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室的门终于打开。
看着车子上,陆慕锦菜百的面色,流年泪水簌簌落下来,疾步过去,紧紧握着陆慕锦的手,怎么也不肯松开。那双大手,一向温暖坚定,如今,竟然病一般寒冷,好像从没有过温度。
“七叔只两个字,便什么也说不出。流年将手聚到自己面颊,泪水流得越发厉害,扑簌扑簌,滴到陆慕锦浸了血的病号服上。
七叔一贯是雪白的衬衣,永远那样从容清冷,何曾这样雕塑一般,毫无温度,不动不笑?
“陶医生,老七到底怎样?”沉稳的话语在耳边响起。
“断了一根肋骨,小腿骨折,其余的只是皮肉伤,算是万幸陶玉成擦一把汗。给自己的兄弟动手术,不亚于在自己的身上划刀子缝针。
陆豫堂点点头。这倒是不算什么大事,真是不幸中的万幸。陆七一贯聪明,即便危险如那一刻,也能冷静判断形势,将危险降到最低。
看看泪水滂沱的流年,陆豫堂叹口气,转头对王正凯道,“若是有需要我帮忙的,尽管开口,我和老七是兄弟
王正凯眯起眼睛,“是么?这件事情你也能坚持兄弟情义?那好,你去问问陈家楚家,能给我们一个什么交代
陆豫堂脸色一变,果然是他们!这样的闹市区,怎么就会有斯太尔?很显然,是蓄谋想要杀死老七和流年。阿么,能做的,也只有京都的那几家了。
“老七是我兄弟,我自会为他讨一个公道陆豫堂苦笑。讨什么?自己有证据么?自己能像陆七那样,撕下脸,赤果果的回击?自己要得太多太多,要仰仗他们的太多太多。
转头看着流年,心里也一阵心酸,轻轻拍拍流年肩膀。这丫头,果真是瘦多了。
流年微微侧身,避开陆豫堂的手,擦擦泪,淡淡道,“四叔有这句话,我们也感激不尽
陆豫堂苦笑,“流年,你何必这样拒人千里之外?你一个人,年纪又小,总有照顾不来的时候,我是你四叔,总是自家人流年的躲避,到底伤了他的心。
流年淡笑,“穷人的孩子早当家,这年纪不小了。再说,还有阿凯叔叔和陶陶叔叔。一千,一直是七叔照顾我,我很开心,能有机会照顾七叔
陆豫堂才要开口,流年接着说,“我不是圣母,女人心眼小,报复心最强,欠了我的,我必会以牙还牙,以血还血。我妈妈,七叔,流的血够多的了。就叫那些人暂时安稳着,我会叫他们双倍奉还的
明明是清雅绝伦的女孩子,语调也温软清淡,偏偏说出这样冷酷怨毒的字眼,叫人听的不寒而栗。陆豫堂眼神一暗。流年已经彻底和自己站到了两个立场了。骑墙夹缝,原本就是自己的奢望。
“那好吧,若是有需要,随时给我打电话,你要知道,我跟老七一眼那个,也很关心你
“好,我记住了。四叔,我还需要照顾七叔,您请自便说完,景是看也不看陆豫堂,低下头,轻轻握着陆慕锦的手,就像抓住整个世界。
关上病房的门,陆豫堂微微闭眼,若是,出事的人是自己,流年回这样担心么?会有人真心为自己心伤,为自己难过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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