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散步回来后气氛没有像在海边那么的僵,由于白天的事,司徒蓟打算暂时和夏绵绵休战。
夜晚的星空亮如白昼,别墅外的海浪声此起彼伏。
司徒蓟躺在床上有些挣扎着,为何眼前的路那么黑暗,这是什么地方,如此阴森、阴冷。他听到有人在哭泣,是个小男孩,他看上去好小,瘦骨如柴。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
那个沉睡在黑暗中的灵魂仿若要穿透他的身体破茧而出,司徒蓟拼命压抑着,不安的翻动着身子,这种强烈而清晰的存在令他迷失了方向。
“不……不要。”他呓语出声。
梦中有一道刺目的灯光照射到他的眼睛,看不清楚周围的环境,只听到刺耳的刹车声,还有小男孩的惨叫。
睡在他身旁的夏绵绵早已惊醒,她伸手推搡着司徒蓟。“阿蓟你醒醒,你在做梦,那只是梦,你醒来。”
司徒蓟惊恐的叫了一声,随即双眼快速睁开。
浑身都泛着冷汗,这样的梦境他从来没有遇见过。这脑海中出现的画面究竟是属于谁的,难道是阿策出车祸的死,他来给自己自己托梦吗?但是又不像,阿策小时候不是长那样的。究竟梦中的那个小男孩会是谁呢?
他坐起身,伸出手抹去脸上的冷汗。
实在不想留在大床上,索性翻身下床。夏绵绵也跟着下床,认识司徒蓟这么久以来,未曾见过他像刚才那样惊慌失措。就算是做梦也不至于那么惊慌,他的那个梦肯定有什么?
司徒蓟赤/果着上身走到了阳台上,手中拿着点燃的香烟,在阳台上一搭没一搭的抽着。夜晚的风变得有些寒凉,比起白天时略带凉意。
夏绵绵站在他身后,始终不敢出声打断司徒蓟的沉思。
这个时候的他看上去很孤单,站在黑暗中的他看上去是那么的独孤。
“刚才我梦见一个小男孩,没看清楚他的脸。”司徒蓟知道夏绵绵站在他身后,于是对着身后的人解释着那个可怕的梦境。
小男孩?为何好端端的,平白无故会梦见不相干的人呢?
不知为何,看到他戴着的那条项链,夏绵绵突然有种想告诉他关于夏承杰小时候的事。
“我和你说件事,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听?”首先她需要询问司徒蓟的意见,万一他不愿意听的话,那么自己说那么多岂不是白费。
司徒蓟没有吭声,夏绵绵知道那是他的默认。
她大着胆子走到了司徒蓟身边,站定后才开口。“承杰哥哥离开家的时候不过十岁左右,我这些年一直都在打听他的下落。无论是生死都要带他回家,我不懂得当年为何妈妈要赶走他。看得出来承杰哥哥的离开让爸爸很痛苦。”
想到当年被苏赶走的夏承杰,夏绵绵认为自己很内疚,当年她要是再努力一点,兴许就能留下了夏承杰。
“这么多年过去了,我始终没有找到他的下落。就算他死了也好,我也要带他回家。夏家是属于承杰哥哥的,我一直都相信他是爸爸的亲生儿子。所以阿蓟,在我嫁给你的时候,能接受你开出来的所有条件,现在我想起来并非是爱着承杰哥哥。而是,在我的心目中他比任何人都要重要。他是我这辈子不得不去面对的一个现实问题,妈妈如果真的伤害了他,那么我这辈子就会良心不安。”承杰哥哥,我说的这番话都是真心话。
如果,老天真的有灵,希望让我早日和你相遇。
司徒蓟一直抽着香烟,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看不出来,夏绵绵是如此的倔强。倔强到小时候的事记得清清楚楚,她应该不会忘记夏承杰离开时的那个场景才对。
“他的事和我的事又有什么牵扯呢?”司徒蓟不耐烦的开口。
觉得夏绵绵提及别的男人令他十分不痛快,自己的妻子心头上挂念着却是别的男人,这是任何一个男人都接受不了的事实。
就好比是精神出轨,把烟蒂丢在烟灰缸内掐灭后,司徒蓟陡然转身面朝着夏绵绵。
“你和我说这么多,只是想告诉我,夏承杰在你心目中的位置是无人能够代替的不是吗?”司徒蓟放下烟灰缸,对夏绵绵刚才的那个故事嗤之以鼻。
就知道他会误会,这小气的男人,不过看着他有些吃醋的样子,夏绵绵难得心情好转了一些。吃醋的话,代表他在乎自己,紧张自己。可是,他又为何要对司徒戴秀玲说娶她是因为报仇呢?
