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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珠胎暗结

霍曜辰的生日是元月初一,正是年关。杨言宁想着霍曜辰送过这么多东西给自己,而自己却从未给过他什么,正巧那天把他的钱袋也一并送给那个叫叶渡的少年了,就想着亲手做一个钱袋送给霍曜辰。可是她哪里会女红啊?想来想去如今也只有贺西楚龄能帮她,便往落雪院去。

沐七郎并不在院中,只贺楚龄一人在房内,杨言宁笑着走近,问道:“楚龄姐,你在干嘛呢?”

贺西楚龄放下手中的针线,道:“七郎的衣服钩破了,这是母亲为他做的,他心疼得紧,我给他补上。”

杨言宁捂着嘴笑:“真是贤惠,如今跟七郎的关系可好些了吗?他人到哪里去了?”

“还是老样子,他偶尔会跟我说几句话,但是说得不多。他除了睡觉,其他时候都不喜欢在落雪院呆着,许是不想见到我吧。”

“怎么会呢?”杨言宁拍拍贺西楚龄的肩,“慢慢来,别着急,七郎他其实是个特别好的人,我都能在你身上发现这么多闪光点,他一定也发现了!”

“没关系,其实我每天都能看到他已经很满足了。”贺西楚龄说着手里又飞针走线起来。

杨言宁看着贺楚龄娴熟的针法,心里高兴不已,便说道;“楚龄姐,其实我有事找你帮忙!”

“什么事啊?”贺西楚龄问道。

“我想学刺绣,我知道你一定在行!可是我什么都不会哦,你教起来可能会比较费劲。”

“没关系,刺绣不难的,”贺西楚龄耐心地说道,“只是你想绣什么呢?”

“我想绣一个钱袋。”

“送给霍掌门吗?”贺西楚龄促狭地问。

杨言宁脸上顿时一片羞红:“他送了我许多东西,可是我什么都没有给过他,再过两个月就到他的生日了,我想亲手送一个钱袋送给他。”

“那你想绣什么图案呢?”

杨言宁想了想说:“我想绣几丛粉蓝花,绣两只比翼的蝴蝶,再绣一个霍字。只是,你说这图案会不会太过女气了?”

“不会,粉蓝花是相思花,比翼的蝴蝶又代表恋人,这样的寓意再好也不过了!只要是你送的呀,霍掌门肯定喜欢的!谁看不出来啊,你在哪里,他的眼光就落到哪里,你送什么他会不喜欢呢?”

“楚龄姐,你别老取笑我!而且要帮我保密,就是七郎也不能说!”杨言宁已经羞红了脖子。

“好好好,”贺西楚龄说着起身走到桌边,“刺绣啊要先得绘图,你会绘吗?会的话就自己先画好,我再教你刺绣。”

“我会。”杨言宁学过国画,这点问题还难不倒她。

于是,她便照着自己心中所想将花和蝴蝶的样子一一画好。两人又一起上街买材料,买了各色的丝线,杨言宁选了一块宝蓝色的绸布,贺西楚龄也买了些布匹,打算为沐七郎做冬衣。

而后,杨言宁的刺绣处女作便这样风风火火的展开了,可是杨言宁没有一点刺绣的基础,饶是贺楚龄再耐心,她还是频频出错,一会儿针脚歪了,一会儿用错线了,一会儿扎到手指了,偏偏这又是要送给霍曜辰的生日礼物,只要出了一点错,她就不能忍受,绣错了就拆线。就这样,折腾了十来回,她总算上手了,可是又总怕有什么不懂,便总是窝在贺楚龄的房内一边绣着一边向她讨教。沐七郎本就少在落雪院待,自然没有发现她们的小秘密。霍曜辰只当是因为蒙晴初去了青斯城,杨言宁的日子无聊了,所以才去找贺西楚龄,两个女孩子在一起他也没什么不放心,自然也不多问,也没有发现杨言宁的小秘密。

可是正当杨言宁顺顺当当地绣着她的钱袋的时候意外又发生了。那天杨言宁正在用银线绣着蝴蝶翅膀,贺西楚龄坐在一旁裁衣,突然地,贺楚龄便捂着胸干呕了起来,杨言宁正想问怎么回事,又见贺楚龄跑到痰盂边吐了起来,脸色泛白,看起来难受至极。

“楚龄姐,你怎么了?这两天都觉得你脸色不太好。”杨言宁轻轻地为贺楚龄拍着背。

“没事。”贺西楚龄吐完觉得好了些,拿出帕子擦了擦嘴。

“是生病了么?这几天天气冷的这样快,你不是着凉了吧?”说着,她忙倒了杯热茶递给贺楚龄。

贺楚龄喝了口热茶,缓了缓,脸色一凝说道:“不是病。”

“那是什么?”杨言宁模不着头脑,但随即又想到贺西楚龄自己就会医术,于是说道:“你自己就会医术,应该知道是怎么回事吧?”

“我只擅长治外伤,内理的我并无把握,何况这发生在我自己身上,我就更是不能确定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杨言宁听得更是着急了,还以为贺西楚龄得了什么不治之症。

贺西楚龄微微一蹙眉,看看窗外确定院子里没有人,才轻轻对杨言宁说:“我好像有了。”

“有了?”饶是没有这方面的经验,杨言宁也知道女人说“有了”这代表什么意思。她惊讶的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可是,她跟沐七郎不是一直分房睡的吗?难道七郎半夜起来做过什么不轨的事?可是他们是名正言顺的夫妻,就算沐七郎真的半夜起来做什么也不能叫不轨吧?

