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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承欢叹口气道:“你长得这么帅,要是叫你老头子有点儿冤枉了。不过我还要提醒你一句,小心驶得万年船,既然有人能同时搞垮青红帮和烟雨堂两大帮派,就一定能搞垮你这个远道而来的风云会,公司之所以能是公司,就因为它这么多年来苦心经营,已经渗进了龙都黑道的血脉,你以为就凭你一时冲动就能扭转乾坤么?”

司马风云歪着脑袋瞧了瞧叶承欢:“年轻人,我司马风云江湖历练几十年,从来没服过人,可今天我算服了你了,没想到你年纪轻轻能说出这样的话。你说的这些我都明白,如果我只考虑独霸龙都的话,我绝不会贸进,可现在情况不同,如果我不出手,丁香就势必有危险,你说我无情也好,说我追求权力也罢,但今天我告诉你,我除了是风云会扛把子外,我还是一个父亲,丁香受的那些委屈,我一定要帮她加倍找回来。哪怕是死,我也要帮她扛!”

“爸爸!你别说了!”丁香依偎在他怀里,已泣不成声,要是烟雨堂那帮人看到自己老大此时的样子,不知会作何感想。

叶承欢撇了撇嘴:“反正我劝过你了,你要是想死,我也没办法。”

司马风云站起身,目光灼灼望着虚空:“死?要是死的话,我司马风云早在十几年前就已经死了!”

正午时分,海边一处不起眼的小渔村,零零落落的横着十几户人家,和都市的高楼大厦相比,这里要寒酸的多,旧式的瓦房已经算是新居了,更寒酸的是几处简易的高脚屋,屋脚下靠着几艘渔船。一个老人蹲在高脚屋上,嘴里叼着烟卷,静静的听着远处传来电动马达的声音,瞧着一艘渔船正打渔归来……

海滩上零零散散的有几十个鬼鬼祟祟的年轻男子,有的注视着那座高脚屋,有的则警惕的打量着周围。

长长的海滩上除了十几户渔家建筑外,再也看不到一个渔民。

虽然响晴白日,但那座屋子里照样点着盏电灯泡,三个中年男人坐在一张光亮亮的圆桌旁玩牌。♀

上首那位身材矮胖,脸上总是笑眯眯的样子,眯着对精光四射的小眼,瞧着自己手里的牌,可谁也猜不透他的笑容背后藏着什么,让人难忘的是,他拿牌的左手赫然只有三根手指,小拇指和无名指齐刷刷的断掉。

这个人赫然便是沈东泽的父亲,江海国际董事长沈天成!

在他左边的那人一身青衫,一脸清瘦,但坐姿笔直,十分端严。

这个人就是在龙都黑道颇有威望,仅次于老爷子沈天成的权哥。

另外那人一身正装,头发梳的一丝不苟,虽然两鬓已经斑白,但浓眉大眼,一手拿牌,一手捏着雪茄,一派商业大亨的气度。正是林家的元老会的首脑,林佩珊的叔叔,林远瞻。

这三个人无论谁随便跺一脚,龙都的地皮都要颤三颤,摇三摇,可今天他们居然凑在一起,在如此不堪的海上高脚屋里打牌。

这一局该沈天成叫牌,他直接叫了三分。

权哥对林远瞻笑笑,慢悠悠的说:“咱们是长工,要联合起来斗败地主啊!”

林远瞻深藏的笑笑:“权哥发话,我怎么敢不听呢。”

权哥的牌好,没几下就走了一半的牌,其中还有两炸,炸得沈天成和林远瞻措手不及。沈天成的脸上闪过一丝怒气,林远瞻示意权哥,权哥怔了下。

沈天成连搬三成,直接锁定胜局,他淡淡一笑:“长工就是长工,地主永远是地主。”

权哥洗牌,沈天成卡了四张牌,然后将底下一张牌翻过来放在上面。

权哥没有直接起牌,而是不高兴的把牌又洗开:“天成兄,这样可不行,你只卡四张,这不是明摆着又想当地主吗?”

沈天成只是笑,什么也没有说。♀

林远瞻笑道:“也不是有意的,何必那么认真。”

权哥道:“如果不认真,这牌还怎么打?一切都得安规矩来。”

沈天成点点头:“好好好。知道你是个老犟驴子,什么时候办事你都最认真。”

第二轮还是沈天成起上了那张明牌,他看看权哥笑笑:“看,是谁的就是谁的,想抢也抢不走,这不还是我的地主嘛,不管牌好不好,我都要。”

他手中的牌并不十分好,但手中有一个5炸。他很自信的走了三把牌,最后出了9至k五个头,手中剩下五张牌。

权哥看看沈天成手中的牌,抽出五张牌,从10到a,压住了他的牌。沈天成毫不犹豫的将四个5出了手,并将最后一张大王亮明:“报了。”

他把手最后那张牌一甩,瞧了瞧两个人:“两位兄弟,不好意思,我又赢了,这下你们可输大了,一个人一百二,共二百四。”

