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说话,难道是个哑巴么?"楚惜夕皱了皱眉,拔下发间银簪,用尖利簪尾轻轻拂过卿莫鸢脸。看书网言情内容速度比火箭还,你敢不信么?"我数到三,你若是再不说话,我可就要用我自己办法了。哦,忘了告诉你了,我就是沉谙城三城主,我叫楚惜夕。你别看我像个小孩子,可是我折磨人方法可多很呢-活阎王-吕严你该听说过吧?他是我表哥,也是大内一等一刑讯高手。虽然他很早就给皇帝害死了,可我还是学到了他不少皮毛,你有没有兴趣试一试?"
卿莫鸢依旧不说话,只是心里轻叹了一下。果然如此,沉谙城,真是个人间地狱。这里每一个人,都以别人痛苦为乐。就像是一个个恶魔,噬咬着别人血肉,并以此为养料,来饲养自己内心无休无止恶念。
楚惜夕小巧脸上不再有孩子般纯净,她将发簪一转,抓起卿莫鸢一根手指便刺了进去。
"啊、"突如其来钻心疼痛终于没能忍住,卿莫鸢猛地睁开眼,看到却是一张洁白纯真脸,连目光都是水盈盈,波光荡漾。
楚惜夕被那一瞬间寒光吓了一跳,不觉后退了一步,而后把玩着手里染血银簪道:"这可是你自找,怪不得我。"
卿莫鸢看着苍白指尖一滴滴渗出鲜红血珠,却是什么也没说,只是复闭了眼。
楚惜夕眼里又闪过一阵寒意,她愤愤地握了簪子又走上前,抓住卿莫鸢衣襟冷冷道:"别以为,你长有几分像我大嫂你就可以目中无人了。我可告诉你,有我楚惜夕一天,就没有人可以伤害我古大哥!就算你是我大嫂,我也绝不会手软。所有妄想伤害他人,都得死!"
卿莫鸢被她话里嫉妒刺了一下,原来如此,只是长像。可是,这就是滥杀无辜原因么?混蛋,若是想要这张脸,我给你便是,何必如此大开杀戒!
虚弱身子再使不出力,只能由着楚惜夕簪子手上身上乱刺,满手猩红,到后都已感觉不到痛了。
想来那楚惜夕也是不会武功,折腾了半天自己也气喘吁吁。
不会武功?卿莫鸢趁机抓住了她手腕,脉象虚浮,有气血不足之症,显然是没有内功人。听她语气,和那城主关系定不一般,若是能抓住她做要挟,逃出去是不是就有望了?
心机一沉,卿莫鸢便冷笑道:"你既如此嫉恨我长得像你大嫂,以此才迷惑了他,那你为何不毁了这张脸?"
毁了,这张脸?楚惜夕手停半空,这是多久以前就有想法了,只是不敢,不敢而已。如今,她都死了,还怕什么?
卿莫鸢缓缓调理气息,一边嘲讽道:"怎么,你不敢么?这张脸主人把你男人都抢走了,你难道不恨她么?你还犹豫什么,把这张脸毁了,从此,他就是你人了。"
瞥见楚惜夕眼里恨意,她便已能猜出几分。如此对待一个素不相识人,既然无冤无仇,那便只有女人天生而来嫉妒心理了。
楚惜夕神情忽而慌乱,又忽而冷酷。对,她抢走了我古大哥,她抢走了我丈夫。古大哥本来应该是我,是我。都怪她,就算是她死了这么久,古大哥还是忘不了她,竟然还找来一个和她如此相似女子!我要毁了这张脸,我要让古大哥再不受这张脸迷惑!
她眼眸猛地一沉,道:"贱。人,我要你再也不能勾引古大哥!"
卿莫鸢看着那簪子朝自己脸上刺来,嘴角扬起微笑。右手夺下簪子,左手已经将握住楚惜夕喉咙。
然而就卿莫鸢手刚刚碰到楚惜夕脖子时,她另一只手已被人用力握住,力道之大,几欲让她手腕骨折。
楚惜夕已看清了来人是谁,急忙流泪道:"古大哥,救救惜夕,这个女人要杀惜夕。"
卿莫鸢心彻底沉到了谷底,自己真是低估这个楚惜夕了,她不但折磨人手法一流,连演戏功夫也是炉火纯青。遇见这样女孩,她都有些替古殁情惋惜了。他如此精明一个人,却被一个小女孩骗得团团转,倒真是件可笑事情。
"松手。"古殁情抓住她右手,轻轻向后一扭。只听轻微骨骼断裂声,卿莫鸢脸上已有大滴汗珠滚落,但却加死命地攥着楚惜夕衣襟。不能放,就算是我死,也不会放。
事到如今,楚惜夕已不是她救命稻草,而是她活下去唯一希望。就像是,握着这根救命稻草,自己就能走出这黑暗深渊。
古殁情漆黑眸子里没有一丝色彩,但手指间滑腻触感分明就是热血。她流血了?眼眸微垂,就看到十指斑斑血迹,还有大滴鲜血不停地往外冒,宛如雪地里红梅,又像她额前朱砂。红耀眼,红惊心动魄。
微冷眸子看了看卿莫鸢手下颤抖楚惜夕,这个他一直视如妹妹女孩,这个连踩死一只蚂蚁都不忍心女孩,此刻眼里满是惊恐泪水,就像自己初见她时,她坐兔子尸体旁颤抖哭泣。
古殁情眼里第一次透露出迷茫,只是两个女孩,怎么会,这么麻烦?
卿莫鸢瞥了一眼怔住古殁情,也猜不透那一刻他想些什么。如果要杀自己,就赶动手吧。如此拖拖拉拉,也不像是他该有样子。
楚惜夕泪水之下眼神也不禁带了焦急,动手啊,还犹豫什么?这样好时机,不正是上天安排么?古大哥,你说过我是你疼爱妹妹,如今这个女人要杀我,你还犹豫什么?
卿莫鸢奋力挣扎了一下,终于握住了楚惜夕咽喉,她冷笑道:"混蛋城主,你若不杀我,我便杀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