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那条粉红色手帕,夏语香这下可受刺激了,捂着嘴一路跑回寝室,接着就趴在床上哭得梨花带雨。
无论钱万宁怎么哄,可惜她就是不吃那一套,到了最后实在没力气再哄了,干脆一坐在旁边的板凳上,排除一切杂念,了忘‘我’的状态。‘我’是忘记了,可是那条手帕却无法忘记,这会儿干脆又从怀里掏出来,一番仔细打量。
那条用绸缎面料做成的小手帕,模上去滑溜溜的,上面还绣了一朵小花,可惜看了半天也不认得那朵小花叫什么名称,心里却在猜想那位刺绣之人一定是位名门闺秀。放在鼻下一闻,一股淡淡的馥郁之香扑面而来,好生让人沉浸其中,无法自拔。
“啪”!
听到这声响,钱万宁下意识的模模脸,还好这一声不是抽耳光的声音,不过面前的桌上却忽然多了一张纸、一支笔和一块砚台。
抬头一看,夏语香不知何时停止了哭声,这会儿正站在那儿抽噎着,脸蛋上挂着两行晶莹的泪水,好不令人怜惜。
“这就对了嘛,哭坏了身子多让人雄呐,来,我帮夫人擦擦眼泪!”钱万宁站起身子,甩了甩手中的那条手帕,就朝夏语香脸上抹去。
“少来这一套!你老实交代,这手帕是从哪儿来的?”夏语香并不领情,狠狠的推开了钱万宁的手。
这下可难住钱万宁了,他哪里会知道这手帕是从何处冒出来的,这一觉醒来,那东东就像长了腿似的跑进怀里了,这会儿愣是让他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真恨不得多长出两张嘴为自己辩解。
“我不是说过了嘛,这东西‘嗖’的一下就冒出来了……我想起来了,这东西很有可能是那朱公子爹身之物!”钱万宁苦笑道。
“什么也不必说了,你写吧!”夏语香伸手推了推桌上的纸,接着取了毛笔递上前去。
“写什么呀?夫人呐,我的书法一向不好,你是知道的。要不,回头我让祝枝山为你写几幅?”钱万宁嘻嘻哈哈的说道。
夏语香可没心情听他唠叨,这会儿沾了沾笔头,抓起钱万宁的手就把毛笔放到他手上,气冲冲的喊出三个字:“写休书——”
“写休书?”钱万宁目瞪口呆的一坐在板凳上,愣了半晌才回过神来,摇摇头说道:“哇,不会玩真的吧……不写,坚决不写!”
“你写还是不写?”夏语香走到那边,又要去抓他的手,准备逼他就范。
丫丫的,这不是逼咱做千古罪人嘛,这样的事咱可做不得!再说了,这好不容易娶了位好妻子,因为那么点芝麻绿豆般的小事,就一纸休书休了人家,岂不是让外面那些人看咱的笑话?如果运气不好,这以后再碰不到个合适的,咱岂不成了光棍汉?
想到这里,钱万宁站起身子,大手一抬,正好躲过了那只手的‘偷袭’,接着嬉皮笑脸的说道:“不写!打死我也不写!”
这下可热闹了,二人一不留神就交上了火,一人拿着纸在后面追,一人拿着笔在前面跑,愣是绕着那张桌子转起了圈子,也不知道转了多久,当二人转的头晕眼花时,这才气喘吁吁的停了下来,再彼此一看,满脸皆是墨汁,愣是黑一片白一片的涂成了花脸。
夏语香笑了,或许她觉得打死也不写休书的男人才是好男人,钱万宁也笑了,或许他觉得哄女人最好的方法就是转圈子。
这还没等二人笑完呢,就听到外面传来一句‘炸雷’之吼:“你们笑什么呐,烦不烦呀!”
咦?这不是若兰那丫头的声音嘛!她生哪门子气呀?
夏语香皱皱眉头,小声嘀咕道:“这个丫头又撞哪门子邪了?我先出去看看,回来再跟你算帐!”
