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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无信者

所谓的无信者,是指那些终其一生都拒绝信奉神祗或那些只是在口头上尊敬神祗、未曾真正信仰神祗的人们——这在神祗真实存在的国度是很罕见的。作为圣武士,修兰非常清楚神术的力量来自信仰,而神的存在则是来自凡人的信仰。

因此无信者是何等受到民众甚至诸神的抵制可以想象:当无信者们踏入亡者之父的国度时,他们会被钉在审判之城的城墙上,困在一团超自然的绿sè光幕中。这道光幕让他们永远都无法从墙上逃走,他们的灵魂与意识最后都会逐渐溶解在光幕之中。

换句话而言,拉娜将有比死还惨的下场。

“别这样瞪着我,现在这事不重要吧。”

“无信者……”修兰依然瞪着她:“你到底是怎么回事?你难道不知道……”

“我说别谈这个行不行!”拉娜一脸不耐烦。

“好吧……只有孩子在自己身边,才会感到心安吗?果然都是如此,我虽然没有做过别人的母亲,但至少做过别人的儿子。”修兰沉声道:“老实说,你也许还可以平安离开这里,我就难讲了。”

拉娜一愣,转眼明白过来:“你担心这些家伙是冲着你来的?”

“也许是好事,”圣武士苦笑道:“如果是冲着镰刀而来的话,那便糟糕了。”

此刻拉娜的手空空如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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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铁角部落的营地里一个大帐篷外,围满了身材高大的牛头人、无论是雄xìng还是雌xìng,脸上都显出非常紧张的神sè,未知的东西是最可怕的,本应死去而仍然能走动、杀人的亡灵,更令人感到恐怖——即使是牛头人也有这种感觉。

在帐篷里,坐在正zhōngyāng的是一个高度不逊于帕德的牛头人,脸上和额上的皱纹显示出他的年纪已老,但却有着满面的凶悍之sè,瞎了的一只眼睛没有降低他给人的威胁xìng,反而更让人感到敬畏。

他是一族之长,乌鲁夫.铁角。

而菲诺斯与帕德正站在酋长面前,德鲁伊手上拿着一柄大镰刀,设计得优雅、华丽而jīng致,刀锋像一轮皎洁的弯月般,微微弯曲、光滑如同白玉般的长柄尾端却是一只与整体风格格格不入的一条狼尾。

那是月神的镰刀。

“怎么样,用法术的家伙,我很想知道,你手上这件看起来华而不实的东西能有什么来历。”乌鲁夫问道,但是语气里却并不友善,他也并不喜欢法术使用者——力量即荣耀,战斗即荣耀,什么自然与平衡之道的,这个年老而传统、固执的牛头人无法理解,也难以忍受,更无法接受德鲁伊因为与他们意见的分歧而离开了部落——但是虽然不想承认,乌鲁夫对于毫不理解的魔法,心底仍存一丝自己也从未承认过的恐惧,对于应付不死生物、还有魔法,自己却是一无所知,所以依然不得不接受德鲁伊的帮助。

“邪恶。既圣洁、亦邪恶,酋长。”F回答道:“我虽然不知道如何使用它,但是我却可以在这件武器上感受到邪恶的气息,然而,这式样却表明了它是jīng灵的月神祭司所用之物。”

听到jīng灵这个词,乌鲁夫不禁皱起了眉头:“jīng灵。”他咂了咂嘴,嘴巴里发出含混不清的声音:“你对那些软弱的家伙还真熟悉啊。”

德鲁伊叹了口气:“善良未必失去荣誉,和平并非因为懦弱,酋长,您应该多开扩些视野哪。”

牛头人酋长不耐烦地摆了摆手,咆哮道:“够了!老子今天坐在这里不是来打口水仗的!把那破镰刀拿过来!既然邪恶,就毁灭它吧!”话音刚落,身旁的一个牛头人便往德鲁伊走了过去。

菲诺斯很爽快地把月神的镰刀双手迎上,让乌鲁夫的下属拿去,然而自己去转头,和帕德对望了一眼。

他们俩在偷笑。

乌鲁夫气定神闲地把镰刀两端抓住,双臂猛一发劲,此际,所有人都可以从他的脸上看出这一下用上了蛮力——

镰刀没断。

牛头人酋长额上一滴汗水缓缓地流了下来。这个面子他可不能丢,接着那张牛脸上的肌肉都绷紧了起来,大喝一声:“嘿!”膝盖猛地往刀柄中部一撞,这一下力道之猛烈,可想而知!

镰刀还是没断。

实际上,德鲁伊与他的战士朋友已经用了“二”牛二虎之力,证明了这被深渊恶魔污染的圣洁法器,不是光凭蛮力便可摧毁的,满面通红的牛头人酋长抬起头来,发现两个年轻而强壮的牛头人脸上都是想笑又拼命忍住笑的表情。

“他妈的,这破东西要怎么样毁掉,你们说吧!老子不懂那些旁门左道的东西!”

