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光微亮,太阳只刚刚爬出海岸线,地中海还在沉睡,空气中悬浮着宁谧的味道,一切都是那么美好。
扰人的客房提醒电话却突兀地响起,惊得大床上正在沉睡的人儿忽然吓了一跳,尤桐蓦地睁开眼睛,愣愣地望着陌生的卧室和空荡荡的大床,忽然想起自己已经置身于罗马。
“HELLO……”电话里传来饭店服务生甜美的嗓音,流利的英语里掺杂着独特的意大利式浪漫。
尤桐应声答谢后便挂断了电话,而这个时候浴室的门“刷”的一下拉开了,容尉迟裹着浴袍走出,他刚刚沐浴完毕,头发上还滴着水,墨黑的发丝狂野而凌乱,更增添了几分**,他睡袍的带子松松垮垮的系着,露出大半个胸膛,下面两条笔直修长的腿也引人遐想,她的脸颊顿时一热。
“早安。”他微笑着走近,在她的额上轻轻一吻。
“早安。”她回应他一记微笑,他不满足,她只好再补偿一个颊吻。
“准备好了吗?!”
“嗯。”她认真地点头。
他再次亲吻她的唇瓣,笑得有些高深莫测。
不多时后,房间的门铃叮咚作响,容尉迟拉好了浴袍去开门,化妆师、造型师等人一拥而入,尤桐被那场面给吓到,不,她还没有准备好,可是现在抗议已经来不及了。
两名美容专家拉着她去总统套房内才特别配置的SPA浴室,先是去角质,再是按摩,狠狠地折腾了她一番,尤桐像个女圭女圭似的被摆弄,身体仿佛被去了一层皮,而她整个人也好像去了半条命。
眩晕……
尤桐用力撑着眼皮,又被一群人簇拥着回到房间,她被安置在椅子上,化妆师们和造型师们开始马力全开,对她进行全方位的魔术打造,对面是欧洲宫廷式的化妆镜,她眨着眼睛,目光越来越迷茫,镜子里的那个女人越来越漂亮,越来越不像她。
两个小时后,尤桐觉得自己的脖子已经完全僵硬了,但她还是被叮咛说不能动,又忍了半个小时,就在她以为自己的脖子马上就会断掉的时候,终于有人说了一句“好了”,呼呼,总算完了。
然后有人将婚纱捧来,众人七手八脚地帮她换上,尤桐尴尬地推拒,却又怕弄花了好不容易才化好的妆容,幸好这件婚纱之前试穿过一次,所以她比较适应,很快就穿好了。
跟着又有人捧来一只保险箱,输入密码后,打开,取出了那一套价值连城的珠宝,尤桐的脖子上忽然一阵冰凉,一条祖母绿的宝石项链坠入颈间。
传说中,祖母绿是爱神维纳斯所喜爱的珠宝首饰,象征着幸运、幸福和万物盎然的生命力,代表着充满盎然生机的春天,佩戴它会给人带来一生的平安,被人们视为爱和生命的象征。
四叶草形状的吊坠,让尤桐的视线一阵恍惚,沁凉的项链圈住她细白的脖子,也仿佛圈住了她的心。
然后有人在她的耳朵上添加了耳饰,她认出了它,那是他曾经送给她的那对,四叶草。
手腕上也被系上了钻链,甚至还有脚链,同样是祖母绿,同样是四叶草,幸运与幸福的象征。
“容太太,请换鞋。”造型师捧出了最后一个盒子,盖子打开,那里面是一双同样镶嵌着祖母绿宝石的水晶鞋。
尤桐呆怔了数秒,刚刚要伸手去拿鞋子,忽然听到有个声音穿透人墙,直入她的心房,“我来。”
她抬眸望去,人群散开,容尉迟穿着一身白色西装款款而来,他优雅得好像是从童话里走出的王子,专门为她而来的王子,她迎上他的目光,温柔如水,她被他的大手牵着,坐在沙发上。
他深情地单膝蹲在地上,托起她的一只脚,褪去女圭女圭鞋,将她细白的脚丫缓缓套进水晶鞋里。
面对他亲昵的举措,一抹羞涩的红潮扑上脸颊,她羞窘地蜷缩着脚趾,呢喃地说道,“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为老婆服务,是老公应尽的义务。”他勾起唇角淡笑,仍旧坚持替她穿鞋。
她娇丽的脸蛋上漾着一抹羞怯的笑容,在他目光灼灼的注视下点了点头,她尴尬地不知道该看哪里,却又拿他的霸道没有办法,只好被动地任由他为自己服务。
当她的两只鞋都穿好,他拉着她站起身来,她的身高长了几公分,与他的对视变得更为容易,视线胶着,他们在对方的眼睛里看见了自己,缱绻的情意如水波般轻轻荡漾。
“容先生,容太太,时间差不多了,该出发了。”一旁有人轻声提醒。
他们蓦地回神,相视一笑,他的大手牵着她的小手,隔着白色手套,却隔不开指尖那份温柔。
走出饭店,外面是一排古典的马车队伍,为首的那一辆马车,由六匹高大的白色骏马拉着,她瞬间被那壮美与优雅所震撼。
容尉迟扶着她坐上马车,他扬手在半空中打了一个响指,“出发——”
马蹄踏踏,伴着优雅的铃铛作响,古罗马城内奏响了幽幽的古韵。
天空湛蓝,白色的鸽子成群飞舞,它们拍打翅膀的声响好似天使在歌唱,金色的阳光照射在蔚蓝的海面上,泛起波光粼粼,沁凉的海风轻轻拂起,吹得教人沉醉。
这是一条通往幸福的道路,终点,就在前方。
马车拐过转角,一座中央竖立着高大的尖顶方碑的喷水池赫然在立,方碑的基座上雕有古罗马神话的场景。
那里是全世界最神圣的地方——万神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