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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6 容白的悲哀【手打更新VIP】

“小岩,你为什么见到我就跑?”男人的声音如影随形,始终在她背后一米多的地方。

这人是智障吗?看不懂她其实不想跟他打招呼叙旧吗?

江若岩继续跑,躲到一根宽大的柱子后面,掏出面纸来擦汗,冷不防一只手搭在她肩膀上。“小岩,你这么做有点不够朋友哦!”

蓦然回头,却见沈容白沈大少拉着一只小巧的黑色皮质旅行箱笑吟吟看着她,手臂上挂着一个千娇百媚的大美人。

又换人了?这男人还真不负公子的美名。江若岩翻了个白眼,莞尔一笑,跟他身边的美人打了个招呼,然后才看向沈容白做惊喜状。“容白?你怎么会在这里?好巧!”

“现在才问不觉得有点太晚了吗?”沈容白点着脚尖笑得那叫一个春光灿烂。

“晚?不晚!不晚!”江若岩打算装憨卖傻到底了。

沈容白眼神一扫,脸色甫变,喝声道:“说!为什么见到我就跑?我是瘟神吗?还是我有禽流感?你就是这么对待你的好友兼恩人的?也不想想当初是谁冒着被李司令枪毙的危险拯救了你的婚礼?又是谁在拓疆姐姐那群同事要围攻你的时候不惜得罪客人挺身而出英雄救美?你这个没良心的!”

好严重的指控!说得江若岩脸上燥燥的,比美人脸上的腮红更红。

可是,拯救她婚礼的大功臣是石于阗好不好?他充其量也就是打打下手。

不过,这群朋友真的很够义气,不管她遇到什么事都挺身而出,毫不计较得失。

但是,在朋友和小命中间,她还是要有所取舍,不然小命休矣。

“为什么躲你你不知道吗?自己做的好事还要问我?”当着美女的面江若岩只能言尽于此,提点他自己想。

“你在说什么?我每天做过的事怎么多我怎么知道那件又惹恼了您老人家?”沈容白一脸懵懂,显然死到临头犹不自知。

“你自己做的好事不去负责,反而整天拈花惹草,我看早晚有一天你会毁在女人身上!”这样应该懂了吧?这个家伙平时看起来挺聪明的,怎么关键时候这么笨呢?

沈容白不怒反笑,朗声道:“石榴裙下死,做鬼也风流。能死在美人身上也算死得其所。小美人,你说是不是?”说着他转脸往身侧比他高出足有十公分的高挑美人耳边吹了口气,惹得美人咯咯娇笑,那样子好不暧昧。

这家伙真是不要命了,该沾的沾,不该惹的惹。

“我说你到底说不说?不说连朋友都没得做!”沈容白拥着美人调笑,忙里偷闲对江若岩说。

“我说!我说!是你未来岳父大人要我不能出现在你十米之内,看到你就有多远躲多远,不能跟你有任何牵扯、暧昧!这样说你懂了吧?沈大少?”

未来岳父?说到这个他最近忙晕了,都忘了跟这些朋友们说了,他终于解放了,把自小定了女圭女圭亲的那个有暴力倾向的未婚妻介绍给了一个从美国刚回来不知道她底细的海归,两人正打得火热,听说最近要结婚了。

所以,他终于解放了。

“怎么你有岳父?”他怀里的美人眉头微蹙,不开心地问。

“没有!已经解除婚约了!”沈容白忙着撇清,这个小女敕模是他好不容易钓上的,才刚答应做他女朋友,还没过了新鲜期,正勾得他心痒难耐。

美人灿然一笑,搂着他的脖子,低下头——。没错,江若岩揉了揉眼睛,看到美人低下头在沈容白脸上重重亲了一记,一个猩红的唇印留在沈容白脸上。“就算你有老婆也没关系!”

那你刚才还问干嘛?有够无聊!

沈容白眉毛明显一挑,眼中闪过一丝鄙夷,对上江若岩不屑的眼神时尴尬一笑,他交女朋友只看容貌和身材,其他的忽略。

“解除婚约?你跟李菁华定过婚了?我怎么不知道?朋友,你有点不太厚道哦!”江若岩说得和他说的显然不是一回事。

“李——李菁华?我什么时候跟她有婚约了?你不要乱说好不好?我跟她什么关系都没有!”沈容白一听到这名字就吓得一震,搂着美女的手松开,下意识地模了模后脑上一块刚结疖的伤疤,连忙撇清。

这就叫欲盖弥彰!