德鲁伊正sè道:“我也没有能力——不过,我也许可以去找到一个法师来召唤一只哈克沙以摧毁这种魔法物品。”

“又是法师,哼!话说回来,你打算怎么处置那个吸血鬼骑士,还有那个软弱的人类?”

德鲁伊沉吟道:“这个……我觉得,我应该有必要和那个骑士谈谈,因为我没在他身上感受到什么邪恶的气息……”

乌鲁夫正想说些什么时候,帐篷外突然闯了进来一个气喘吁吁的牛头人:“不……不好了!酋长!”

“怎么了,说吧。”独眼的牛头人不喜欢被别人这样打扰,但还没有发作。

“这林子……来了些邪恶,危险的家伙,他们杀了我们的族人!”

乌鲁夫的眼瞳骤然发红,露出危险的神sè,德鲁伊和帕德都不禁心中一怵:“是什么人!说!”

“其中一个是穿黑sè衣服的人……用那些奇怪的戏法的,另一个是长着金sè长发的骑士,脸sè苍白惨淡得像鬼魂一样,眼睛发红,看上去像人类……但我从未见过那样让人不寒而栗的人类。”

两个年轻的牛头人对望了一眼,脸sè变得凝重。

酋长再笨也猜到是怎么一回事了。

“我说,处死他们,没有意见吧?”

德鲁伊沉默片晌,慢慢地答道:

“没有。”

“那就把他们带到我这里来!”

德鲁伊扬起眉头:“他们?”

“他!还有他的同伙!”酋长咆哮道:“不然你以为是什么?当然,我会派人去帮你带过来的,那三个邪恶的家伙竟敢入侵我的森林,杀害我的族人,铁角部落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德鲁伊与帕德对望了一眼;在这些“邪恶的同伙”中,还有一个小孩子。

部落最好的战士看着他尊敬的酋长的眼睛,里面充满了残忍、嗜血、对杀戮的刺激的狂热,并非单纯为了惩罚入侵的不死生物那么简单。

这令他暗暗叹了一口气:看来,二人没有说出逃走小孩存在的决定是正确的。

荣誉,荣誉到底该如何理解?

德鲁伊转过身去便走,正当将要步出帐篷时,忽然回头说道:

“亲爱的酋长,我想劝你一句。”德鲁伊意味深长地说道:“需要你的力量去证明的不是荣誉,只是荣耀。”

接着,德鲁伊低下了头从帐篷里出去,而只留下了一群大惑不解的牛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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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晚上啃泡面时顺便读了龙堡的大大翻译出来的《圣克仙之战》一章,顺手写了些题外话:

帕拉丁牺牲了自己,变成了凡人,啊,当然,塔克西丝也是,而且她死了。

始终,五sè龙神(塔阿姨分明就是某人的马甲……)还是要死在屠龙枪下的。

很奇怪,对于她的死,我居然没有感觉。

不是为黑玫瑰骑士终于得到救赎而欣慰,却也没有万恶之源终于被消灭时的欢喜。

没有感觉,也许因为她是神吧。

邪恶得太纯粹、神xìng的邪恶,不留一丝人类该有xìng情的邪恶。

那也只是个生物而已。

也许是因为作者一直把她作为一个神来写,一个神来描述,坚决地砍掉了任何一丝人类该拥有的人xìng(包括邪恶的一面,个人感觉塔克西丝已经邪恶得不像是人类的邪恶,只是神的邪恶而已)、于是,她死去之际,我甚至没有感觉。

“死去的只是一个生物。”对,感觉便是如此。

即使是神,彻底地失去了人xìng(这里无关邪恶与否),那么她也不再有血有肉,这个角sè消失之际,我便得不到一丝感触。

算是一种失败吗?也不知是否作者刻意如此。

所谓的神xìng,也许就是一种不完整的人xìng,不像是人xìng的人xìng?

想到此处,不禁有了个小小的野心:

我愿我可以成功地赋予自己笔下每个人物生命、灵魂、乃至人xìng(野心好象还是太大了)

至于帕拉丁?啊,他成为凡人之际,很奇怪,我也是没有感觉。

也许是因为帕拉丁一直以来都是个凡人——在我心目中,他不是《修玛的传说》中骑着白金龙的威武骑士,而是一个疯疯癫癫而又可敬的老法师而已(嗯,某老法师便是以他老人家为原形)。

所以他失去神格,变成凡人之际,我并未为他惋惜——因为,费资本老爷爷在我的心里,本来就是一个凡人啊。

——看,那是谁的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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