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拉娜与杜加斯离去后不久,德鲁伊也离开了树屋,当然了,没有给圣武士松绑。
至于离开让修兰独处,也许是因为他是一个将死之人的缘故。
——或者说,再死亡一次。
看着牛头人那个渐渐离去的高大身影(好吧,还有臭味),修兰暗暗地松了一口气,他没想到德鲁伊能这么容易被他说服,虽然莫妮卡仍然是下落不明,但至少比拉娜二人仍然被困住要好得多了。
他已经尽力了,只能将把孩子找到的希望寄托在拉娜主仆身上。
——还有剑。
修兰看着外面还在不停地下的雨,突然又在喉间泛起那熟悉的饥渴感,这感觉一瞬即逝,但却足以令圣武士不禁浑身一震,把自己给吓了一跳。
“该死……”修兰摇了摇头,他很清楚自己已经有一天没有进食了。
这样下去,自己早晚会出事的。
骑士闭上了眼睛,疲倦而无力地把头靠在背后的树墙上,打算就这样一直躺到明天,静静地等待着牛头人们的来临,结束自己所厌恶的一切,但他却难以入睡;在他的心里总有个声音在说:
懦夫,懦夫,你是懦夫。
不,我不是,我是圣武士,我是赎罪者。
你是逃避现实的懦夫,想借死逃避责任的懦夫。
我杀害了那么多的人,难道不应该为此付出代价吗?死对我来说,是有价值的。
你是挑了不该死的时候死的懦夫。
“懦夫!!”
并没有大声吼叫习惯的修兰的咆哮,在风雨中显得微弱,没有人响应,因为没人可以听见。
但是这句话却让自己的内心,自己的灵魂听得清清楚楚。
懦夫,这是圣武士对自己的评价。
他没把握在一个自己已经失去联系数百年之久的世界里找到那毫不起眼的圣剑,也没把握为当年全城的死者们讨回公道——没有一个国王,一位高阶牧师会接纳他,等待着修兰的除了涂过圣水的木桩外,再无其它。
他凭什么找回圣剑?就算找到了,也许圣剑会因为自己是不死生物而在持剑之际,摧毁他。
又凭什么为所有的人讨回公道?死亡骑士、巫妖、还有那只该死的吸血鬼,任何一人出手自己都是一个死字。更何况,自己就是当年屠城的凶手之一。
他实在没有一,丁,点儿的把握完成自己的任务,甚至是月神的镰刀一事,他甚至保护不了这么几个人……
骑士低下了头,他忽然发现自己也许并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的坚强。
圣武士忽然想起了以前听过费隆弹的《GlommySunday》:
——Deathisnodream,
——ForindeathI’mcaressingyou……
修兰脸上的表情缓和了些,虽然他无法向着神像下跪、也不能在胸前划十字,但他却开始祈祷。
“正义、审判之神,我不祈求得到您的原谅,”
“我失去过一切,包括自己的灵魂,还有对您的信仰。”
“但我仍是您的信徒,一个也许软弱的圣武士,”
“也许我让您失望了,但我仍在乞求,”
“当这个满是罪孽的身躯被毁灭之际,我的灵魂能够永远追随着您……”
他顿了一顿:“还有伊莉莎。”
——逝去即无梦,
——因我在毁灭中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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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达达尼昂森林边的马车、还有黑骑士与红袍法师的马仍在原地。
但原本用来拉车的马儿却不见了。
二人在牛头人前来收尸之际,施展了一个十尺隐形(Invisibility10Radius)让他们和自己的坐骑全部隐形,但那匹马却没有——结果被牛头人们抓回去了,大概变成下午茶了吧……牛头人们才不会用马车这种东西(块头太大,根本坐不进去)便没有动过它,而牛头人们走后黑骑士却无聊地顺便把两匹坐骑拴在马车上。
现在,一切都显得那么的平静。
法师闭上了眼睛,在里面冥想法术,而原本抱着剑休息的黑骑士,却睁开了眼睛说道:
“我们有客人来了。”
法师这时也愣了一下,停止冥想:“外面有动静么?”
“嗯,也许是我们的老朋友。”说罢阿尔法的手便模上了剑柄,但被西博斯阻止了。
“不是他,我很肯定。”
黑骑士转过头来,法师继续说道:“那个骑士晚上才会来,当然,还有月神的镰刀。”
“很好,那便静观其变吧。”
阿尔法继续抱着剑,闭上眼睛,神sè看起来很平静,但他的样子却随时可以斩出一记重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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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不速之客,正是追杀圣武士至此的若普鲁斯.落星。
他没有追踪用的法术,也不知道对方的目的地,只能从他的故国的路跟踪去,便一直走到了这里。
但他并没有见过这辆马车,完全没有想到这和圣武士有关。
亡灵的jīng灵战士看见了两匹坐骑,想骑上去,却发现无论哪一匹马都不愿意让他靠近,都会躲开。
这些不是野马,如果是的话倒是可以凭蛮力驯服,但它们明显是有着自己的主人的,重要的是——战士发现连马蹄铁都附上了一些魔法,这令他皱起了眉头,它们的主人看来并不简单,从不止一匹马看来,对方估计可能有三四个人吧。
用不了的坐骑根本就不叫坐骑。
战士沉默不语,想了一会,决定还是不要节外生枝,没有理会马,而是继续往前走去。
当然,他没有走进森林搜索,那在他看来是浪费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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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远了。”
当黑骑士的耳朵再也听不到任何动静时,开口说道。
“看吧,我说了不会是我们的老朋友的。”西博斯得意地笑道。
变成了法师的魔宠的快可灵;提古勒(啊,不小心被我无视了,这么久才又出场)模了模前些rì子被法师的双头乌鸦啄出来的伤痕,敬畏地看着他现在的主人:他是怎么知道圣武士这个时候不会来的?好象一切都了如指掌般。
黑骑士也问道:“你用了什么办法监视那个圣武士?我记得你追踪法术早失效了的。”
法师耸了耸肩:“我根本就没办法监视他。”
黑骑士不再多言,只是哼了一声。他很清楚这个家伙要是卖起关子来,嘴巴比擅于守密的暗夜女神信徒还难撬开。披上斗蓬走了出去,开始挥舞着魔法手势,吟唱咒文:
“吾以黑暗与纷争之君主的仆人名义召唤你……SummonDeamonsucubus!”
话音刚落,阿尔法面前出现了一个闪耀着光芒的小型传送法阵,从无底深渊召唤出来的生物的实体渐渐地从透明变得清晰,最后,她的身体完全地出现在主物质界。
召唤出来的生物长着姣好、美艳的面容,但那媚笑却总带着邪恶的气息,华丽的银sè半身铠的样式极其暴露,从哪里看上去,那都是一个妖媚放荡的女人——除了黑sè的尖爪、背后的翅膀、还有一双蹄子用来表明自己的恶魔身份外。
“魅魔?”法师插口道:“你把她召唤出来干吗?”
“我想让她去跟踪刚才那个家伙。”黑骑士转过头,不怀好意地说道:“你以为我想干什么?嗯?”
“啊……没什么。”西博斯尴尬地笑道:“这个能力,你一天只能使用一次吧?喂……我可不想削弱你的战斗力。”
阿尔法哼了一声:“我跟那个该死的圣武士交手时,才不需要这种东西。”
西博斯**了一声,果然……这些家伙全是jīng金脑袋么?从守序善良到守序邪恶,该死……全是jīng金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