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次rì清晨,天真子广散真言,却未曾看见行健,颇感奇怪。
因为宗门大会一般都是一代弟子与二代弟子的事情,三代弟子又哪儿有资格准备?
天真子讲完大道,遣散了众子弟,缓缓消失。
药园子茅屋,波纹淡淡一闪,天真子便走出虚空来。
只见燕儿枕着床沿熟睡,行健却是手脚受伤,同样闭着眼眸。两人却是一夜不曾入睡,在临近清晨之际,终于睡去。
天真子微微一愣,但仔细掠过行健时,眸子猛地一睁,不声不响,走近当前,抬手从他脑门一路到得脚心。
经过这么一试探,全身立刻笼罩了薄薄一层的金sè与青绿sè,那金sè代表金元素、青绿sè代表木元素。
‘果然金、木都达到了一级半仙境界!’天真子眸子依旧忍不住一丝喜sè,看着行健脸面,心中沉思:‘此子天赋了得,悟xìng一般,倒也是可塑之才。’
但当即看见了手脚处的两个小窟窿,翻手间,便给拿出瓶药来,滴在伤痕处,那本缓缓恢复的小窟窿,顷刻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了,似乎未曾受伤。
‘看这伤口,分明是金剑斩,还是二级半仙境界。可见也是修仙之人,并非战士!’天真子看一眼熟睡的燕儿,摇了摇头:‘估计又是这古灵jīng搞的鬼!只是不知是什么事情,要对他施展如此辣手!’
天真子想罢,这才退后几步,轻声唤道:“燕儿。”
燕儿睡得正朦胧之际,心知这是师傅药园子,不可能有生命危险,这便睡得更加香甜。
本来她还做梦呢,突然耳朵便是一颤,以为行健呼唤。
于是张着手,便去捂住行健嘴巴,喃喃自语:“小师弟,别吵本小仙睡觉。”
行健一惊,睁开眼睛,只看见身旁有个人,翻着眼皮一看,却是师傅天真子,这可使得他心中咯噔一下,吓了一跳,挪动脑袋便要挣月兑开。
可是燕儿感觉他要反抗,睡容中将眉蹙起,声音大了一些:“让你别吵,不要动,快睡觉。”
行健哪儿还管得去?一个打挺,便坐了起来,意外地发现自己的伤也好了,忙忙下床恭敬道:“师傅!”
“嗯。”天真子答应一声,眼睛却是看着燕儿。
燕儿一个激灵,道:“师傅?在哪?在哪?”
“在这呢!”天真子背负着双手,站在原地。
燕儿闻声看去,顿时一怔,呵呵干笑:“师、师傅,你怎么来了?”
话说这一吓可不轻,燕儿站了起来,恭恭敬敬,咧嘴假假地笑着两颗小虎牙,模索着衣服,想要整齐一些。
“是不是打扰你折磨人呢?”天真子淡淡开口。
燕儿连忙摇头:“哪儿有,没有的事情,我这在照顾师弟呢。”
“说吧,小健怎么回事?”天真子道。
燕儿眼眸子滴溜溜一转,正要说话。
天真子抬手拦住:“你不必说,让小健自己说。”
“师傅,他哪会说。”燕儿正要抢先。
“嗯?”天真子脸面一板,燕儿便低头不说话了。
行健只得老老实实交代了。
末了,行健恳求道:“愿师傅做主!”
天真子道:“修行世界夺宝之事举不胜数,此事还需你自己处理,为师不便插手,否则我哥那人又得说我干预规则。”
“哼哼,”燕儿道:“师弟,别说了,我早知道师傅不会帮忙的。”
天真子脸面一板:“燕儿,你偷为师的丹方一卷、残书一卷、白灵珠一枚、玉女液一壶,这比帐如何来算?”
“呃~”燕儿一呆,眸子滴溜溜一转,撒谎道:“没偷没偷,才没偷。”
天真子嘴角微微笑着,凑近道:“你这是撒谎不脸红?回头忏悔洞好生悔过,也好压一压你浮躁的心。”
“啊?老家伙,不待你这样的!”燕儿大呼道:“你要本小仙去忏悔洞?那破、破”
她纵有万般理由,当看见天真子那jǐng告的神sè,只得低头小声道:“好吧,可也得等师弟伤好了不是?”
