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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古塔祈福

()余下一日,人们便刘谨州府上休息。友情提示这本书第一网站,百度请搜索看书网小梁王朱原显身份只限于谨州官宦上层人士们才知道,没有大面积地泄露出去。明前也趁着这两日跟梁王多多接触了些,人们相处得很融洽。

隔日,刘谨州为了讨好小梁王与益阳公主,特意带着众人去谨州城外名胜古迹“西雁塔”游玩。小梁王初次入关,对内地风土人情很感兴趣,益阳公主也想和小梁王缓和关系,也高兴同意了。一行人兴致勃勃地骑马乘车地来到了城郊“西雁塔”。

西雁塔是前朝一位状元孝子修建,为了纪念养育他成才慈母,专门街头募捐了百家砖,千家布,万家银子铜钱而修。塔顶供奉着先秦十二铜人融化后所铸刻有“慈母经”大秦钟,极为罕见。塔旁还有香火旺盛“玉观音寺”,是个热闹名胜之地。

众人来到西雁塔后,却有些失望。塔名声很大,外表却很破旧,十年前是遭遇了一场地震,震得塔身月兑皮,很残破。

小梁王听到这座八角型古塔来历后,却很喜欢,要登塔去看看。他是个孝子,母亲梁亲王王妃身体一向不好,多年来缠绵病榻。于是他想登上高塔去瞻仰下刻着“慈母经”秦钟,为母亲祈福一番。人们都有些感动。

看守西雁塔是玉观音寺僧人们,见这一群人是布政使司刘谨州亲自带来,个个气宇不凡,不敢多阻挡。只是提醒说西雁塔里年久失修,又经历了地震,木头塔梯多有损坏,请上塔看钟祈福公子小姐们多加小心。

小梁王和李执山等人,都是年轻气盛年轻人,或是官威极盛官员们,不怕什么塔身肮脏破损。都准备登塔揽胜。益阳公主和刘夫人等女眷们,嫌太疲惫不想登塔,便塔下松林里搭起了凉棚观赏风景。

人们走到古塔门前,小梁王忽然想起了明前,向她微笑着说:“范小姐,你想上塔吗?如果累了,也跟公主一起塔下休息吧。”

明前看着小藩王兴冲冲地脸,不好意思扫他兴。一半想帮他撑场子,一面也是因为朱原显至纯至孝,是为母亲祈福才登塔。也有些感动。他母亲就是她未来婆母,她怎么能不为她祈福呢。眼下,正是与梁王拉近感情重要关头,别说是一座残败塔,就算是“刀山火海”她也会毫不犹豫地下吧。

她脸露微笑,大大方方地说:“我也想上塔祈福。”

梁王略带感激地向她点点头,领着众人走进了西雁塔。益阳公主没去,崔悯也没有去,陪着公主等人塔旁游览松林。

“西雁塔”高十八层,呈八角型,里面很宽敞。一层层木制楼梯围着塔壁盘旋而上。是有些年久失修破落像。青石塔壁墙皮月兑落了,木制楼梯和廊柱也腐朽了,但大青石塔身还是很坚固。塔是砖木结构,每隔三层有一层木制佛殿,供奉着孝子慈母画卷和历代名人大儒攥写纪念文章。颇有些观赏性。

小梁王和刘谨州、李执山等人带着仆从一边看字画,一边谈谈笑笑地上塔。明前和另外一个好奇贵夫人也带着丫环徐徐上塔。刚开始登塔时,人们走到一起,后来便渐渐拉开了距离。小梁王刘谨州等人,是体格强健武将,走到了前面。明前等人是娇柔闺阁女子,落到了后面。登上了七八层,距离便拉远了。小梁王开始时还耐心地等着她们,明前请他们先行,她们慢慢地跟上就行了。小梁王挥挥手,体贴地吩咐她们慢慢登塔,累了就直接下塔吧。才兴致勃勃地走到了前面。

明前身体一向健康,走得虽慢,还有充足体力能爬上塔顶。见另一位贵夫人和丫环体力不支,便请她们第九层塔殿处等候,自己继续往上攀登。她想拉近与小梁王感情,也想为未来婆母祈福,也想为父亲和于老师祈求一切顺利,所以即使累一些也要登上塔顶。

古塔很昏暗,静悄悄,只有脚下木头台阶“吱呀”地响着。塔真很破旧,灰尘满壁,木台阶很陡峭,还有些摇摇欲坠着,明前手扶着墙壁一步一步地攀登台阶。头顶上一层传来了小梁王和刘谨州等人说笑声,说到一处逗趣处,几个人哄堂大笑。明前听着忍不住脸露微笑。

走着走着,忽然她身子一歪,踩到了一块糟木,“咔嚓”一声,木楼梯一下子断裂了。明前差点摔倒了,她手急眼,一下子就趴塔壁上,紧紧扒住了大青石塔壁,才止住滑倒摔落去势。吓了明前出了头汗。这里塔梯确实失修了,都糟透了。

