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从我背后呼啸而来,把我的脸颊刮得有些发疼。
我就这样站在门口,视线聚焦在大叔背后阴暗角落的少女。
“谁啊?”
大叔对我发问,在我看来更像是恫吓。
正当我把视线挪到大叔这里时,我的视界出现了更令我诧异的情景。
那个名为夜川的少女在惊讶的看了我一眼后,目光落在身旁的蜡烛架上,趁着那大叔将注意力放在我这的时候,迅速抓起。
大叔赶紧回头,迅速将手中的银剑飞射向夜川,但为时已晚。
夜川在银剑到达自己约五公分距离的地方,脚步一蹬地面,飞跃而起,贴着从窗外照射进来,宛如银河一般的白光带子——
在人类不可能达到的高度,距离教堂的穹顶也不到半个人的距离,她低头注视着我,像是要从我脸上看出一片天空,就这样与我四目相对。
隔着白色的耀眼光柱,我看着她像是飞翔在夜幕中的精灵,靓丽的乌发在她肩上轻飘飘跳动,仿佛是最资深的水墨画师精心描绘的背景,配上浪漫写实,栩栩如生的人物肖像,就这样定格在我的脑海。
“哐当”一声,玻璃窗被利物击碎的刺耳声响。
夜川将手中的蜡烛架抛出,将玻璃砸个粉碎,的冲击力,连带窗外的日光灯也被推下楼台摔个粉碎。
夜川护着面部就这样从破碎的玻璃窗中跃出教堂。
“嘁。”
大叔不禁咂舌,叹着气走向插在地面上的的银剑,随后转过身看着站在门口痴痴看着门外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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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近午夜,连月色的清辉也掩盖不住浓重的黑暗,从小镇的无人的街道上仰望山头的教堂,愈发寂寥。
身着粉红色哥特连衣裙的小女孩,就这样抱着灰色的兔女圭女圭漫步在街道上。
抬起头注视着夜幕下的教堂,她有种感觉,那里发生了不得了的事,不过她更在意的是那位戴着小眼镜的大叔。
和她一样不安的还有另外一个人——熏。
穿着单薄的蝉衣,熏走到窗边,扯开窗帘,红色的眼眸透过玻璃窗,可以俯瞰到小镇还有些许灯火尚灭。
夜幕下的教堂,独揽月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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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碍事——”
大叔拔起银剑撞开站在门前的我。
“呃——”
我被他粗鲁地推开,回头看着他冲出门外,脸色不悦的四下张望,想来是要看清夜川的行踪,继续追击。♀
就在他回头的一瞬,恰巧看知道夜川坐倒在教堂外围,一只手搭在翻修临时搭建的修建架上,呼着粗重的喘息,体力已经透支,穷途陌路。
大叔他当然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持着银剑迅速朝夜川飞奔而去。
夜川坐在地上,面色凝重,轻轻呼了一口气,搭着修建架的手握紧钢管,接触到的钢架像把历经了多年的风霜雨雪的侵蚀浓缩成一瞬间,钢架肉眼可见的锈迹从夜川受的接触面不断延伸,只是一瞬间,整个下层搭建的临时修建回廊承受不住重压坍塌下来,将大叔和夜川隔开。
我跟着大叔跑出大门,正好看到收回银剑的大叔宽广高大因为不甘而发颤的背影伫立在一堆废铁架子堆旁,鼻腔嗅到一股刺鼻碟锈味。
“你和它有关系?”
大叔转过头来对我发问。
“嗯——”
我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只是在短短两天里见过两次,这算是什么关系,我自己也搞不清楚,自己只是对夜川有些好奇吗?
“是在问你和【使徒】有没有关系!?”
大叔面色不善的朝我吼道。
“啊-那个”
我支支吾吾,完全不懂他在说些什么。
“不知道的话就不要惹上关系。”
在看到我不像是伪装的一无所知的表情后,大叔无奈的转过身,背对着我走向草地旁边的草丛,随手拔起一根有着锋利尖端的钢管,朝草丛投掷而出。
草丛里跃出夜川的身影,她手里拿着随手捡起的几块碎石,朝大叔掷去。
大叔停住脚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拔出银剑精准的拨开碎石,而后又朝着此刻身在半空已无落脚之处的夜川掷出飞镖。
一阵强光在夜川面前爆炸,夜川一声娇呼,落到下方的树林,彻底消失了踪影。
“可恶。”
大叔注视着下方茂密的树林皱着眉头,砸嘴骂道。
我急忙跑到他旁边,双手抓着护栏,探出整个头部,担心而又焦躁的俯瞰着白色阶梯旁的树林,密集的树冠挡住了我的视线,我不甘的回过身,想要沿着朝阶梯跑去寻找。然而那位大叔大声叫住了我。
“等一下,这样你就应该知道了——她不是人类!”
“——是夜晚的祸害。”
“呃,夜晚的——”
我一下子从夜川消失的不安中惊醒,想到方才那完全无法解释的运动能力,再联系到两次与夜川的偶然见面都是在晚上,心底有些迟疑——大叔的话起码有七成是真的——夜川不是人类,而是他口中夜晚的祸害——【使徒】。♀虽然我不是很清楚【使徒】是什么东西,但是可以联想到应该是如恐怖电影或者教会所述的恶魔吸血鬼一类,充满着不详。
呆呆地,我就那样如失了魂一般站在原地。可是,心里还是想要去了解,那个时刻面带着微笑,向往着天空的女孩。
——她在雨中默默地流泪——
令我有种揪心的感觉,冲破了理智的枷锁。我就这样无视大叔的喝阻,头也不回,朝下面跑去,一定要找到她。
“笨蛋。”
大叔握着拳头,对着我离去的背影骂道,然后追赶我。
在走到楼梯大约几十阶的地方,一个穿着粉红色哥特连衣裙的金发小女孩和我擦肩而过,只是在我的视界里出现一瞬,也令人惊艳得到可爱,精致得像洋女圭女圭,然而我并此停下脚步,在她回头看着我的视线里坚定的跑开。
“真,你怎么会来这里?”
