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殿里全是殷红鲜血,阿情倒血泊里,皇上明黄色龙袍上全是血迹,手臂也已经受伤,只是还是抱着阿情撕心裂肺哭着不肯放手,我定定站那里,我死死盯着皇上,他怎么可以下得去手?他怎么可以对自己亲生骨肉下得去毒手?
我跪血泊里,抢过皇上臂弯里齐情,跟我后面梁瑞儿早就搭脉诊治,后颤抖着手放下,向我摇摇头,眼底便不断有泪水涌出来。友情提示这本书第一网站,百度请搜索看书网
我轻轻问道:“阿情?阿情?你能听到吗?”
我期盼着阿情会和我说一句话,哪怕是此生后一句,哪怕不说一个字,只是看我一眼便好。
只是我总是遗忘,后告别我总是错过,冰凉地板凉不过冰凉血,冰凉血凉不过龙椅上那颗嗜血心!
我不知道皇上此刻嘶吼哭泣还有什么意义,阿情毫无生气身体越来越冷,侍卫汇报着刺客情况,虽然此没有任何一个人听得进去。
皇后娘娘已经赶来了,看到我怀里阿情,她看了许久,仿佛想走过来,却始终不敢,徘徊许久,皇后抽出旁边侍卫一把剑,挥剑自刎,幸而是旁边宫人与侍卫眼疾手抢了下来,皇后娘娘终于嚎啕大哭。
我面无表情抱着阿情,望着正殿上那把冰冷璀璨龙椅,到底那上面有什么值得如此多鲜血去铸就?
我终于知道了死亡身边是什么样气息,就是周围人都号啕大哭,我也终于知道了哀莫大于心死是怎样情感,便是没有情感,我周围时光早已是静止了,只有地上那滩血迹还缓缓流动,蔓延开来,一叶梧桐掉落了血泊中,齐晗,你终于也是这样人了吗?
摔了一身泥小孩子,吃得高兴那个王爷,还有诉说着皇家无奈与骨肉相残那个少年,那个任性皇子,还女敕女敕叫嚷着要娶我男孩子,如今僵直冰凉躺这个大殿里,这里有他爱和爱他人,也有害死他人,还有那把坐拥一切却坚硬刺人龙椅……
没关系,阿情,都结束了,都结束了,你会有一个安稳而绵长梦境,里面会有一个爱你母后,一个不染血腥父皇,一群相亲相爱皇兄,还有一个和你年纪相仿初晞,还有瑞儿姐姐……
你会未来好好,也许就是会去初晞那个未来,也许你会遇见初夏,那样好,要好好相处,也许会遇见一个普通平凡家庭,但是,你放心,你父亲一定是爱你。
虽然宫人从我手中抢走了阿情,但是我知道真正阿情已经走了……那个笑眼弯弯少年永远停了这么一天,虽然满是鲜血,但是以后不会,再也不会了……
梁瑞儿早已是哭得气力全无,我看着皇上,轻轻跪皇上身边,看着这个仁君慈父,终于忍不住哭着轻轻凄惨笑道:“得偿所愿?儿臣祝贺父皇。”
眼泪血泊中透明清澈,但那只是一瞬错觉,终这苦涩泪还是要融进腥稠血……
……
阿情棺椁停皇后娘娘宫中,而我和梁瑞儿也是几日守那里。
只是孤国却派来了使臣求公主殿下下嫁,而几次三番解释都不得当,我早已是什么事情都无所谓态度,便将使臣误认为我是公主事情禀告给了皇上。
孤国此举甚是不妥,有挑衅之嫌,只是如今阿情离去,再加上国力不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几位老臣和皇上书房,我清冷站当地,皇上一筹莫展。
只是几位老臣战战兢兢道:“若起干戈总是劳民伤财,再者才结束了一场兵戎之争,军队实是力不从心。”
一位言官觑着我神色道:“太子妃娘娘本身出身不高……再……再换一位亦可……”
皇上看着我,没说话,我轻轻笑道:“遣妾一身安社稷,不知何处用将军?”
皇上还是未说话,之后许久,飘渺声音传来:“就安排太子妃去吧,都退下吧。”
依次退下了几位大臣,皇上叹道:“你是个好孩子。”
我凄凄笑了:“儿臣知道,父皇想遣谁去都可以,只是儿臣不能留了,是吗?”
皇上没说话,只是看着我叹了叹,却只听见一声嘶喊,一个女子冲了进来。
我仔细一看,竟然是清歌,清歌跪当地,不停叩头,侍卫刚刚进来,皇上挥挥手,示意他们下去。
清歌身上全是和侍卫拼命时候伤痕,她哭着求道:“皇上,奴婢求求您,别送娘娘去孤国。”
我淡淡蹲下来拉着清歌,笑道:“没事,清歌,你起来。”
皇上亦是如此淡淡回道:“君无戏言。”
清歌满身是伤,直视着皇上道:“奴婢已经和使臣说过,奴婢就是公主,使臣已然不记得娘娘容貌,奴婢穿了娘娘衣服,鱼目混珠竟然蒙了过去,”皇上愣住,然后狠狠盯着清歌,清歌依然无惧道,“若是使臣知道,便不是奴婢一人之错,而是大国之羞!皇上若是杀了奴婢也不好交代,会引起一场闹剧与笑话。”
我愣住了,竟然不知道清歌有这样绝决心,皇上终笑道:“果然与云儿一样。”
我已经记不得后来了,我已经是永远见不到阿情了,如今又要失去清歌,我浑浑噩噩不知道怎么回了宸极宫,也未去皇后娘娘宫中。
夕阳西照,院里是温暖柔和光芒,逆着光,齐晗一丝一丝真正出现我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