讶,却似乎完全没有痛觉,只是抬起另一只手,抚着自己不断喷血的肩。

抬起头,眯起眼,仰望那光芒四射却从内到外透出黑暗与压迫的少年,淡淡地想,或许,今天就要死了吧……不过,她慕容宫,还会怕吗!世间如此无聊,何不若去地府看看这场未完成的戏。

“果儿在哪里?”他再问。

“……”她继续沉默。

然后再度一道电光,凶狠而准确地切去她另一边手臂。慕容宫眼看着自己维持着弯曲样子的手臂一样咕噜噜滚进了湖中,暗沉的眼中不知是什么神色,或许是惊讶,她完全没料到这个病了数十天的少年会以这么强势的姿态出现。

“果儿在哪里?”

“……”

“果儿在哪里?!”

“……”

最后一剑,夹杂着强烈的愤怒与沉淀胸中数年的仇恨,猛虎一样扑向慕容宫,将那在白光里低着头微微勾着嘴角的女人一瞬间化为靡粉,蒸发在空气之中。

这一个过程似乎很久,却只是片刻之间,连船都还没沉下去。所有人都被这样血腥的气息吓住了,忘记船沉之后会有漩涡,都扒着船沿傻傻地看。

殷无恨敛了眉眼,抿着嘴,偏头看向果儿消失的方向。然后一个纵身,连残影都没有,直接从青鸟背上消失,光一样的速度。当他重新现出身形时,是在那个有些微桃花的宅子里。

“影!”他站在小桥上低叫。

“公子。”

“果儿在哪里?”他似乎陷入迷梦之中,喃喃地问。

“小姐……”

“我今天看到她了。”

花非影蓦地抬头,仰望面前一袭白衣,风华绝代的少年。似乎蜕变了,又似乎什么都没变,只是那样不容逼视的强大,让人连跪在他面前都觉得自卑。

“公子……”

“一定会找到果儿的吧。”他继续呢喃。心里一片茫然。他得了果儿的功力,果儿会不会受伤?会不会有危险?会不会……会不会,偶尔想他?她在哪里?

“公子,青鸟大人可以凭借契约寻找(和谐)小姐。”花非影似突然想到这么一茬,飞快地汇报。

殷无恨眼中光芒一亮,对啊!他怎么把青鸟给忘记了呢?可是随即眼中光芒又黯淡下来。那时候,他明明看见了果儿,青鸟却没有发现,恐怕是有什么将她给掩盖了吧……

会是什么呢?那个抱着她的身影又是谁呢?那个将她从他眼皮底下一瞬间带入不知名处的人,是谁呢?如果知道……如果知道……一定,一定要将她,碎尸万段!

*

果儿用力挣扎,却被玄衣轻易地制止:“不要做无谓的挣扎了。殿下看上你,是你的福气。”

“福你头啊福!”果儿用力灯蛾她一眼,“说是福气,给你你要不?小邪我还要娶夫呢!”

她的无恨啊……她这样从他眼前消失,还不知会担心成什么样子。

“走了!”玄衣扯着果儿的手腕,就差没将她夹在臂弯下。

果儿挣扎不果,扭过头就冲着玄衣怒吼道:“玄衣!你就不能不符合着你家殿下这样强抢良家少女吗?!”

“不能!”她屡劝不果,再违背殿下的命令,她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

果儿在玄衣的挟持下龇牙咧嘴,却又莫可奈何。双眼在周围扫来扫去,遗憾地发现,她看哪里都觉得陌生,难怪会一直迷路——这里到底是哪里啊?她们离开多远了?

“喂!我不喜欢女人啊!”果儿犹不死心地叫嚷着。

玄衣充耳不闻。

对于这一点不痛不痒的叫声,她完全可以忽略。

想到慕容宫说的,要将她送到音糜国太女府——那里有王君,不知道能不能借机遁走呢?想必那个王君也不希望见到自己吧?她怎么说也是倾风教的少主子呢,虽然现在落魄点,但她那爹娘总不会不管她了吧?

可叹她平时太懒,都没有去记和倾风教教众联系的方法,都是让花非影处理的,这下真是欲哭无泪了。不知道花求败能不能快点找到她——

至于那个什么“伤情绝”,唔……她跟毒物还真是有缘。不知道那师傅老头儿有没有办法。

一路无话,两人一直赶路。果儿想着,会不会要往莲京的传送阵去呢?如果花非影够机灵,应该会让人看紧传送阵才对。

果儿猜想得不错,她们确实要往莲京而去,只是,现在的情况,却让果儿完全没了信心——她被点了穴,而且被整得面目全非,完全看不出她原来是个美少女来的。就这样混进了传送阵所在。

果儿以为一切都完了,要被运送到音糜国了……可是,在传送阵等待的人群中,两人听到了关于那天湖上画舫遭袭的情况,自然,也就听到慕容宫的死讯。

果儿心里有点惊讶,夹缠了那么久的一个阴影突然就这么死在她不知道的时间,感觉真有点不真实呢。唉……听说动手的少年非常凶残呢,果儿暗暗一叹。目光四下看着,想找找有没有眼熟的身影。

旁边被慕容宫死讯惊到的玄衣终于回过神,脸色阴沉沉的恐怖,却一句话都没说。

果儿瞄了瞄旁边的玄衣,心有不安,这情况……不太好啊……

*

鬼门

大殿,风动纱动。

纬纱之后,隐约的一个身影微微坐起来,声音慵懒妖娆——

“发现花果儿了?”

“是。”

“她怎么样了?”

“武功尽失,落在音糜国太女贴身侍卫玄衣手中。”

“你确定看到殷无恨额上有两片血红花瓣?”

“绝无虚言!”