大叔在打开着的一扇铁门边停下,将剑悄悄收起。
“吵得这么厉害,无论是谁都会担心的。”
“是他吗?”
小女孩从大叔身旁径直走进教堂前的草地,然后回头看着大叔发问。
“不。”
“他只是个小孩而已。”
大叔淡淡的说道,但目光里却有一丝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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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四处找寻着夜川的下落。
星光黯淡,唯有在月光的照耀下,才能模糊的看见些许事物。
眼前的这片树林,确切的说应该是一片墓地,随处可见一块块竖着的墓碑,伴着犹如嚎哭的狂风,一派阴森可怖。
我下意识的不去理会耳边的虫鸣和风声,就这样在漆黑的坟地里四下搜索着。
终于在大约行进了几百米的草丛小径上,我看到了一件东西——一顶红色的帽子。
我急忙跑过去捡起来帽子确认,然后又四处张望,大概就是在这附近了,心里充满不安和焦虑。
在看到不远处整个趴在地上的倩影,我的心一下子慌了,飞奔到她身边蹲下来,小心翼翼的抓住她的肩膀察看,从那么高的地方落下来却并没有什么外伤,只是面色苍白得毫无血色。
月光下,她磕着双眸昏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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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着她回到家里,打开电灯。
我将她轻轻的将他放在我的床上,明明只是比我矮几公分而已,体重却是那么的轻,虽然也有人类,不,如书上说的女孩子一样而富有弹性的触感。
在明亮的灯光下,安静瞪着,没有平时活蹦乱跳的活力,在我的默默注视下,她的美丽越发清晰,有一股茉莉味的幽香,深深令我着迷。
“还是叫一下救护车什么的比较好。”
我看着一动不动的夜川自言自语。
然后,我注意到了夜川搁在一旁的手,如白玉一般精心雕琢,在手掌边缘有一块大失颜色的灰白斑迹。
我好奇地伸出一根手指轻轻点了下,那斑块想消融的石灰块一般剥落。我吓了一跳,缩到墙边,看着那根触碰到斑块的手指发呆。她真的不是人类,这个结论我已经百分之百的肯定了。
“呃”
在我耳边传来夜川有些痛苦的轻哼。
“心竹”
夜川缓缓的睁开双眼,有些迷茫的看着我。
“心竹”
在看到我有些诧异脸庞后,她微微一笑,像个看到家人的孩子,安然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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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躺在床上一宿也眠,清晨的阳光透过阳台照进我的房间。
“他是夜晚的祸害——”
那位大叔的话语不断在我的脑海回响,我有些烦躁的侧身将脑袋埋在松软的枕头里。
“咯吱。”
传来一声房门打开的声响。
我爬起床来,推开房门,走了几步便看到浴室旁边的房间。窗帘依旧垂着,昏暗得不见一丝光照,房门开着,房间空荡荡的。
房外传来唧唧咋咋的鸟鸣,我四下在二楼四下查看了一下,并没有发现她的踪影,就这样走下楼梯。
不远处有些光亮,我循着光走进开着灯的客厅,入目是低垂着的落地帘,沙发和桌子也没人动过,电视静静地坐在地上。
在电视旁,我又再一次看到了那挥不去的背影。
她安静的站着,对着挂在墙上的一副栩栩如生的蓝天白云。
“这云——”
“是什么云呢?”
我刚想过去叫她,夜川听到了我的脚步声,没有回过头,还是默默的看着画像。
“啊,积雨云,响的云。”
刚刚睡醒尚在迷糊中的我,被她这一问晃过神来,看了侧着头,看了一眼被她遮住大半的画像。
“啊,真厉害,好像天空中有座山一样。”
“它甚至被称作云峰呢。”
“这个呢?”
她转过身注视着墙角另一端的相框。
“那是一般的棉云。”
“嗯”
她双手掬在身后,微微倾着上半身,好像要钻进画里。
“谢谢。”
好一会儿,她才缓缓转过身来。
“是你救了我的吧?”
“啊,不——”
“说不上是救——”
看着她黑亮的眸子,我支支吾吾的说。
“不还礼的话。”
“还礼?”
在我有些不知所措的眼皮底下,她缓缓的朝我走了过来,在我大约十公分左右的地方停下。
就这样,微笑着看着我,轻轻踮起脚尖,倾起上身——
“谢谢”
在我诧异的看着她的目光下——
她就这样伸出右手,轻轻地抚模我的头发,像是在安慰受伤的小狗。(想歪了——火葬场)
“还想要我做些什么吗?”
她笑着看着我的眼睛发问。
“想要你做些什么?”
我纳罕道。
“只要能做到的话,什么都可以——”
“可是——”
“什么都没有吗?应该有的吧?”
她再一次踮起脚尖,就差一丁点便碰到我的鼻尖。
“这个——该怎么说呢?”
我实在没什么要她帮忙的。
“h。”
微不可闻的说着,她一点到尴尬。{求你不要带坏我的小天使}
“啊——”
我有些慌了神,后倾着身体。
“对了,我给你做饭吧。”
她双手一拍,打断了我的思绪,笑着对我说完后,蹦跶着跑出房间。
“喂,我什么也没说呀——”
“唉——”
我看着跳动着黑色长发的背影,想要拦住她。,不过我话还没说完,她已经没了影。作者绀碧莎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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