贺楚龄好像看出了杨言宁的心思,脸一红,说道:“我跟七郎只在离滨的王宫里有过一次,所以我也不能太确定,到底是不是有了孩子。”

原来是这么回事,杨言宁在心里想着,又说“既然不能确定,我们便去找个大夫看看吧。”说着,就拉了贺西楚龄去了医馆。

医馆内的大夫是个长了山羊胡子的老人家,他将手搭在贺西楚龄的手上替她把着脉,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贺西楚龄的一颗心已然提到了嗓子眼,这几天她一直都怀疑自己怀孕了,可是又不能确定,真不知道这个老中医能否证实她的猜测。

不一会儿,大夫便收回了手,赫赫然道:“恭喜这位夫人,你有喜了,已经两个月了。”

“真的吗?大夫?”杨言宁显然比贺西楚龄还要激动,沐七郎竟然要做爹了。

“我行医四十余年,岂会有错?”大夫捋了捋自己的山羊胡子,继续说:“胎像很平稳,我这就去给你们开几副安胎药。”说着,大夫便走开了。

“太好了,楚龄姐,你要做母亲了!”杨言宁兴奋地握住贺楚龄的手。

贺西楚龄自然是高兴的,她平时最大的愿望就是做沐七郎的妻子,为他生儿育女,如今愿望看似都达成了,可是沐七郎一直很排斥她,不知道他会不会喜欢这个孩子,如果不喜欢,那这个孩子就太可怜了。

“楚龄姐,怎么了?”杨言宁看出了贺楚龄眉间的忧心。

“我怕七郎会因为我的原因,不喜欢这个孩子。”

“怎么会呢?这是他的孩子,他素来就很喜欢孩子,小萝都爱黏着他呢!”杨言宁完全没有想过沐七郎会不喜欢自己的孩子这个问题,虽然贺西楚龄是他不得不接受的,可是孩子是他的骨血,他怎么可能会不喜欢呢?只是一开始的诧异该是会有的,她已经能想象到沐七郎听到这个消息时惊异的表情了。

“但愿吧!”贺西楚龄模了模自己还是平坦的小月复,突然就觉得多了很多勇气,从此以后就不是她在孤军奋战了,她有孩子,是和沐七郎血脉相连的孩子。

她们取了药,付了钱,又到街上去买了许多东西,梅子,面料鞋样,玩偶,贺西楚龄跟所有的母亲一样,怀着最美好的心情,迫不及待的迎接自己的孩子来到这个世界。

之前蒙远洋和他的夫人还在世的时候,都是和霍曜辰和蒙晴初单独在偏厅吃饭的,后来随着蒙远洋和蒙夫人的相继去世,霍曜辰和蒙晴初觉得两个人吃饭太孤单都和弟子们一起吃大锅饭。直到杨言宁,沐七郎等人来了,他们才有重新回到偏厅吃饭。如今沐槿去世,蒙晴初和尹笳寞又去了青斯城,偏厅顿时又显得孤寂起来。

霍曜辰坐定,却发现来吃午饭的只有杨言宁和沐七郎,便问:“贺西姑娘呢?”

因为沐七郎并不承认贺西楚龄的身份,霍曜辰与贺楚龄也不熟络,故而还是称呼她为“贺西姑娘”。

沐七郎自是不知道贺西楚龄为什么没有来吃饭,他也不甚关心,也不回答。

杨言宁却答道:“她这两天胃口不大好,我已经用老母鸡在锅里炖了汤,待会再加上酸豆角酱黄瓜,给她做一碗又鲜又酸又营养的面条!”

“她的胃口几时变得这样奇怪了?”沐七郎一听到杨言宁要在面里面加酸豆酱黄瓜只觉得自己的牙根都酸了,他平常看贺西楚龄吃得都跟他们一样,难不成她还有这么古怪的饮食习惯?

“孕妇的口味不都古怪么?”话一出口,杨言宁才反应过来自己说漏了嘴,可是贺西楚龄也没有特别交待不能跟别人说,况且这怀孕的事怎么能瞒得住呢?可是她一转头,才发现沐七郎此时的脸色已经变得青紫了。

“你在说什么?”沐七郎自是不敢相信,只盼是自己听错了。

杨言宁想着反正都说出来了,那也就这样了,便答道:“楚龄姐怀了你的孩子,都两个月了。”

沐七郎倒吸一口凉气,不错,他回王宫到现在的确已经是两个月了,想到这他也坐不住了,把碗筷一丢,就朝门外跑去。

“是真的吗?”霍曜辰看着沐七郎失魂落魄的样子,一时也难以接受。

杨言宁点了点头:“是真的,我早上陪她去看的大夫。”

这件事来得太突然,霍曜辰一时也不知道该做何感想,往杨言宁碗里夹了块肉,道:“没事,七郎自己会解决好的。”

“嗯,我也这样想,这个孩子说不定会是他们之间的桥梁呢!”别人都担心七郎会不喜欢贺西楚龄月复中的孩子,可是杨言宁偏不这么认为,他的心那么柔软,一定会爱这个孩子的。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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