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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你是我的

上岸之后,杨言宁就一路马不停蹄地赶往地穴为霍曜辰取解药,世间万物都好像变得不存在,心里只留下一个信念,请你活着,霍曜辰,请你一定要活着!

当她赶到霍曜辰房内时,只见霍曜辰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依然脸色铁青,嘴唇也是黑紫色,而蒙晴初坐在他的床边,眼角噙着泪,正神色复杂的看着他。

来不及多想,杨言宁三两步就踱到床边,拿出绿色的小瓶说:“晴初,解药来了。”

“快喂他吃吧!”蒙晴初从床边站了起来。

于是杨言宁倒出瓶子里的黑色小丸子,塞进了霍曜辰的嘴里,助他吞下,又端起床头的水喂了他两勺。

“这样就行了吗?”一旁的蒙晴初有点不相信。

“可以了,毒已经解了,只是他现在身体还是很弱,要让厨房多给他做一些进补的东西让他喝下,他的体力一时半会怕是还恢复不了。”杨言宁解释道。

“没有危险就好了,我们聊聊吧。”说着,蒙晴初替霍曜辰掖好被脚转身离开。

杨言宁尾随而至,在院内的大樟树内停下,

“你现在有什么打算?”蒙晴初背对着杨言宁不紧不慢地问,听不出是何情绪。

“我能先问问沐姑姑现在在哪里吗?”杨言宁反问道。

“在幽月阁。”

“嗯,这样就好,那我等等同她一起走。”

“走?”蒙晴初激动地转过身,“你还要去哪里?”

“我之前一直住在沐姑姑家,我还是回到她那里去,我这次之所以出来是为了给霍大哥解毒,也告诉你们一声,我很好,不必再找我了,既然事情都做完了,我也该离开了。”

“那他要怎么办?”

杨言宁神色一暗,“我本来就该走。”

“你只是消失了半个月,你看他瘦成了什么样?连命都要丢了!你再离开,估计他也活不成了!”

“可是我真的不能再留下了,只要没有我,时间一长,一切都会恢复原样的。”她一直是这样以为。

蒙晴初苦笑一声,“你真的太低估了他对你的感情了,他为了你可以不要聚义掌门的位置,不要现在所得的一切,就为了与你在一起,就算你不接受他,他依然还是会为了你放弃这一切。”

杨言宁一时语塞,竟不知该作何反应,真的会有人这么爱她么?不是一时冲动,是一生一世的爱?霍曜辰,是你么?可是不该是你,这样的代价太大了。

“现在没有旁人,告诉我,你对他也不是没有感情的,对不对?”蒙晴初见杨言宁不说话,进一步追问道。

面对蒙晴初的步步紧逼,杨言宁一时没了方寸,也许她不该再瞒着晴初了,鬼斧神差地,她竟然点了点头。

“那你就该留下,必须留下!”

“可他不是属于我的。”杨言宁竟不知道该如何说。

“可他更不是属于我的,他要是真的属于我,就不会走到今日这种田地。”蒙晴初说着,抹去了眼角忍不住溢出的泪水。

“晴初,你恨我,对不对?”杨言宁小心翼翼地问着。

蒙晴初摇摇头,“我本也以为我是恨你的。可是当知道你是真的失踪了的时候,我的心却揪在了一起,我跟他们一起去找你,我怕你真的会出事。当知道你被抓去了离滨,我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要是你有个三长两短,这一辈子我都不会原谅我自己。还有想起我们往日的好,那些都是抹不去的。”

“对不起,晴初,真的对不起。”杨言宁的眼里也溢满了泪水,除了对不起,她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些什么。

“不要说对不起了,我已经听得够多了。”

杨言宁一时语塞。

“你之所以这么急着要促成我跟师兄的婚事,除了为了我打算,你自己也是有私心的吧?”

杨言宁点点头,“我是想等促成你们之后,就从聚义山庄消失,再也不出现在你们面前,不再扰乱他的心,希望你们能和和美美的过日子。可是凉亭的那一晚来得太突然,弄得我措手不及,我只能把离开的计划提前进行。”

“如果你坏一点就好了,你坏一点,我一定可以恨你的!”蒙晴初笑笑,那样苦的一个笑,眼泪却又不争气地流下。

“晴初,我一直知道你是个善良的姑娘,你不恨我,我就释怀了。”杨言宁伸手抹去晴初脸上的泪水,蒙晴初也没有躲闪,任她擦拭着,“可是我依然不能留下,他的前途,他的未来都在这里,我不能毁了他的一生,只有在聚义门他才能大放异彩,他是这里的掌门,我不能把他变得什么都不是。”

“就算你不留下,他也一样会离开,他已经做好为你抛下一切的准备了,你离开,他会继续去找你,他哪里还留得下?”

杨言宁呆呆看着蒙晴初的侧脸,心中明明是那样痛,但她还是希望自己留下,晴初,你个傻姑娘!

“留下吧,我不会要回掌门的位置的,我对掌门的位置从来就没有任何想法,我做不好,我不想要,也不会要,只有师兄才能把这些事做好。”

“可是聚义门是你们蒙家留下的啊,不是不外传的吗?”

