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又廷看着眼前灵动的人儿,蓦然间心头一热,伸出一只手将她紧紧揽入怀。他的力道之大,让怀里的人儿呆呆的愣住。他将头深埋在她的发间,来回的抚动,恨不得将她嵌入自己的身体。
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他真的中了她的毒?
为什么才一天不见她,却感觉隔了半个世纪那么久?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就是这样么?
百合直觉揽她入怀的人不太对劲,不禁柔柔的问了声:“怎么了?我不该来吗?”
强而有力的双臂却将她一带,整个人拉进屋内,房门关上,他压着她的身子,紧紧靠在墙上。头却低低的俯在她耳畔,“你来的正是时候。”他正在不由自主的想她,她就如及时雨般出现了。他们之间,真正能算得上心有灵犀。
“我……带了银耳莲子来,你要不要吃……”因为被他紧紧拥着,她说话也不那么利索。
他却轻含着她的耳垂,在她耳鬓间来回厮磨。
百合因为这细腻的亲吻而浑身颤栗,“好痒……”
耳畔却传来无比诱人的话,“你会比那些食物更可口。”他手中的酒杯蓦地掉落,在柚木地板上来回滚动。她手中的速食盒也落在地上,甜腻的汤水洒落一地。他与她十指相扣,却觉意外,“你的手好了?”
“嗯,可以双手抱你了。”她将手抽出,一双手臂紧紧环在他腰间。
祝又廷那紧蹙的眉头微微松动,双眸间溢出盈盈的笑意,就那么毫无征兆的,他吻上她微启的红唇。倾刻间,一阵清香从口腔漫延开来。仿若,春日里开得正艳的栀子暗香。百合沉陷在他怀中,蹬掉脚上的鞋,就那么赤足的立在他的脚上,两人相拥亲吻着在屋子里挪动,往房间的方向挪去。
他的大床,柔软而舒适。
双双倒下去的二人,只觉得身子深陷在一片如沼泽般的柔软中。
祝又廷就这么吻着她,却怎么也吻不够。
前一刻,还在为苏秋的话而烦恼。这一刻,却因为她的突如其来而不能自拔。因为身下的人儿,他似乎,已经将夏夏置于小小的角落里。他的心,被身下的人儿满满的填塞。这种充实而情不自禁,仿若让他回到年少轻狂的时候。
身下的人儿极尽配合,因为手伤痊愈,他的动作似乎更激烈一些。
只有激烈,才能诠释出他想要她的念头。
握着她的盈盈纤腰,他的指月复在她后腰的纹身上轻揉慢黏,那柔软的触感,更是一种别样的妩媚。看着她因为他的深入而不断绯红的脸,他却更加重力道。仿佛只有如此,才能更好的将两人融为一体。
百合的声音轻轻浅浅,随着他的动作时高时低。
一声声娇喘之间,却又夹杂着时而模糊的句子,“你……想我了吗……”
祝又廷却在一个翻转之时含住她的唇,深深吸吮,“你说呢?”这种痛彻心骨的想念,除了夏夏,她是第二人。
“我不知道……你的心……”百合低喃。Pxxf。
他的心,正如同他的身体,已经完完全全的交付予她。只是,他并不回她的话,而是握着她胸前的丰盈,无比温柔的问:“这一次,还痛么?”
百合低垂眼帘,绯红的脸更加诱红,她轻吟浅笑,一手却嗔怪的打在他精瘦的身体上。她的娇柔,猛然间激起那股强势欲来的汹涌。他拥着她,身体的动作渐渐加快,在他尽数释放的时候,只听得他月兑口而出:“我会给她一个交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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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合的手指在他胸膛前的肌骨上来回划圈,他却将她的手一握,含在嘴里轻咬。百合却翻个身子,压在他身上,手指着他的前额,说:“你要给谁一个交待?苏秋?”
祝又廷默然无声的点头,他从来不是脚踏两条船的人。
“这么说,你要把我扶正?”百合反问,眸中却是掩不住的笑意。
祝又廷浅笑出声,这么春光无限的时光里,她一句话就让气氛变得轻松而愉快,“你不想吗?”
“对于苏秋,我不在意。我在意的,是你心里的那一个。”百合的手指依然在他肌骨上划圈,指尖落在他的心脏处,她轻轻的按压,“跟我说说,那个一直住在你心里的女孩。”
祝又廷眸中的浅笑凝滞,他目光灼灼的看着她,低沉的声音问:“你想知道关于她的什么?”
百合将脸贴在他的胸膛上轻语:“她漂亮吗?”
“你不像是这么没有自信的人。”他却答非所问。
“我就是想知道,在你心里,她的美有多么惊心动魄?”