夏绵绵不敢问司徒蓟整个问题,有逃避的原因,还有一个就是,她现在不敢再相信眼前的男人说的任何话。
男人无理取闹起来不比女人好到哪里去,“我想这个话题不该再继续下去,你很明白我不是那个意思。”
司徒蓟看着夏绵绵想走,他的大掌扣住了她的皓腕。“想逃避?”
被他抱着的感觉说实话还不赖,可她不想在这个时候和他有过多的身体接触。
“别这样,你需要冷静下,我认为现在我们这样不适合谈话。”夏绵绵不敢动,只要她一动只会更快的挑起眼前人的**。
他勾起唇角露出邪魅的笑,“看来,你想做另外一件事,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夏绵绵的脸有些发烫,尽管夜风凉爽,也还是无法抵消她的燥热。
“想多了,我什么时候说过这句话了?”夏绵绵开口辩解,不想司徒蓟继续他的恶劣行径。
看到阳台上有张躺椅,“那你说,如果我想的话,你会不会拒绝?”
几乎没有给夏绵绵思考的余地,他打横将她抱起,然后把她放在了躺椅上。
现在的他的确是需要冷静,冷静到想做一些事来缓冲体内的恐惧和躁动。
放下夏绵绵后,他跪在她面前,大掌一点点的撩起她的睡裙,俯吻上她小巧的耳垂。她闭着媚眼如丝,半推半拒的样子令司徒蓟着了魔。
“小乖,你越来越敏感了。”他解开了她睡裙前襟的带子。
夏绵绵弓起背脊,双手托在躺椅左右两边的扶把上。“你这样是人都会受不了,司徒蓟你迟早死在床上。”
不知为何佳人的话明明说的刻薄,司徒蓟听完后不怒反笑。修长的手指擒住她精致的下颚,他们的双眼彼此凝望着彼此。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那也得看是谁,我司徒蓟不是来者不拒的主。”两人之间这样的**还是第一次。
夏绵绵只有一个心思,无论眼前的司徒蓟是否在和她开玩笑,总之她会让他知道怀孕的好消息。到时候,她要给他最沉重的一击。算是为了那个流产的孩子报仇,无论如何这一次她一定要走。而且,还要走的远远地。
司徒蓟没有月兑掉她身上的睡裙,而是半遮半掩的让夏绵绵穿在身上。他抱起她,让自己坐在躺椅上。“这次换你来主导,怎么样?”
如果大胆又露骨的邀请让夏绵绵瞪大了双眼,眼前的男人想玩,那么她奉陪。不能白头到老互相扶持,那么就让他记住自己最惊艳的一面也未尝不可?
