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成炼不觉朝成屹看了看,似乎想将此人看个清楚明白,如果真如成决所说,这人面相虽然看似老实忠厚,但恐怕内心简直无比jiān诈。在入山时弟子们就经过了重重考验,但进步最快的却是看人,看各种不同的人。有些面恐心善,有些人睚眦必报,有些人表里不一,到最后都学会了隐藏。没想到自己也有看走眼的时候,这也是此人太会伪装!想到这里,成炼越发怒起来,怒的是,他没用戒备的眼光观察此人,所以他受了骗,更多的是一种对自己的不满。
“他说的是不是真的?”成炼狠狠的朝成屹问道。成屹有些惊慌,不知怎样回答,这在成炼眼中就更加坐实了此事“好好,真是不简单,隐藏的够深,算我走眼,还想拿你当自己人看待,你入藏塔,当时我们已经两清,从今之后,我不会再和你说话,你也不必叫我师兄,咱们一刀两段!决师弟,我们去旁边,我不想再看到此人!”
“恩恩,我就是怕师兄受到了蛊惑,既然师兄认清了师尊大敌,以后有机会一定要好好报复!”成决往火中加了点柴,成炼怒火更甚,两人移到一旁。
众弟子自然都看到听到了,有些看热闹的,有些看不惯成决做派的,有些闭眼静坐的,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成创自然听到了,只是冷冷一笑。传德表情淡然,看不出什么想法,其余弟子自然也无话可说。
晃晃悠悠的将人数统计完,在众人的目光中,成屹用力支撑起脚步,来到传德面前“已经统计完毕,其中传定师叔门下三位,传悟师叔门下五位……炼器堂一位,掌教处二位,从各处派来弟子共计五十四位,您看下”成屹将册本递了过去。
传德摆摆手,并不看“恩,你做的很好”成屹退到了成创身后,传德又说“我们按七七四十九路结成大阵,在场众位都是炼灵期弟子,可借助中级储灵符的灵力来维持大阵的运转,以境界的高低来划分每路阵眼间的距离。演练之时,以我为中心各自排列,然后按比例扩散开去,先从十里开始演练,你们归位后需要借助地形隐藏,因此要熟悉周边环境,必要时可以施法设置屏障。
我将天识阵给你们说明一下,第一,大阵开启之后,我执主旗,你们每人各执一配旗,配旗已经启灵,但还需要用本命元气祭炼三rì,三rì之后便可使用其中禁制,整个大阵有三道禁制,攻击禁制,防御禁制和传送连接禁制。先开启配旗中的传送连接禁制,此禁制一旦开启,整个大阵就开始运转,各路阵眼相通,如果发现敌情且人数众多,你们便要隐藏起来,通过配旗连接到我主旗处,我会施法将附近弟子传过去,速度极快,只需拖延片刻即可。我会根据情况来调配,所以你们要如实通知我。至于攻击禁制开启后,可借调大阵对法术加持,威能倍增,防御禁制也是如此,其中好处还需开启之后各自研究,你们有些没有结阵的经验,但这些都是极为简单的,入手便透”。
传德停了停“第二,如果有弟子不幸遇难,我是说如果,周边弟子便要随时上报,以防不测,敌人人数众多,我们便要收缩阵型,敌人数量较少,我们便要围而全歼,一个不留,免除后患。所以临近的阵眼要各个熟悉,不能自乱阵脚,此天识阵开启后范围极广,其中有几处中继阵眼需由修为高深的弟子把守,我于阵中一元,炼器堂的柏师侄和成创师侄替我护法,柏师侄由炼器堂指派,想必极为熟悉此阵,创师侄修为高深,恐怕已经半步筑基了吧,由两位守护协助再好不过,一元先就这样定下,其余诸处,我观察之后再行指派。第三,我们结成的大阵是守护门派的重要防护,一旦陷落,则山门大开,就可长驱直入我教核心,后果不堪设想,所以各位一定要尽心竭力,凡事慎重,其余的我就不多说了,先三人一组,各自配队”传德吩咐道。
见传德吩咐了,众弟子自然听令,以三人为一组,一个师门下,或者关系好的弟子就自行组在了一起,而多出或者少出的弟子就不愿意,因此有些争执。