祝又廷却怅然的叹口气,十八岁的夏夏,正是初春里那抹绽放的铃兰。她的美,纯粹得如同一汪清泉。惊心动魄四个字,与用来形容苏秋的。但就是夏夏如濯濯清莲般的纯粹,更加吸引了他的目光。
看惯了姹紫嫣红,纯白便显得尤为通透。
于是,祝又廷便只简洁的说了几个字:“像荷花一样,出淤泥而不染,濯清莲而不妖。”
他的话刚落,百合却在他胸膛前轻咬一口,“你给他的评价太高,她简直就是仙女。”
“她是。”没有犹豫,他如是说。
百合抬头看他,“她这样好,为什么年纪轻轻就过世?”
“自杀。”祝又廷说这两个字时,双眸紧闭。
直到现在他仍然无法想通,夏夏为什么要自杀。
百合眸中却有一闪而过的讥讽,“她好端端的为什么要自杀?以前,你说你伤害她最深。是因为你移情别恋,恋上苏秋,让她心灰意冷,他才自杀吗?可是,你并不爱苏秋……”
祝又廷却将头转向一边,仍然默默无声。
他无法回答,心里的那根神经,又莫名的抽痛起来。
百合伸手,抚着他的脸颊,将他的头扳回来,柔柔地说:“看着我。”
他缓缓睁开眼,看见明亮让人欢喜的脸。
“你沉默,是因为你不想说,还是连你也不知道?你现在,对她还如此恋恋不忘吗?你的心里,仍然只有她一个?”百合捧着他的脸,声音里尽是嗔怪。
祝又廷却握着她的手,放在他心脏的位置,“你也在这里。”
百合却有些放肆的笑了笑,“这么说,我和她平分了你的心?我该荣幸吗?”
祝又廷猛然间一个挺身,直接将她压在身下,与她紧贴的身子滚烫如火焰。在她胸前狠狠吸吮一番,他蓦地抬头:“你正在一点点的将她驱逐出境……”
百合却捧着他的黑发,笑得身子莫名的颤动起来,“男人的喜新厌旧,我终于见识了。”
祝又廷却倏地在她胸前啃咬一口,“你不喜欢我只有你一人?”
“啊,好疼……”百合轻叫出声。
“乖乖的,别再说话破坏气氛,否则会狠狠咬你。”
他含着她的唇,身子一挺,便进入她的身体。
禁锢的情/欲一旦打开,便如同泄闸的洪水一样,汹涌而不可收拾。
女人的身体在男人的带领下渐入佳境,而后,彼此交替的声音便充斥满屋。一室的春光,是静寂的夜里唯一而动人的曲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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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落的阳光咂在交缠的身体上,百合睁开眼,却见他的手臂重重的压在她身上。
窗外,已经明媚一片。
一夜的纠缠,让百合觉得身体软绵绵的,就算是醒了,也不愿意起来。看着他微微颤动的黑睫,她浅笑出声:“还装睡?”想说说上。
祝又廷却抚着她的脸,仍然闭着眼睛:“太累,再睡一会。”
“你今天不工作了?”
“为了你,我可以翘一天的班。”
百合侧过身,在他棱角分时的侧脸上来回抚弄,“可我要回去了,我一夜未归,不知道有什么后果呢?有可能,大掌门会打断我的腿。”
祝又廷蓦地睁开眼,“我的女人谁敢打?”
“你的女人?”百合掩嘴轻笑,“我这个登堂入室的小三,要是真的曝光,对你的影响也不小吧?你是有名的大状,若是在私人感情上出了问题,会对你的诚信造成不良影响,难道,你没想过这些?”
祝又廷却将她轻搂入怀,“女人不该操心这些问题。”
“那我该操心什么?”百合抬眸问道。
“做好我的女人。”他在她脸颊印上一吻。
百合明亮的眸子现出微微笑意,“我肚子饿了,虽然我不会做饭,但我是个十足的小馋虫。在做好你的女人之前,你是不是应该先把我喂饱?”
祝又廷倏地起身,动作迅速得出乎百合的意料。穿好衣服,他抚去她额前的刘海,轻柔一吻,“乖乖在床上等我,我去买午餐给你。”墙上的时针,已经骇然指向十一点。
看着他匆匆离去的背影,百合只觉得恍若隔世。
静谧无声的屋子,还残存着暧昧的气息。她从床上下来,透过玻璃窗,看到楼下他的车飞扬而去。心,蓦然间就被巨大的石块堵住。她将脸贴在玻璃上,迎着那毫无顾忌漫进来的阳光,流下两行灼灼的泪水。
无声无息间,一股寞名的哀怨就如藤蔓般缠绕,久久的挥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