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出院一周了,自从夜川消失后,心竹每天都很晚才回来,我知道他还对夜川念念不忘。没有安慰,因为我知道晴人会帮我做这些事,现在能期待的就是时间了。
“我回来了。”
小依还是老样子,总是充满干劲,她的世界里有着令我羡慕的欢声笑语。我希望这些欢笑也可以分享心竹,哪怕一丁点。
“辛苦了。这是报酬。”
我从冰箱里取出一根冰棍给她。
“非常感谢。我就收下啦。”
她很开心的接过冰棍,马上就拆开包装吃了起来。
我打开便利袋,里面是我吩咐她买的东西。
“这个可以吗?”
她看着我手里拿着的牛问道。
“合格。”
不得不说,小依的办事效率很棒。
“太好了,不过你还真讲究呢。牛要低温杀菌的,豆腐要100%国产大豆,鸡蛋也是”
她咬了一口冰棍,掰着指头,仔细回想我交代的注意事项。
“因为心竹喜欢。”
将装有牛和副食品滇篮放在脚边,打开冰箱,我将鸡蛋一颗颗放进恒温柜。
“夜川要是能快点回来就好了。”
小依随口的一句话,令我有些不安,手头的动作稍作犹豫。
“为什么?”
到底这是怎么了,为什么大家都期盼着夜川,我心里自言自语着。
“那样的话,心竹也会很早回来了。你们三个人就能悠闲的吃饭了不是吗?”
真是什么都不明白呢,小依说着这些看似理所当然的事。♀但我明白这是不可能的,因为很久以前就经历过了,就如她所说的——【使徒永远都是一个人】
“小依,你认为夜川还会回来吗?”
这个问题,我已经想了很久了,即使她不在这里,我也觉得她像一块粘人的牛皮糖一样黏在我的心房。
“小依希望她回来。因为夜川很喜欢这里。”
“喜欢这里?”
我站起来看着小依,有些困惑。
“是,因为她说这里有蓝天。”
“蓝天?”
“她是那样说的,可是我也不清楚是什么意思?”
从小依的话里,我明白了一件事,只要她一直追逐着这个遥不可及的梦,我和她的缘分就不可能斩断。这令我确实的感到害怕,她究竟要怎样才肯放过我,也放过心竹。
“我想大概是心竹——”
说完,她将头转向墙上的画。
那些回忆像挥不去的云朵漂浮在我的脑海,大片大片,然后把内心一点点灌满,可以把过去的一点一滴往事重新勾起,那造就了我不屑流泪而又无力笑的苍白心境。
房子依山而筑,而前面一围又全是山。
【我想让她看到蓝天。】
我听见他坐在我身边这么说着,看到那双澄清的眼眸里,满满的都是蓝天的景色,像是自己也化作了天边的云。
山岭起起伏伏,草木葱葱茏茏,一年四季都有松柏生动着你的的眼睛,都有鹊鸟活泼着寂寂的心灵。
而云,飘飘荡荡,来去无踪的云,是会随时莫名其妙的从那些山谷,那些树木之中生发出来的。♀
可是,你知道吗?云本无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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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七点过十分。刚才还响遍各处的熊蝉声不知什么时候变成了暮蝉声,再过不久就该变成孟斯的鸣叫声了吧。街上虽然已经变得昏暗,天空中的云彩却在夕阳的余辉中闪现出金色的光芒。仰望天空,片片云彩向西缓慢移动。
范从街角的树阴旁向那栋民宅看去,那里一天到晚几乎都没人外出,附近也很少看到那少年的身影。
现在人们的活动都已结束了。他在午饭后,再次返回这里,躲在树阴下等待着那少年的身影出现,不过,今天他也许要更晚才回来。必须尽早将事件解决,他这样想着,还是决定再等一会。
【使徒】的问题、那位少年的问题、真的问题,虽然这是眼下要考虑的三大难题,但问题远不止这三个。
将丢在地上的烟头踩熄,一边又继续点上一根,他已经记不得这几天抽了多少了,要是真还在,估计要被她唠叨好久。
袅袅轻烟里,已经看不清山头夕阳的轮廓。
思念的孤烟,就像呼吸一样自然。
想必,在你的眉底眼间,也透着一份忧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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阵阵微风掠过我的身边,带走几片落叶和我的幻想。
长长的廊桥,清浅流年摇曳着鲜亮的红色。
夕阳染红的街道,仍旧挂着的门牌。
我稍作停顿,继续推着单车,踩着熟悉的石板路,昔日落在脚底板下的斑驳感顿时像是一部老电影,在心底拉开了序幕。
或许,有时候记忆是需要靠旧场景来重温的,也许,这就是所谓的旧情吧。
思慕化作披着霞光的鸟儿,深隧奠穹下奋飞。冰冷的微风,扑打着烟尘。
伸出冰冷的双手,明明知道触模不到,可我现在想碰触到你。
令人怀念的微风像那时候的小船,承载的梦幻的回忆。
【不要忘记】耳边响起悲伤的声音。
害怕那要发生什么的预感。
【想要忘记】却不知自己为何如此。
带着一个梦想和心中的动摇等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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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已暗,惟有随风飘动的云彩上,还映着夕阳赤红的余韵。
“我回来了。”
这几天走进玄关的时候,我都会用力摒住呼吸,为的是不吸进家里散发的那种甘甜水果般味道的空气,而是勉强露出开朗的神情,打开门。
但是当我看着模样大变的房间,我愣在那里,不曾走动。
“怎么了?突然这样?”
我忍不住问道。
“熏说改变一下房间的布置。”
小依笑着将花瓶放在客桌上。
“马上就好了,心竹去吃饭吧。”
“好——”
我说完这句,便迈开步子。
这时,我突然发现房间里挂着的蓝天白云的图案都被卸了下来。
我感觉心房被掏空了一般,胸口闷堵的难受。
“姐姐?这里的照片呢?”
“收起来了。”
姐姐继续收拾着桌子,看也不看我一眼,若无其事。
“为什么?”
“没为什么。”
“那可是我最重要的照片,在哪里——”
“姐姐——”
我竟然对她发火了,还用着这样伤人的语气。
空气僵硬得好像在压迫着我的皮肤,这样的姐姐,这样的我,感觉就像是陌生人。
这样的房间就像个鸟笼,让我一刻也待不下去。
“请等等,熏说是为了心竹才改变房间的。”
小依被刚才那样讨厌的我吓得坐在地上,担心的说。
【说一看见又会想起,熏不想让心竹留下痛苦的回忆。所以——】
小依吞吞吐吐的说着。
【为什么会痛苦呀。】
【那是······】
小依低着头,已经不敢说话。
【为什么会想起夜川的事情会痛苦呀——而且她出走的时候也没跟我们说再见,她也许马上就会回来的。可是你们——】
我像一条堵塞好久的臭水沟,宣泄着肮脏的心情。
【她不会回来的。】
姐姐的话冰冷的贯穿我的心脏,呼吸变得困难起来,连心都像是裂开来了一样。
【心竹,你自己也清楚。】
虽然姐姐的话让我内心大为动摇,但是——「她不会回来的」,我却怎么也没办法接受这种说法。
对夜川的思念像风暴般着我的心,如同要割破我的头脑般,让我苦恼着,绝望着。
我究竟该怎么办呀——
握着拳头的手指渐渐冷了起来,我只能一直站着,什么也做不了。
盘旋着的话语,让我下意思选择逃离。
作者绀碧莎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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