她坐在他的身上,撩起睡裙的下摆,在他的双腿上磨蹭着。其实在刚才她就知道底裤已经被他月兑下掉,现在的他们彼此贴合着彼此。
“看不出来,你已经有了独当一面的本事。”司徒蓟笑着看向夏绵绵。
她的睡裙挂在腰间,下面的部位遮挡的严密,根本不会走光。而她的上身已经光/果,他微微一动,她惊呼一声。
还没准备好,这男人真是猴急。
她双手按在他的月复肌上,不得不说这男人的身材的确令女性尖叫。这样优秀的他,不只是外貌出众,身价更是数一数二。可惜,条件再好他都不再属于自己。想到这里,夏绵绵的心有些空荡荡。
不等司徒蓟动起来,她开始一上一下的动着。
爱到一定的地步,会令我们浑然忘我。因为爱的太深,他们都忘记了最初的自己。
他双手扶住她的纤腰,稳住她的身子。
在那瞬间,两人是那么的靠近彼此,再也没有隔阂。
他只是想要她留在身边,为什么她一定要选择离开。司徒蓟想到这里,动作不由加重加速。
夏绵绵被震得七晕八素,“别,太快了。”
她尖叫起来,体内的热源和体内叫嚣的血液融合,急速奔腾着。有一种舒爽的快感,直冲她的脑门。
“啊……唔,再快一点。”她热情的像一种花蝴蝶,短暂的抛却了内心的痛。
阿蓟,如果你能见我对你的心,是不是会对我好一点。我想我始终比不上小然来的重要对吗?这才是我的心痛,当我怀孕的时候多么开心。可是最后呢?孩子却流产了。
当我看到你妈拿着离婚协议书要我来签署的时候,那一刻我像是掉进了冰窖之中。被深爱的人伤害,这种痛是无法形容的。我知道,是自己不该,不该爱上你。明明知道会受伤,明明知道你对我另有所图,可是我依旧无法控制自己的心。
司徒蓟抱住夏绵绵,怎么无论他怎么努力都留不上的这个小女人。
一开始相遇如果是错误,那么在他坚持的过程中,为何她选择了放弃吗呢?是不是,她爱夏承杰始终多过自己?不,他不想承认自己连一个未曾出现的男人都比不过。如果孩子可以让他们的感情进一步维持的话,那么他会不惜一切手段。即便是强取豪夺又如何,从来他的字典里没有“输”字。
激情在冷风中燃烧,他们的汗水滴在彼此的身上,已经分不清楚是谁的。两具炽热的身体紧紧抱着彼此。这样的相爱,为何又要彼此伤害呢?
远在公司加班的冷清扬可就没那么好过了,他低头批改着司徒蓟交代下来的文件。此时的办公室空无一人,想到下午的时候突然找上门来的不速之客,使他很为难。
想到下午,冷清扬停下了手中正在批改文件的笔。
司徒戴秀玲带着小然到了公司,在秘书的带领下走进了冷清扬的办公室。
见到推门而进的司徒戴秀玲,他忙从座位上起身,走到了她面前。
不理会冷清扬,司徒戴秀玲和小然一起落座。
“我今天过来也没什么事,只是想你告诉我阿蓟到底在哪里?”司徒戴秀玲开门见山的说,直接道明来意。
冷清扬有些无奈,一个是老板,一个是老夫人,说和不说都会得罪人。
两边不讨好的苦差事真是要感谢那位为他着想的好老板,冷清扬心里充满了抱怨。
脸上的表情依旧是冷冷的,“回老夫人,我也不知道先生去了哪里。现在整个公司的高层都在找他,部分会议我这个经理出席。”
司徒戴秀玲笑着看着眼前的冷清扬,此人的本事她是相信的,又不可以太过分。他的出身是特工,整个司徒家是知道的。说起来,要不是他是儿子的人,司徒戴秀玲是不会找冷清扬的,在冷清扬的心里也许动刀比开枪还要容易。
“你没有欺骗我?”司徒戴秀玲当然知道冷清扬这是在和她打马虎眼,不可能不知道儿子的下落。
