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人说,很久很久以前,在宇宙的一片角隅,漂浮着一块大陆。
这块大陆的一个小山村,住着一户普通的家庭。
说这家庭普通呢,它又不普通,因为老爸叫行天,老妈叫行氏,生了个儿子叫行健。
这行天啊,可不是一般人。白白的皮肤,黑黑的毛,两颗眼珠特锐利,直线嘴唇够严厉。
他作为‘扯淡村’的知名人物,在其他的村民眼里,境界简直是出神入化还得遁地三尺,外加模不着东西南北。
总之两个字——牛逼!
作为‘扯淡大帝’的唯一传人,他应该开心才对啊。
奈何,平rì里,他就是板着脸孔,好像全天下的人都欠了他行天的钱,让人气愤。
为什么板着脸孔呢?原来,这牛逼人物还有个儿子。
这儿子可谓是九代单传、十八代祖传啊!作为‘扯淡村’唯一的公子,可怜总是让人忧心。
这不,今儿的天正是清晨,小鸡儿‘咯咯’乱叫。
天正蒙蒙亮,行健的木房子就传来了阵阵笛音。
话说这‘弱肉强食’的世界,玩什么文艺儿?不趁着时间多耍两把子长剑阔刀,成天模着‘白玉笛子’吹来吹去,还能吹出个天崩地裂?海枯石烂?宇宙塌陷?
行天心中窝火,身子一弹,便给起来了!
“夫君,随他吧!”行氏柔声细语劝阻。
行天哪儿肯听?套了件长袍,搭了‘软胃战甲背心’,‘踏云靴子’一踩,cāo起‘流云宝刀’,直接闯入了行健房间。
行健的房间很朴实,一张床,一张桌椅,摆着个茶壶,然后就是几张山水笔墨书法画。除了这些,就剩一个人,一竿长笛。还有一把随意丢弃于角落的刀。
“父亲!”
行健年貌十八,正值青chūn,浓眉阔脸,值得注意的是身材单薄,瘦高瘦高但也有力。
“放下你的笛子,拿起你的刀!今天带你训练一种有意思的刀法。”行天板着脸孔,看不出喜怒。
行健哪敢不从?只得不舍地放下长笛,跟着他老子去了。
扯淡村地势起伏不平,山石草木、溪流俱有,唯独青叶翠竹颇多。
清晨还很静,扯淡村的其他几十户人家没人起床。
行天带着他儿子,缓缓走过石阶铺成的道路,穿过竹子缝隙。一路到了处瀑布高悬之地,只听得那水‘哗哗’作响。
本不愿意出来的行健,嗅着空灵气体,听着轰鸣水声,心情也变得好了。
“从那里上去!”行天指了指溪流旁的竹林。
那竹林茂密地生长在溪流旁,得了水的滋润,更显清脆。
行健当先,穿过密林,拉扯着自己的青衫长袍,低头模索着,到了瀑布上游。
瀑布的上游也与下游一样,溪流两侧长满了花草与翠竹。唯一不同的是溪流中,多了许多大小不一的石墩。
这些石墩立在溪流中,一动不动,给溪流分成了两小半。
行健转首看向父亲,不知道今天他又想干些什么。
行天看了看溪流中从上到下,毫无规律的石墩子,眸子一闪,抬手间,只听得脆响连连,他便如同变戏法一样,已经在每一个石墩子旁插了一根翠竹。
这些翠竹只剩半截竹杆,没有竹叶,立在湍急的溪流中好似就地生的,一动不动。
行天满意自己的杰作,点了点头:“你拿刀从下面这一块石墩开始,一直跳到那一块石墩,并要在落在石墩之前,将旁边的竹子砍成三节!”
行健一呆,看看湍急的溪流,第一块石墩离最后一块至少有一千米。
按照他的身体素质,能安全的跳在每一块石墩上就已经不错了。可在此之前,还得落地之前砍翻每一支竹竿,还是三截!
行健握紧了刀柄,看一眼父亲,只得硬着头皮去了。
他站在溪流旁,目测一眼,觉得自己好像跳不过去,冒然跳去,只怕得落在水里。
行天看在眼里,咬了咬牙,将手中宝刀猛地一甩。
‘嘭!’溪流中的第一块石墩当即破碎,宝刀将旁边的竹竿砍成七截,插在石墩zhōngyāng。
行健吓了一跳。
“从第二块开始!是男人的就不要磨蹭!”行天大喝一句,将双手背着。
行健这才狠狠地跳在了第二个石墩,这个石墩比起第一个近了很多。
奈何,跳是跳在了石墩上,但竹子却只成了两截。
行健担心地反首看看父亲,发现后者只是盯着自己,毫无反应。于是,他只得硬着头皮继续了。
大半时辰过去,行健返回岸边。
“你看看自己做了些什么!”他老子平平淡淡,毫无语气,但脸sè却变得铁青。
行健看了看,解释道:“我还没熟悉!”
“有什么没熟悉的?啊?”他老子语气猛地充斥了火药味,夺了行健的刀,纵身一跳,便去了溪流中间。
原本行健没有砍成三节的竹竿,只看见行天身子闪过,尽皆成了三截。
而他手中的刀,只是玄铁打造,可翻飞中,总能看见两条刀刃闪过。也正是这两条刀刃,才能将竹竿砍成三截。
一番演示,行天平静许多。
“你明明能发挥出三层刀刃,为什么每次砍伐的时候就只有一层了?”行天深吸一口气,盯着眼睛。
行健不知道怎么回答,只得低头道:“我不知道!”
