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噗噗噗~”
汹涌而至的羌胡联军终于恶狠狠地撞上了黑虎军那残破不堪地防阵,数千支拒马枪布设成的拒马阵,瞬间将冲驰在最前面的数百骑羌胡骑兵连人带马刺个对穿。可是汹涌而至的羌胡战马也以狂野的冲撞将黑虎军的兵阵撞击得支离破碎。
“唏律律~~”
震耳欲聋地战马悲鸣声中,后续的羌胡骑兵拍马冲到,骑术高超的羌胡骑兵们纷纷纵马跃到空中,然后挟带着强大的惯性从空中恶狠狠地踏落下来,刹那之间,数百名英勇地黑虎军将士便被无情地踩在了战马的铁蹄之下。
在悬殊的进攻力量面前,再坚韧的防御也将是不堪一击。
“嗷~~”
一名羌胡万骑长率先突破了黑虎军的兵阵,当他看到眼前霍然开阔、再看不到一名黑虎军士兵时,忍不住举起手中的弯刀、仰天凄厉地长嗥起来。
“嗷嗷嗷~~”
越来越多的羌胡战士践踏过黑虎军将士的尸体,拥挤到了羌胡万骑长的身后,跟着竭斯底里地长嗥起来。因为凿穿了黑虎军兵阵而兴奋得忘乎所以的羌胡联军根本没有留意到,原本碧绿的草原上,不知何时已经铺上了一层干草。也没有闻到那被血腥之气掩盖的刺鼻的油味。
这层干草因为不足以阻止骑兵的突击,所以没有引起羌胡联军的注意。
汹涌的羌胡联军阵中,胡人头领甘布难掩神色间的激动,向着身边的摩根说道:“大王,我军突破汉军,凿穿成功了,哈哈哈~”
摩根也兴奋不已道:“接下来,就能分割、包围,然后歼灭汉军了,我羌胡联军很快就要获得最终的胜利了,到那时,里面的粮食、女人都将是我们的!哈哈哈~”
甘布道:“不过,如此轻易就能凿穿汉军却有些出乎预料。”
摩根冷笑道:“哼哼,如果这伙汉人的将军不将士兵后撤至两翼骑兵之后列阵防御,此战胜负未可料,就算我军最终获胜,只怕也是惨胜。可现在他居然出此昏招,把养精蓄锐已久士兵后撤至两翼列阵,却给了我军轻易凿穿的机会。”
甘布疑惑道:“那汉人将军为什么要这么做?”
摩根冷声说道:“那还不简单,汉军大营里肯定还有一支伏兵。这个汉人将军,胃口还真不是一般的大啊,他是想利用我军急于凿穿的心理,精心设计了这样一个陷阱,以大营中的伏兵挡住我军骑兵的突击,然后以左、右两翼养精蓄锐已久的士兵卡住我军往左、往右突击地去路,再以一直按兵未动的骑兵截断我军退路。这个汉人将军是想把我羌胡联军一口吃掉啊!”
甘布失声叫道:“什么,这竟然是个陷阱?”
“不用担心!”摩根冷然道,“汉人想要一口吞掉我羌胡联军,那得汉军有这副好牙口!这一切完美的设计都必须建立在一个基础之上,那是营中的伏兵必须挡住我羌胡联军铁骑的突击!”
甘布道:“大王,我明白了,我羌胡联军的铁骑只要突破了汉军大营中的伏兵,汉军就必败无疑,是吗?”
摩根冷声说道:“那是当然!”
汉军右翼。
秦盼看着孟文龙说道:“军师,是时候发动袭击了!”
孟文龙点点头,冷然道:“放信号,出伏兵!”
“遵命!”
身后传令兵答应一声,挽弓搭箭,早有士兵上前引燃了缠于箭矢上浸过火油的布条。传令兵右手一松,弓弦响处,一支火箭已经掠空而起,在空中划出一道耀眼的轨迹,射进了汉军阵后的大营里。
倏忽之间,汉军紧闭的营门轰然大开。正前方地营栅还有辕门轰然倒了下来,森严的壁垒竟成了一片坦途,正纵骑突进的羌胡骑兵们吃惊地发现。倒下的营栅后面居然聚集着一群黑压压的野牛!
放眼望去,营中全是野牛,少说也有数千头!
更令人吃惊的是,这些野牛地背上居然都绑着一捆捆的干草,空气里还弥漫着一股火油的味道
“放火!”
小校一声令下,营中伏兵乱箭齐发,数百支火箭顿时攒射在浸过火油地干草上,倏忽之间,烈焰腾空、燃成了一片,在烈火灸烤、士兵呐喊驱赶下,受了惊的野牛群开始向着前方狂奔而来、并且越跑越快
……
羌胡联军阵中。
甘布倒吸一口冷气,难以置信地盯着前面奔涌而来的那一头头正在燃烧的野牛,吃声道:“这是什么?”
摩根的脸色倾刻间变得一片煞白,吃声道:“火牛!火牛阵!?是火牛阵!”
“轰!”