两个人无奈的摇摇头,只好在手边的纸上用笔写了什么。

第三局,林远瞻因为有两个王,不叫也不行,只好叫了地主,本来不错的牌,加上底下全是有用的牌,自然三下两下便走了不少。

沈天成眼看对方就要快走完了,便打住后出一个单牌,口中还念念有词:“先别高兴的太早了,看我不把你的弹给拆开。”

林远瞻只好拆开两个王,然后自己放了一对4。

沈天成接过对,三两下又走完了。

林远瞻有点沉不住气了:“哎,还是天成兄厉害,如果出单,我就全走完了,就是我炸了也不会落到这一步。”

沈天成道:“这叫声东击西。”

打过十局,权哥不耐烦地放下牌:“不玩了,今天手气真差。”

沈天成从怀里模出一只金灿灿的怀表,看了眼时间,“还有时间,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再玩几把。”

林远瞻苦笑道:“天成兄,你已经连庄十把,好歹也让别人做回庄好不好?”

沈天成老辣的笑道:“这个庄我还没坐够!”

林远瞻说着无意,可沈天成听者有心,他的话显然是一语双关,剑指别处。

林远瞻和权哥对视一眼,彼此脸色都变了变,谁都不再说话,各自模出一张支票来,把纸上的数字加了加,在支票上分别写了230万和310万,然后交给沈天成。

原来他们记得数字都是以万为单位。

不到一小时的功夫,两个人就输了几百万,难怪他们脸色会那么难看。

沈天成收起支票,朗声道:“既然两位兄弟都不愿玩了,那我请你们吃火锅。来人!”

他叫了一声,在外面望风的老汉马上把准备好的火锅端上来,还有各种海鲜、肉片、新鲜蔬菜,摆了满满一桌子。

林远瞻调着自己的小料,对沈天成道:“天成兄,我真服了你了,你的牌技可说是风云独步啊,能不能教教我们,让兄弟们也长长见识。”

沈天成眯缝着眼道:“其实没什么玄奥的,只要你能把玩牌当人生来看,你就能战无不胜。”

“哦?听着新鲜,能不能具体讲讲?”

“一盘斗地主就是半盘人生,辛酸苦辣,人生百味,大家很喜欢这个游戏,不单是与人斗其乐无穷,而是因为在其乐无穷的背后还有更丰富的人生内容和经历。

可别小看这个牌局,它包涵的可是团队意识,它没有一般牌类游戏的固定搭档,也没有麻将的单兵作战,牌的好坏对结果的影响已降低到了最低,因为有分工,有协作,有掩护者,有冲锋队!一个目的:合力抗敌!

牌桌上,很多人出牌时前怕狼、后怕虎,不果敢,养分时刻要当机立断,炸还是不炸,亮还是不亮,得多少失几何,心里都要有数,这才是大智慧。

成功和失败都不是永久不变的,力量的拉锯总在公平的规则下不断上演,成功者一不小心或失败,下层之士努力奋进,瞬间风云变换。一时的失误也没什么,机会马上就到,只要你能抓住。

运气来了,手拿双王和四个二,你敢保证百分之百取胜吗?不一定,如果副牌拖家带口,七零八落,负担太重,你又想保炸弹,舍不得放弃赢高分的机会,那八成你输定了。运气差的,没有双王和二,但副牌组合很好,布局巧妙,要么双飞,要么链子,要么三带一,同样可以赢得精彩。

还有一种情况,手握三炸,却患得患失,一不留神同样鸡飞蛋打,煮熟的鸭子飞了。

人生的道路上得有自知之明。斗地主的时候,你总会碰见这样的人,那就是他不管拿什么牌,他总会叫地主,这样的人其实是负多胜少的。虽然,斗地主只是玩玩,但是这其实体现的是一种心态。

在人生的道路上,一定要先认清楚自己,知道自己是几斤几两,如果你很强大,那就去征服世界,如果你狠弱小,那么请先征服自己。”

这一番从玩牌引发的人生感悟,让林远瞻和权哥啧啧赞叹,相比之下,他们的眼光可差得远了。

“我们都是小聪明,天成兄才是真正的大智慧啊,呵呵。就好比这次的坐馆选举,天成兄没选在公司进行,任谁也不会想到我们会把这么重要的选举放在这么个不起眼的地方来举办,一定万无一失。”林远瞻赞道。

沈天成摆摆手:“远瞻兄过奖了,咱们老弟兄在一起打拼这么多年,彼此互相了解,我只不过在其位要谋其政罢了。现在咱们谁也不吹捧谁,咱们吃东西。哈哈……”

牛羊肉是活宰的,鱼虾是刚刚打捞的,蔬菜也是最新采摘的,龙都黑道大佬聚会不成文的规矩就是吃火锅谈事。

也许只有火锅这种东西才能聊得热络。

三个龙都市举足轻重的人物围着火锅,吹着海风,边吃边聊,气氛十分火热。

那个老汉打点好一切,照样叼着烟卷,在门外望风。

功夫不大,外面响起一阵脚步声,老汉说了声:“沈先生,您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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