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琼帅走后,留下刘胖子一人呆呆的坐在沙发上,脸sè苍白如纸,如同得了一场大病一般,很难想像,前一刻还无比嚣张,谁都不放在眼里的刘胖子在见到那枚菱形钱币以后,竟然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其实如同刘胖子想的那样,如果高琼帅身后站的真是西北鹰王这个还不算过时的狠角sè,那他一个小小的地头蛇怎么能够得罪的起?都说强龙压不过地头蛇,可是如果是一条过江猛龙呢?那刘胖子这条地头蛇注定会死的连渣都没有。刘胖子怎么也想不通,这短短一个多月的时间,怎么大学城这片就汇聚了这么两个狠角sè,张倾城是刘胖子压根就得罪不起的人物,高琼帅呢?背后站着的势力他刘胖子就能得罪的起?
但要因为高琼帅的几句话,就让刘胖子放弃时光酒吧的保护费,刘胖子肯定做不到,他手底下养了上百小弟,如果没了财源,谁还拿他当老大?黑社会xìng质的组织可没有纪律xìng的说法,除非是真正的帮派。但据刘胖子的可靠消息,西北鹰王已经消失了很多年,当年所属他的势力范围早已经被其他三大天王割据占领,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这个道理刘胖子也懂,要不然他刚刚早就和高琼帅翻脸,不会任高琼帅在自己面前趾高气扬,吆五喝六。
假如说高琼帅的身上真的有西北鹰王的影子,那要想对付高琼帅和那名年轻人,就不能仅仅靠暴力手段。西北鹰王在厉害,永远是行走在黑夜之中,见不得光。如果拉出zhèngfǔ这张虎皮大旗,不知道能不能唬得住高琼帅?可如果真让zhèngfǔ出面,那张倾城会善罢甘休?这其中牵扯到的方方面面的利益可能到最后会彻底不再刘胖子的掌控当中。
刘胖子越想越愁,越想越憋屈,恨不得将自己的双眼挖掉,怎么一不小心就会在酒吧看到那个水灵妹子?而且还sè胆包天的准备带着水灵妹子去开房?如果不是这样,又怎么会得罪高琼帅这个挨千刀的?不得罪高琼帅就不会引出张倾城这位黑寡妇,刘胖子此刻真的是有一种想要撞墙的冲动。
从包厢出来后,高琼帅算了算时间,二愣那家伙如果真的和李雅馨圈圈叉叉,以那处男的本事,顶多就是一会的工夫,想到这里,高琼帅披着治安服,慢悠悠的向着学校走去。
其实高琼帅压根不认识什么西北鹰王,以高琼帅混的层次,和西北鹰王差的太远,但高琼帅走南闯北这么些年,不敢说混的有多么的好,至少对中国各个省份的势力划分极为清楚,拿西北五省这片地带来说,十年前有西北四大天王之称的西北鹰王,陇上狼王,西海豹王,西域蟒王可以说主宰着西北五省的地下世界,但不知道由于什么原因,西北鹰王八年前凭空消失,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据小道消息,西北鹰王是死于西域蟒王之手,但究竟事情的真相是什么,也没有人去追查,一个人生前在怎么厉害,死后还是孤冢一座,没有人愿意为一个死人去开罪西域蟒王,即使西北鹰王曾经是四大天王之首。
