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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章、谁准你动她的?

然而眉心正中间正嵌入了一颗檀木佛珠,旁边溢出了丝丝的鲜血。

那一颗佛珠,苏流年自是清楚怎么回事,那是修缘的!

“王爷!”

青凤朝着花容墨笙迅速地跑去,扶住了他的身子,还是不肯相信花容墨笙竟然用自己的身.子,为苏流年挡下了那一剑。

而此时苏流年也看到了花容墨笙的后背正插上了一柄长剑,她的脸色霎时就变了色。

捂着唇走到花容墨笙的身后,只见那一柄剑就这么插.在了他的背心上,旁边的袍子一阵濡湿,那比玄色还要深些的颜色,她知道那是鲜血!

原来,刚才花容墨笙将她往怀里一带的时候,是为她挡住了那一剑。

苏流年就这么愣愣地看着他,目光不知所措。

倒是花容墨笙朝她如初一笑,“没事!本王说过,有本王在,这一回,一定不会让你受任何的伤!”

伤的是他!

燕瑾本想直接将苏流年带走,但是此时

刚才他有把握可以把苏流年拉开,然而花容墨笙用自己的身.子替她挡了那么一剑,却是个不争的事实。

虽然讨厌花容墨笙,可此时,突然的,他没当初那么讨厌了!

他没有想过,像花容墨笙这样的一个人,有朝一日会以自己的身子为他人挡剑!

他会是个将自己的生命置之度外的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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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外,苏流年沉默地蹲在房门外,目光皆是空洞。

燕瑾心里烦躁,他本以为见着她可以是欢欢喜喜的,却没想到会遇上这么一茬。

见苏流年蹲在房门外沉默不语,脸色一片惨白,头发还是如他遇见她的时候,柔顺地披散下来,很长,垂到了地上。

而她光着雪白的双脚,身上的素色衣裳沾染了不少的鲜血,犹如一朵朵盛开的妖娆的花朵。

燕瑾也蹲于她的身边,心疼她的沉默。

他宁愿躺在里面的人是他,替她挡下那一剑的人是他。

这样一来,他的心里或许会好受一些。

抬手轻柔地抚上她乌黑柔软的青丝,燕瑾微微一笑,“流年,说说话可好?这么沉默着,我怕!”

真的,他最怕她沉默了。

宁愿她发怒,打他出气也可以,或者大哭一场也好,但是不要沉默。

沉默的时候,他会猜想不出她在想些什么。

苏流年朝着燕瑾望去,空洞的双眼渐渐地有了焦距,拉上燕瑾的手,一字一字地问,“他会没事的对不对?”

燕瑾见她终于开口,立即点头,“会没事的!”

“真的会没事?”苏流年还是不放心地问。

流了那么多的血,他的脸色那么苍白,虽然还是笑着,一切看似如常。

但是她知道,那一剑下去,很深,几乎要刺穿他的胸.膛。

燕瑾目光带着怜惜与自责,“不是重要部位,只要把剑拔出来,止住血,再休养一段时日就没什么大碍了!那和尚懂得医术,况且还有青凤在,还请了好几名的大夫,若七王爷想有事,也有事不起来!”

苏流年没有做声,只是心里难受得紧,她怎么也不会料到花容墨笙会以他的命来救她!

他说:“放心,有本王在,这一回,一定不会让你受任何的伤!”

她相信他!

真的,当花容墨笙在马背上这么对她说的时候,她就相信了!

对她不是没有感情吗?

怎么会舍得用身子替她挡住那一剑?

还是因为她对于他还有用处,所以,花容墨笙不允许她死?

苏流年只觉得一阵混乱,双手捂着头,她突然看不清楚这一切了。

云里雾里,猜测不透他的心思。

可此时她最为忧心的还是花容墨笙的伤势。

那么久了,身后那一扇门还是没有打开的意思。

“我带你走!”

这一句话,燕瑾始终说不出口,至少不是这样的时刻带她离开。

她心里还有牵挂,这个时候的苏流年也不会跟他离开的。

燕瑾轻轻地握上她发凉的手,“流年,你别担心,他不会有事的!七王爷这样的人,不会让自己有事的!”

于花容墨笙,他还是有些了解的,尽管不深,但也清楚花容墨笙绝对不会是

一个可以拿自己生命开玩笑的人。

但是当他挺身而出的那一刻,燕瑾不得不承认,他确实是震惊了。

“我不知道我好乱!真的好乱”

从燕瑾的手中抽回了手,苏流年双手依旧抱着头部,她想不明白花容墨笙的做法,为何要替她挡住那么一剑。

为什么?

还是这便也是他的计谋?他说过要让她爱上他的,莫非用的便是苦肉计?

可是危难之急,他怎么可能顾及到这么多?

可不论如何,她的心确实乱了。

苏流年想了很多,想得头疼,可依旧没有半点的头绪,现在她最想要的是花容墨笙会安然无恙。

燕瑾轻叹了口气,将她的身子抱在怀里。

“流年,你别这样,你这样子我好难受!”