“很好。把她带回来。”

“是。”

“记住,将殷无恨引开,别让他到传送阵去,否则,怕是请不回花小姐呢。”

“是!”

突然纱动,从纬纱之后飞出一颗晶莹的玉色珠子,稳稳地落在黑衣人怀中。那妖娆妩媚的声音带着懒散的意味响起:“带上它,不要离身。不然青鸟会发现我们的花小姐。”

“是!”

虽然离理想的目标似乎有挺大的一点偏差,但也还好啦……他很能将就的。

境界,只是第一字,便已如此厉害……那也只能这样了。若让她再往下顿悟,可就抓不到了呀……

*

果儿没有发现殷无恨的身影,前面排着的队伍也越来越短,不知道还能拖多久。无恨呢?去哪里了?不会放着这么大个漏洞让她离开吧?

眼见着就剩几个人了,果儿扁着嘴低头,心里将无恨抽过来倒过去地穷YY,那傻瓜,不会中了什么调虎离山计了吧?不是吧?不要吧?她不想去音糜国啊~

突然,旁边一个卖糖葫芦的大姐撞了她一下。果儿扭过头,却在同时袖子一紧,似乎有什么被塞到了她的袖子里。果儿眼中神色一动,面上却不露声色,淡淡抚了抚袖子,退了一步,玄衣冷冷瞥她一眼,似乎什么也没发现。但果儿还是秉着小心的意念,强忍着将袖子里的东西掏出来看的**。

一直忍到玄衣去和传送阵的负责人沟通,她才微微侧了身子,还没待细看,一股刺痛就从指尖传上来,是什么她已经没办法辨识了,当下直接晕了过去。最后的意识是,落进了一个冰冷的怀抱。她暗咒着昏过去。

卖糖葫芦的人在队伍中不动声色地将瘫倒的果儿扶走。过程自然地没让一个人发现,甚至连近在咫尺的玄衣都没注意到。

几乎在她从传送阵离开的同时,一只巨兽飞入传送阵,是青鸟。青鸟背上,一袭白衣如雪的少年,墨发飞舞,额点红樱,以着睥睨天下的气势俯视全场。他的眼眸是冷的,他的目光是冷冽的,他慢慢地在僵住的,等待传送的人群中梭巡。

幽暗的眼中一片沉寂,仿佛是失去了灵魂的神祗。他静静地站在巨大的青鸟背上,风卷起他宽大的衣袂,如浪翻滚。漆黑的发与极致的白衣,让那低头俯视的人美得异常不真实。

玄衣抬起头,怔怔然仰望那个少年,一如命运的嘲笑——是他啊。当初在她脚下颤抖的少年,已经站在了那样难以抵达的高度……如果她被发现,也会像殿下一样被杀掉吧。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没有了遮掩的心思,她坦坦荡荡地站在原地,毫不意外地被那半空中的少年看到。

“是你。”殷无恨淡淡地眯起眼,声音里没有仇恨,眼神也没有一丝波动,他平静地看着底下犹如蝼蚁的玄衣,“果儿在哪里?”

玄衣垂下眼帘:“我不知道。”她确实不知道啊,方才还在她身后呢。

殷无恨衣袖一甩,真气如剑,破空而去,几乎是他动的同时,下面的玄衣就被那强大的气压挤爆了身体,血与肉糜在空气里溅开,周围的人惊恐地闪躲,尖叫着往传送阵外涌去。那个美绝天下的少年,带着平静的血气,白皙的肌肤曝晒在阳光之下显出一种惨白的颜色。

他静静看着下面汹涌的人潮,静静地一个一个寻找。青鸟巨大的阴影投射在地面,仿佛死亡铺开的恐惧,让下面狼狈奔逃的人们尖叫不休。

为什么不在呢?为什么不在呢?为什么呢?到底,在哪里呢?

果儿……

到底在哪里呢?为什么找不到?他张开嘴,想叫出她的名字,却又害怕地闭上——如果,她没有应怎么办?如果,她不应他怎么办?

“青鸟……”

青鸟身体一凛,差点从半空跌落,殷无恨恐怖的不是杀人凶残,而是他杀人时,很平静,似乎只是手起刀落,切了一颗西瓜,不带一点杀气,除了慕容宫那一次,他完全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出手。

这几天背着殷无恨到处转悠着寻找果儿,他过得胆战心惊。他隐隐知道殷无恨功力突然大涨是因为果儿,但却不知道具体是怎么回事,他也琢磨不定,不过光看这情况,他也知道必然不是殷无恨动的手。

那天之后,殷无恨病了数十天,每日神思恍惚,一直叫着果儿……那带着微微哀求的声音,让他听着,都觉得心里堵得慌。似乎他唤了无数遍,却一直没有得到回应,却还是带着微末的期望,小心翼翼地念着那个唯一刻在骨子里的名字……

他第一次觉得,原来他们对小姐的爱,都没有殷无恨专注。他爱得卑微而胆怯,每一声呼唤都无法笃定,会不会听到回应。

他在尘埃里仰望,而他们不过是希望得到那样的美好。

*

果儿再睁开眼时,看到熟悉的浅色绣莲花的床帐,是四海客栈的装饰,她在四海客栈?谁带她来的?她侧了侧头,发现自己身上的穴道被解开了,忙坐起身,环顾一周,果然是四海客栈的龙字号房。

正犹疑间,突然间一只手穿过隔帘,掀开,一个修长挺拔的女子身形显露出来,果儿惊讶地瞪大眼:“娘?”

进来的人正是花求败,她见果儿已醒,哼了一声,上前几步,果儿这才发现花求败身后还跟着一个形容纤细俊俏的少年。她不解地望向花求败:这个小家伙她不认识吧?

花求败一瞪眼:“你这丫头!我警告过你多少次了?不要和那个下等的倌子搅合在一起!”