精明的儿子怎么会想不到她会找上冷清扬,临走前肯定吩咐了冷清扬要守口如瓶。
套不到冷清扬的话,司徒戴秀玲也不着急。“那么今天我就不打扰你了,下次要是阿蓟打电话给你,记得叫他打电话向我报平安。”
她大方得体的说着,不再为难眼前的冷清扬。
后事事有。有了司徒戴秀玲的让步,冷清扬心里微微松了一口气。
“哪里的话,老夫人吩咐下来的事,我一定会办到。”冷清扬把起身的司徒戴秀玲送到了门外。
确定司徒戴秀玲离开后,冷清扬回到了办公室,终于松了一口气。
拉回思绪后,冷清扬伸手揉揉眉心,司徒戴秀玲是出了名的难伺候。倒也不是说她有多刻薄,只是脾气有些古怪。夏绵绵的下场是最好的结果,他认为有司徒戴秀玲在司徒家的一天,夏绵绵别指望进司徒家的大门。
看了一眼窗外的天,冷清扬才发现,工作的太认真了,外面的天出现了醒醒他都没察觉到。
揉揉发酸的肩膀,拿起西装外套,他关掉灯,锁上门之后离开了办公区。
走出公司大门外的时候,发现外面站着一个人。
等冷清扬看清楚那个人,眉头微微皱起。怎么会是她,他假装不知道那人的身份,可这个女人居然单独找上门来。
“冷清扬……”说话的人是雪莉,她换掉了一身女佣的制服。Pxxf。
眼前的她一头齐肩的短发,穿着黑色皮裙,上身是黑色的皮衣,内衣若隐若现,脚下是一双血红色七寸高跟鞋。
不再是单板的女佣,而是酷劲十足的摩登女郎。
看着眼前的人,冷清扬知道自己今晚是不用安心回家了。
“欧阳小姐,你不觉得自己很幼稚吗?”冷清扬对欧阳雪莉冷冷的开口。
雪莉是个混血儿,本名叫欧阳雪莉。在司徒蓟家中打工不过是为了调查一件事,这件事她家里交代下来的。应该说是徐向前的爷爷托付雪莉家帮忙调查。
欧阳雪莉的出身和冷清扬一样,从小接受特工的训练。
“别这么见外嘛!师兄,你叫我小姐让我很不习惯。”她甜甜一笑,走上前挽住了冷清扬的胳膊。
他当初跟着司徒蓟是有缘故的,大约在十五岁之前遇上了司徒蓟。那时候冷清扬受伤惨重,正在被一帮毒枭追杀。是司徒蓟救了他,并且动用所有的势力,替冷清扬解决掉那件麻烦事儿。
那以后冷清扬消失了,在司徒蓟二十岁那年,冷清扬找上门来,老套的说为了报恩。于是,这才有了司徒蓟和冷清扬这段主仆关系。
冷清扬嫌弃的拍打掉欧阳雪莉的小手,“放开,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欧阳雪莉对冷清扬不屑的撅撅嘴,“拜托你帮帮忙,别一脸老头子的表情。小心没人喜欢,这辈子你就没儿女送终。”
她不开这个口还好,一开口冷清扬的脸又冷了几分。当年毒枭的事,他永远都不会忘记。那个女孩,在他的脑海中成了永恒。
所以,这些年来他未曾有过女人。
有时候私底下徐向前口无遮掩的嘲笑他是同性恋,要司徒蓟小心冷清扬哪天会突然向他表白。为此,冷清扬也不过是冷眼旁观,没有怒火。
“你来找我就为了说这句废话?”冷清扬微微避开欧阳雪莉的距离。
听到他那没感情的话,欧阳雪莉差点没气得呕死。
这个师兄真是一点都不可爱,她好歹也是在司徒家做事的。平常他看到自己别提有多冷漠,现在好歹是私人时间,他竟然还是一张冷颜。
“我想问你到底天使去了哪里啦!”欧阳雪莉有些气结,说话的样子完全没有淑女的风范。
又来一个套话的,冷清扬觉得这些人真是有够可笑。