她按捺住惊慌,扭头望向楼梯下,又骇了一跳。西雁塔是每隔三层才有一层塔殿,三层木楼梯就架大殿四周,贴着塔壁盘旋而上。有扶手,但木楼梯梯板下都是空,如果从木板中间掉下去,就会直接摔到大殿中央或者滚落了三层楼梯。这一层塔殿和三层楼梯共有三丈多高,一摔下去就恐怕没命了!吓得明前脸色煞白,浑身都软了。满心后怕。

这座塔也坏得太厉害了!小梁王他们上楼时没事吧?明前侧耳倾听,听到塔高处传来了三、四个人说笑声。他们好像没有踩到坏楼梯,顺利地上了十五层。明前暗中松了口气,回过神又发愁了。现,她是继续上,还是退下去,还是这个断裂处等着众人下塔?她心里稍一思量就摇头了。她正梁王面前表现她端庄贤惠,怎么能因为害怕楼梯坏就不上塔了?恐怕别人还以为她是懒惰怕吃苦才不上塔呢。梁王很有城府,思虑很深,他会不会对她失望呢?明前马上决定了继续登塔,李执山他们上塔都没事,想必剩余楼梯都没有损坏了吧。

明前鼓起勇气跨过了坏楼梯继续登塔。她又往上走了两层,没事,心稍微轻松了些。突然,她全身一震,整个人就猛然陷下去了,脚底下木板无声无息得碎了,她全身陷下去,差点从十四层木梯上,摔下十二层塔殿。

明前吓得魂飞魄散,紧紧抓住了旁边木板,身体卡了两块楼板之间。她使劲得抓住木板,吓得眼泪都出来了!手里抓住木板还“咔嚓”得断裂着,裂洞越裂越大,明前挣扎着往前爬,又抓落了一块碎裂木板,滑落下去,吓得她全身僵硬再不敢动了。半天,才艰难得挪到了旁边一块看似结实木板上,紧紧靠着塔壁,惊得浑身颤抖。

她被困了木楼梯裂开大洞旁边一块木板上。上不得上,下不得下了。这会儿即使想下塔,也得再爬过裂洞,经过好几处破损处,很难平安地下塔了。塔里很昏暗,荡起了一层灰尘,塔顶方向遥遥传来了小梁王等人说笑声,远得几乎听不见。明前瘫倒大洞旁,心跳得像擂鼓,惊骇至极。这是怎么了?现怎么办?

这时候,下方楼梯头黑暗处,传来了“咯”一声轻响。明前惊惧地扭头看,看到了一个人托着微黄风灯,正站下面楼梯口看着她。

那个人一身黑色官袍,腰中束着玉带。一手提着刀,手托着灯。面容精致秀气,目光炯炯,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她。

是崔悯!明前睁大眼睛看着他,心陡然得翻了个个儿。是崔悯,他还是跟来了,他不放心吗?

她一颗心霍然得落下了地,吓出来三魂六魄也回到胸中。不知道为什么,只要看到这个人,就觉得飘忽心从云端上落下,也止住了惊恐,有了一种脚踩实地感觉。这种感觉太莫名其妙,太没有意义了。明前都被自己心情弄得迷糊了。

她又惊又惧地看着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崔悯目光从她脸上滑落到她面前地上。长眉一皱,眼光森森,他打了个手势让她别动。小心翼翼地走近木梯断裂处,俯身查看。看了半响说:“是年久失修,木头糟了。”

明前暗中松了口气,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松气。

崔悯把刀插进玉带里,先把风灯抛到了对面楼梯高处,才微微屈身,轻松一跃,就跳过了断裂几层阶梯。楼梯一阵摇荡,一块木板又裂开了,连带着明前也摇晃着歪倒。崔悯反应极,跃过裂洞时,就一把挽住了明前细腰,把她整个抓住提了过来。明前吓得一只手抱紧他肩膀,另一只手却捂住嘴巴,不想叫出来,惊动了塔上面人。崔悯抱住她连蹿上好几级木阶,才稳稳得靠石壁上。两个人回头看着那几块木板依次破碎、摔落下去,摔到了十二层塔殿里,摔了个粉碎。

真惊险。

他们望着断裂了四、五块木板大裂洞,都沉默不语。

半晌,明前才醒悟过来,脸一红,放开了崔悯肩。

崔悯平静地遥望了下头顶塔顶,淡淡问:“还要上塔吗?”

明前心神略定,看着楼梯犹豫了下。心里想着都既然走到十几层了,半途而废不是很可惜吗?她有点不好意思地看一眼崔悯。

崔悯聪明绝顶,不置可否。只看看上面台阶:“那就跟着我步子走,一步都不要走错。”

他反身伸出手,明前微微一楞,瞬息间就明白他意思。她有些迟疑,目光扫到了前面几块轻微摇晃木楼梯。她涨红着脸,咬咬牙,犹豫得伸出手握住了崔悯手。

两个人手握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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