汹涌而进的羌胡联军铁骑终于和火牛阵狠狠地撞在了一起,马嘶人沸以及野牛的吽吽惨叫声霎时交织成一片,火星四溅,点燃了覆盖在草原上的干草,干草瞬间被点燃,被事先浇在干草下面的石油轰的被点燃。战场上顿时浓烟滚滚,烈焰滔天。在这种非人力所能抵挡的威力前,最无畏英勇的战士都将不寒而栗。
发了狂的火牛狂暴地穿过了羌胡骑兵中间的空隙,将烈火不断地带向后面,烈焰、浓烟正向着羌胡大军阵中不断地延伸、漫延加上草原上呼嚎地狂风、风助火势。火势迅速四散漫延。
不及片刻功夫,整个羌胡联军阵中便已经浓烟滚滚,无数的羌胡联军骑兵都被呛人的浓烟熏得两眼红肿、咳嗽连连,再分不清方向,只知道纵马四处奔走,不断有倒霉的骑兵被挤倒在地,旋即为汹涌的马蹄践踏成肉泥。
目睹羌胡联军陷入空前的混乱,孟文龙的脸上却丝毫不见得意之色,眸子里依然还是那副冷冰冰的杀机,所下的命令却是一道比一道触目惊心。一次比一次更让陷于混战之中的羌胡联军感到绝望!
“传令骑兵迂回胡人后阵,断其退路!”
“传令弓兵上前。弓箭手无限度射击!”
孟文龙的命令一道道下达,训练有素地黑虎军迅速行动起来。逐渐结成了一个庞大的包围圈,将陷入混乱地羌胡大军包围起来!一万多步兵为为左、右两队,列成了错落有致的战阵,一列列完整地盾墙,还有一排排狰狞的拒马枪让阵脚大乱的羌胡联军失去了冲锋的勇气,他们只能另寻退路!
前方是滔天大火,此路不通。
唯一的活路是黑虎军骑兵尚未完全封死的后路!
孟文龙用兵。可谓狠辣,骑兵分为两队,堪堪卡住了羌胡骑兵的退路,却没有将退路完全堵死,在骑兵与步兵地衔接处,以及两队骑兵之间。都留下了缺口,正是这三处欲擒故纵的缺口,让心存侥幸的羌胡联军惨遭灭顶之灾!
“唆唆唆~”
绵绵不息的破空声中。一排排的锋利的狼牙箭倾泄如雨,张皇失措的羌胡骑兵一片片地倒了下来,战士的惨嚎声以及战马的悲嘶声交织成一片,在如此密集地乱军中,一旦摔落马下,就意味着死亡!
“报”
一把凄厉的长嗥声便从北方的旷野上响起,孟文龙和秦盼霍然转过身来,只见一骑如风正从草原上疾驰而来,人未到、声先至,“军师,将军率领黑虎军回来了,离此以不到十里!”
“什么!?”
孟文龙和秦盼同时惊声叫道。
紧接着,两人同时大笑起来。
将军已来,胡人危已!
孟文龙冷声喝道:“传令下去,全面包围,我大军已到,全歼胡人的时候到了!”
“遵命!”
“军师快看!”
身边的秦盼忽然出声叫道。
孟文龙霍然回首。只见苍茫的地平线上已经出现了一道灰蒙蒙的线条,倏忽之间,那道灰蒙蒙地线条便轰然绽放,化作无数奋蹄奔腾的战马,正沿着平坦的草原铺天盖地、席卷而来。
远处。万马奔腾的骑兵阵前。杨风对着雷火一仰头,雷火举目瞧去,心里顿时热血沸腾。
雷火虎吼一声,把手中的大砍刀往前狠狠一引,厉声长嗥道。“弟兄们随俺来!”
“杀!!!”
三千名黑虎军骑兵轰然响应,顷刻间从汹涌而进地骑兵大军中分离出来,斜斜切向前方喧嚣的战场边缘、那杆迎风猎猎招展地大旗,那里是羌胡联军的指挥之地,有羌胡联军的首领。
远处,一处微微凸起的小土丘上,唐风在百余亲兵的护卫下迎风肃立,从土丘上放眼望去,恰好可以将整个战场一览无遗。含香依偎在唐风的身边,倒是给这战场增添了一种别样的风采。
“挡我者死!”
雷火大吼一声,手中的大砍刀狂暴地挥出,在空中划出了一道寒光,犹如长河巨浪、带着无比惨烈的杀伐之气,恶狠狠地砸向胡人的脑袋,那胡人霍然色变,咬紧牙关举刀相迎。
“锵!”
一声剧烈至令人窒息的金铁交鸣声中,雷火绝不停留,策马飞驰而过,直取不远处岿然不动的猎飘荡的大旗下的摩根!
“你们几个,保护大王,剩下的随我来!”
摩根的亲兵队长大吼一声,拍马舞刀直奔雷火。队长身后,数十名亲兵分成两队,一队护住摩根和甘布仓惶后撤,另外一队则追随队长身后,悍不畏死地迎向了雷火。
“滚开!”
雷火大吼一声,沉重的大砍刀呼啸而至,狂暴地挥向亲兵队长胸膛。
“休想过去!”
亲兵队长怒吼回应,横过手中弯刀试图硬架雷火这狂暴的一刀,锵然一声巨响中,亲兵队长手中的弯刀被雷火狠狠的砸进亲兵队长的胸腔。
“呼~”
一刀挥出,雷火再不看对手一眼,策马疾驰而过。
亲兵队长从马背上吃力地转过身来,目光一片呆滞,望着不远处仓惶后撤的摩根,神色间一片惨淡,大王,属下再不能保护您了,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