“真的没有关系吗?你确定以及肯定吗?可是我怎么听说你把人家给吃了还抹干净就跑,人家追到你公司用一个很非同凡响的武器把你给打了,难道那个人不是你沈大少吗?”江若岩看他还怎么否认。

“你——你是怎么知道的?那个女人把这种事当成什么?到处乱说!有你家雷厉风的教训还不够吗?真是疯了”沈容白骇然。

说到这个还得从两天前说起,当时,江若岩正和雷厉风、小瓦、拓疆在茶餐厅吃早餐,好巧不巧,竟遇上李副司令。

想当然耳,他是来看儿子的,李拓疆和小瓦亲亲热热地拉李定邦坐在主位,李定邦不动神色扫了江若岩和雷厉风一眼,不肯落座。

雷厉风连忙站起来打招呼,李定邦余怒未消,从鼻子里哼了一眼就扬长而去。本以为这下没事了,没想到等他们吃完东西服务生说有位李先生有请,请他们四人移到包厢说话。

“我不喜欢你!”李定邦冷冷地抛出一颗响雷。

咳咳!雷厉风和李拓疆咳得憋红了脸。

“我有老公了,不需要你喜欢。再说你的年纪也太大了,我也不喜欢!我还是比较喜欢年轻英俊的雷厉风。”江若岩亦不甘示弱,抛出一颗更大的雷,直接将李定邦的雷轰炸在半空,那崩裂的碎片刮伤了他,让他的脸涨成猪肝色。

咳咳!咳咳!雷厉风和李拓疆咳得更厉害了,简直都要把肺咳出来了。

“你这丫头胡说什么?前言不搭后语!”李定邦恼羞成怒地叱道。

“是你先说的,我只不过是顺着你的意思说而已。”江若岩耸耸肩,不知道他有什么目的,却也没有以前那般畏惧他。反正她和雷厉风都已经结婚了,难道他还想棒打鸳鸯不成?

“你——”李定邦指着她气得一口气堵在胸臆中出不来,脸色较先前更涨红了,已经有点儿发黑了。

李拓疆捣了捣江弄瓦的手肘,向桌上的茶杯努了努嘴。

江弄瓦会意,脸上绽放一个甜甜的天使般的笑容,端起茶杯递到李定邦手里,“李伯伯喝杯茶吧!”

李定邦接过茶杯一饮而尽,慈爱地看了看江弄瓦,声音一酸,柔声道:“好孩子,你受苦了!”

跟江中恒一比,李定邦反而更关心、疼爱她,江弄瓦心中一酸,扑到李定邦怀中哭起来。

他老爸虽然雷厉风行,但是有个致命的弱点,就是对自己的女儿没辙,舍不得她们受一丁点委屈,更别说是伤害了。这次来应该也和小瓦的事情有关,事实上,他已经把小瓦看成是小女儿了,连他老妈也是。

李拓疆有些吃味地跟江若岩打了个V字手势,拉开哭得好不伤心的父女二人,“小瓦,你不是说不哭的吗?怎么又哭了?看!把爸爸都惹哭了!”

江弄瓦没有听出他的语病,鼻子一吸,以重重的鼻音说:“那人家一看到李伯伯伤心就想哭嘛!”

李定邦在江若岩蕴着浓浓笑意的眼神下抹了抹脸上纵横的老泪,端正身子,再次板起面孔。“我听说你和姓沈的小子走得很近?”

呃——

江若岩一愣,不明白他所言何意。

这位副司令的手也未免伸得太长了吧?连她跟谁走得远近也要向他报告不成?

难道他都不觉得捞过界了吗?

“那又怎么样?”江若岩等着他说下文。

“怎样?我警告你:给我离他远点!见到他有多远躲多远,实在躲不开就保持十米以上的距离!”

嘎——

四个听的人同时一愣,不明白他老人家怎么会有这奇怪的要求。

“爸,你说什么?小岩和容白的事你干嘛要干涉?这太没道理啦!”李拓疆被派出做代表兼炮灰。

李定邦神色一凛,沉声道:“你懂什么?姓沈的小子是你未来姐夫,当然得跟这个狐狸精保持距离以策安全,不然难保上次的是不会发生。你大姐没能嫁给雷厉风这臭小子已经伤心欲绝,现在她好不容易有了新目标,我可不许再毁在这个狐狸精身上!”

沈容白,李菁华?这两个人怎么可能会兜到一起?

