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丫的风婷你个混蛋……等老娘出去,老娘非把你先枪毙再活埋……不对,先活埋再枪毙……也不对,一边枪毙一边活埋……”披着一身囚衣顶着一头鸡窝稻草满脸污渍的白疏笺磨牙中……
“喊嘛呀喊嘛呀,惹恼了本大仙儿,信不信本大仙儿施个法把你弄到天涯海角去!让你上南极与北极熊翩翩起舞,上北极与企鹅促膝谈心去?!”与她同牢的一个老女人慢悠悠的打了个哈欠,没好气儿的瞥她一眼,阴阳怪气的说。
“你说你是大仙儿!”白疏笺不屑嗤笑,“就算你是大仙儿也办不到!南极能有北极熊?企鹅在北极?!额……等等等等,大仙儿?”
“对啊,我就是芙蓉大仙儿,我告诉你,只要本大仙儿动一动手指,这整个大牢的牢门都会立刻消失,你信不信?”老女人模了模鼻子,决定自动忽略那些南极北极企鹅北极熊的问题,应声扯出一个歪瓜裂枣的笑容,答道。
“是嘛?!那你快动动手指头吧!”白疏笺眼睛一亮,仿佛看到了希望。
“行啊,不过我先问你个事儿,你今年多大?”老女人眼睛一转,问了这么一句。
“今年……十九。”白疏笺板着手指头算算,立马纠结了,她都十九了,还没谈个恋爱,她的白马王子啊你在哪里!
“你是不是缺心眼啊!都十九啦,还相信这世界上有神仙?!”老女人嘲笑中掺杂鄙夷的神色。
“神马!我靠你耍我!我告诉你老娘也不是好欺负的!”白疏笺额角闪现十字路口。
“啊!哇!啊!哇啊!~”→这是忍无可忍的白疏笺在胖揍老女人。
“好啦……我实在是受不了了你了,你还是放过我吧……”→这是受不了挨打的老女人在求饶。
“你还敢让我放过你?!”白疏笺气不打一处来,居然敢耍她?!
“……我、我是说,你省点力气,留着受刑……”老女人翻着白眼说。
“受、受刑?!”白疏笺不由浑身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对啊,受刑,像什么‘红绣鞋’啦……哦,就是把铁鞋烧红了往你脚上套……”老女人阴惴惴的说。
“烧、烧红的铁鞋?”那不成红烧猪蹄了?
“还有,用热水从你头顶上浇下来,把身上的肉都烫熟,然后再用铁梳子一层一层往下刷肉……”
“刷、刷肉?!”那不成涮羊肉了?
“还有哇……在你的头皮上割个口子,往里面灌水银,水银越灌越多,你就会觉得身上越来越痒,到最后,你会从你的身体里跳出来!”
“跳出来?!”那不成了哈尔滨红肠?
“哼哼,什么感觉啊?!”老女人见白疏笺目瞪口呆的模样,还以为白疏笺被吓傻了,得意洋洋的问。
“唔……发明这些刑罚的人一定是头就知道吃的猪!”白疏笺不屑的撇撇嘴。
“就、就知道吃?!”老女人愣了,怎么可能……看到那种东西,谁还吃得下去饭啊!
“哼……反正说了你也不懂。”白疏笺皱了皱眉,突然想到,刚才那些东西,好像……是要用在自己身上的哈?我的妈呀!
白疏笺环视牢房一周,没找到什么能容一个人通过的地界儿,心下犯了难,这可怎么逃啊?!
与此同时,皇宫……
“皇后!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凌将军究竟是怎么回事你我心知肚明,为什么要这么做!”坤宁宫内,月扶疏气急败坏的朝着风婷吼道。
“皇上,这可就要问你了!皇上,臣妾可是你的中宫皇后,你好好想想,你是不是有小半个月没进入这坤宁宫了?是,我知道凌云是假的又如何,是我把她带进来又如何?是她夺走了属于我的东西!我就是要让她死的很难看!我要让她知道,她只是一个贱人而已!”风婷毫不顾忌的一阵放肆大笑,却带着刻骨的仇恨,凌云?谁说那个贱女人是凌云了?她只不过是一个刺客,是一个罪无可赦的刺客!