果儿眼一沉,冷了声音:“娘,我已经决定娶无恨了!他是我的夫,请你不要侮辱他。”

花求败一窒,甩袖哼了一声:“别说我没提醒你,你身上的药效就要上来了,我倒要看你能忍到什么时候!”

果儿脸色大变,眼睛往花求败背对她的身影看去,正看到门口一颗白花花的脑袋一探一探的,不就是她的那个疯癫师傅吗!她的视线再转向那个纤细少年:这个孩子,就是送来个她解毒的?

她突然觉得好笑,世间一切,果然都是残忍的,强者的命是命,弱者的命就不是命……她不怪花求败会有这种想法,只是她却是无法接受的!她不得不承认,慕容宫捏住了她的心性:她必然不可能为了解这样的毒而让另一个人无辜地死去。

她会守身,却不是为了慕容宫!

果儿将视线重新落回花求败身上,淡淡地吐出拒绝:“娘,我不要。”

花求败没有理会她的拒绝,只是转身往外走,同样淡淡地丢下一句话:“我也不勉强你,你倒是自己去忍吧!”

果儿身体一僵,已然被甩袖出门的花求败点住了穴道。她斜坐在床上,眼睁睁地看着床边的少年一件一件地月兑下衣服,白皙细腻的肌肤一寸一寸地……

她慌忙闭上眼,心里将花求败颠过来倒过去地凌虐了N百遍:说什么不会勉强她?!点了她的穴道,让一个小美男在她这样一个中了恶毒媚药的人面前月兑衣服,尼玛的什么意思啊?!

“喂!你住手!不要月兑了!你知不知道我中的是伤情绝啊?!”

“……我知道。”少年突然开口。声音还有点稚女敕,手上动作却没有停顿,缓慢而坚定地一件一件褪去,他轻声回答,“我知道,一夜夫妻,我就要死。”

“你知道你还……”果儿猛然睁开眼,却一下子傻住,因为少年突然抬起手,缓缓掀下脸上的一张人皮面具,那柔弱美丽的面容,竟然是紫衣!

“你!”果儿瞠目结舌。

紫衣**着身体贴上果儿,如蛇一般粘着她厮磨,一双玉似的手扯住她的衣带,一圈一圈绕在指间,猛然一扯,她的衣服顿时滑向两边。他贴近她的耳垂,一下一下地**,“虽然教主说,不能让你知道是熟悉的人,可是,我还是忍不住,果儿……我想要你知道,是我。今晚陪你的人,是我……”

果儿身体僵硬。她完全无法想象,紫衣竟然会答应做这种事情!那个面不改色地说去处理尸体的少年,何时竟然成了这样一个在她耳边喃喃求着一丝记忆人?竟然愿意用生命换一晚上的情缘?

可是,即使他愿意,她也不愿意啊!

“紫衣……你先起来……呃!”她的胸尖儿毫无预警被狠狠地揉捏了一下,不知是痛是麻的感觉闪电般窜过全身,果儿身体瞬间绷紧,一股灼热感烧到下月复,旋转着升腾而起。

是药效发作了吗?慕容宫!你TMD死了都不让人安生!

果儿咬牙恨恨咒骂。

“无恨……”如果知道了会不会伤心?

在身上游走的手顿时僵住,然后她腰月复处骤然一痛,她低叫,耳中听到紫衣的声音,不知是平淡还是恳求:“今晚,不要叫他好不好?我是紫衣……”

果儿咬牙感觉那只手已经在扯她的裤带,另一只手勾住她的腰,将她狠狠按在他身上,身体相贴,她感觉到他灼热的**,不由得有些慌了,“紫衣,你给我起来!我是你主人!”

紫衣突然一笑:“不是,今晚你只是我的果儿……是我一个人的!”

两人的肌肤紧紧贴在一起,他满头大汗,颤抖着在她身下寻找入口。

“紫衣!”

一只略微汗湿的手突然蒙上她的眼,他的吐息就在她耳边,“不要这样看着我。我不会停的……”

他轻轻地挺动身体,紧紧贴在她的身上,低低叫着她的名。

“啊!”果儿痛得尖叫,“不要!好痛!好痛啊!”

紫衣顿住动作,额头的汗水一滴一滴地淌落下来,娇美白皙的面容绯红一片,几乎赤红的眼里燃起喜悦的光芒:她是第一次?他能感觉到那一层薄薄的阻碍……他也是第一次,那样,即使只是这样一夜露水,他也心甘情愿!

可是她痛得一张脸都皱成一团,让他的心也一并紧缩,他俯去,轻轻吻着她的眼睑,嘴里呢喃着她的名字:“果儿……果儿……”

只有一夜啊……明天就再也不能抱她,再也不能看到她了,即使她会厌恶他,他也感觉不到了吧?

他微微沉子,身体叫嚣着往里冲去,可是他却耐心地抚模她的身体,想让她放松下来,全然不顾自己已然沁血的蒂壁。

果儿痛得身体直打颤,心里拼命地诅咒上帝:尼玛的!女尊怎么还有处女膜这东西啊!靠!真TMD痛!

正当紫衣忍无可忍,放弃让果儿身体放松之时,果儿陡然觉得身上一轻,耳边听到一声惨叫,她睁开眼,正看到紫衣撞到窗下,喷出一口血。

床边站着杀气腾腾的殷无恨,他的眼在果儿的身体上梭巡一遍,眸中神色越发晦暗难辨,隐隐有种嗜血的光芒闪动,他一步上前,将被单往果儿身上一卷,就将少女玲珑的身子连被子一起抱到怀里,两手收得紧紧的,几乎要把果儿可怜的腰肢箍断。

果儿不自在地挣动身子:“无恨……”

殷无恨却似没听到她的声音一般,紧紧抿着唇,抱着她一步一步往无力瘫倒的紫衣走去,一脚狠狠踩上紫衣的一只手,脚尖碾动,清晰可辨的咔嚓一声,腕骨碎裂。

“殷无恨!”果儿厉声叫他。

殷无恨低下头来,眼睛里盛满隐忍倔强的忧伤,想哭却不知要如何落泪的样子:“你要他?”