燕瑾抿着唇,神色忧虑,轻蹭着她的发丝,好久不见,她似乎又消瘦了。

或许是需要一个温暖的怀抱,此时的苏流年干脆往地上一坐,无助地靠在燕瑾的身.上,脸色依旧苍白,眼神还是空洞的。

“虽然我讨厌他,可是,没想过要他受伤的。”

“不是说了他会没事吗?”.

燕瑾将她的无助看在眼里,更是搂紧了她。

“如果可以,我真希望是我替你挡了那一剑,至少你的担忧是因为我!不要担心了好吗?我燕瑾拿命做担保,七王爷一定不会有事!”

缓缓地抬头看着燕瑾,苏流年这才缓缓地点头,想到他之前受了不轻的内伤,便问,“你伤势可好?”

能扮成苏燕的模样,那时候她就已经知道燕瑾应该好了不少,刚才又杀死了那么多个黑衣人,应该恢复得差不多了。

见她终于把心思放到了他的身边,燕瑾那双如溪涧明亮的漂亮双眸立即含满了笑意,眼尾那叫万千的风情。

他点头,很用力地点头,“好了!差不多都好了!”

而后又觉得不对,模了模胸口,“还有点疼这里对的,这里还有点疼。”

掌心停留在了胸.口的正中间。

苏流年顺着他手停留的地方望去,干脆将脸贴在了他的胸.膛处,没有再说话。

此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花容宁澜带着焦.躁,他听闻花容墨笙受了伤,而且伤势不轻,自是风风火火地赶来。

入了赏桃阁没走多久就看到了花容墨笙房门外抱在一起的一对男女,刚想大骂一声哪儿来的狗.男.女。

但是当他看清楚了来人,那是怎么也骂不出口。

竟然是他寻找了多日的燕瑾!

花容宁澜的步伐就这么停了下来,但是看清楚燕瑾抱着的那女子的时候,目光一敛,所有的欣喜之色皆消逝。

也不知为何一把火就这么在胸.口处燃烧了起来,他怒气冲冲地朝前走去,一把将他怀里的苏流年给拽了出来。

“谁准你们抱在一起的?谁准的?你这死女人,嫁给了我七皇兄,此时还这么勾.搭本王的阿瑾,还真是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

苏流年被他摇得头晕,压根就没有反应过来这是怎么一回事.

倒是燕瑾见此,已经冲了上去,一把将花容宁澜推了开来,抢过了被她摇晃的苏流年。

“死.变.态,谁准你动她的?”

花容宁澜被燕瑾推了开来,满目委屈的神色。

“阿瑾你去哪儿了?我找你好多天。”

“神经病!”燕瑾大骂出声。

而此时房门被推了开来,苏流年神经一紧,朝着里面望去,几步走到门口,却见青凤铁青着脸。

“谁敢在此喧哗,就休怪我得罪了!”

而后房门一关,将苏流年隔绝在了外边。

苏流年看着紧闭的房门,自是清楚里边生死搏斗,而她则是什么都帮不上忙,只能忤在这里,甚至还与他人在此喧哗。

花容宁澜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撇了撇唇,一边忧心着里面的状况,另一边偷偷瞄着身旁的燕瑾。

几日不见,他似乎又好看了许多,怎么看都不腻。

不论是男装还是女装,都是百看不厌,甚至是一举一动于他来说,都是惊艳。

只是却不敢吱声,就怕他一吱声,燕瑾又不给他好脸色看,其实,燕瑾可谓是从未给过他好脸色看过。

燕瑾却是不理一旁的花容宁澜,朝着立于门边的苏流年走去,轻拉她的手,这一幕叫花容宁澜直接憋屈到了骨子里。

竟然当他的面拉别的女人的手!

可是他又无可奈何,难道还要再过去将两人分开?

花容宁澜一脸的哀怨,那双明亮的眸子甚至蒙上了一层雾气。

转而神色歹毒地看着那让叫羡慕嫉妒的女人,凭什么她就可以让燕瑾待她如此?

花容宁澜心中矛盾,他不止一次地觉得自己是不是断袖,可答案,他当真不知道。

于是只能憋屈地站于一旁,心里将苏流年咒骂了上万遍,目光如利刃一般,如果可以杀人,苏流年早已在他的凌厉恶毒的目光中死过万次了.

任凭他的性子,自是想要什么便是什么,可是在燕瑾面前,他收敛了起来。

竟然懂得委曲求全!

