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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警局离开,林海蓝漫无目的地在大街上走了很久。舒悫鹉琻

她不停地告诉自己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但沉闷的心情反而越来越压抑。

突然之间,她很想和人说说话。

随便说点什么就好。

林海蓝这么想着,拿出手机胡乱地按了几下钿。

等她反应过来,就听到那边传来的是一个低沉醇厚的男声,带着些慵懒,似乎刚刚从睡眠状态中转醒,“嗯?”

林海蓝这才发现,她下意识拨通的,是远在万里外的贺承渊的电话。

听到他声音的那一刹那,她的情绪差点崩溃,虽然没发出什么声音,那边的男人显然敏锐得惊人,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后,他应该是坐了起来匝。

“怎么了?不开心?”凌晨三点被吵醒,他的语气却没有丝毫抱怨,一如既往地淡而温和。

“……没。”林海蓝吸了吸鼻子,捂住隐隐作痛的胃部,“没吃早饭,胃痛。”

“……”贺承渊沉默了下。

大概是她自己都觉得隔着万里在凌晨三点把人吵醒就为了说这话很无语,林海蓝结巴道,“你、你还是去睡吧,我去吃点东西。”

电话里传来轻轻的呼吸声。

林海蓝觉得即使隔着电话,她在贺承渊面前也有种无所遁形的感觉,心虚一般,想也没想就说了声“再见”挂断了电话。

一辆车缓缓滑到她身边,她侧目看了眼,又淡淡收回了视线。

一直到她回到医院,那辆一路尾随着她回来的劳斯莱斯才调头离开。

……

晚上,林海蓝睡得很早,却睡得很不踏实。

一直在做梦。

原本是模模糊糊的,分不清梦境里究竟有什么,到后来,才渐渐变得清晰起来。

她梦到小时候和高锦恒嬉笑玩闹的场景,又梦到她在被其他孩子欺负的时候他像个盖世英雄跑过来保护她的场景,他把她护在身后,赶走了那些坏蛋,然后他转身,朝她微微笑起来,她也甜蜜蜜地对他笑。

忽然间,他的笑容变得无比狰狞,待她发现呼吸困难的时候才发现他伸手掐住了自己的脖子,边残忍地摇晃着她边咬牙切齿道:你到底帮不帮我,帮不帮我,不帮我我就掐死你!

林海蓝倏地从睡梦中惊醒,额头上满是冷汗,她的双手还紧紧护着自己的脖子,大口大口喘气,仿佛真的就要窒息了一般。

病房里传来走路的嗒嗒声,不一会儿,一条毛巾啪一声盖在她脸上。

“又做噩梦了?”

林海蓝把脸埋在凉凉的毛巾里深呼吸了一下,“一点点。”

坐起身,她看着姚火,声音因为突然惊醒而有些沙哑,“你什么时候来的?你的脸色也不太好,怎么了?”

姚火看她皱着眉时不时清嗓子,顺手给她倒了杯水,递给她,又转身一把拉开白色的窗帘,“也没什么,就是觉得爱情这玩意儿挺操蛋的。”

林海蓝忍不住问,“付硕找你了?”

姚火一**坐在床沿上,“结婚那么久了他突然跑来说还是觉得爱我,你说我俩好好的时候他干嘛去了。”

“爱情怎么就这么不靠谱呢,你看看我妈,当初也是书香门第的大小姐,我爸上赶着追啊,简直无所不用其极,追得死去活来总算让我妈心动了,我外公这才舍得把宝贝女儿嫁给他,结果呢,得不到才是完美,得到了不珍惜。还不到三年,外面的女人连孩子都给他生了,甚至一度想让我妈下堂,扶那女人当正房,还说这才他的真爱,这要是真爱,那当初那么追着我妈又算什么,现在他在外面玩各种女敕模明星天天回家就和小三吵架又算什么?”

林海蓝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爱情究竟是什么,估计没人真的说得清。

姚火一撇嘴,给了她答案,“爱情就是个鬼,谁都听说过,可谁也没见过。”

林海蓝笑了出来,就听到姚火又继续说,“男人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他

们移情别恋的速度和月兑裤子的速度一样快。”

林海蓝突然就想到了高锦恒车上的那支廉价唇膏,和他遮遮掩掩的态度。

移情别恋。

她自嘲地笑笑,他们之间早就没感情了不是吗?他从谁那里移到谁那里,总也无关她的事了。

“笃笃。”

“进来吧。”大概是护士,两人都没在意。

谁知病房门一开,竟是个陌生小伙子,大约二十出头,手里还拎着一个好粥坊的袋子。

“林小姐,这是您的早饭,口味是您最喜欢的,贺总说了,在他回来之前每天给您送来。”

林海蓝愣愣的没反应过来。

姚火也后知后觉地回过神来,望着她。

“其实也没什么,昨天打电话说没吃早饭胃不舒服。”林海蓝轻描淡写地解释着,把粥从袋子里拿了出来。

姚火好半天才挤出句话,“故意冷淡脸秀恩爱你真不觉得自己欠揍?”