他看也不看欧阳雪莉一眼,大踏步离去。看到冷清扬正欲离开,她急忙追上前去。
拉住了他的手,“你就是不告诉我先生和太太在哪里,那么你应该告诉我太太是否安全?”退一步,欧阳雪莉又问冷清扬。
“人家夫妻间的事你最好少管,我不认为你在训练的时候,师傅教了你乱嚼舌根这项技能。”冷清扬不客气的批评着眼前的欧阳雪莉。
不等冷清扬再开口,欧阳雪莉气得一掌劈了过来。冷清扬利索转身,躲避过她突然的袭击。
她又抬起腿,狠狠一腿朝冷清扬踢去。冷清扬双手一收,抓住了雪莉的腿。
金鸡独立的雪莉有些累,再加上皮裙太窄的缘故,她的脸顿时红成了一片。这木头男,要是有人喜欢上他的话,这人真是瞎了眼。
“放手啦!”欧阳雪莉窘羞的喊着,希望冷清扬能高抬贵手。
他这才一松手,雪莉马上转身抓过冷清扬,本想给他来一个过肩摔,结果雪莉坚实的落地,过肩摔的对象变成了她。
躺在地上,她痛的眼泪汪汪。“师兄你这个王八蛋,老娘一定要杀了你。”
一向性格内敛的雪莉破天荒爆粗口,冷清扬微微扬起眉,对雪莉的举动见怪不怪。
女孩子应该斯文一点,而不是动辄要打要杀。
最后于心不忍,冷清扬扶起了倒在地上的雪莉。
一起身,雪莉对冷清扬的脸色没有一点点的好看。“先生和太太在徐爷的私人小岛上。”
转头看了一眼严肃的冷清扬,雪莉吸吸鼻子,算你识相。
“早说不就好了嘛!你看看,害我受伤。”她不说不要紧,一说,膝盖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被割伤。
血沿着小腿流下来,她看见血双腿马上发软,眼看她要摔倒,冷清扬抱住了她。
他真是被这麻烦精害惨了,原本还想回家休息一下,好继续明天的工作。看来,今晚他注定要在医院度过了。
欧阳雪莉是徐向前管理组织某个堂口老大的女儿,也就是不折不扣的黑帮大小姐。她和冷清扬还有特殊的身份,拥有国际某个神秘组织的杀手资格证。
“不要送我去医院,带我回你家。”欧阳雪莉得寸进尺的说着。
在这个时刻,冷清扬自然是什么都依照她。
其实,欧阳雪莉对他的心,他怎么会不明白。她为何去了司徒蓟家里当女佣其实为的也是他,眼前的她穿着性感。这都是为了讨好她,从他们认识开始他就知道她喜欢他。
“师兄,那个她,你还是忘不了吗?”欧阳雪莉问着扶住自己的冷清扬。
他听到心底那个久违的往事,扶着欧阳雪莉的动作骤然加重。
她没有直呼痛,而是强忍着冷清扬手中的力道。也许,这样他才会好过点吧?
冷清扬松开了手,“下次不要再提这件事,否则我和你断绝关系。”
欧阳雪莉笑了,这是什么关系呢?他们除了同期训练的师兄妹之外,还能有什么关系?
“不必了,三天后我会接买主的任务。要去杀黑帝,这一去我不知道还能不能活着回来。”欧阳雪莉勉强一笑,假装不在意的说。
原来她穿成这样来见自己就是为了道别,不知为何冷清扬觉得雪莉这一去会有危险。
他有些不忍,“不如和买主说,这趟任务有我去。”
“你觉得这会改变吗?组织里的死令你又不是不知道,从未有人能违抗死令,这次也不例外。师兄,我只想对你说一句。别再想那些不值得你去想的人,这么多年了,你也该是时候放下那个她了。”欧阳雪莉的声音里带着微微的乞求,她想冷清扬能恢复正常人的生活。
不等冷清扬再开口,欧阳雪莉已经离去。小腿上的血迹,丝毫不影响她的走动。
经过特工训练的她,怎么可能会被一个小小的伤口给打败呢?