花容宁澜当真觉得自己变了。

因燕瑾不喜欢他射杀奴隶,那一日之后,他再不曾握起长弓对准奴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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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苏流年依旧立于房门前,之后一言不发。

燕瑾陪在她的身边,紧紧地握住了她冰凉的手。

几次劝她先去换身衣裳或是把鞋子穿上,在吃点东西,然而几次劝说之后,苏流年依旧站于那里,瘦弱的身影站得如雕塑一般。

燕瑾再没有说话,只是站在她的身边陪她度过这段难熬的等待。

花容宁澜心里也特乱,怎么梳理都不见好转,沉默着,他的目光一直紧锁在燕瑾的身上,不曾离去。

见他劝说苏流年吃饭的时候,他也很想让燕瑾先去吃些东西,只是花容宁澜最后还是没有开口,他知道就是他说了燕瑾也不会同意。

其实这个时候,他也饿了。

模了模肚子,但是见燕瑾不肯离去,花容宁澜便也撑着,就担心自己这一去,眼前的两个人会有什么逾.越的举止。

苏流年想占燕瑾的便宜,那也得看他花容宁澜肯不肯!.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当苏流年站得两.腿发麻发软的时候,眼前那一扇房门终于开启。

或许是因为期盼已久,等到门开的时候,她反而有些不可相信。

脚下一软差点跌倒,幸好燕瑾一直拉着她的手,见她就要跌下立即将她往怀里一带,看得身后的花容宁澜一阵咬牙切齿!

装的!

她肯定是装的!

就是为了投怀送抱!

真是太不要脸了!

然而,花容宁澜并不想惹燕瑾不高兴,所有的恼怒,自己全给吞了!

苏流年站直了身子,看着开门的修缘,忙上前拉住他的袖子。

“修缘,花容墨笙怎么样了?他要不要紧?伤得很重吗?”.

修缘见此,微微蹙了眉头,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小僧已经尽全力了!”

脚下一个踉跄差点就此跌倒,什么叫做他已经尽力了!

那么,可是

苏流年没敢再想下去,眼前一黑,差点就晕了过去。

修缘见此,忙上前将她扶起,与燕瑾一人一边,最后他道,“王妃误会了,小僧与几位大夫已经尽全力,王爷伤的位置虽然不至于要命,但是伤口太深,失血过多,情况不容乐观,可至少现在没有生命危险!”

两.滴清泪滑落了下来,苏流年松了口气,刚刚她还以为

苏流年甩开两人的手踉跄地朝着里面走去,只见青凤端了一盆水,确切的说那是一盆血水。

屋子内三名大夫朝她行了礼便离开,苏流年却如没看到一般,一直朝着那一张.床.走去。

只见花容墨笙趴在床.上,侧着脸睡,眉头并无紧锁,依旧噙着浅浅的笑容,而整张风华无双的容颜苍白得不见血丝,那粉若桃花的唇瓣更是白得如纸。

在乌黑青丝的映衬下,更是觉得苍白。

苏流年缓缓地在他的身边蹲下,手轻轻地抚上他的发丝,目光缓缓地移到他的背上,只见上面缠绕着厚厚的纱布,纱布上已经染上了血迹。

双眼一热,泪水更是无止境地落了下来,苏流年轻轻地抚上他的背部,将脸靠在他的肩上。

“你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你不是对我没有一丝一毫的感情吗?花容墨笙,你告诉我为什么要这样做?你这样子只能让我更难受!”

她真的宁愿这一剑她自己承受着,也不愿意如此。

他做什么突然地将她搂进怀中,承受了那一剑?

泪眼婆娑的看着,见他依旧昏迷不醒,苏流年便只是安静地趴在他的肩上.

燕瑾见苏流年踉跄着进去,心里很是担心,想随后跟上,只是修缘已经拦在了燕瑾的面前。

“施主还是外边侯着吧!”

“死和尚!滚开!”

虽然他有恩于苏流年,本来他也要将他当恩人看待的,然而此时谁胆敢阻拦他,谁就是他的仇人!

见此,修缘也不怒,“施主,王爷伤重,还望施主还寻个地方休息,这里有王妃在,已经够了!”

去而复返的青凤见燕瑾想要进入,冷着脸道,“请燕公子出去,别打扰了王爷!”

花容宁澜见自己的人被欺负了,立即张牙舞爪地上前。

“大胆狗.奴.才!大胆死和尚!胆敢欺负阿瑾,本王看你们是活得不耐烦了!”

而后走到燕瑾的身边,“阿瑾,我们走!我住于迎月楼,那迎月楼房间多的去了,今晚,你住那里吧!”

花容宁澜俨然就是一副我是这里主人的姿态。

不过一想到今晚与他相隔得那么近,他的心情立即就好了起来。

燕瑾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虽然不愿意放苏流年与花容墨笙独处,但此时,他若进去,未必苏流年就会高兴。

看在花容墨笙为她挨了一剑的份上,燕瑾也不去计较太多,虽然看着苏流年为另一个男人难过成那样子,他的心里也很不好受!

见燕瑾没有要离开的意思,花容宁澜这回干脆大着胆子去扯了他的袖子,另一手模了模肚子,甚至摆出一副小媳妇的样子。

“阿瑾、阿瑾,我饿了,陪我用膳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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