林海蓝抿着唇,眉眼不由地弯起来。

“我看看是什么粥,会不会把牙都甜掉了。”姚火猥琐地靠过来,脑袋直往她这儿钻,还不忘调侃,“不用吃了,闻着都甜心里去了,真是,要不要这么体贴啊。”

林海蓝被揶揄得闹了个大红脸,推了她一下,“正经点吧你。”

姚火陶醉状:“我收回刚才那些不公平的言论,原来这世界上还是有人能见到爱情这个鬼的,让我忽然对爱情又充满了希望。”

“你真是捡到了个大宝贝。”她坏笑着朝林海蓝挤眉弄眼,“他这分明是要细水长流地把你宠坏的节奏啊。”

晨光从窗外投射进来,林海蓝低头看着乳白色的粥面上被蒙上一层淡金色的光晕,女人是月亮,那男人就是太阳,那白和金就像日月的光辉,交相辉映。

……

“你烦不烦!干嘛老跟着我!”娄安安抓着拐杖气急败坏地瞪着亦步亦趋跟在自己身后的男人。

梁禹博耸耸肩,眉梢一挑,“你以为我愿意?要不是我哥拜托,我才懒得管你!”

——禹博他当时拼了命地要把你挖出来,指甲都掀掉了,满手都是血……

业棠哥的话又在脑中回旋,娄安安低头看到他缠着纱布的几根手指,又听到他无情冷漠的话语,眼圈一红,调头就走,“谁稀罕你来看我,不爱来就别来!”

以前老是调戏她虽然也很讨厌,但是自从她醒过来,他就完全变得一副模样,总是看见她就烦的样子,好像她是什么大臭虫。

拄着拐杖才走了两步,娄安安就觉得身体猛地一轻,“啊”地叫了声。

“闭嘴,再叫咬死你!”梁禹博不耐烦地瞪了她一眼。

“不要你管,你放我下来!”娄安安气得要命,眼眶越来越红,“从小你就欺负我,我都躲开你了,你为什么还要跟过来欺负我,你有病是不是!”

梁禹博沉着的脸色一变,阴森森地冲她露出牙齿一笑。

虽然他长得很帅,笑起来也好看,但娄安安看着他就讨厌,只觉得他的笑容比恶魔还恐怖。

“我就喜欢看你哭,特别是承渊哥不要你的时候,你不知道你哭起来多可爱,像个小可怜。”

“啪——”一记耳光响亮地响起。

娄安安打完看到他恶狠狠看着自己的眼神也觉得有些害怕,但还是梗着脖子道,“谁让你口嘴里吐不出象牙的,想看本小姐哭,你等到下辈子吧!”

说着,她扶着墙一瘸一拐地就转到了一个病房前,敲了敲门。

……

娄安安进来的时候,林海蓝正在卫生间里。

一阵水声后,她从里面走出来,一眼就看到病房里多了个人,顿时愣了下。

娄安安显然也极度不自在,看到她整个人也别扭起来,嘴巴张了张,就是没发出声音。

“坐下来说吧。”林海蓝看了眼她被包成粽子般的脚,指了指她旁边的沙发,自己先坐下。

娄安安本来就只能用一只脚站着,早就撑不住了,听她一说,也就从善如流地坐了下来。

“听说你头砸伤了。”娄安安先开口。

“嗯。”林海蓝淡淡点头。

娄安安的双手就放在腿上不停地绞啊绞,林海蓝也不催促,安静地等待她酝酿情绪,果然,不一会儿,她就别别扭扭地说了三个字,“对不起。”

一说出来,林海蓝还没反应,她自己反而先如释重负地舒了口气,好像全身的压力一下子都释放干净了。

“我没怪你。”林海蓝发现自己真的做不到讨厌这个女孩儿,所以话也是由衷地说出。

“如果不是我硬拉着你去,你就不会那么倒霉被砸伤了,我只是砸到脚,你却被砸到头。”娄安安垂着头,像做错事的小孩,“醒过来也不好意思来看你,更不敢见承渊哥。”

林海蓝一怔,“他骂你了?”

