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留下的人,就被永远地抛下和遗弃。
那时候,骊渊哭着求大夫人的原谅,他跪在地上一遍又一遍地解释:“娘,孩儿不是故意杀了哥哥的!孩儿真的不是故意的!娘,你一定要原谅孩儿啊!娘……娘……不要不睬孩儿啊!娘……”
而大夫人却狠狠地甩开骊渊,怒骂道:“谁是你这小杂种的娘?要不是我看在你出身可怜,怕你在骊家受委屈,我也不会瞒着骊家人那么多年!你去问问你爹,你到底是你爹和谁生的?瞧你这副模样,一个军妓的杂种,还敢叫我娘?我养你那么多年,你竟然杀了我儿子,我要你赔命,你这贱命赔得起吗?”
不久,云城的惨淡愁云带走了一切,骊潜的墓建在了土丘上,也深深地扎在了骊渊的心上。不到一年,大夫人含恨而终,她带着她的怨念和恨意离开了人世,却留下了一句恶毒的诅咒——骊渊,即使地狱无间,我也要你死千次万次不足惜。
从那时起,骊渊便疯了。
没有人敢靠近他,因为他天生神力,靠近他的人都会被扭断脖子。他被关在了云城阴森的地牢中,永不见天日。
不久,骊家时来运转,被召回了朝廷,三年后官拜兵部侍郎。帝师扶桑将骊渊的失心疯医好,却没有医好骊渊的心,他从认真刻苦,单纯忠厚,开始变得自我放逐,自暴自弃。
他的这双手从此再未染上血腥,他只是想用另一种方式杀死自己。
好了,安静,骊渊的故事就这样了。
“帝师说,渊儿的失心疯永远不可能治愈,除非让他放下那段记忆。但是,记忆这种东西,不是说放下就能够放下的。”于是,骊老爹又长叹了一口气。
在这样的情况之下,我的安慰显得如此微不足道,说道:“骊大人莫难过,至少令子如今飞黄腾达了,一切总归会好的。人总是要往前看的,令子今后也会成家立业,过去的事儿也不会再发生。今后,朝堂上本相会多多提点他的。”
“那就多谢存相了,”骊老爹起身,恭恭敬敬地说道,“下官就不打扰存相了,下官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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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校场。
我和骊渊踩在校场的绿草茵茵的草地上,阳光正好。
由于骊老爹的那番话,我觉得我有必要找骊渊谈谈。可怕的是,他一点都不像有什么心理阴影的迹象,他还时不时地蹦出一些笑段子来。我只能在内心感叹一句,扶桑真不愧是帝师,竟然把他医得那么没心没肺。
我苦口婆心地说道:“骊渊,既然你今后就是三军统帅了,朝堂上不比市井,这脾气也应该适当的改改,成熟一点总不是一件坏事。”
他却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
难怪骊老爹不亲自来教育他,反倒叫我来指点他,他这幅模样还真是让我牙痒痒。
“这是你爹让我给你的护心镜,听说这是你家的传家宝,你好生收着。”我将护心镜递到骊渊面前,郑重地说道。
可怕的是,骊渊接过后皱着眉头,嫌弃地说道:“这不是老骊家的护心镜。你瞧这成色,你瞧这款式,你瞧这镜面,丑得就像生了锈的铜碟子似的,怎么可能是老骊家的古董?”于是,他随手这么一抛,扔到了乾湖里头。
奇怪的事情发生了,按理说,护心镜是铜器制作的,遇到水应该会沉下去。没想到这护心镜遇水不沉,反倒浮在了乾湖的水面上。护心镜四周冒着气泡,上面覆盖的锈蚀一点一点剥落,露出了紫红色的崭新锃亮的镜面。
刹那间,骊渊脸色都变了,“遭了,这当真是老骊家的护心镜!老头子跟我说过,这面护心镜刀枪不入,遇水不沉!”冲动就是魔鬼,于是乎,骊渊“扑通”一声跳下了乾湖,去捞那面护心镜。
————有话————
下周四,也就是3月27日会有万更,是一篇番外(阿阮最拿手的,就是写番外了),就在那天《丞相》就上架了。
其实,我个人而言,我是不希望上架的。毕竟,阿阮只是想把这个故事写给大家看。等到整本小说完结后,阿阮会想办法把小说弄成免费的,或者在自己的博客上发免费章节的。
谢谢大家的支持,永远爱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