看着她逐渐远去的背影,冷清扬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心痛。
胸口闷闷的,有一种呐喊的力量需要发泄出来。
而转身离开的雪莉,此时泪流满面。冷清扬,希望我能够活着回来。
小岛上的司徒蓟和夏绵绵此时躺在阳台的躺椅上,躺椅的空间足够容下两人。她靠在他的胸口,睡得那么安详。
司徒蓟却睁着双眼,仰望着逐渐发亮的天际。
那个梦境成了他心头的一个重大疑惑,如果可以的话,他很想再梦见那个梦中的小男孩,然后看清楚他的那张脸。这样,他才可以调查那个小男孩的真正身份到底是谁?
发觉到凌晨的风有些寒凉,他抱起了躺椅上的夏绵绵,把她抱到了大床上。他随着走进了浴室,这样的天气适合运动。
冲完凉出来,他走到了大床边,看到床上睡的很熟的小妮子,嘴角情不自禁向上扬起。昨晚她应该是累坏了,现在睡的那么熟,就连他走动都没发现。
换上运动服之后,在出门前他走到了床边,低下头亲吻上她有些红肿的唇瓣。
然后轻手轻脚的走出了房间,前往沙滩跑步。
在跑步的时候,他给冷清扬打了个电话。
“起那么早?”司徒蓟反问着电话那端的冷清扬。
冷清扬微微叹息,“一夜没睡,先生有件事我想和你坦白。”他决定说出雪莉的真实身份。
司徒蓟停下了跑步的动作,“说吧!”
“雪莉的真实身份其实是徐爷堂口组织下赤帮老大的掌上明珠。”他说完这句话内心无比紧张,希望司徒蓟不会怪罪才好。
原来是这件事,从雪莉来到他身边时他就知道了。好歹从小他和徐向前一起受训练,徐老太爷喜欢他,经常会叫他过去,然后和徐向前一起受训。
他见到雪莉的第一天就知道这个女佣不简单,才会留下她的。这些年来,家里确实也安生,没有发生任何的变故。
“这件事我其实早就知道,你现在告诉我雪莉的身份是为了什么?”司徒蓟一语道破冷清扬的心事。
属下的为人不像是个说废话的个性,“先生,不瞒你说雪莉这次会出一个任务,只怕凶多吉少。”
原来是因为这个,司徒蓟找了个台阶坐下。
“你其实是想和我说,想离开英国,暗中跟着她一起帮她完成任务对吗?”好歹主仆多年的情分,司徒蓟不会不懂冷清扬的为人。
他还没说出来,却被电话那端的司徒蓟看透了心思。冷清扬不得不说,最了解他的人果然是他的老板。
想到什么,司徒蓟决定和冷清扬说出一件事。“当年那件事我觉得你也该是时候放下了,唯有这样你才能开始新生活。清扬,一直背着包袱,你是不会快乐的。”
“先生有件事你需要知道,老夫人带着小然小姐前来公司找过你,向我打听你的行踪。”冷清扬把司徒戴秀玲找他事告诉了司徒蓟。
果然不出他所料,这才离开几天,妈就开始迫不及待的带着小然找上门来了。
司徒蓟冷冷一笑,“你继续拖延着就好,关于雪莉的事我没意见,你想去就去。记得把公司的事安排好,其他的不用操心。”
这算是司徒蓟给冷清扬一个休假的机会,至于公司的事到时候他可以视讯电话给高层召开会议。那些重要的文件也可以传真过来给他签字,完全不是问题。
和冷清扬打完电话之后,旭日从海岸线的地平线上缓缓升起。不过是短短的几分钟内,一切景象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司徒蓟带着好心情回到了别墅内,发现夏绵绵还没起床。他索性在楼下的浴室内冲了一个澡,完事后走进厨房。想必她也饿了,做点早餐给她吃。吃完后再带她去看海底世界,他看到徐向前在别墅内留有潜水的装备,还是最先进的那种。