果儿一怔,想摇头,却发现自己依然无法动弹,只得道:“我被点穴了!”

殷无恨愣了一下,脸上近乎绝望的死寂里炸开一点星芒,他殷切地望住她的眼:“不是自愿的?”

“嗯!”她应下的同时,却见殷无恨不知从哪里飞快地抽出一把长剑,指向惨淡笑着看她的紫衣,喉咙里一紧,眼见阻之不及。突然被斜里一颗碎石击偏了剑锋。

果儿的尖叫才慢半拍地响起:“不要!”

殷无恨一剑如切豆腐一样刺入紫衣身侧的墙壁,直没至剑柄。他小心地护住怀里的人,缓了冲势,才看向她,疑惑而固执地问:“为什么?他强迫你!”

果儿叹一声,未及解释,突然黑影一闪,花求败的身影已然立在几人面前。她扫了眼窗下浑身赤(和谐)果的少年,冷冷斥了一句:“出去!”

紫衣撑着地面,想大笑,却连着咳出满襟心口血:即使这样,也得不到果儿吗?呵!哈哈哈!

他扶住墙面,一步一步往外行去,竟然不去穿衣服,就想这么出去?

果儿冲殷无恨使了个眼色,殷无恨僵立不动,好半晌,紫衣几乎挨到门边,才不情不愿地以剑尖挑起地上一件外衣,一抛,那衣服便准确地罩住少年的身体。他回过头,只手揪住衣襟,望向果儿的目光晦涩难辨,突然绽出一抹笑,恍然如无花院中初见时一般,柔弱娇女敕。

“果儿……”他似乎想说什么,殷无恨却一阵烦躁,不耐烦地将他一掌拍了出去。

果儿瞪殷无恨一眼,他却倔强地仰起头,紧紧抿着嘴。许久,似乎没听到果儿的责备,反而有些意外地低头去看她,只对上她无奈的目光。

果儿真的无奈,紫衣好歹是为了给她解毒而来,何苦这样呢,何况她现在身体**烧得正烈,能正常说话纯粹是因为穴道被点,她将全副心思用在控制思维上。

花求败见此,突然开口道:“紫衣!你到隔壁去等!”

紫衣迟疑一瞬,点头往边上而去。

殷无恨顿时绷紧了神经:“你们要干什么?”

“干什么?给果儿解毒啊!”

“解毒?”什么样的毒要用男人来解?

“伤情绝!”

“不准!”殷无恨骤然收紧双臂,往后倒退一步。眼中戾气闪烁,死盯着花求败咆哮,“果儿是我的!我不准!”

花求败顿时气笑了,冷嗤一声,讥诮道:“你的?少开玩笑了!却不说果儿是我花求败的女儿,将来少不得三夫四侍,就是七夫八侍也正常!就你那身子,你有什么资格说不准?啊?!你能解她的伤情绝?!”

“娘!我不解了!”果儿大叫。

殷无恨却是脸色瞬间惨白,倔强地抿着唇,别开脸,手上却不由自主地松开。

花求败冷冷一笑,全然不管殷无恨的混乱思绪,一见殷无恨松手,便劈手将果儿夺了过来,转头就走。

殷无恨下意识伸出手,似要挽住,却终是愣愣地坐在地上,眼神空洞而迷茫。

是啊,他有什么资格不准果儿去解伤情绝?伤情绝不解,便是形如废人。他有什么资格阻止?

心疼得颤抖,张开的手缓缓收拢,紧握成拳抱在胸口,似乎只要抱紧了,便能锁住她残留在臂弯里的气息。那样,是否就不会觉得身体如此空寂的几乎让人窒息?

果儿,怎么办?好难受……

殷无恨蜷着身子,将脸埋到臂弯里,用力地吸着气,哭得浑身颤抖,却不敢挪动分毫——怕身体会控制不住冲出去,把果儿抢回来。

“呜呜呜……”压抑的呜咽声,在空荡荡的房里散开。

突然一声叹息,那么耳熟。他顿时身体僵硬,直到一双手臂轻轻地将他抱住,直到她的声音真切地响起:“笨无恨,我要是没有折回来,哭成这样,谁心疼呢?”

他抬头,看着神色温软的少女,一时不知要哭要笑,最终化作行动,狠狠将她揽进怀里,委屈地在她颈窝里用力蹭了蹭,叫了一声:“果儿……”

“嗯。”她安抚着他的背脊,轻笑道,“看你以后还敢不敢随便把我让出去。”

“不让!不让了!”一次都那么撕心裂肺,他要承认自己没有那个度量!可是——

“你的伤情绝……”他迟疑地将手揪住她腰侧的衣服,似想强迫自己推开她,却被果儿一巴掌拍了一下。

“傻瓜!我没事!不就是一种毒嘛。”反正身体里都那么诡异了,还差这么一种!

“可是……”

“不要可是了。”果儿打断他的话,低叹一声,“真是傻瓜!我怎么舍得你难过啊!”