“皇后,你休怪朕没警告过你,你以前做的事朕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糊弄过去也就罢了,但这次,她若是有个三长两短,休怪朕——废后!”月扶疏阴着脸,当着风婷的面撂下狠话。
“废后?哈哈!你不敢!你根本就不敢!你根本不敢为了一个女人跟整个东晋做对!你根本是在吓唬我!”风婷笑的花枝乱颤,仿佛听到了世间最好笑的笑话。
“啪!”风婷愣了,因为那个一向不打女人的月扶疏为了她这一句话给了她一个耳光。
“别以为你自己是个什么玩意!我告诉你,若是为了别人废你,你那皇帝老哥不会放过我,可若是为了她,保不齐你那皇帝老哥还会亲手了结了你!”月扶疏摔门而出,在门外下令:“从今天起,皇后禁足坤宁宫,众妃毋须晨昏定省,裁剪坤宁宫用度与妃位等,收回凤印!”这个命令一下,风婷的凤位名存实亡。
“不、不会的,你不能这么做,你不会为了一个女人和整个东晋做对!你不要你的西凉了吗!回来!快去杀了那个假凌云!重新宠爱我啊!你回来!你回来!……”风婷声嘶力竭的呼喊只令月扶疏心烦意乱。
明明心知肚明,他却无法解释白疏笺的身份……怎么办?
与此同时,将军府也炸了锅。
“老疯子,怎么办啊,将军她能不能回来啊……”幼小的林扶月睁着大大的眼睛望着老疯子,林扶月是白疏笺捡回来的小孩子的名字。
“什么怎么办,我怎么知道怎么办?……”老疯子挠挠头:“我是东晋的人,西凉这边不听我的呀……”
“那、绛哥哥……”林扶月把头转向绛。
“别、别看我……我在东晋那边也就是一个影卫,上不得台面的,到了西凉这边更没人听我的了……”绛别过头去,心急如焚。
怎么可以……他还没听到她说爱他,她居然就要死了?
“柯龄姐姐……”林扶月望向柯龄,自打来到将军府,柯龄就强烈要求这帮子人叫她柯龄而并非原来的名字。
“我、我就是一女的……又没有功名,人家谁听我的……”柯龄冲着林扶月扯出个苦瓜脸。
“哼……亏你们还是大人……都不行事儿……看我的吧!”小小的林扶月吮着下唇望天。
三日后,提审白疏笺。
太庙前人山人海,大家都争着看那个冒牌的凌云,有不少人都备好了烂菜叶子臭鸡蛋预备着砸。
白疏笺被带了上来。
月扶疏和绛心内一紧——
破烂的囚衣染着大大小小的污渍挂在身上随风飘(没办法,太大了),原本乌亮的头发现在如一团鸡窝一般(自己抓的)步伐不稳(饿的),眼神黯淡无光(在牢里太没意思憋的),愁眉紧锁(想着怎么逃跑),怎么憔悴成这样?
白疏笺被带上来之后有不少人都拿着臭鸡蛋准备砸了,白疏笺环视一周不由哭笑不得,这又不是发泄馆,她也不是稻草人,砸她干嘛?然而这幅表情到了绛和月扶疏眼里就成了白疏笺为社稷除暴安良结果社稷不分青红皂白要砸她所以她不由得悲伤却想要故作坚强结果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所以——
沟通是很重要的。
堂上坐着的主审官正是万大人,这万大人自己也没少吃凌云的亏,现在好不容易有一个长得像凌云的人供他发泄发泄,自然是毫不留情:“堂下刺客究竟是谁,报上名来!”
“我?”白疏笺一愣,继而纠结了——
她该说自己是谁啊?!冷安容?入土的安宁皇贵妃诈尸了?白疏笺?玄天女改行当刺客了?温商季?东晋的厉鬼来西凉索命了?凌云?额……
白疏笺的表情随着想法一波三折,但看在月扶疏和绛眼里就成了不想让围观的百姓知晓自己的名姓以免出现什么不良影响……
万大人见白疏笺一脸的纠结,还以为她是看不上自己这个主审官,气的脸上的麻子个个开:“大胆犯人,藐视公堂,行刺皇上,罪无可赦,来啊,押下去斩了!”
“慢着!”两个声音同时响起——
月扶疏回头一看,正撞见小小的林扶月跑上前来:“不行,不许你杀她!”
“!”→这是柯龄、老疯子、绛+月扶疏。
“(╰_╯)”→这是万大人。
“0。o?”→这是白疏笺。
“扶月!你来干什么,快下来!”白疏笺吓得不轻,谁带这小子来的?!
“大胆,臭小子竟敢藐视公堂,拖下去一并斩了!”万大人立刻要判决。
“万大人你大胆!”又是两个声音,是月扶疏和林疏月。
“啊?不是,皇上,我,这……”万大人一时没明白给闹懵了。
“哼,本王是靖北王月扶林,你也敢动,你活得不耐烦了!”林扶月不是那个月扶林撅着粉女敕的小嘴说,大大的眼睛KALAKALA的一闪一闪,圆圆的脸蛋因气恼而带了些飞红,那可爱样子简直让白疏笺这样见惯了可爱小屁孩的也想上去亲亲!
“皇兄!~”月扶林的一双小手抓住月扶疏的衣襟,软软的拖着童声的调子,却说出令人大汗的言语:“这个万大人说要砍了臣弟,臣弟不喜欢他,皇兄你把他砍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