“师兄,我修为境界比师弟高一些,传合师叔门下只派了两位弟子,不如让师弟去凑凑角”“凭什么,师兄已经说让我入队了,你不愿听从吗?那传合门下的弟子危难之时如果只顾自己,师弟我可怎么办,师兄修为比我高些,自然要替师弟多承担承担了!”……“师弟,咱们师傅和掌教走的近,你去和掌教弟子一队吧,以后有什么事也可以互相照应照应!”“我决不会和成决一队,那成炼也是个不分青红皂白的,师兄难道还看不出来吗,不用师兄指派,我自己随便寻一队也比跟他们强”场面顿时有些乱杂起来。
传德见此,也无话可说,弟子之间关系的散乱从源头来说是他们做师傅的错,他暗想要在一个月内将五十多位弟子磨成一个团简直是不可能,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就这样,天识阵的演练算是正式开始了,从教主的吩咐,配旗的炼制,传字辈的磋商,到各处下派福利装备法器,选派弟子演练,整个东正教的教众哪怕最低层都多多少少的意识到将要引来一场大战,战胜了自不必多说,失败了就是教毁人亡。就算再有点小心思的教众,此刻也都收敛起来,一时间人尽嘘声,落草惊魂。天气一直晴好,但是却让人全身感到干燥烦闷,顺着昆仑山脚东正教的山峰向北八百里处有一县城,因为有多条官道经过,所以城里客商云集,贸易繁荣,人声鼎沸。
“哟呵!瞧一瞧看一看了,都来看了!膘厚有力的骆驼!年轻壮实,rì行千里啊!瞧一瞧看一看啦!”“喝!官窑青花瓷!官窑青花瓷!大甩卖了!”……“客官住店吗!”集市的中心处是一座四层的大客栈,有机灵的小二招呼着生意。他显然注意到了这两个风尘仆仆的外乡人,所以殷勤的上前问道。
“那边是些什么人?”为首的是个中年人,身穿皮褂,浑身散发出文人的气息。小二顺着中年人手指的方向看去,微微一笑“客官,那都是些兵丫子,说白了就是替人卖命的,您从远道而来想必不知道,我们和田县虽然四通八达,但是半路之上也怕打劫的,有些外地客商不熟悉路或者人手有些短缺,就会雇这些人来帮忙。”小二见中年人点头明白,又说道“不知客官贵姓,如果您要请人,我可以帮忙介绍几个身强力壮有经验的,保您一路畅通,客官请先进店吧!”
“我家主人姓陈,请把这块牌子交给你们掌柜,他会明白”中年人身后的仆人从怀兜里掏出了一块玉制令牌,并递给了小二。虽然是仆人打扮,但是小二发现这人似乎极为年轻,不过也不敢怠慢,小心将两人引进门。遂小跑到掌柜处“掌柜,这是那边两位客官给您的”掌柜的也早瞧见了两人,见到令牌后点点头“引到四楼临街的那间去”掌柜不动声sè的吩咐道。
小二一脸狐疑,这间房极少给外人住,至少自己在这里做事的四五年里,约莫也只有两三回,虽然不清楚其中的门道,小二也笑着跑到了中年人的身前,伸手将令牌还给了年轻人“两位这边请”,三人一路来到四层,小二将房门打开,递给了长匙。
“这里不用你了,你下去吧”陈姓中年人吩咐道。
“是!是!再下告退”小二知趣的下了楼。主仆两人入室坐定“小亮,明rì我们就要出发去昆仑山脚,虽然在总堂时你就已经准备完毕,不过我还是些担心”中年说道。
“陈叔,此次我如果执行不利,可能会连累到你”少年月兑去了伪装,现了jīng致干净的面孔,白女敕的皮肤,竟然不过十四五岁的样子。
“你不必担心我,你知道组织对于外派弟子管理极严,就算到了那里面,也是有内线的,希望你慎言慎行,找机会不必急于一时,否者就有杀生大祸!这也就算了,如果走漏了消息,我这一支分线就要被全部清除。你要明白这点,为了你自己好,也为了这支分线的弟子”中年人说道。
“陈叔,我明白!如果真被发现,我不会犹豫的,在总堂我训练过十多种自杀的办法,有把握在十秒内完成,即使死,我也绝不会说出半个字,为了组织,我愿意献出一切”少年语气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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