殷无恨眼中光芒骤亮,漂亮的凤眼满足地微微眯起,更加用力地收拢双臂。突然察觉到什么似的,掀开眼,看向门口,那里,花求败正拧着眉看着这边。他挑衅地低头在果儿颈上舌忝了一口,再抬头时,已经不见了花求败的身影。

是默认了吗?殷无恨不想去追究,只要果儿还在他怀里就好。

心神松弛的他完全没发现窗外一双幽暗的眼正在窥探。

果儿拍拍他的背,“怎么了,不就是不能解嘛,又不是什么大事。”

“如果迟迟不解,会经脉大乱,再不能习武。”

果儿手上动作一顿,随即又笑了笑:“没关系啊,无恨不是很厉害嘛,以后就由无恨保护我吧。”

殷无恨抿着唇,狠狠抱紧怀中的人。

“果儿,是我的!我不会放手!”

“嗯,那就别放了。我去看看紫衣。刚才把他砸晕了。”

殷无恨立即想到紫衣没穿衣服,先一步起身,才发现果儿裹着的被单被蹭得散开,里边的衣服零零落落的,自己又解下一件外衣给她披好,想将她抱起,却又不愿意她去看紫衣,所以纠结着望住果儿。

果儿好笑地摇头,“那你去看看紫衣吧。我不会有事的。我就在这里等你。”

殷无恨仍然犹豫不决,直到果儿一瞪眼:“你不会是故意拖延时间想让紫衣流血而死吧?”她方才穴道突然解开,抓了东西就砸,也没注意力道,再不去看,兴许真的就要失血过多了。

殷无恨不情不愿地放下果儿,自己往隔壁去。

果儿好笑地看着他一步三回头地消失在房门口,身体疲惫地往后一靠,谁知却靠进一个温软的怀抱,她大惊,不及做出反应,便觉后脑勺一痛,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最后的意识是:无恨恐怕要自责死了。

*

再度睁开眼,看到的就是一个灰扑扑的木屋顶,看起来似乎是哪家破落的客栈,因为外面一些微末的声响中,有一个声音叫了一声“小二姐!”。她仰躺着,不知道要怎么表示现在的心情——她又被转手了?她最近可真是个香饽饽啊,从凤倾武到龙蛊到慕容宫,再到现在不知名的人手里,她到底是哪里吸引了这些争夺者啊?

门咿呀一声响,一个女人走了进来,带着个斗笠,从笠沿上垂下黑纱,遮住了整张脸,果儿撇撇嘴,心里揣着:这家伙莫不是见不得人?遮得这么严实!

女人手里端着一个盘子,盘子里堆着四五个白面馒头。果儿往那馒头上瞄了一眼:难道要她吃那个?虽然枯燥了点,但现在肚子饿了,勉强也能接受。

她眼巴巴地看着,却见那女人径直走到桌子边坐下,完全忽视果儿的目光,慢条斯理地将馒头一条条撕下来放进嘴里。果儿在床上纠结半晌,最终败给‘咕噜噜’直叫的肚子,起身想要下床,可是,脚方落地,就一阵酸软,要不是她手快撑在床上,恐怕就一跌坐下去了。

搞什么?!果儿扭过头去瞪那个黑衣女人,方才醒过来倒没发现,自己的身体被点了穴啊:真是个讨厌的女人!她难道要一直这样吃给她看?!果儿随着肚子越来越饿,愤怒的烈火也越烧越旺,她什么时候得罪过这个女人了?

“你是谁?”果儿干脆坐回床边,目光移向慢吞吞像吃着满汉大餐的女人,心里暗暗咬牙:这家伙一定是故意的!

黑衣女人没有回答,果儿对此也无可奈何。只能躺回床上,继续仰望灰扑扑的木屋顶。如果一个人存心欺负你,而且那人还是个定性好的,刺激她不是一个好选择,不过既然是抓她来了,必然不会让她死了,她还有用不是?

所以,饿就饿着吧。果儿有点自暴自弃地想。指不定无恨这时候都饿得没感觉了。

真是!早知如此,就不该让无恨离开的。奈何世间最没有的就是后悔药了。现在也只能这样。只不知是谁出了手,将她抓来呢?这幕后的人到底是谁呢?到底,是有什么目的?

如果说之前凤倾武和慕容宫都是冲着她来的,龙蛊顾念旧情或者别的什么来帮她,这都有迹可循,也比较明朗,那这第四股冒出来的力量又是哪里的呢?为什么要抓她?鬼门?巫祈国祈王?音糜国哪个王女?还是什么她不知道的势力?再或者什么时候不小心结下的私怨?

这么一列出来,似乎鬼门的嫌疑最大。可是,为什么呢?突然想到鬼门的标志:红色血莲锦帕,血莲……或许其中有什么秘辛?江湖之中,所求不过力量及至高武学,声名威望什么的。

她思来想去,想到当初在那个小山村里见到的那个奇怪的桃花眼,风流婉转的样子,红尘老太婆说她是鬼门中人呢,那个桃花眼到底在鬼门中扮演什么样的角色啊?门主?气势上觉得,很有可能……

突然一个什么软软的东西砸向她的脑门,果儿下意识伸手一接,虽然没了内力,但警觉心还是在的,虽然脚被限制了,但上半身的灵敏度还的高的。她手指一用力,被握在手中的白面馒头立马就变了形,待果儿转过视线看到这变了形的白面馒头时,顿时欲哭无泪……越发地没了胃口。

索性就继续饿着吧。

她一把将馒头扔回去,当然,看到黑衣女人从容避过的时候她也不意外,她一点都没指望过能砸中她。

黑衣女人转过视线看果儿,果儿咧嘴一笑,笑意不达眼底,以至于显得有几分冰冷:“你家主人是谁啊?”

黑衣女人没有说话,拉响了召唤铃,小二姐上来将区区一个空盘子收走的时候,眼神鄙视地看了两人一眼。果儿懒得理会她。这样的小客栈,就是有这样的势利眼,何必去计较。黑衣女人显然阶级觉悟还过得去,也没有理会那小二姐不痛不痒的目光。

黑衣女人不知哪里冒出来的兴致,突然开了口:“主人?他?呵!明年就不是了!”果儿不解这人话中的意思。难道这人要叛变?