公子,痴情剩女?这也太耸人听闻了。

江若岩和李拓疆面面相觑,不可置信,同时将脸转向李定邦。

“爸,这种事可不能乱说,我姐和容白根本就不是一路人,怎么可能……会不谁是你弄错了?”李拓疆说出江若岩的心声。

“这种事情也能弄错吗?你当你爸是傻子?女儿嫁不出去了,随便找个男人就凑合?我的女儿要相貌有相貌,要学历有学历,要家世有家世,多得是男人追。只有没眼光的男人才不选她!”李定邦说着别有所指地看了眼雷厉风,接着说:“你大姐前些日子没完成工作就匆匆回国,听说下了飞机连家也没回就去酒店找沈容白,两人因为结婚的事还打了起来,被当时正在酒店大厅的我一个战友看到了,人家都打电话恭喜我了,还能有假?那小子肯定是做了对不起你姐的事被她抓到了,所以才那么生气?说不定就跟这个狐狸精有关!”

一口一口一个狐狸精,叫得人真不舒服,他女儿跟男人闹矛盾也要怪到她身上,这老头的逻辑推理有问题吗?再怎么算也算不到她头上好不好?真不明白他这样的逻辑混乱是怎么当上副司令的。

好吧!她承认跟李菁华是有一点点不愉快,但那跟沈容白有什么关系?用得着劳动他老人家千里迢迢跑到香港来警告她!江若岩撅着嘴,打算要跟李定邦讲讲清楚。

雷厉风看她神情就知道她的想法,手搁在她膝上往下按了按,摇了摇头。

“老首长,小岩跟沈容白只是朋友,这点我和拓疆都可以保证。而且小岩都结婚了,怎么会跟沈容白有什么……是您多虑了。对于菁华和沈容白的事我们都很开心,希望他们能早日开花结果。”

李定邦哼了声,沉声道:“少跟我说这些,我不管他们是什么关系,总之我女儿的这桩婚事成了便罢,如果不成你们也别想过的舒服!”

这叫什么话?凭什么他女儿的幸福要他们作陪?

这老头也太不讲道理了!

“何止是不讲理?简直就是霸道、惨无人道、昏庸无道、头头是道!”沈容白听完江若岩的叙述被吓得有点儿口不择言。

他身边的美女听说某司令连沈大少的死党都跑去警告,想到自己的处境吓得脸色煞白,以她跟沈容白滚床单的交情——老天,那还不得被拉出去一枪毙了?“沈……沈大少……我忽然想起来还有个通告要赶,我先走了,拜!”说完便逃命似地跑走。

江若岩好笑地看着沈容白,“你怎么不追?你的女人跑了?”

沈容白抹了抹脸上的汗,看着美女远去的背影讥诮道:“这种女人一抓一大把,还用得着追吗?”

所以她玩不来这种游戏。江若岩耸耸肩。

“你说的都是真的?李司令他说要我做他女婿?”沈容白脸上的汗刚擦干净又冒了出来。

唉——真可怜!

她了解这种被李家父女缠上的痛苦和无奈,江若岩叹了口气,同情地拍了拍李拓疆肩。“哥们儿,保重!”

沈容白身子一软,倒了下去。

“沈容白!沈容白!你怎么样?要不要去医院?”这家伙也太没种了吧?她再没眼光也不会看上他好不好?也只有李菁华那他当宝。

江若岩扶他在椅子上坐下,买了瓶水给他。沈容白摇摇头,谢绝了去医院的提议,旋开矿泉水盖子也不喝,直接将一整瓶水往自己头上浇去。

江若岩夺下他手里的水扔进垃圾桶里,“你被吓傻了?大不了就娶她嘛!我看你对她也不是没有感觉。”她细想希腊那晚,觉得他们两人说不定早就有些情愫,李司令跑来警告她必定是空穴来风事出有因,说必定就跟那晚有关。对了,第二天早上她确实看到李菁华脖子上遮不住的吻痕,当时还以为她很轻佻,如今想来一定沈容白做的好事。

沈容白一听她的提议一下子站起来,激动地说:“你开什么玩笑?她那样的爸爸谁敢娶她?说不定哪天一不高兴把我给毙了,我可不要!”

他早就从李拓疆嘴里知道李定邦的可怕,真正见识到他的彪悍还是在江若岩的婚礼上,好好地一场婚礼愣是被他们父女搅得惊天地泣鬼神,让人想忘记都难。那时候他还幸灾乐祸地想不知道谁会倒霉摊上这么个岳父,不曾想倒霉的是自己。

喉咙发紧,有一种被掐着脖子拎起来的感觉,沈容白面色发白,呼吸急促。

“既然不喜欢那你为什么还沾染她?你明知道她是个死心眼的人,她爸爸又是那样不讲道理……”江若岩喝了口水润喉。

沈容白于是把那天的事讲出来,包括他好心送李菁华到他的房间,而自己发扬精神住到隔壁,以及和美女滚床单被她打断,送她回房被她勾引。

他也是被陷害的好不好?想不到李菁华外表看起来端庄高雅,内心这么狠毒,得不到雷厉风居然算计他!

