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心而论,她现在对他的态度可是好多了呢。
“倒是没什么了……”虽是这样说,纪芊却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态度。
“嗯?”
纪芊笑着,小心翼翼的道:“确实没什么……只不过若非那般了解你,我定会以为你前些时闹出的那些风波,是为了替我分担外人的注意呢。”就是闭门不出,景王的风流韵事她也有所耳闻,而且恰恰在她声名狼藉的时候闹起来的,故而无形的帮她分担去了很多人的注意力。
让一个话题沉寂下去最好的方法,是引发另一个更劲爆的话题。
面对纪芊的试探,赵霍既不肯定,也不否定,只一阵笑,还笑得十分猥琐和得意:“本王,也就那么点儿爱好了。”
“可怜了尚书夫人,听说病了呢,半步都不能出府。”
“你当那女人是善茬么?不过这尚书大人倒是个有福之人,所谓人生三大喜,升官发财死老婆,他是占全了,三年前死了原配,如今的夫人出身不好,奈何身娇体软极会勾人,她处心积虑当上了填房夫人,有了身份地位却又嫌了那老货不中用,家有良田,自个儿却耕不动,本王也是好心,帮尚书大人慰藉一下寂寞的夫人罢了,嘿嘿。”赵霍的话,既无耻又下流,既下流又下贱。
“尚书大人闹了个没脸,很生气呢。”
“你当那女人的姘头独本王一人?再者,捉贼拿脏哼,捉奸拿双,只要没将本王堵在床头,又能奈本王如何?就算真堵在床头了,本王还可以说还没进去呢,哈哈哈。”
这哪里像是个王爷,说话半点不留口德,在纪芊面前,似乎是要将自己的脸丢干净,不暴露自己有多么变态恶心不罢休,还夸张得挤眉弄眼。
赵霍继续道:“话说尚书大人一张老脸终日死气沉沉,你没见,那日我遇见他,他的表情何等丰富,嘿嘿。”
“……景王爷,你真是一朵奇葩。”纪芊实在是受不了,嘲讽道。
“那是,本王实至名归。”赵霍洋洋得意。
“……”
赵霍对纪芊说的这些话,没有一个男人能在另一个女人面前说出来,除非他不把她当女人,虽然赵霍曾经强吻过纪芊,但当时的情况是他发现她为了刺激另一个男人,而对自己进行勾引,这种愚弄他的行为,怎能不让人生气。
所以他以自己的态度证明了,强吻无关风月,只是这个下流男人的下意识的报复罢了。
看都不看自己一眼,提起别的女人就这么兴奋的赵霍,怎么会将自己当成是女人呢,纪芊会意到了这一点,于是对待赵霍的态度便更加坦然了。
却没留意,赵霍在见到她松了口气之后,眼神略暗了暗,然后很快被骄傲自大,无耻下流的神情重新取代——
话说赵合丰被纪芊盯上了,她本人也知道迟早有这么一天,因此行事步步小心谨慎,自那日在湖里救了馥雅郡主,便称病了几天,馥雅郡主感谢她的救命之恩,赠送了许多东西给她,若不是自己身子受凉也病了,定也要来探望呢。
相信没什么,比得到这位未来太子妃的信任更有利的了。
但也没什么,比让昭荣郡主盯上更让人不放心的了。
赵合丰身子骨恢复之后,甚至不敢外出,便是偶尔出个门,也跟着家里人一道,十分低调。她最具有优势的便是舆论一面倒的在她和馥雅郡主这边,而昭荣郡主因为惹怒了太子这位未来皇帝,已经没有人敢与她为伍了,她彻底被孤立了。
纵使赵合丰再小心谨慎,奈何也会给人可乘之机。
靖安侯及夫人都是虔诚之人,这个月十五,夫妻二人去五台寺还愿,因想到女儿病愈多日,很应该感谢佛祖保佑,便喊了一道儿去,而赵合丰龟缩在侯府多日,私心底也想出去走走,如此一家三口便一道去了五台寺。
不过是拜拜佛,添一些香油钱,和方丈打了几句禅机,因侯爷有一妾怀了子嗣,侯爷夫人又请了一尊观音像回去。并没有多少时候,他们便要离开,不想在禅房门口,却遇到了前来找方丈的景王爷。
那景王爷见到了靖安侯,十分开心,好一阵寒暄,拉着侯爷说话,私下里对侯爷说,自己年少无知,最近偶然做了一个梦,梦见佛祖在自己脑后敲打了三下,他醒来之后,突然觉得心里空空的,再看自己过去有些行事,不甚荒唐,因憋屈的慌,又有些浑噩不能自解,便来寺庙里找人说道说道,望能对自己开解一番。
景王爷年少,虽然口碑不好,但此时举止有礼,一副迷途反省的模样,对于年长的人来说,看到一个浪子回头的年轻人,不由就生出一股应以导其向善为己任的心态,尤其是这位年轻人地位比自己更加高崇。
于是在景王爷的希望下,靖安侯也不走了,就在禅房里,他与方丈、景王爷一齐谈佛论道。
靖安侯留下了,侯爷夫人和侯爷小姐自然也就留下了,因她们是女客,便在隔壁的房里等侯爷。
禅房的木壁并不隔音,说话都能听见,侯爷夫人本碍于景王的口碑并不往心里去,却在听隔壁三人谈话时,觉得景王真似有向善改过之心,又看着旁边的赵合丰,不由活络了心思。
景王爷的未婚妻去年病逝,因而如今景王妃还空置,常言道,男人嘛,玩够了自然收心,若这位王爷真变好了,岂不是正好可以和女儿凑一凑?
赵霍虽然不才,景王妃的名头却还是很有吸引力的,侯爷夫人有这心思,于是更乐意留下来听了。
赵合丰不知母亲所想,只觉得百无聊赖,干坐着甚是无趣,旁边不断有小沙弥端茶送水,多喝了几杯水,就要去更衣,而侯爷夫人正以丈母娘的心态听着壁角,哪里肯走开,就叫女儿自去了。
人有三急,赵合丰只得去了,不过当她从茅房出来,她以及她的丫鬟,便被人挟持,带到了已等候许久的昭荣郡主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