“规矩是人定的,而且师兄也是蒙家的人啊,这些我都可以解决。只要你心里有他,你就留下。”蒙晴初定定地看着杨言宁,只有坚定。

伴着蒙晴初的坚定,杨言宁也缓缓点头。

霍曜辰眨眨眼,强烈的光线让他的眼睛有些刺痛,他轻轻合上眼睛,再缓缓睁开,这样才感觉好一些,可是他的眼前怎会出现一个这样柔柔对着他笑的女子,这样的笑魇如花,不是他心心念念的杨言宁,是谁?

“言……”霍曜辰一开口,就发现自己的喉咙已经沙哑的不成样子。

“快别说话了,”言宁把他搀扶着起身,又给他垫上两个枕头,好让他好靠着舒服些,“你现在身子还虚着呢,先吃点东西补补。”杨言宁转身拿过保着温的人参鸡汤,舀起一汤匙仔细吹了吹送到霍曜辰嘴边。

霍曜辰一时傻了眼,只是看着杨言宁,竟不知道张嘴。

“张嘴啊!笨蛋!”杨言宁被他的呆样逗笑了。

霍曜辰这才反应过来,张着嘴,由着杨言宁给他喂了大半碗鸡汤,可是脑中却还是转不过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这是杨言宁第一次喂他吃东西,这感觉,好像飘到了云端。

“好些了没?饿不饿?我去厨房给你做些吃的?”杨言宁放下汤碗问。

霍曜辰怕杨言宁去厨房,忙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虽是病中的人,可是力道一点也不小,抓得杨言宁吃痛地叫了一声。

“对不起,”霍曜辰急忙放手,“我只是怕你离开。”被参汤润过嗓子,他的嗓音已经不再那么沙哑。

杨言宁笑笑,坐到了床边,“我不会离开的。”

“真的?”霍曜辰激动的问,笑意已经爬上了眉梢。

“嗯。”杨言宁有点害羞,低着头说,“以后都不会乱跑了。”

霍曜辰第一次看见杨言宁这副娇羞的模样,心神不禁更荡漾了几分,虽然怕她生气,但还是忍不住伸手握住了她的右手放在胸前,杨言宁一颤,却没有闪躲,她的手那样轻,柔若无骨,可是她的手也是那样热,掌心还有黏黏的汗液,这让霍曜辰更加确定,眼前这个像兔子一样灵动的女子也是紧张的,现在所发生的一切都是真实的。

“是我不好,以后都不会让你再受伤害了。”霍曜辰缓缓地说。

他的手很宽大很厚实,手掌和指月复因为常年练功而长了许多厚厚的茧子,模上去略显粗糙,却让她有一种前所未有的踏实。杨言宁的手正感受着霍曜辰胸腔内强有力的心跳,一下,两下……迅速却又沉稳,可是脑海里却突然浮现出霍曜辰进入地穴找她的场景,立刻激动地将手从霍曜辰的手中抽回,霍曜辰也被她这样的反应吓了一跳,以为他自己又做错了什么。

“霍曜辰!你是蠢子吗?我没有告诉过你我师父的地穴里面有毒气吗?你也敢这样跳进去!你是存心在找死吗?”敛起了刚才的羞意,此时的杨言宁就像个小泼妇。

霍曜辰知道她是关心自己,刚才担心的情绪又飞走了,笑着看着杨言宁说:“找了你那么久都找不到,你又没有地方可去,我才想起你有可能会去你师父的地穴,所以我才会去那里找你。”可是,他从未告诉过任何人自己去过那个地穴啊,一阵狐疑,忙问杨言宁:“你是怎么知道我去过你师父的地穴的?我从来不曾向任何人提及啊!”

“我是通过灵棒看见的,也不知道怎么,这是第一次,我竟然可以通过灵棒看见画面,大概是因为灵棒是师父炼制的,所以与那个地穴也有感应吧。”

“怎么不说是我们心灵感应呢?”霍曜辰贼贼一笑,脸上的病容也去了大半。

“霍曜辰!”杨言宁第一次看见以往稳重儒雅的霍曜辰露出了这样油嘴滑舌,嬉皮笑脸的模样,觉得又好气又好笑。

可是霍曜辰忽又凝重下来,“你这半个月去了哪里?你知不知道我们找你找得……”

“我知道,”杨言宁忙说,“我是去过师父的地穴,把两本武功秘籍放了回去,我想到你可能会去那里找我,而且我也不太喜欢住在那个黑黑的地穴,我就没有久留。本来是想着有多远走多远,可是那天突然奖了暴雨,我走在河边,不知道怎么就滑到落水了,后来随水一直漂,就被一位姓沐的姑姑救了。她一直是一个人住,我就想,反正我没有地方可去,留下来也可以和沐姑姑做个伴,我就打定主意先在她那里住着,于是我明天都在那里练功,就这么过了半个月。要不是看到你中了毒,急着来救你,恐怕我现在也还在那里呢。”

“那倒要感谢那个毒了,不然我还见不到你。”

“你不要总是瞎说好不好?”杨言宁急道,“以后再也不准你去那里了,不止是那里,任何危险的地方都不准你去!”