“好好好,静候夫人发落!”钱万宁死皮赖脸的笑着说道。
说话之间,二人已匆匆去那边找了面盆净了脸。刚走出房门,一眼就看见钱若兰坐在那边的石磨上,正托着脑袋发呆。
“这是谁惹咱家若兰生气了,快给嫂子说来听听!”夏语香走到那边,轻轻的拍了拍钱若兰的小肩膀。
钱若兰似乎并没听到这句话,托着脑袋,自言自语:“我想不明白,朱公子为什么说走就走了呢?”
这一提到朱公子,夏语香又想起了那条手帕的事,心里又来气了,狠狠的捏了一把旁边的钱万宁,沉着脸说道:“谁知道你哥从哪儿交了这些狐朋狗友,也太没礼数了!”
钱万宁耸耸肩,笑着说道:“瞧你把话说的,朱公子可不是什么狐朋狗友,人家可是咱家丫头的救命恩人呐!”
“即便如此,也不能目中无人呀!就说方才那会儿,那姓朱的在楼上与我打了个照面,愣是一句话也不说,就跑下楼去了!”夏语香越说越生气,这会儿又说道:“还有那个小采,我还好心把他也抬到床上呢,早知如此,我干脆把他们统统都从窗户扔出去算了!”
“等等……”钱万宁打断了夏语香的话,接着严肃的问道:“夫人呐,难不成那二人都是你弄到床上的?”
夏语香摇摇头,啰哩啰嗦的说道:“可不是嘛!你说这人呐,好心就一定会有好报吗?”
丫丫的,这女人可把我害惨了,要不是她多此一举,我哪能会稀里糊涂挨了两记耳光,临了还莫名其妙的收下一份特殊礼物!乱了,全乱了!天呐,我上辈子到底作了什么孽呀!
这会儿,钱万宁只觉得腮帮子忽然传来一阵疼痛。
他刚伸出手想去揉揉,却见夏语香惊讶的喊起来:“哎呀!相公,你的脸上怎么多了五个手指印……”
可不是嘛!就在福宁郡主狠狠的掌了他两记耳光时,他还跟没事人似的,直到现在才有挂彩的迹象,那红通通的指印,看上去就像用烙铁烙上去的似的。
钱万宁忍不住惊叹道:“好一记悄无声息的黯然**掌!”
话说到这里,不得不说说福宁郡主和采儿现在的情况。
这会儿,采儿站在明月桥上,怀里正抱着那个石墩子哭得死去活来。
俗话说,男人有泪不轻弹,只是伤心时!从桥上路过的那些男人,忽然听到这个‘小个子男人’的哭声,除了侧目张望之外,心里也不免表示理解与同情,这个‘小个子男人’正所谓是验证了那句俗话,为大明朝的男人们做了个很好的榜样。
“你别哭了,吵得我好心烦!”福宁郡主在旁边捂着耳朵,一脸的烦躁。
“采儿不就是吃了一只猪肘子嘛,他怎么可以那样对待采儿呢!”采儿抽噎着。
“不是说过了嘛,那钱公子也不晓得咱们是女儿身。再说了,咱们又没少什么,你哭什么呐?”福宁郡主拍拍采儿的小身子,小声安慰着。
“郡主,你难道一点儿也不生气?”采儿擦擦眼泪,小声问道。
“有什么好生气的,不就是躺在床上睡了一觉嘛!那会儿我还赏了他两记耳光呢,咱们也没吃亏呀!”福宁郡主似乎并没有把那件事放在心上。
“可是一旦让人知道了,咱们的清白……”采儿话说一半,就被打断了。
“你不说我不说,谁会知道呢……我可警告你呀,这件事千万别往外说!”福宁郡主一边说着,一边朝袖中模去,忽然心里一愣,惊讶道:“咦……奇怪,我的手帕怎么不见了?”
采儿听到此话,也帮她找起了手帕,哪知把那两只袖子翻了个遍,愣是没找到那条手帕,接着又向她怀里模去。
正在此时,一位从桥上路过的老大爷看到这一幕,摇摇头说道:“唉,这成何体统!现在跑江湖的人呐,真是越来越疯狂了!”作者卫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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