那好啊!赶紧滴把她放了呀!

或许是果儿的目光太热切,黑衣女人转过脸来,一双眼似乎在黑纱之后嘲讽地注视她。声音淡淡道:“我不会放了你的。”那个人要的,她自然会在他之前抢过来。一切,本来就是她的呀。

果儿本能地觉得危险。却说不上这种不上不下的感觉是什么样的。或许是因为对方也没拿定要怎么对付她吧。可是,到底为什么要抓她呢?

*

四海客栈

花求败看着跪在下方的紫衣和花非影,眼中火花四射,狠狠瞪向一边铁青着脸的殷无恨:“你把果儿丢了?!”

殷无恨抿着唇,低着头,一双手在袖中握得死紧。他不该放果儿一个人的!

紫衣娇美的脸上失魂落魄,早没了明媚而无辜的笑意,同样低着头。牙齿紧紧咬住下唇,咬得皮破沁血也不放松。

花非影同样低着头,眼睛却担忧地往殷无恨身上看去。

“赶紧地去找!掘地三尺也要给我把人挖出来!”想到果儿将功力渡给了殷无恨,花求败阴沉的眼再度看向抿唇不语的少年,到底是怎生一个倾国倾城?值得她这样去做?她怎么就完全没看出来?

想到果儿没有自保能力,又月兑出她的眼界范围,花求败就止不住地担心。她还要瞒着自家那个孩子爹,若让他知道了,恐怕都要去掉半条命!

真他爹的该死!

“是!”

“是!”

两人齐齐应道,然后被花求败一掌拍出了房门,没有受多大的伤,但还是非常痛,只是这点痛,他们能忍,他们也想尽快找到小姐!

是谁呢?为什么要抓小姐?按青鸟大人的说法,小姐现在怕是没有几分自保能力,再加上现在又中了伤情绝,连过度运动无法承受,跑都不能跑,若让人伤到了可怎么办?小姐会不会……会不会……

*

一处山林,一栋木屋,一个白衣女子站在木屋前,仰望十二月的星空。高大的身影挺得笔直,若有所思地拧着眉。

“你怎么了?”木屋里头走出一个少年,关切地上前询问。

“今日上市集,听说她遇难了。”

“哼!她?哪个她?”

“自然是那个她了。”

“你要去帮忙?她不是不稀罕你吗!”

“我要去。你在这里等着。”

“不,我要和你一起去!”

“……好吧。”

……

*

在破客栈里呆了约莫三四天,果儿被转移阵地了。

昏暗的地道,似乎离莲京不远,因为他们都没赶路……

地道两边壁上每个五六米就有一簇火把,橙色的火光在地道里摇曳,将人的影子拖得飘飘忽忽,连空气都透着诡异的气息。

果儿四下里看着,一路空荡荡,不知要通道哪里去。前路茫茫。

不知走了多久,前面的人终于停了下来,让开了身子,让果儿进去,当看到那乌漆漆的刑罚室时,果儿心都凉了,尼玛的变态啊!收集了这么多刑具,一个个看起来都是红到发黑的,显然不知道染了多少人的血,细菌都不知道有多少……

旁边的黑衣美人似乎被她惊骇的表情逗乐了,紧紧钳住她的手臂,将她带到一个桌前,拿起一套针,那细细的针尖在跳跃的火光中闪闪发亮,她轻轻一笑:“这套针从指甲缝里插到肉与指甲之间……”她又拿起一个铁丝的仿佛箅子的东西,眼眸在黑纱中淡淡地斜她一眼,然后说:“花小姐知道这个吗?”

果儿脸色隐晦地一变,那个东西她以前见过,是她父亲用来审讯的时候用的,把它罩在肉上按紧,肉从铁丝网口挤出来,拿刀一片片慢慢割下来,能撑过去的少之又少。

自然还有一些烙铁,火炭,还有零零碎碎的好多好多,散在地上,果儿沉下眼,嘴角弯起一抹笑:“不知道在下何时得罪了小姐,要如此威吓于我。”

这里头的东西总有七八十种,他一一详细解说,越说越眉飞舞,果儿每多听一个便觉头皮更麻一分,她看到了可以选择忽视过去,可是她一一讲解,她就不得不听进耳朵里了。而这一堆的刑具中还有好一些她根本听都没听过的东西。

末了她似笑非笑地看了果儿一眼:“这可不是威吓,如果花小姐乖乖将你花家密法和血莲交出来,自然没事,若不然,只得将这些花式都一一试上一遍了。”

花家密法?血莲?鬼门?

“你是鬼门的人?”

“我是哪里人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说是不说?”

果儿抿了抿嘴,微微笑着:“怎么说呢?我真不知道啊……”

黑衣女人突然拍了拍手,一阵机括响动,墙上一道石门拉开,从门里走出一个衣着华丽的男子,男子前头一个带路的小女童,他看到这堂内的情况似乎有些不明状况,目光最终落在黑衣女人身上。

那女人却转过头来看果儿:“花小姐可知这位是谁?”

果儿没有回答,但却知道绝对不是什么好茬。果然——

“他可是音糜国的太女王君啊!”

果儿心里一悚,音糜国太女王君……不就是慕容宫的老公吗?!他怎么在这里?!她看向黑衣女人,嘴角怎么都弯不起来了。慕容宫是被无恨杀的,那她这身为无恨妻主的,落在这男人手里,还不得去掉一层皮?

黑衣女人又转过去对那神情端庄的男人道:“王君可知她是谁?”

男人的目光将果儿上下扫了几眼,没看出什么来,倨傲道:“她是谁和我有什么关系?你可知绑架王君是什么罪?!”