而高琼帅手中的这枚菱形钱币是在一次偶然的机会,去běijīng潘家湾的古玩市场淘来的,当时的小贩吹嘘说这枚钱币是祖传下来的,是哪个公主陵墓里面的,但高琼帅从十岁就开始出来闯荡江湖,什么样的人没有见过?对于小贩的话只能嗤之以鼻,当时是因为喜欢这枚钱币上面的无眼雄鹰才和小贩讨价还价,最终以三百块人民币买上的,但当他了解这枚钱币背后的真相后,对这枚菱形钱币更是爱护有加,一直挂在脖子上当吊坠。高琼帅明白,在关键时刻,说不定能靠脖子上挂着的这枚菱形钱币保自己一命。但当高琼帅还没来得及用上这枚钱币,就被自己的朋友出卖,进了监狱。
当年菱形钱币作为西北黑……道上的标志xìng物件,只要是混黑……道的,没有人不认识这枚钱币,同样,它也有个很形象的名字——鹰王令。鹰王令代表的并不仅仅是杀戮,同样也是一种身份的象征。在那个时代,如果有谁能够得到鹰王令,都会小心翼翼的珍藏起来。西北鹰王消失后,鹰王令并没有消失。虽然说其它三家占据了属于西北鹰王的地盘,但并没有将西北鹰王手底下的残存势力赶尽杀绝,任其残存势力自生自灭。这也就有了刚才高琼帅拿着鹰王令狐假虎威的一幕,如果其它三家对西北鹰王的残存势力进行了赶尽杀绝,那么高琼帅打死也不会将鹰王令拿出来,一个弄不好,高琼帅也会挂掉。
今天出了刘胖子这种事情,为了避免刘胖子在背后给二愣穿小鞋,或者趁机报复二愣,高琼帅才拿出鹰王令来装腔作势。刚才他之所以将话说的那么不留情面,就是想让刘胖子误以为自己身后站着很厉害的角sè,张倾城虽然说是她和二愣的朋友,毕竟只有一面之缘,只要刘胖子稍加打听,就会知道事情的真相究竟如何,可鹰王令就不同,刘胖子就算想打听,也接触不了那个层面。但这种事情不是长久之计,如果真被刘胖子瞎猫碰到死耗子反应过来。得知自己与西北鹰王并没有什么瓜葛,那高琼帅和二愣就要卷铺盖滚蛋,彻底离开大学城这片地界。如果是以前,大不了一走了之,以后混大了,在卷土重来,可二愣偏偏在这个时候给高琼帅出了一道难题,李雅馨是一个变数,看二愣对李雅馨含情脉脉的样子,高琼帅知道,二愣是真的喜欢这个女孩。可为了二愣,高琼帅豁出去了。即使刘胖子最后知道真相,招来杀身之祸,高琼帅也打算自己一个人扛着。
回到宿舍的时候,宿舍内的灯早已经熄灭,高琼帅小心翼翼的站在门边,耳朵贴在门板上,想听听屋里有什么动静。可就在高琼帅竖耳仔细倾听时,房间内的二愣似乎已经未卜先知,打了个哈欠,说道:“别偷听了,门没关。”
高琼帅叼着烟,推开房门,如同小偷一般,蹑手蹑脚的走了进去,打开灯后,发现屋内的情景和他想象的不一样,并没有办完事后的狼藉一片,疑惑道:“你忍住了?”
二愣从被窝里面探出脑袋,让高琼帅给他递了一根烟,说了一句很让人费解的话:“一个天才提出的问题,就算是一万个蠢材也回答不上来。”
“那你的意思难道我是天才?”高琼帅将外套随手扔到自己的床上,好奇的问道。
“你?”二愣故作神秘,将声音压低,轻声道:“你是天生的蠢材。”
高琼帅大囧,但随即又大言不惭的说道:“你连个嘴都吓得不敢和李雅馨亲,你说你是天才还是蠢材?真是一个胆小如鼠的废柴,要搁在我身上,早就提枪上阵了。”
二愣白了一眼高琼帅,义愤填膺的说了一句差点让高琼帅啼笑皆非的话:“老子以后还打算入党。”言外之意很明显,身为预备党员,怎么会干出这种龌龊之事。
二愣说完,高琼帅回应他的只是一根鄙视的中指。
二愣将红河烟放到鼻子上嗅了嗅,并没有点燃,良久后,看向高琼帅,问道:“有钱吗?”
“多少?”