娄安安摇摇头,垂头丧气道,“没有,可是我觉得他肯定生气了,因为他很喜欢你,我还害你受伤。”

她说着忽然又抬起脑袋,正儿八经道,“虽然听说承渊哥当时只顾着救你,把我丢给梁禹博那混蛋的时候我就知道他喜欢的是你,但伤心归伤心,我可没有放弃!以后公平竞争怎么样?!”

“……”

娄安安愁眉苦脸地说,“可是承渊哥绝对是那种喜欢一个人就不会变心的死心眼,我觉得我毫无胜算怎么办,想想都难过死了。”

“……”

林海蓝扑哧一下笑了出来。

娄安安狐疑地眯起眼,“什么意思?你在笑我?”

林海蓝笑得不能自已,“没有,只是觉得你很可爱。”

娄安安蓦地又想到梁禹博刚才说她哭起来很可爱,顿时脸黑了,“不准说我可爱!”末了,又一寸一寸地挪动**,挨过来,“原谅我啦?”

林海蓝柔声道,“其实当初我瞒着你我和……他之间的事,我也有错。”

“也是,毕竟我那时候还挺喜欢你的。”娄安安煞有其事地赞同道,“那我们就扯平了,以后还可以一起愉快地做好朋友吧?”

“当然。”林海蓝笑着点头。

“那你能帮我去门口看看,那个混球是不是还守在那儿吗?”娄安安双手合十状哀求他,“拜托,能帮我赶走他更好。”

“混球?”林海蓝纳闷地瞅了她一眼,还是站起身走到门口,拉开了门。

“咔哒!”

门打开。

一股清冽的男性气息瞬间将她包围。

林海蓝一抬头,入目的就是一张夹杂着仆仆风尘却不失分毫丰采的英俊脸庞。

他的手还搭在门把上,显然是打算开门,修长的十指动了动,林海蓝还没来得及张口说“你回来了”,他的手就揽过她的后颈。

柔软的身体直直撞进他的怀里,两个人的心跳怦怦地变成同样的频率。

一日不见兮,如隔三秋。

这一刻,林海蓝脑中唯有这一句话。

“你们是不是忘记我在了?”

唇舌分离的声音“啵”地一声很是响亮,林海蓝后仰着,整个人以肉眼可视的速度迅速染红。

贺承渊面不改色地瞧了眼娄安安。

娄安安被他们当众接吻打击得要命,又因为自己任性害人受伤心虚得要命,扭扭捏捏了半响,嘟着嘴郁闷地走了。

林海蓝脸烫得厉害,“怎么回来也不提前说一声。”

“《手到擒来一百招》上说女人喜欢惊喜,是不是很浪漫?”贺承渊目光灼灼地盯着她。

用面瘫的表情说这种话真的没关系吗?林海蓝缄默了几秒,诧异地看着他,一时难以置信贺承渊会干这种小男生才会干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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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下一秒,就被他一把抱了起来,“如果女人感动得无以言表,就顺势压倒她。”

林海蓝猛地涨红了脸,手忙脚乱地往另一边爬,“谁教你看那种书的,你别乱来……啊!”

贺承渊抓着她的脚踝一点点拖回来,嘴唇在她耳边,低沉的嗓音带着成熟男人特有的磁性,“还算好用。”

“这是医院,贺承渊。”林海蓝在他的压迫下羞成一朵海棠,紧张地盯着门口,生怕有人闯进来。

贺承渊低头在她脸上有一下没一下地亲着,直到她眼梢泛红有了水光,才好心停下,语气凉凉的,“你叫我什么?”

林海蓝承认这几天一直在想他,也不想矫情,“承渊。”她轻轻地叫。

然后,推了推他,“起来。”

贺承渊轻“嗯”了一声,却没有动弹,半响,才肃着脸缓缓蹦出几个字,惊出林海蓝一身冷汗,“你忘了我说回来收拾你的?”

林海蓝生怕他饿太久化身成狼,下意识地转移话题,“你知道滨河大厦那件事调查得怎么样了吗?”

贺承渊眉心微皱。

林海蓝问完才后悔,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贺承渊根本不想提起任何关于高氏的事,也许是因为其他原因,也许只是因为他吃闷醋,总之,在这个时候忽然提起高氏实在不是明智的决定。

林海蓝不禁懊恼。

一时间,病房里的气氛变得僵冷。

林海蓝正想找些其他的话题缓和一下气氛,那边,她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突然响了。

《预计2章之内成功离婚,-0-预计,反正就这几章,跑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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