走进厨房,他开始熬粥。夏绵绵因为流产的原因,他想煮点能调养身体的清粥,让她养身体。
鸡肉粥做完后,他又拿了一些新鲜的菜,打算做点小菜,可以让她喝粥的时候就着小菜。
弄的差不多的时候,他走上楼打算叫夏绵绵起床。
发现她已经醒来,还洗完了澡,正在吹头发。
他走到了沙发上,然后伸手拍了拍旁边的位置。“过来这里,我帮你擦。”
夏绵绵醒来的时候没看到司徒蓟的踪影,以为他去了哪里,直到在阳台外面看见他拿着电话不知道和谁讲话,说的很认真的样子,她才知道原来是出去跑步了。
她走到了司徒蓟身旁坐下,然后把毛巾递给了他。
他拿过毛巾,细心的帮她擦拭着滴水的湿发。他也不知道为何心里明明恨着,行动上总是会情难自禁的流露出真实情感的一面。
坐在司徒蓟旁边的夏绵绵感受着身后的人给她擦拭着头发,这种穿过手指的柔情令她差点失控,陷入在他的柔情之中。
两人之间各自怀着彼此的心事,等头发擦的差不多的时候,司徒蓟牵起了她的手。
“下楼用餐吧!我熬了鸡肉粥。”他笑起来的样子比生气的时候好看多了。
最近夏绵绵开始爱上了微笑的司徒蓟,她知道这是危险的讯号。要这样长此下去,很有可能会再次堕落。
跟着他的脚步走下楼,还未到达餐厅,她就闻到了鸡肉粥的清香,食物的香味令她食指大动。
看着她脸上露出想大快朵颐的表情,司徒蓟很开心,自己做的食物得到眼前人的肯定是一种幸福。想到幸福这个词时,他微微愣了一下,现在的他们还有幸福可言吗?
明明是两个将要分道扬镳的人,不过是困在这个岛上进行他想要进行的计划而已。一旦计划结束的那天,他们就要分开。
“你怎么了?”夏绵绵发现司徒蓟沉浸在发呆之中,轻轻唤了他一声。
被夏绵绵打算思绪后,司徒蓟这才回过神来。“没事,你快坐下来吃吧!吃完之后,我带你去潜水。”
一听司徒蓟说能潜水,夏绵绵脸上露出了雀跃的表情。
以前她有说想学潜水,但是爸爸妈妈不允许她学,最后她只好舍弃这个爱好。
现在司徒蓟说想带她去潜水,这么漂亮的海底世界她一定要亲眼看看。那些形状各异的珊瑚,色彩是否有电视上看到的那么美丽。还有那些尾巴上有漂亮颜色的鱼儿一定很好玩,光是想就让她恨不得马上能下海。
“你似乎很期待潜水之行?”司徒蓟把盛出来的鸡肉粥放到了夏绵绵面前。
她一手抓着勺子,一手端着碗对司徒蓟重重点头。“很喜欢,以前想学潜水,想着心情不好的时候还能潜到海底看看那个美丽的世界。”
当夏绵绵说起水底的时候,可能连她自己都不觉得脸上的表情有多么动人。
司徒蓟一边吃着碗中的鸡肉粥,一边听着她说起对于海底世界的憧憬。
他是没想到夏绵绵居然也有反叛的一面,“等下我会带你去,你要喜欢的话还可以拍照。”
听到海底还能拍照,夏绵绵高兴到手舞足蹈,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
“小心……”司徒蓟被她吓了一跳,“先吃吧!看你开心的样子,像个小孩子。”
夏绵绵笑着耸耸肩,这算是难得第一次她和司徒蓟有了共同语言。
也许这几个月时间的相处会比她想象中要来的有趣,不管以后是否能够在一起,这些她都不想去计较,明天的事就交给明天。
吃完后,夏绵绵自告奋勇的收拾了桌子。她不会做饭,这些简单的活她应该学着去做。不可以事事都依赖别人,她想着以后孩子出世了,还需要她去照顾,现在学习起来也不晚。
司徒蓟双手抱臂,身子依靠着厨房的门框,看着站在流理台前认真洗碗的小女人。
她的心情明显有了好转,原来她那么容易满足,以前他怎么没发现这一点呢?