“留下你零花的,剩下的全部给我。”
二愣在这里将借字省略掉,而是用了给我这两个字,而高琼帅只要不是傻子,就能明白这句话其中的含义。
和刚才一样,高琼帅没有丝毫的犹豫,也没有给自己留下一毛钱的零花钱,直接从治安服的上身口袋中取出来一张银行卡,给二愣递过去:“里面有四万,不够我再去想办法,密码是我生rì。”
二愣也没有客气,接过高琼帅递来的银行卡,塞进了衣服口袋。在刚才得知李雅馨母亲的病情后,二愣已经做了一个初步预算,保守治疗下来,第一疗程大约所花的费用在八万左右,加上高琼帅给的四万,明天再去找光头男商量一下,看能不能提前预支出两个月的工资,加上先前给的一万六,基本上已经够李雅馨母亲的病钱。
就像二愣说的,她并不是因为李雅馨有多么的漂亮而去喜欢李雅馨,只是单纯的心疼这个还没有被现实社会侵蚀的女孩。
第二天一大早,二愣便火急火燎的向着时光酒吧跑去,不得不说,二愣的运气非常不错,刚到时光酒吧,就碰到已经起床的光头男。向光头男说明事情原委后,光头男也大气,没多少废话,从昨晚的账面收入上给二愣支付了两个月的工资,一共两万元。
二愣将光头男给的钱一同存进高琼帅的银行卡里,回到宿舍,拿起李雅馨昨晚晒在暖气片旁的那件白sè羽绒服,向着李雅馨教室走去。
此刻的李雅馨正襟危坐在教室里,只不过眼神却是飘忽不定,昨晚的事情李雅馨也感觉自己有点冒失,如果不是二愣,自己的身子早就被那个可恶的刘胖子玷污,心中暗暗发誓,以后打死也不去那种鱼龙混杂的地方了。
就在李雅馨神思驰骋之际,却是在窗外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这道身影不只是李雅馨看到,几乎全班同学都看到了二愣站在窗外,目不转睛的盯着坐在凳子上的李雅馨。而且更能引人遐想的是,二愣手中还提着李雅馨经常穿的那件白sè羽绒服,这样一幕不合时宜的出现在这些大学生的眼里,已经足够成为班上的爆炸新闻。
在班里,李雅馨可是出了名的冰山美人,和她探讨学习可以,如果是感情这种问题,很少有人敢涉及这个范围,但今天这个冰山美人的外套却是出现在一个长相憨傻的男人手中,这中间曲折离奇的故事,让那些吃不上葡萄却嫌葡萄酸的男人为之抓狂。
二愣清了清嗓子,将洗的纤尘不染的羽绒服搭在手臂上,敲了敲教室的房门,此刻正值早读时分,教室里面只有一位满头银发的老学究趴在讲台上的桌子上,时不时的从喉咙处发出的轻微鼾声在提醒着二愣,这个老学究看来已经酣然入梦,说不定正在和周公探讨人生哲理。
听到敲门声,老学究睁开眼睛,看向二愣,疑惑道:“有事情?”
二愣点点头,看向前面坐着的李雅馨,说道:“我找人。”
那老学究似乎还没有睡醒,揉了揉眼睛,从桌子上的眼镜盒里面取出老花镜,戴上去后,道:“那你找谁?”
任谁也没有想到,二愣这瘪犊子竟然理直气壮的对着李雅馨的全班同学说道:“找我媳妇。”
此话一出,全班哗然,彻底沸腾,即使讲台上还有一位年过半百的老者,也没有将这股早已经燃起的八卦火焰压下去,而李雅馨没想到二愣这瘪犊子厚颜无耻到这种地步,昨晚还没有答应,这家伙竟然敢当着这么多同学的面说出来,这让她以后还怎么见这些同学。气的瞪了一眼二愣,只不过二愣却是对李雅馨投来的目光视而不见。
而全班同学像是提前商量好的一般,异口同声的问道:“你媳妇是谁啊?”
二愣挠了挠头,面sè一红,故作憨傻状,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她叫李雅馨,俺来给她送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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