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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小姐,你醒醒!”
绿雨把晕倒在地的季雪儿扶到床上,又是摇,又是唤。绿雨惊慌失措的声音惊动了赛貂蝉,她进来一看,也有点慌了。
赛貂蝉上前,推开绿雨说:“你给我让开!”
赛貂蝉在季雪儿人中上,狠狠掐了一下。
季雪儿幽幽的吐出一口长气,终于醒了过来。
“唐公子……”
赛貂蝉也松了口气。
“我的宝贝儿!你要吓死妈妈啊!”
季雪儿一把抓住赛貂蝉的手,满眼泪珠扑簌簌的流下来。
“妈妈,你快告诉我,唐公子究竟怎么样?”
赛貂蝉甩开季雪儿手,说:“雪儿,不要再想你的唐公子了。他已经被官府以‘通匪罪’押解回京师了
“不,这不可能!”
季雪儿拼命摇头。
“他答应十天就来为我赎身的
季雪儿又死死抓住赛貂蝉的手,说:“妈妈,那天他把一千两银子亲自交给你,说的清清楚楚的,对不对?十天后来送聘礼。白银六千,珍珠六百斗,绫罗六十丈,这‘六六’礼金之数还是你自己提出来的……”
赛貂蝉恶狠狠的甩掉季雪儿,说:“季雪儿,你给我听好!不要再做你的春秋大梦了!你以为自己是谁?一个青楼的婊子罢了!别说唐稷现在出事了,就是不出事,他也不会真的来下什么‘六六’彩礼!用八抬大轿明媒正娶,把红袖添香楼里的姑娘接进宰相府去做少夫人!你知道他去三山岛做什么?拿着银子去赎自己没有过门的老婆图雪梅!结果和飞云豹打得两败俱伤,半死不活的被官兵抓了。你想想,他要真心准备娶你,还会带着银子去三山岛吗?还会为了个图雪梅和飞云豹杀成这样吗?”
季雪儿听到这里,只觉得一阵巨大的悲痛从心底袭来,泪珠儿早已成串成串的流下来。
赛貂蝉换了一张脸,做到床边上,把季雪儿搂紧说:“雪儿,你是妈妈的心头肉。妈妈会害你吗?唐稷是不会真心来赎你的。这些贵公子不过是说说大话,拿咱们寻寻开心的事
季雪儿还是抱着一丝奢望,说:“唐公子不是这样的人,而且还留下了定银……”
“哼,什么定银?他为你梳头、开苞,这一千两还算多了吗?”
“妈妈,你在说什么!雪儿至今还是女儿身!”
季雪儿满脸飞红的辩解。
赛貂蝉用怀疑的眼光看看季雪儿。
“那天夜里,他没有和你那个?”
季雪儿红着脸摇头。
赛貂蝉也摇摇头,说:“我有点不信!你们就这么大眼对小眼搂着,抱着,相对什么也没有干?要真是这样,我还实在有点佩服他小子的定力了
季雪儿满脸涨得通红,低下头说:“妈妈,你看你说的多难听。他真是个君子
“孩子,咱们不管他是君子,还是小人。我开门做生意赚得是钱!你季雪儿青春美貌,卖的是春!他唐稷若真守信带聘礼来赎你,我赛貂蝉自然是没有话说!否则,你还是要老老实实下楼接客!已经过去三天了,七日之内,我不会来逼你。过了七天,你别怪妈妈不客气!”
赛貂蝉说罢,甩手走了出去。
季雪儿转身扑在床上,放声大哭起来。
她相信唐稷是不会失言的,可玲珑镇满街的流言蜚语,似乎都在证实着一件事,唐稷负伤,已经被押解回京。再有就是关于唐稷和图府三小姐的各种说法。这些沸沸扬扬的传闻,沉重的打击着季雪儿本就很脆弱的灵魂。传闻要一把巨大的重锤,一锤锤击碎着季雪儿那些最美的梦境。
从季雪儿的心里,她是不会去抱怨唐稷为了图雪梅和飞云豹搏斗的,因为图雪梅终究还是他没有过门的媳妇。一个堂堂大男人为自己荣誉而战,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在图雪梅面前自己只有一种负罪感,像个贼一样的感觉。若是,唐稷肯维持与图雪梅的婚姻,她季雪儿会心甘情愿做个妾室。现在令季雪儿最忧心似焚的是,她不知道唐稷究竟伤到何等程度?还有就是进湖剿匪的官兵,倒底为什么会把唐稷也抓起来押解回京?这“通匪之罪”非同小可,弄不好会株连九族满门抄斩!
季雪儿不由为唐府前程担忧起来。她不甘心就这样在等待中煎熬,更叫她忧心忡忡的还是,如果七天之内唐稷不能如期来送彩礼,赛貂蝉是一定会逼她重新开门接客的。她已经在心中把自己认作唐稷的人,又岂肯重操旧业?若真是那样,叫她以后如何面对唐稷?在季雪儿的心中,已经把自己纯洁的少女之躯交给了唐稷,认定了唐稷将是自己真正的相公!在唐稷得到自己之前,她会去拼死保卫自己的贞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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