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雾霭茫茫,淅沥沥下着小雨。♀
“平常只要一有点声音就会醒的。”
虽然小依这么说着,但她还是背着我们躺在病床上。
看不到她的面容,但那个背影,如今依然如此忧郁孤寂,像是雪峰顶端永远也化不开的坚冰。
“嘛,不过睡着了把她叫起来也不大好。
再等一会吧。”
晴人无奈的说道,但我能听出她语气里有些不高兴。
“夜川,不好意思。”
心竹回过头,对我很抱歉的样子。
“嗯——”
我站在门口,所有的注意力集中在心竹的姐姐身上。
惆怅,踌躇,困惑······
心底掠过一丝凉意。
“那去买果汁吧?”
“好啊——”
新竹和晴人很有默契的说着。
“夜川,走了。”
心竹催促我道。
“嗯”
我努力笑着跟上,心里却没有个底,想要再看她一眼——
雨下个不停,我和心竹他们一起来到站点候车。
“抱歉,没想到过了探望时间也没醒。”
心竹失望的对我说。
“也没办法吗。”
最后还是没见她醒过来,不过她应该已经察觉到我了,只是至今还不肯原谅我,一定是的——
“说不定是在装睡。”
晴人有些生气,不理解。
“可是那个感觉的确是在熟睡。”
小依还是很懂事的帮熏小姐说话,看来她和熏小姐的关系不错,这对我倒算是个好消息,至少她交到了不错的朋友。
“呐熏小姐她······”
我不知道这个问题该不该问,只是如果再不了解清楚状况,一定会发生严重的事。
“嗯?怎么?”
“熏小姐从什么时候开始住院的?”
“那个病倒的时候是搬来这之前。
大概3个月之前吧。”
心竹扬起脸,这么断断续续的说着,大概也不大清楚多少。
“嗯在医院和心竹认识也是在那个时候。”
比起迟钝的心竹,晴人总是心思细腻。
“那之前呢?”
“身体很好。
虽然现在住院,但结果还是不知道什么病因。”
“可能只是【过度疲劳】,医生是这样说的。”
小依这么说道,语气也不是很确定。
“是吗?”
听完他们的话,我大概了解了一些,可是心里却愈发恐惧起来。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我扬起头看了一眼旁边的心竹。
咔嗒、咔嗒……
我听着那雨中格外熟悉的脚步声,好像胸口被什么堵住似的。
那脚步声也终于渐渐靠近,然后消失,街道上只剩下了令人害怕的寂静。
烟雨迷蒙,多少落魄?多少思念?多少幽怨?望着灰暗的苍穹声声哀叹,无语凝噎,数也数不完!
我强忍着不安回头去看——
呼呼而来的列车挡住了我的视线——
“夜川?”
心竹跟着晴人他们登上列车,有些担心的看着我。♀
“我走回去。”
我笑着说道,希望自己的任性不会让他们担心。
“嗯?”
晴人困惑的看着我。
“我很久都没有一个人在街上走了。”
脸上洋溢这笑容,我很自然的撒着慌。
“这样啊,那别太晚了哦。
伞给你。”
心竹把伞递给我。
“嗯——”
说完,我目送列车离开。
微微眯起眼睛,我决定去见她。
灯光在雨中惨淡闪烁,满目幽暗的色彩,直叫人心生颓废,跌入一种近乎绝望的低靡中。
在街道上圈圈绕绕一会,我停下脚步。
一只青蛙,确切的说是折纸做的玩具,如同活物一般蹦跶着跑到我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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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越下越大,教会在一片雾霭中越发苍茫。
哒哒哒——
“真是的,漏水越来越厉害了。”
小女孩扬起头看着潮湿破旧的穹顶,满是苦恼的颜色。
面前是一大堆盛着水滴的器具,有水桶,易拉罐,塑料瓶,甚至罐头。
“额——”
將手头剪开的易拉罐放在地上,从黑暗里降落下的水滴重重落在真的头顶,打湿了她金色的长发。
“啊——真是的。”
真苦恼的叫着,像只发怒的小猫咪,想要快点逃离。
范走了过来,看着忙里忙外的真,脸上洋溢着微笑,接着举起拖把,看着着的右腕,不甘的皱起眉头。
——暂时还是不行吗。
————————
没有月色奠空,同样没有星光忽闪,小雨悠悠纷纷,让我看不见,听的凌乱,纷纷散散。
这里是一处废弃的地下列车站。
“果然是你吗?”
我仰起头透过玻璃窗看着那个人。
那一瞬间,好像一切都静止了,甚至连时间都忘记了流逝,停步不前。
略显惨淡的脸孔、
凌厉的眼睛、
樱色的嘴唇、
这个站在我眼前,像个少年似的女孩子,我知道她。
她的样子并没有变化。
也许是出于凛凛的身影和举止,身形纤细却有着难以形容的迫力……可以说是雅致。如同跃动的活人偶般充满不平衡感。
她的声音、她的笑脸、她的举止、她滑滑的手心、她那有时凑到我耳边的温柔嘴唇、她那甜甜的气息,我全都清清楚楚地知道。
脚边那只纸青蛙被雨水打湿,浸烂——
沉默在我们之间流窜——
“进来吧——”
她的语气还是那么冰冷,是只有对我吗——
还是,她对整个世界的感觉就是冰冷刺骨——
都是我带给她的悲伤和痛苦造成的。
千头万绪,依然想着你,幻觉来幻觉去,离离散散那样中规中矩,在岁月里,却不能心影相吸,各行一方。
“我从小依那里听说过,说是现在叫夜川。”
她静静的坐在我对面,语气很轻很淡,就像在跟一个陌生人交谈。
“是吗。”
我只能注视着她。
我一直恐惧着,害怕着她是不是一直憎恨着我。
而像现在这样对坐在一起,如同以前一样地说着话,我心里仍难免无比的欢喜,但是更多的却是有着些不安、困惑与疑虑。
“最近总算恢复力量了。
使用过度的力量。”
她看着自己修长而富有美感的手指,用无比清晰的语气说着。
“你倒下是因为这个的原因?”
“不老不死的【使徒】会倒下只有这个理由,你那段时间不是也有过。不过算了,总有一天会这样。
——在永生的时间里——”
在她的话语里,我没有听出任何憎恨,不,是没有一丝感情的空虚。
而我却能感觉到其中的苦涩,听到这句话,我觉得好像有冰冷的手在模着我的脖子似的。
突然间,我的头骨就好像被压破了一样帝痛着,脑中闪动着错综的白色光芒。
脑海中又浮现——
身穿纯白单衣的少女。
丝毫没有犹豫。
少女手中的短刀向自己的喉咙刺了下去。
在黑暗的深处,
望着这副光景。
眼中看到的是阳光······
还有,沐浴在光芒中的她。
黑色的瞳孔中没有感情。
有的,只是认真。
刀尖触到了自己的喉咙。
少女全身包裹着神圣的光辉,看来竟似在哭泣着。
没有表情。
如同面具般的哭泣面容是如此令人恐怖,又是如此令人怜悯。
然后——
非常醒目的纯白单衣,染上了红色的斑纹。
单衣上的红斑渐渐扩散开来。
染红了阳光,
那是比夕晖更有温度,更加残忍的红色。
作者绀碧莎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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