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桑桑女孩扑到老先生怀里,用头蹭他肩膀:"桑桑就是个疯丫头啊,爷爷都看了这么多年了,还没看习惯么?"
"真是个鬼精灵!"老先生宠溺地揉揉她脑袋,向卿莫鸢道:"这便是我孙女桑桑,小孩子家没有规矩,让各位见笑了。看书网言情内容速度比火箭还,你敢不信么?"
卿莫鸢眼睛桑桑身上瞬间失了神,怎么会这么像我小蝶?妹妹,是姐姐对不住你,把你弄丢了。
刚刚看到蒋氏兄弟打闹时候,便有种什么东西心里蔓延开去,惹得吼间心头一阵苦涩。如今见了桑桑,才知那种东西,叫做悲伤。
小蝶小她五岁,失踪那年不过七岁。如今算来,也该有桑桑这么大了。
蒋忆不知她为何失神,便她耳边轻轻道:"卿姑娘,该启程了,天马上就要黑了。"
卿莫鸢回过身来,却走到桑桑跟前,从怀里掏出一支竹哨子,那是她刚刚无聊时随手削。本是小时爹爹用来哄她们姐妹开心玩意儿,只是爹爹走后,她看到这个,便只觉悲凉,却不想随手削了出来。
她将这哨子交到桑桑手里,轻轻道:"桑桑,若你有什么事,便吹这个哨子。只要姐姐能听到,就一定会来找桑桑。"
桑桑小心地将哨子收起来,嘴角漾起甜甜笑,道:"谢谢姐姐,姐姐眼睛真漂亮,像水晶一样。"
卿莫鸢微微一笑,对着蒋氏兄弟道:"走吧,记得不留痕迹。"
马车渐渐远去,只留下祖孙俩,望着熊熊大火,相对无言。
"大哥,你有没有觉得,卿姑娘有点怪怪?"蒋忆把玩着剑穗,百无聊赖道。
蒋弘看了眼平静车厢,压低了声音道:"可能,是想起了什么吧。哎呀,你小子别瞎想了,认真赶路。你看天都黑了,我们才走到这里。"
"哎呀,我知道了,大哥你别再敲我了,我不傻也被你敲傻了。"
蒋弘看看自己抬起手掌,尴尬地收了回去,笑道:"习惯了,还不是你,臭小子,老不让我这个大哥省心。"
"怎么又怪到我头上了?"
听着他们车外嬉闹,卿莫鸢猛地握紧了手中剑。睁开眼,瞳孔里似乎有朦胧雾气,但,转瞬即逝。
小蝶,如过姐姐当初没有丢了你,那该多好。
可是,世上哪有那么多如果?
有谁可以吟诵风声音?
如果风有声,是不是,世间万物,都不会再感到寂寞。
因为,那从远方吹来风中,时时刻刻都有着信息。
春去秋来,花谢花开,有谁,能比风地知道?又有谁,能比风地传达?
如果,你听不到风声音,那也无妨。你只需出门看看,那街边垂柳,是不是已经长出了芽?那河畔杜鹃,是不是即将开出花?
如果你从不曾留意这些风带来讯息,那么,你活这个江湖中,还有什么意义?
你只能像风一样流离失所,却不能,像风一样自由自。
该来时候便来,该走时候,也绝不会停留。
五年后江湖,很少有人不知道吟风楼,就像很少有人不知道沉谙城一样。
百溪,吟风楼。
春已近,雪将消。
满园梨花却早已不知时节地开了花,扑扑簌簌挂满枝头,恍若又下了场百年不遇大雪。
百溪很少下雪,这个位置偏南区域,总是四季如春,开满了纯白梨花。
花下,一身劲装紫衣女子凌空而已,七七四十九路蝴蝶双刀耍出来,她身姿如蝴蝶一般优美。巴掌大一张脸上,双眼如宝石一般发出熠熠光。额前微有汗出,染湿了一缕秀发。
一套招式耍完,地上早已落花满径,还有些许沾染她发丝间,越发白像雪。
收刀而立,微微调了气息,目光不经意地瞥向一旁敞开窗子里。
窗边立着个青衣少年,修长手指上捧着书卷,却是杜甫诗集。一句"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风雨不动安如山"被指尖轻轻抚模,已变得有些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