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间房在李桢离开后变得异常安静,白久有节奏的呼吸声都仿佛放大了好几倍。
盘腿坐在地板上的绵洋,忽闪着大眼睛,注视着沙发上睡得香甜的白久,她淡淡地笑了起来,那笑容就好比一名jīng明的小天使。
她拖着腮帮,微笑着,掏出了自己的手机,摄像头对准着白久,按下了快门,把白久熟睡的样子给留在了手机中。
拍完照片的绵洋,满意地欣赏着自己的作品,瘦小的肩膀笑得都耸动了起来,而且她还一脸jiān诈地说道:“敢把我扔了,我就把你的照片交给jǐng察,哼!看咱们俩谁狠。”
果然白久之前认为的很对,这哪是天使,简直就是一活恶魔。
但绵洋为什么要缠着白久?这个问题就不得而知了。
只见绵洋把手机重新装进了口袋中,拍了拍就从地上站起了身子,嘴里还念念道:“睡觉,睡觉,睡觉。”
说着,绵洋就斜挎起自己放在地上的书包,向客厅墙上三道门中的其中一道走了过去。她不知道哪一个房间是白久的卧室,但屁点大的屋子,房间就那么几个,随便打开门看看就知道了。
绵洋伸出自己的小手,拧动了棕sè木门上的门把手,“吱”得一声,门开了,率先进入绵洋眼帘就是一片黑暗,而且她的身体还能感觉到一丝湿冷。
这房间是怎么回事?大夏天的跟开了空调一样。
绵洋想着,推开房门走进了一小步,她刚进来就伸出小手去碰触房门边的墙壁。
她是想找电灯按钮,由于房内很黑,她在墙上模索了好一会儿,才模到类似电灯按钮的东西。绵洋没多想,就按下了开关,只见房间的天花板上,一根只有一条电线连接的电灯泡,闪了两下黄光,就把房间给整个照亮了。
房间本来的样子展现在了绵洋清澈的眼睛中,顿时只见绵洋表情变得嫌弃起来,而且她还吐出了舌头,表现出一副恶心的样子,原来这间房是白久家的卫生间。
只不过这卫生间的格局有点糟糕,房间的宽度和房门一样宽,长度也就是一个房门的长度,格子地板上还有不少脏水,墙壁上还挂着一个花洒头,土黄sè的马桶就在门边,马桶旁就是脏迹斑斑的盥洗池,一个牙刷和一个塑料杯就摆在盥洗池上,总的来说这个卫生间又小,又脏,设备还差,真是名副其实的脏乱差。
但这其实对于绵洋来说算不上什么,最让她受不了的就是马桶旁那个有网洞,破烂不堪,还盛满卫生纸的垃圾桶,她看着就觉得反胃恶心,没多看一眼,就关住了电灯,关住房门,离开了卫生间。
离开卫生间后,绵洋就朝旁边的房间走了过去,刚进去也是一片漆黑,不过不同于卫生间的就是,这里绵洋感觉不到一丝湿冷,而是感觉到一股灰尘的土味。
同样和去卫生间时一样疑惑的绵洋,顺手打开了墙壁上的电灯按钮,同样一个灯泡闪了两下,房间的样子展现在了她的面前。
奇怪的是,绵洋的表情没有丝毫的变化,该是什么样还是什么样,只见这个房间一览无遗,地板上全是厚厚的灰尘,除了一个液化气罐和一个水池,其他的什么都没有。她冲着房间内冷哼了一声,就立刻关住房门离开了。
她可不是来白久家探险的,只要发现不是卧室她就立刻离开,因为现在都晚上12点多了,撑到这个点的小孩子,按常理来说应该困了。
此刻只剩下一个房间没去了,可想而知剩下的那个房间就是白久的卧室了,绵洋双眼闪着亮光,立刻来到了房间的门口,拧开了房门走了进去,也顺手打开了房间电灯的按钮。
这个房间和那两个房间明显不一样,有客厅的一半大,呈正方形,干净的地板上摆放着一台大头电视,一张榻榻米桌子上是一台小电风扇,旁是一个到腿肚子高的单人床,没有门的衣柜就放在床尾,总的来说很干净很简单,只不过这个房间的味道让绵洋不是很喜欢。
一股烟味流窜在绵洋的鼻子前,她咳嗽了两声,就来到了床头的窗户前,一把拉开了窗户,凉爽的清风便立刻吹了进来。
