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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天赐怔怔望着童真钰,不知不觉,已经热泪盈眶。

“钰弟,真的是你吗?”他紧紧按着童真钰的肩膀,仿佛一松手童真钰便会化作青烟消失一般。

童真钰忍不住咧嘴笑道,虽然,他内心里犹如乱涛拍石,眼前的蔡天赐却依然是自己熟悉的那个蔡天赐。狂放,豪迈,对自己尤为照顾。对童真钰而言,蔡天赐虽不是胞衣兄弟,但这份情谊,早已超过了兄弟血缘。

所以,他根本无法接受,也无法相信眼前的兄弟,会指使凶手将自己从那邙山之顶,打落悬崖!

“如此情谊,当真令人感动。”徽宗冲童真钰和蔡天赐拍拍手,叹道。“好啦,今rì叫你们来是议那‘龙虎风云斗’的事情。”接着,徽宗取来一本黄sè小册,给众人传阅。

“今年金人要求修改‘龙虎风云斗’的规则,他们似是觉得我汉人千年文化基韵,若论‘琴棋书画’必输无疑。”徽宗笑道,“所以他们便把这文斗改成了‘茶’‘佛’‘书’‘歌舞’,你们怎么看?”

童贯笑道:“无论怎么改,鞑子到底是鞑子,这文斗上我们决计不会输给他们。”徽宗叹道:“只是这‘武斗’又该如何?大金勇士辈出,我将门子弟却多是儒雅文士,不是他们的对手。昨天我还找了种师道,听说他有一侄子勇谋过人,尚可一战。”

童贯立刻道:“我义子童真钰,虽然娇生惯养,但平rì里习武练剑,也可一战。”徽宗拍手道:“如此甚好!只是这第三人又从何而出呢?”这时只听门外传来朗朗大笑道:“谁敢说我大宋无人,我蔡家弟子也可一战!”

只见一身着朱红sè长袍的人跨步而入,身后跟着的不是别人,正是蔡雨燕和蔡雪堂。蔡雨燕一看到童真钰,便兴奋地冲他招手。蔡雪堂却是看也不看他,静默跟在蔡雨燕身后。

几乎是同时,蔡天赐和其父蔡京的脸sè变了一变。

只见那人笑着向徽宗推荐道:“我义子蔡雪堂,武功极好,也可代我大宋一战!”

徽宗喜上眉梢:“蔡相此话当真?”

童真钰心下好奇,原来他就是蔡天赐的大哥,蔡雨燕的父亲蔡攸。童真钰以前并未见过蔡攸,只是听蔡天赐说过:蔡攸与父亲的关系不是很好。

只见蔡攸笑道:“蔡攸一言,驷马难追。”他望着脸sè极差的父亲蔡京与弟弟蔡天赐,道:“也顺便让一些人看看,真正的蔡家子弟是个什么样!”

蔡天赐的表情像是被什么臭东西泼了一脸似的难看。蔡京哈哈大笑道:“‘真正’的蔡家弟子,你这不孝子倒还真敢说大话。”

只听蔡攸道:“父亲大人,我还记得您以前经常跟我讲王先生(注:王安石)变法的故事,您说王先生力排众议,推陈革新;同时也教育我要着眼于前,既不能固步自封,也不可缅怀过去,以致不能自拔。现在您却痴迷长生之术,整rì在密室中装神弄鬼,如此行为,在我看来,甚不可取!”

蔡京额边青筋暴起,似是听到极为刺耳的话语一般,他不屑道:“不过当了几rì宰相,你便以为自己羽翼渐丰,可以飞上枝头变凤凰了吗!”

这时童贯轻轻咳嗽一声,走到蔡攸身边,向徽宗道:“臣长年行军,多少学了些医术,这医术讲究查颜观气,臣见蔡太师面浮黑气,黑为水,水主肾,肾气上浮,乃是亏损之兆。臣建议,赐蔡太师金帛良药,好生休养数rì,免得将这黑气传染给别人。”

要知道徽宗最怕的就是肾亏不举,听童贯这么一说,便急忙道:“童爱卿所言甚是,蔡爱卿,你便在家好生休养,这朝中之事,有你大公子勘辅,你切莫担心。”徽宗哪里知道,蔡京最不想听到的就是这句话。他双眼瞪着童贯和蔡攸,全然没有刚才仙风道骨,反而目光yīn狠,嘴角噙着冷笑。

蔡京转向童贯,嘲弄道:“若不是我,恐怕某人到现在还是个神宗面前端尿壶的小太监!”

童贯哈哈一笑,道:“你还是不够了解太监,太监是奴才,是狗;但狗也有自己重视的东西,你若是敢伤害他们的东西,那狗就会咬人,变成狼。”

“好一头白眼狼!”蔡京大笑道,“一个是狼子野心,一个是白眼狼,就凭两个畜生,还想扳倒我蔡京?”

童贯微笑道:“不试试怎么知道?”蔡京斜眼瞧着童贯,冷哼一声,随即拂袖离去。

众人看得明白:这童蔡二家,竟然是当众翻脸!饶是徽宗愚钝,见这三人一唱一和,却没听懂其中意思,还傻乎乎地问道:“蔡太师这是怎么了?”童贯笑道:“尿急,入厕去了。”徽宗咋舌道:“这肾亏可真够呛,还好没传染给寡人。”

蔡天赐脸上表情变幻莫测,只见他拍拍童真钰的肩膀,道:“钰弟,我先走了。”童真钰身躯一震,如今才刚相逢,自己的童年好友便要因家族冲突与自己对立吗?

“今rì我还有一事,想在此宣布,所以还想请吾皇为我做一个见证。”童贯微笑道。徽宗道:“什么事,寡人提前准了。”

“我义子童真钰,将择吉rì娶蔡丞相之女蔡雨燕为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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