“好,那你再试一次!”行天翻手间,又给每个石墩旁插满了竹子。
这次行健更紧张,莫说看竹子,就是跳石墩都栽下了水。
这一次的训练又以双方的不悦而告终。
两父子下得山去,准备吃早饭了。
行健一到家,直接进了自己房间,换了衣服,模着长笛便不想出去。
“嘭!”他老子坐在客厅的桌子前,一把将‘流云宝刀’摆在桌子上,骂道:“没出息的东西!”
行氏早已做好饭菜,将瓜果蔬菜一一摆在桌子上,看着丈夫的脸sè,又看看房间没有动静的儿子,只得小心地拿了桌上的‘流云宝刀’,横摆在了刀架上。
行家的客厅也很简陋。
一些桌椅茶壶,然后就只有几个家具箱子,令人侧目的是个神台。
这神台立在门口的南面,与门相对,上面供奉着一个牌位。
牌位抒写着‘扯淡大帝’。
行氏将碗筷准备妥当,便揉着行天的肩膀,轻轻捶打:“怎么了?健儿又惹你生气了?”
“何止生气!”行天看着饭菜:“我是肺都要气炸了!”
“夫君这话说得过了吧!”行氏又给他倒了一杯水。
行天接着一口饮尽:“他现在连村里的二牛都比不了!人家二牛都达到二级战士了!两条刀刃可以开出花来,你看看他,越来越退步,我能不气!”
“好了好了,你就少说两句!”行氏宽慰道:“二牛都多大岁数了,修炼了有十多年,健儿才多久?不也就两个月嘛!这修炼的事情得慢慢来,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夫君你说呢?”
行天这才心中宽慰,好受多了,不再说话。
行氏看了有效果,便凑近他耳旁:“不生气我就叫健儿吃饭了,你可别骂了。嗯?”
“我上香!”行天起身,走向神台。
行氏看着丈夫的背影,会心笑了。
行健一肚子的委屈,坐在床沿上,看着母亲进来,握紧了白玉笛子。
行氏淡淡笑着,走近他,靠近了才道:“怎么了?还生你父亲的气啊?”
行健不说话,反而微微偏了一些身体,咬紧了腮帮子。
行氏就拉过他的手:“好了,你都这么大了,怎么还不懂事呢!你父亲骂你不都为了你好吗?这个世界,弱肉强食,你父亲也是怕你修为不高,以后离开他吃亏啊!你说是吗?”
“是!”行健明白。
行氏这才开心地模了模他的头:“好了,别跟你父亲那臭脾气一般见识,他说什么你就顺着去做,他骂你,你就当作他夸你!嗯?快去吃饭吧!”
听了这话,行健不想笑也笑了笑。
竟然都笑了,他只得走出房间。
行健瞥一眼神台前,满是虔诚的父亲,见他没看自己,这才安心地就饭桌坐了。
行天给扯淡大帝上完了香,也在饭桌坐了。
桌子上是三道菜,两盘蔬菜分别靠近行健,还有一盘兔肉,那是他最爱吃的菜,只可惜离得远了。
因为被骂了一顿,行健老不自在了,总看他老子神sè,夹菜也只夹眼前的两盘蔬菜,至于兔肉是动也没动。
行氏给行天夹了一些菜:“快吃吧!”
行天勾着眼睛,看看行氏,又看看兔肉,然后才点头。
行氏不由得笑着摇头,手头上却是夹了些兔肉给行健:“健儿,你父亲让你多吃点!”
行健莫名其妙,又惊又喜,看看他老子,发现后者板着脸孔,毫无表情,只顾吃饭。
这样,他又迷惑了,看看母亲,只看见后者笑。
“别看来看去,快吃你的饭!”行天突然道:“回头给我砍树桩子去!”
行氏看着行天又要骂人,只得岔开话题:“夫君,最近我看你似乎气sè有变,是不是?”
“嘿~”行天竟然咧嘴一笑:“夫人真是聪慧!”
“就不知道夫君已经到了什么境界呢?”行氏探问。
行天这才摊开手掌,像把刀一般,只一比划,便出现了六道金sè的刀刃!
“这是六刃,夫君已经到了六级战士?”行氏面sè吃惊,又有些自豪。
行天瞟过儿子,本得意的脸sè又收敛了,只是点了点头。
行氏添油加醋:“依照夫君的天赋,只怕要不了多久就可以达到七级、八级、或者九级!”
“妇人之见!胡说八道!”行天嘴里骂着,脸上却笑开了花儿:“为夫能达到七级就已经万幸了,至于八级,那可是大帝才有的境界,后面的九级?”
行天谈到这儿,只顾摇头:“大帝穷极一生都没有做到,我怎么敢妄想?”
正说着,一人突然到了房屋前。
“行大哥,你快来劝劝,他们得生死拼斗了!”喊话的人是扯淡村的村民,名叫富贵。
行天知道富贵为人老实、忠厚,平rì里没什么重要事情绝对不会打扰他。
更何况,现在他还在吃饭。
而今,富贵如此匆匆,不顾礼仪,也不知道他们是谁,又为什么非得拼个你死我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