“遵命!”

看着霍曜辰笑得灿烂的样子,杨言宁总算放心了,他的身体底子好,吃过解药之后应该会恢复都很快,可是,“我刚刚跟晴初聊过了。”

“怎么样?”霍曜辰的心一紧。

“她让我留下,而且她说不会要回掌门的位置,她从来就无心这个,他要你坐牢掌门的位置,其他的她都会摆平。”

“晴初,是我对不起她。只希望她以后能找到一个真正敬她爱她的男人。”

“她那么好,一定会的!否则我们该怎么安心?”她心里明白,这样一来,她跟晴初之间一定会有距离的。

“那你是承认了,你心里也是有我的,对不对?”霍曜辰看着杨言宁,心里的紧张丝毫没有褪去。

“霍曜辰。”杨言宁莞尔,“你是傻子么?”

霍曜辰大喜过望,一把把杨言宁揽在怀里,她是那么纤细,那样柔软,抱在怀里,感觉不到重量,他紧紧地圈住她,却又怕弄疼她,于是稍稍松了点力度,让她紧紧依偎在自己怀中。闭上眼睛,少女身上独有的香味直直钻入他的鼻息,让他觉得前所未有的安逸与满足。

“霍大哥。”杨言宁是第二次被这个男人拥在怀里,第一次是她正在竹林走失,他找到她以后立马把她拥在怀里,可是为了避开他,她却硬生生地将他挣开。这一次,她无论如何不会再挣开了,他身上的味道,像被暴雨洗过的叶子,清新而又阳刚,还夹杂了丝丝的药草味,很好闻。她靠在他胸前,仔细着聆听着他的心跳,跳的又快又稳。他的胸膛宽厚而又结实,现在的她就好像只小蜗牛,而他,便是蜗牛的壳。她轻轻地圈住他的腰,以作回应,心也同样越跳越快。

“不要再叫我霍大哥了,叫我的名字。”霍曜辰用鼻头轻轻地蹭着她的额发,来回摩挲,发间的淡淡花香也被他的鼻子小心翼翼地吮吸着。

杨言宁的头被霍曜辰蹭得痒痒的,忍不住咯咯发笑,听到霍曜辰要她叫自己的名字,她愣了楞,却还是柔声唤道:“曜辰。”

很少有人这样叫霍曜辰的名字,这样轻轻柔柔地呼唤他也是第一次听到,就像蜜里捞出来的甜果一样,甜到化不开。霍曜辰满意地笑着,轻声答道:“好言儿。”

“言儿?”杨言宁一怔,从来没有人这样叫过自己。

“对啊,一个人的时候,我总这样一遍一遍地在心里叫唤你,可是当着你的面,却不敢,怕把你吓跑。”

杨言宁嗤嗤一笑,“那你是不是从很早开始就喜欢我了?”

“是啊,从我第一眼见到你,我就觉得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漂亮又灵动的小姑娘啊?从那以后开始,你就在我的脑海中,消散不去。”

“没有想到你对我的用心这么深。”杨言宁闭上眼,贪婪地享受这一刻的温度。

“那你呢?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霍曜辰贪恋地问道。

“我不知道,也许是从你一次次护着我,在我最需要你的时候出现的时候,也许是你穿着武服在练剑的时候,也许是你咧着嘴对我笑的时候。”

“傻言儿。”

“你才傻呢!”杨言宁突然想到了以前的漫夜笛声,她佯装生气的在霍曜辰胸口锤了一下,力道不大也不小,“之前你是不是为了让我安眠,每夜每夜都在吹笛子?”

“被你发现了?”霍曜辰轻笑一声。

“你说你怎么这么傻?干嘛要这么做?还吹那么久,你都不要睡觉,是铁打的么?”

“以前修法灵的时候,睡觉的时间比现在还少呢,没什么的。”霍曜辰淡淡地说道,好像就是今天吃了一个馒头这样简单。

“那我之前在房门外碰见你,你也不是散步经过,而是特意守在那里的?”

“嗯,”沉默了一小会儿,霍曜辰才说道,“你怕黑,我总不放心你一个人,以前你都是点着灯睡觉,我就在你房外站着,等到你房内没有声音了,我再离开。后来,你不点灯睡觉,我就更放不下心了,怕你睡不着,你又说歌声能助你入眠,那我干脆就每夜吹着笛子,又不想让你知道是我,也不敢站在你的门外吹,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才能睡着,就吹得久一点。”

“傻瓜,谢谢你,有了你的笛声之后我每晚都是在你的笛声中安然入眠的。”

“傻丫头,我为你做什么都是应该的。”

杨言宁没有说话,眼里的泪水已经在打转,她把头埋在他胸前,双手紧紧地环着他的腰,头顶传来他的喃喃自语道:“你是我的,我一个人的。”

------题外话------

亲密接触啊,可是我就很苦逼了了了,肚子还没有好,估计肠胃炎了,可是今天还要去考会计,明天是非得去医院不可了,好命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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