“哈哈哈……什么罪?你区区一个音糜国的王君,在我这里还算不上什么!”

果儿一凛,然后就听到黑衣女人笑完了歇口气说:“她就是花果儿!”

男人听到‘花果儿’三字,眼中似乎一下子闪过什么,倏地瞪得贼大,眼中神色变得极凶,狠狠地剜到果儿身上。

果儿心尖儿一颤……男人的怨毒,真刻骨……

这个女人不会真的要将她交给这个男人吧?果儿看过去,却正好看见黑衣女人转过身,那小童也立刻跟了上去,在穿过那个地道入口时,回过头来:“王君大人,我就将她交给你了,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你想要什么?”

她已经带着小童在地道的弯角消失了身影,唯一大一小两道黑影映在墙上晃动着渐渐远去。声音远远地传过来:“我要的,她知道,她什么时候愿意说了,就请您告诉我吧。”

果儿心里暗恨,那家伙,临走时还要点她的穴道,防心可真重!若不然,她即使没了内力,几招花架子对付一个男人还是可以的……

只是,现在这么一个地方,就剩下她和一个男人,孤男寡女,和一堆刑具共处一室,真的一点暧昧都没有,变态倒是非常符合。

那美艳的王君大人冷笑着一步一步走上前来,出手如闪电,一把钳住了她的手腕,将她拖到一个架子前,将她的手牢牢地吊起来。成大字型。真是让人不安的姿势……看他的熟练程度,似乎并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啊。

把她绑好之后,王君的脸扭曲起来,手暧昧地在她脸上模来模去:“真是好一张漂亮的小脸蛋,比男人还漂亮呢……难怪她那么喜欢……”他手里不知何时变出一柄匕首,在她脸上轻轻地滑动,冰冷的金属触感让她背脊都凉了。

心里开始衡量,要不要现在就说啊?好歹少受一点苦头。

“等等!你去把她叫来,我说!”虽然不知道说什么,那个血莲并不像记忆封印一样,一层层打开,所以她其实根本不知道要怎么说,但先混过去再说啊。

却不想,王君低低一笑,面色妩媚得狰狞地看向她:“你以为,我是什么人?你害我成亲期年,未承雨露,现在连太女也死了……我心中的火,要往哪里泄呢?花!果!儿!”

他居然,阳奉阴违?!果儿心里大叫不妙!这下一定要遭了!

果然,不等她心思转个弯,那一匕首就狠狠地从她脸上划了下去,她几乎要听到颧骨被刀刃刮拉的声音……已经好久没有感觉到这样刻骨的皮肉之痛了呀。果儿被吊着的双手紧紧握了一下又松开。现在,似乎也只能祈祷有人快点来救她了。

也不等她缓过劲,又是一刀下来……连连划了七八刀,她一张脸已经鲜血淋漓,完全看不出容貌。

“呀!”王君用匕首将她的脸抬起来,左右端详着,嘴角雍容地笑,“这么张小脸,怎么流了这么多血呢?要是死了可就不好了……来,哥哥给你上上药!”

旁边的小桌子上明明白白地放着敷伤用的药膏,可是要命的是,那药膏旁边还放着盐和辣椒水……尼玛的!那个女人到底是有多变态啊?!

果儿眼睁睁地看着那加了料的药膏被抹到脸上,身体都忍不住颤抖起来,**辣的痛。她的脸应该是毁定了吧!尼玛的!这男人也是个变态!尼玛的别落到她手上!尼玛的要他也尝尝这个味道!

脸上的伤好像有生命的什么生物,附在她身上啃噬着,持续的痛苦和灼烧。果儿眼睛都有些模糊了……或许现在还能庆幸的是她的眼睛没被划瞎掉。这个男人,可真狠!

他将一个口球塞到她嘴里,非常明确地不想听到她的声音,果儿只能用眼神凌迟他。可是显然效果不彰。

“花小姐,不要这么看着我,本王君担不起你的注视。”他笑着,轻轻地从旁边抽出一把烙铁,慢慢地在火上翻转,铁片变红……他举起来,一下贴到她背上。

“唔!”果儿额上冷汗刷地冒出,眉拧得死紧,衣服和肉灼焦的味道在空气里散开。男人似乎很享受,手上又往前狠狠按进了几分。

终于,那块烙铁离了身,果儿喘着气,被汗水和血模糊的视线里,男人的轮廓异常模糊,他似乎抽出了一根鞭子,退了几步,开始往她身上死命地招呼。

‘撕拉——’衣服被鞭尾带着拉开,裤子也变得残破不堪,脚踝上映着火光闪闪发亮的金黄色八翎环刺眼地露出来,似乎异常刺激了那个男人,接下来的手劲越发的狠……

一颗玉色珠子悄然跌落,咕噜噜一直滚到了墙角根。

……

……

*

无花院

花已落尽,残枝遍地。

殷无恨静静坐在大厅屋顶上,目光看着她的房间,眼中神色幽暗,不知在想些什么。

门突然一阵响动,被打开,他眼中光芒一亮,身体微微往前倾,紧紧地盯着那扇门。门里走出一人,金发碧眼,分明是青鸟。殷无恨似乎恍惚地愣了一下,缓缓坐正身子,低下头,单薄的唇抿成一个苦涩的弧,眼睛微微发热,却流不出眼泪。

越来越害怕,怎么办?她在哪里……

平地起风,将少年宽大的衣服吹得猎猎飞舞,少年纤细的身子显得异常脆弱,似乎风再大些就能飞走。可是看过去,却满眼沉寂与厚重。

青鸟抬眼看到那屋顶上的白色身影,立即低了头转身避开。他只是进去打扫一下,紫衣走后,这每日例行的工作就落到他身上。几乎每次出来都能看到殷无恨坐在大厅的屋顶上往这边看,也几乎每次都能看到他眼中的神色变化,今天还好,有几次,他似乎无法控制,然后将他抓起来暴打一顿,青鸟委屈无处诉,只能尽量避开。