黑sè的秀发随风摆动着,他闭上眼睛表现出一副很享受的样子,深吸了一口气,便把书包放在了地板上,一头倒在床铺上,呼呼睡了过去。
时间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窗户外的天空蒙蒙亮了起来,绵洋此刻裹着被子在床上睡得正香,而在客厅沙发上的白久,口袋中的手机突然在这个时候响起了闹人的铃声。
白久轻轻地皱了一下眉头,一只手掏出了他口袋中的手机凑到自己的面前,缓缓睁开了惺忪的眼睛,看向了手机的屏幕。
当白久刚看到手机屏幕的时候,发现现在时间是星期五的早上5点5分时,顿时他就像打了鸡血一样,猛得从沙发站坐了起来,神情还显得特别慌张,他把手机的闹铃关住,就从沙发上站起了身子。
刚站起来,白久这才注意到李桢和杨威不见了,而且自己的后背至前胸还被裹上了一圈绷带。
白久模着胸口上绷带,又注意到了茶几上的一袋子跌打损伤药,他这才突然回过神来,心想绵洋这个小丫头片子昨天怎么没有失踪,真是不幸!
想着,白久叹了一口气,至于李桢和杨威,白久认为他们两个一定是怕打扰到自己休息,昨天晚上包扎好伤口就离开了。
不过李桢和杨威的离开并没有让白久多上心,因为今天的白久要做非常重要的一件事情。
他在沙发前慵懒地伸了个懒腰,就向自己的卧室走了过去。
刚打开卧室房门的白久,就看到了睡在自己床铺上正香的绵洋,他没有显得很惊讶,而是无奈地摇了摇头,走到床尾的衣柜前。
当着睡着的绵洋面,月兑掉了自己的衣服。
别瞎想,白久只是在换衣服。
他从衣柜中拿出上了一条深sè的牛仔裤和一件黑sè汗衫穿了起来,和昨天穿着大裤衩的他完全是两个风格。
今天的白久看上去特别阳光,干净,洒月兑。
换好衣服的白久,模了模还是会有点作痛的背后,但包扎后明显比昨天好上了很多,这可都要感谢绵洋昨天晚上买回来的药啊。
可白久明显不知道感恩两个字怎么写,他点上了一根香烟,双手插在口袋中,站在床边冷眼瞧着梦乡中绵洋。
刚想张嘴把绵洋这个小不点叫醒,就看到绵洋缓慢地翻了翻身子,还吧唧着嘴挠了挠自己的小脸,声音哑哑地抢先打断了白久yù口而出的话。
只听绵洋说道:“白哥哥快跑,不用保护我,求你别再被别人打了,看着好难受。”
说完,绵洋又翻了翻身子,安详的睡相对准了白久的脸,就在此刻白久发现,绵洋的眼角正有一滴晶莹的泪水,顺着脸颊滑落在了被子之上。
白久听着绵洋的梦话,黯然地吐出了屡屡青烟,他知道绵洋此刻的脑海中一定是昨天自己被打的画面,没想到这个小丫头还知道心疼自己。
这是白久想都不敢想的,可绵洋对于白久来说始终是个外人,无论绵洋怎么关心他,怎么心疼他,都挡不住白久“丢弃”她的想法。
尽管白久心里明白,可白久此刻还是略显纠结的站在床前,始终没有开口叫醒熟睡的绵洋。
他同情心又泛滥了,其实这也是人之常情,白久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就叼着香烟轻轻关住了房门,离开了卧室。
“等她睡醒了,再想怎么把她送走吧。”白久站在卧室房门前无奈地自言自语着,就走去卫生间洗脸刷牙了。
其实白久没有叫醒绵洋,一方面是因为这个小丫头睡梦中竟然会担心自己,而另一方面是白久为了报昨天晚上绵洋去买药的恩。
就这样两方面因素加起来,白久送走绵洋的时间延长了。
但其实对于今天的白久来说,他今天还有两件事,要比送走绵洋高出好几倍呢。
一件是去上乘路给瘦猴新开的游戏厅打招呼,而另一件则是给自己的暗恋情人送早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