沈容白想想就生气,手指关节掰得咔咔作响。

唉——又是一声叹气。

为什么这些人老是用同一种方法呢?就不会动动脑子想点儿别的办法?

小妈和杜政桓除了下药就是下药,而李家父女除了抢婚就是逼婚,真是悲催!

幸好沈容白已经和未婚妻解除了婚约,否则她还真替她捏一把汗,本来跟这种花花大少定女圭女圭亲就已经很无奈了,如果再在婚礼上闹出天大的笑话,她根本都不用活了。至少她是这么想的。

“小岩,你帮帮我!我可不想娶那个女人,我们几个里你最有主意,你帮我想想办法甩掉她好不好?”沈容白病急乱投医,也不想想她当初也是受害者,还不是那他们父女一点办法都没有?

江若岩挪开一个椅子的距离,总觉得有人在看她,脊背凉凉的,吸了口气,她惊道:“开什么玩笑?我都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哪有本事帮你?你还是另请高明吧?”

“你这个女人真狠心!也不想想当初是谁不计后果地帮你?现在朋友有难你就袖手旁观,你良心何在?”沈容白似乎把这个当做资本了,动不动就上纲上线。

“那我胆子小嘛!你也不想想李司令是什么样的人?我敢得罪吗?我看你还是从了吧!就当是为民除害、英勇献身了,以后每到清明我会给你准备鲜花的,最多再扎几个美女纸人烧给你,怎么样?够意思了吧?”江若岩不说还好,一说沈容白神色萎靡,肩膀垮了下去。

江若岩见他的样子不由心生怜悯,他也真够可怜的,猎了一辈子艳,最后倒让艳给猎了。

“不如这样——你继续游走在女人堆里,惹出这件大绯闻,把自己的名声搞臭,这样李司令说必定会放过你。毕竟他们那样的家庭是极爱惜羽毛的,不会轻易接纳声名狼藉的人,看看拓疆就知道了。”

她这样说是有根据的,当初拓疆加入“富联”时就曾遭到李定邦的强烈反对,后来要不是几位高官的子女都加入给他吃了剂定心丸,他是绝对不允许拓疆加入的。

就算是拓疆加入之后也很少参加他们的狂欢活动,最多参加几场聚会,了不起就是赛场车。饶是这样还被李定邦说成是不学无术、败坏家风。

“对!你说的有道理!那绯闻要闹到什么程度才能让他们死心呢?”沈容白眼睛一亮,虚心求教。

这个——她还没想过,不过总要有女人挺着大肚子上门要求负责,最好再有女人带着刚出生的孩子要求他抚养,再不然就是他玩男人,搞双性恋。总之是动静越大越好,风不吹都能传进李司令父女耳朵里。

“这招也太狠了吧?我这样不公开地玩几个女明星都已经被我爸警告很多次了,如果再闹什么绯闻就会被取消继承财产的资格,那可不是闹着玩的!到时候我就得睡马路了!”沈容白觉得她的主意有点冒险。

“拜托!那你想下半辈子水深火热地活在李司令的阴影当中还是当个逍遥自在的穷人?再说你爸就你一个儿子,不把财产给你难道都捐给红十字会给郭某人买玛莎拉蒂吗?他又不是她干爹?安啦!他只是吓唬你而已!再说你算是当乞丐也是犀利哥第二,最帅的乞丐,放心,到时候我会经常往你的碗里扔个十块八块,不会让你饿死的。”江若岩颇有义气地拍了拍沈容白的肩膀,想象沈容白衣衫褴褛地睡在天桥底下的模样,不觉笑得前俯后仰。

咳咳!一阵咳嗽声传来,两人都没有理会。

前面那几句还像人话,后面那几句就简直在幸灾乐祸了,这死丫头,是太久没整她皮痒了。沈容白看着她身后突然出现的男人,脸上一白,立刻要走,被来人瞪了一眼,腿软地抬不起来。灵机一动,沈容白狡猾地笑了笑,“小岩,你说李副司令是个什么样的人呢?我觉得其实他人挺好的。”

咳咳!又是一阵猛烈地咳嗽声。

“沈容白你吃错药了?那种嚣张跋扈、有暴力倾向、不讲道理、仗势欺人、以权谋私不顾他人死活的人也能称之为好人?那我不就是圣人了?”江若岩翻了个白眼,不明白这小子怎么想起问这个。

咳咳!咳嗽声更厉害了。

“搞什么?咳来咳去的?有病啊?”江若岩正在专心喝水,没有注意到声音不是从沈容白嘴里发出来的。

“不是我!”沈容白摆摆手,身子往后撤了撤,睁大眼惊骇地看着她身后。

感觉有一股危险靠近,江若岩倏然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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