只是不管他在那个时段来打扫,殷无恨似乎都会坐在那屋顶上盯着这边的门。除了到处去找果儿的时间,他就坐在那里,几乎都没动过,若不是他偶尔会下来吃点东西,他都要以为他羽化成仙,不食人间烟火了。

他和果儿在一起,似乎也变得没那么难以接受。青鸟远远避开之后,借着夕阳的余晖,看到那个屋顶上孤零零的身影,以及在夕阳下同样孤零零的影子,突然觉得,以前他和果儿相互依靠在一起的画面非常美,即使嫉妒到喉咙紧涩,也不得不承认的美好。

那样一个桂花飘香的日子,他们两人在树下睡过去的画面,当时觉得异常刺眼,现在却觉得,如果能再回到当初,该有多好。

花非影从门口走进时,正看见殷无恨的身影从屋顶上跳下来,她迎上去,刚想说什么,殷无恨就已经从她身边快速地掠过去,到嘴的话又咽了回去,似乎一下子想不起来要说什么。

殷无恨径直出了门,天已经黑了,但他想再找找。守着这个门,却总不见果儿从里面出来,他要先把她放进去才对。

宅子外夜色深重,他走在夜色中,没有星光的夜晚,街上零零星星地亮着一些灯火,他在华灯里穿行,拖着长长的灰色影子,茫茫然地边走边四处看着,不知道要往哪里看,从重新和她相遇起,他的目光就是落在她身上,现在却不知要看哪里。

他的眼空茫幽暗,没有那些隐隐闪烁的亮光,似乎也失去了生机。

路上没有人,静悄悄的一片。好安静。静得似乎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

背后突然冲过来一个人,殷无恨身体往旁边一侧,那人立即直冲冲撞到地上,却转过头来,脸上汗水淋漓似哭似笑,嘴唇颤抖着:“我,我感觉到果儿了!”是青鸟!

他这话一说出来,殷无恨立即冲上前,扭起他的衣襟,急迫地问:“哪里?在哪里?”

青光一闪,青鸟变成巨兽,殷无恨立即跳上去,青鸟飞快地往天边飞去。

出了莲京,径直往东飞。一天两夜,不眠不休。

只是到了地界,却只见树木,不见任何能够藏人的地方。青鸟在那片地皮上转来转去,庞大的身体将大量树木都扫断,却始终没有发现人的身影。

“你不是说,她在这里吗?”殷无恨殷红的眼溢满杀气看向青鸟,青鸟一凛,‘蹬蹬蹬’往后退了几步,定了定神才道:“确实在这里,现在感觉还在……地下?!”

殷无恨目中寒光一闪,只一瞬,软剑已然在手。往地上轻而快地划去,然后飞身跃到青鸟背上,几乎是同时,地崩山裂。

当尘埃落下,露出里边一个空洞洞的地室。刺鼻的鲜血和**气息扑面而来。青鸟眼中神色一变:“这个味道……是果儿的血!”

地上一个昏迷的男子,殷无恨不等青鸟,自己直接跳了下去,一把将那华服男子拎了起来,凶狠地摇晃,当那人摇摇初醒时,便听到一连串压抑的低吼:“果儿在哪里?!”

他回过神,大喝一声:“本宫是音糜国太女殿下的王君,你敢如此无礼?!”

殷无恨脸色一瞬间扭曲,险些控制不住将此人捏成两段。

“果儿在哪里?”

“我……我不知道……”王君的喉咙被紧紧捏在殷无恨手里,说话都异常费力,却还是自找死,“哈哈……你也想报复她吗?那个贱人……”

“啪!”

一巴掌狠狠落在王君脸上,殷无恨抿了抿唇,冷冷道:“不准你骂她!”

“哼!你是什么人?……本宫就要骂!”

“啪!”

又一巴掌。

“你对她做了什么?!”为什么这里会有果儿的血?他的目光在室内梭巡,确实没有发现果儿的踪迹,但青鸟却在那些刑具上闻了一遍过去,沾了果儿气息的,居然有那么多……他瞪着那些刑具,脸色惨白无比。

慢慢转回头,看向手里苟延残喘的那人,突然松开手——不可以!不可以让他就这么轻易地死掉!

他迅速点了男人的全身穴道,而后衣袂一卷,飓风刮着满室的刑具和那个王君一起落到青鸟背上,一人一鸟继续追着果儿的气息而去。

并没有多远,依然在地道里,白衣少年又是一剑,将堵塞的通道划开。两个人从泥堆里里露出来,那布衣女子本低着头,护着另一个人,或许是察觉到光芒大亮,回过头来,女人双目狭长眼角斜飞,似乎随意悠然的敛着若有若无的笑意。此时那含笑的眼中似乎有些惊讶,然后又是了然。

并不是多么出色的外貌,不过二十七八岁的年纪。可是她往那里一站,即使是在这样的废石堆里,即使穿着粗布麻衣,整个人依然带着让人难以移开视线的气质,明明站立不动,可是却让人有一种错觉,好像她是随意流动的水,就算伸手去抓,也抓她不住。

------题外话------

汗一个……最多只能发五万字

只能让亲们再等一天了

明天就能完结啦

唔,明天早上九点发文哦

四万多更

顺便怨叹一句:现在和谐的范围越发的广了呀!这章里边出现了三个字“找小姐”过不了

害我悲催地在字海茫茫中寻找到这么三个字……给和谐了

天知道,伦家原话是“寻找小姐”啊啊啊——

好吧,我承认,不止一句话……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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