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疏笺面色未变:“那么见面时他们穿的衣服是什么颜色?”风李和风涯一怔,继而恍然大悟一般,颔首带出几分笑意。
“蓝色和绿色。”刺客的一番话让风李和风涯脸色又重新变得肃穆,风李冷笑,向白疏笺道:“如今你还有何话说?”
白疏笺轻笑:“无话可说,所以请皇上放人吧!”
“放人?!”风李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还上手掏了掏,“你说什么?你再给朕说一遍?”
“我让你放人!”“为什么!”“为什么?喂什么你就吃什么!这么简单的道理,你还问我为什么?”白疏笺惊异的瞪着风李,风李莫名其妙:“这里通外国的罪名不是已经证据确凿?”
“拜托,你是白痴啊还是白痴啊还是白痴啊!”白疏笺斜楞风李一眼,风李皱眉,道:“这两个刺客的话如出一辙,连细节都记得清楚,你还有何话说?”
“说你笨你还真不聪明……我问你,冷家是做什么生意的?”白疏笺无语,地位越高的人越不聪明她是知道的,可是她真的没有想到风李居然这么的……有才!
“矿产啊,你家生意你还问朕……”风李笑中带出几分轻蔑。
“矿产这种东西,能铸造兵器、战车,自古以来就是国家的控制性产业,冷家生意做的大是不假,可是冷家会有到国外的商队吗?要是冷家上报给你说他们的商队要出国,你能答应吗?还说什么到他们国家的商队,孩子你是有癔症么?”白疏笺哭笑不得。
“对啊……”风李一拍桌子,“来人,传朕旨意,将这两个犯人斩首示众!”
“还有放人!”白疏笺好心提醒他。
“人嘛……不放。”风李有些狡猾的笑道。
“你,你出尔反尔!”白疏笺怒道。
“朕何时出尔反尔?朕只说朕会考虑,没说一定放,不过嘛,朕这里还有几件事,若你都能一一解决,朕立刻就放人,绝不反悔。”风李言辞凿凿。
“真的?”白疏笺有些不相信的询问。
“君无戏言!”
“好,说罢,都是什么缺心眼的事儿?”
……
“便是那冷大小姐与人轿子相撞一事,此月已经发生数起,有何方法可以避去?”风李想了想,说道。
“……撞轿子啊,有办法了!”白疏笺正觉得无从下手之时,忽然脑子里冒出一个想法:“轿子相撞是吧?太简单了!”
“啥?你这话别说的太绝对!”风李压根不相信。
“只要一个法令就可以解决啊!”白疏笺偷笑。
“什么法令?”“靠右侧通行!~”白疏笺得~儿~意~地~笑~,又~得~儿~意~地~笑~
“你让所有走路的人都靠右侧通行,他们撞的上都奇怪!”白疏笺暗笑,轿子又不是丰田,车到山前必有路,有路丰田刹不住,这么一来,轻松搞定!
风李在脑海中构思了一下,也不得不惊异于白疏笺的想法:“不错,还有,赌博一事让我东晋许多人家倾家荡产,而赌坊却大发横财,这如何整治?”
白疏笺想了想,笑道:“百姓赌的倾家荡产有两个原因:1、很多赌场都会出老千的,2、有些人赌博上瘾,赢了的还想再赢,输了的就想翻盘,不玩到倾家荡产,谁也别想罢手。这出老千咱们管不了,那不让他们上瘾不就行了?”
“唔……是这么个理儿,说下去。”
“防沉迷嘛,在赌坊门口设立专人进行实名制登记,每个人进去的时间不能超过三小时……额,就是一个半时辰,要是有一天超过了,就三天不许进赌场,这样百姓就不会上瘾,”白疏笺大呼过瘾,在现代人人耳熟能详的东西,到了古代却可以糊弄皇帝玩,咦嘻嘻嘻嘻~
“好主意!”风李一拍手,白疏笺立刻说道:“那现在你可以放人了吧?”太好了,这么算起来我可以回去了……师兄,等我……
“这么想走?”风李的脸色瞬间难看起来,却又一瞬间恢复:“放人可以,最后一个条件,你……回宫,从小秀女做起。”
“你!……”白疏笺瞬间愣住,风李从容转身:“你很好用,若真要你离开,我舍不得,若你去帮助别人,我岂不是吃大亏了?”