“我已经好了,师姐。”行健回答。
燕儿磨了磨小虎牙,勉强笑道:“师弟啊,你内府不是也受伤了么?”
行健模着胸口,满是疑惑,摇头道:“没有啊!一点感觉也没有。”
“你,好你个行健!”燕儿顿时气得脸sè红了。
行健更加疑惑了,道:“师姐,怎么了?”
燕儿不知他真傻假傻,气得只顾跳脚,两只小拳头握紧了,满月复强忍爆发,要不是天真子在场,非得给他脑袋来上一拳。
“健儿,这些天你就不用来闻道了!既然已经突破,应该巩固境界才是。”天真子道:“两个月后宗门大会,你虽然不能与一代、二代子弟相媲美,三代子弟可得拿个第一,否则师傅脸面无光啦。”
行健恭敬道:“谨遵师傅教诲。”
天真子答应一声,这才抓着燕儿消失了。
行健检查完全身,确实伤势已好,这才就蒲团坐了,方有机会参悟‘坑术’。
一个一个字符回现脑海,首先是那坑术三卷阵法,果真是博大jīng深。
第一卷便有十法,分别为改天换地等等。
行健熟记口诀,撒手一指茅屋桌椅,只见桌椅四周,缓缓出现一层薄膜来,刚刚出现,很不稳定,时刻不是闪烁金sè、便是绿sè、或者黄sè。
他试了试,一直无法保持永恒。
这改天换地,乃是根据自己的心意将周围元素改变,然后自成一片天地,成为透明、乃是永恒。
行健感觉与天真子的药园子防护薄膜很像,只是他无法释放出那么大规模的而已。如果将两者相比,那么一个便是方寸大小,一个便是千里大小。
这便是境界的差异了。
‘我要不去研究一下师傅怎么布置的!“行健想罢,拿着玉简去了药园子后院。
在那周围的空荡处,将玉简打入虚空,顿时薄膜出现了。
行健没有收走玉简,任由玉简停留在虚空,这样才能久久地观看薄膜的运转。
就在行健如此做了,朝天洞内的天真子本在打坐悟道,缓缓睁开眼来。
‘莫非有人破阵?’念及行健先前伤势,他缓缓消失,等得再出现。
只见药园子周围的阵法已经开启,而行健盘腿坐在地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薄膜,看到会心处,便随手撒出一道阵法来。
‘嗯?’天真子没有打搅,而是隐藏在他身后,看了会他的一举一动,不免心惊:‘此子虽然愚笨,但对于修炼之事似乎颇为上心,只可惜阵法之道早已衰败,要不然我从哪儿弄两卷来给他,倒也不需要如此辛苦领悟。’
天真子看着行健背心冒出的汗水,这是强迫自己的结果,不由得动容,想起了自己,脸面闪现恨意,心却道:‘当年我初次跟随老哥修炼,天赋了得,并不差到哪去,却被贼人羡嫉,遭了毒手,以至于而今才是六级半仙。此子与我当年何曾相似!’
天真子思称了一会儿,翻手取出一物来:‘这珠子是当年我遇害,老哥给千辛万苦寻来的!也不知是什么宝贝,几百年来都无法参透,不过可以隐藏自身修为,而今留我也无用了,不若送于此子,也算为师的一番心意。’
他甩手,毫无声息地甩进了行健灵魂中。
就在这浑身漆黑的珠子无声无息进入魂海,那木牌隐隐闪过光华,却是隐行了。
‘是谁在出手送宝!’木牌暗道:‘差点暴露了我,这行健怎么也不阻挡一下!这珠子yīn中带阳、阳中带yīn,也不知是什么东西。’
天真子看行健没有抵触,知道后者正在认真悟道,加上他有意隐藏,行健自然不知。
‘以后在外人眼中,他的修为永远只有一级半仙境界了。’天真子暗喜,消失了。
这一切,行健可是丝毫不知,只顾领悟阵法之道。
他正在想早些领悟,早些挖了坑去坑人,试一试效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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