他们之间当真是相处太短暂了吗?到最后她想要以离婚作为结局,或许他们还不够了解彼此。那些调查得来的资料是一回事,相处起来又是另外一码子事。
一向对自己除外不关心别人的司徒蓟开始对人与人之间的相处有了改观。七年前他要是和弟弟好好坐下来谈一谈的话,兴许弟弟也不会死的不明不白。
想到死去的司徒策,司徒蓟瞬间情绪变得有些低落。
收拾完毕的夏绵绵洗干净双手,走到司徒蓟身边时,他都没发现。
“阿蓟,你在想什么?”她问着司徒蓟,他今天好奇怪,动不动就沉思。
夏绵绵连续喊了司徒蓟好几声,他才回过神来。“我在想阿策……”
简短的一句话令夏绵绵也跟着有些不舒服起来,她认为司徒蓟在这个时候想念到弟弟,不是一件好事。
“还在怪我,怪我害死了阿策?”夏绵绵有些反问的看着司徒蓟。
她知道这件事是他们彼此心头的一根刺,拔不掉,又不可以剔除。这根刺逐渐深埋在肉里面,伤口直到最后化脓,溃烂。
司徒蓟不想夏绵绵多想,“我想阿策只是觉得可惜,他还年轻,不应该就这么死了。”
是的,谁叫司徒策是司徒蓟的亲人呢?谁都不会忍受亲人的永远离开,对每个人而言,都是无法言说的痛。
夏绵绵走到了落地窗前,“那你有没有想过,阿策说不定不想看到你这样为他难过。”
说的轻巧,死的那个又不是你弟弟,你当然说的无关痛痒。
夏绵绵的话叫司徒蓟无法苟同,他不想在这个时候把心底的真心话说出来。正如司徒戴秀玲说过的,也许从头到尾夏绵绵没想过要为他生下孩子。
至今为止,他都没弄清楚孩子的流产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
“有件事我想问问你。”司徒蓟跟着走到了夏绵绵的身边。
她点点头,“你想问什么都可以。”
孩子的事也是司徒蓟心头的痛,“关于孩子的事,你是不是应该解释下。”
那个不想被提及的痛,突然之间被眼前的司徒蓟提及,夏绵绵脸色苍白。脑海中出现司徒戴秀玲那天拿着录音笔,还有小然拿着离婚协议书要她签字的画面。她的脚步向后退去,不想正眼看司徒蓟。
“不……我不想提那件事,不要,求求你。”她蹲在了地上,自尊心和好不容易隐藏起来的痛眼看就要剖开,她选择了逃避。
见到夏绵绵反常的现象,司徒蓟不再逼问她,蹲抱住了她。
无论愿不愿意生下那个孩子,失去孩子的痛,相信她也不好过。
他像哄孩子那般,伸出手掌轻抚着她的背脊。“没事了,我不问,下次再也不问了。”
怀中的人儿在发抖,司徒蓟明显感觉到了,那种触觉令他心痛万分,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如果可以的话,他情愿自己没有离开英国。
起码,他能清清楚楚了解整件事的真相。
似乎有了他的安慰,夏绵绵原本激动的情绪终于平复了一些,她靠在司徒蓟的肩膀,双手紧紧揪住他的衣服。五指紧紧抓着,用尽了全身的力量。
这种被需要的感觉,司徒蓟第一次领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