“我……我不能……”白疏笺有些恍然,为何……她一直没有告诉月清影,她知道他喜欢她,她也喜欢他。
因为她想等到一个浪漫的日子,什么七夕中秋重阳上元,两人在月下花前,却没有想到,她骨子里那种现代人的浪漫,成了她一生的遗憾。
此时,在客栈的月清影手一抖,擦拭宝剑的手立刻被割开一道口子。“薄幸……”月清影喃喃自语,不明自己心中方才为何好痛。
“我答应你。”白疏笺泪落,心疼。她知道风李念着她,却没有想到终究他还是要把她绑在身边。薄幸,孤鸾,不如怜取眼前人,可惜,她知道的太早,却明白的太晚。
风涯默默看着两人,这不是他一个闲散王爷能插嘴的事,他和冷安容……或者说是白疏笺吧,注定只是朋友,注定不能携手。
风李勾起一抹笑意:“李安禄,把外姓王齐王温碧云的女儿宓罗郡主温商季带下去,与待选秀女一块居于储秀宫东暖阁等候殿试。顺带把冷家那一伙子放了。”
白疏笺……温商季依言转身,转身一瞬,泪落。
“哎哎,听说了么?今个儿东暖阁来了个秀女,漂亮得紧!”一个小秀女神秘兮兮的对自己身边的一群秀女说。
“漂亮?”一个容貌冶丽的秀女皱起了眉:“那可不行,她漂亮了,咱们怎么办?”
“那你的意思是……”一个身形纤弱却眼露精光的秀女问道。
“给她个下马威,让她知道知道,谁才是凤凰!”漂亮秀女冷笑一声。
“就是这里?”温商季有些百无聊赖的趴在床上,一双清澈的明眸孤寂的眨着。
“呦,你就是那个新来的秀女?啧啧,长的可真是不赖呢!”温商季闻声抬头,只见一群秀女鱼贯而入,为首的就是那个漂亮秀女。
而此时那个漂亮秀女紧紧盯着她,让她无所适从。
“你们是谁?要干嘛?”温商季皱了皱眉,无论是冷安容还是白疏笺,亦或是温商季,她都不喜欢别人用看猎物的眼神看着她,那会让她升起一种反抗的冲动。
“可惜,漂亮也没用,我要你知道,我们才是凤凰,像你这种野山鸡,最好就别掺和我们的事儿,免得,自讨苦吃。”漂亮秀女自顾自的坐在桌边,抬手为自己倒了一杯茶,悠然自在的品味起来,却又立刻吐出:“呸呸呸,什么破茶,真是什么人喝什么茶叶!这茶呀,你还是留着腌咸菜吧!”
原来是来找茬的……姑女乃女乃今天心情不好晓得伐?不晓得?不晓得那我就让你晓得晓得!
温商季也坐在桌边,抬手为自己倒了一杯茶,笑道:“原来众位都是凤凰,我只是野山鸡,不过不知道众位听没听过一句话,叫做:落地凤凰不如鸡。”“你!”漂亮秀女有些不相信的喊道,她居然敢回嘴?“知不知道我是谁啊!我爹是当朝一品大员!”漂亮秀女有些得意的说出他的爹的地位,她满以为面前这个秀女一定会跪下来求她原谅,那时候她就一定会用脚踢她的脸……
然而她的设想被打破了:“一品大员?呵,王公侯伯子男,不知道你爹跟得上哪一个?”温商季的一句话成功让她无言以对,她爹再厉害,地位再高,那是大臣,不是爵位!
温商季有些不屑的嗤笑,当年她和风李联手收拾后宫的时候,这帮小丫头还不知道在哪呢!“我爹乃是外姓王齐王,我乃宓罗郡主温商季,怎么,在我面前,你和你爹算什么?!”郡主的品秩是根据王爷的品秩定下的,而据她的了解,齐王也是一品王,虽然都是一品,但她的郡主爵位,已经足够让这个什么秀女的一品大员爹在她面前拱手施礼,再自称微臣了!
“郡、郡主?……”这个漂亮秀女显然有些无法适应,温商季淡定喝下杯中已经略微凉下的茶,笑道:“的确,真是什么样的人喝什么样的茶,像你这种落地凤凰,大概是享受不了这凌顶雪水冲泡的飞羽银叶尖了!能用飞羽银叶尖腌咸菜,我该说你是大材小用呢,还是有眼无珠呢!”
凌顶雪水是指极高的山峰上终年不化的雪水,然而高山上的悬崖峭壁无落脚借力之处想要攀爬谈何容易,所以这凌顶雪水普通人极其难得,可是对于早已学会足下生莲的她来说根本不算难事,而那飞羽银叶尖,乃是飞羽银叶茶树上采摘下来的茶叶女敕尖,飞羽银叶习性很怪,很少有人能种出,可是很不巧,种出飞羽银叶茶的人,正是老疯子的师傅,所以在山上的三年,她和老疯子每天都是喝着飞羽银叶尖的,没想到今天却被这个不识趣的秀女喷了一杯,呵……想到这儿,温商季嫣然一笑:“说起来,把你这只凤凰卖了都不一定值这一杯茶呢!”
到最后,这群秀女已经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房间的了,都被吓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