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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厨房偷食的无啸眼中先是诧异，起了一身鸡皮疙瘩，那失踪两日的小师弟……莫不是化成鬼魂了……看那背影，清减了几圈啊，本来便是瘦，现在更是没几把骨头了。
这一看之下更坚定了自己的想法，偏偏那人转头一个微笑，嘴唇嫣红，“吸溜”一声，嘴边还沾着一圈红红的……不明物体。
那模样……有些骇人。无啸肩膀一缩。
“无啸师兄！”几日不见的白宣舌忝了舌忝嘴角，吸了吸鼻子，埋怨道，“怎么你下的面条这么辣……害我之前喝了好几碗水！”
“辣？那是因为天寒地冻，多放几只花椒能让身子暖和！”某人理直气壮地叉着腰，掩盖了其实是自己有些眼花随便扔进去的事实。
“嗯，有道理，”又是吸溜一声，“你饿了啊，面条都糊了，重新热热吧。”无啸看了一锅子面疙瘩，有点不知道如何下口，忽又想起什么地道，“你真是小师弟？”
“是啊，”白宣执着于祭五脏庙的事业中，轻声嘀咕道，“现在的伙食越来越差了……”
无啸不幸中枪，见其安然无恙，于是默默地小跑去洗锅……
极乐山上的雪常常是要下到开春的，无相不喜露面，所以食物一直以来都是端至他房里，只是这日，白宣却存了个心思，且不说是哪银发白衣、轻灵肆意的身手，便是那日自己说下的话，总还是要兑现的。
手捧一碟万香糕，好吧，这是无啸跑到山下小镇购置的年货之一，还有许多零食、蔬果、被褥，这让白宣一度很疑惑，这些花销难道只是学费的一部分？
无眉一定很有钱、很有钱。
穿过无眉的院落，冰天雪地中，寒风呼啸而至，却未有觉得冷，只是心若擂鼓，到了门前，踱步来回好久才怯怯道，“无相师叔，在吗？”
敲了许久的门，也无人应答，刚要泄气地转身走开，便听到醇酒般声音响起，“进来吧。”随即，那扇木门便应声而开。
将门合上，轻扫房中，一人端坐，一袭青衣，面上几分温和笑意，不见底的黑眸中也不知是否有自己。将糕点放下，道，“师叔不如尝尝这万香糕。”
无相轻挪步子，应了一声，又问，“无眉的徒弟……你叫什么名字？”
白宣稍愣，规规矩矩回道，“无忧。”
睡梦正好，无恒一个激灵，好像是有人在山下敲门呢……怎么竟有人这时候来上山的？不由得一脸郁闷，却见一个白影闪过，心中道师父这时候恰是午睡，也应该迎接一下。
无恒刚才见到的白影就是此时的庞然大物，“飞兔”一头，牙是万分尖利，眼中也带有些许煞气，宽大的背不知能坐上几个人。
“雪兔，带我下山。”模了模它颈间的纯白毛发，眼中煞气稍减，脚下腾起云雾，无恒眯了眯眼，看那架势似乎又要睡去。
无相点了点头，闭眼琢磨一会儿又道，“常人在极乐，身上总会有一星半点灵气……”
“师叔说的是这个？”之间那少年从怀中掏出一块镜子，上头嵌着的圆石颜色黯淡，但此时的无相眼中却绽放光芒。
“凝灵玉。”唇边带笑。
“是以先前招惹祸事，我一位挚友交予我，”白宣笑了笑，“先前忘了与他说就稀里糊涂当了无眉师父的徒弟……”
“无碍，”无相凝望着那块铜镜，“他这人就是爱随性而为……”
白宣又想起一桩子事，从怀里掏出那日柳慕空交予他的盒子。
无相瞥了一眼，望着盒中静躺的华发，有一霎那的呆滞，随即吐出一句意味不明的话，“他……还好吗？”
他是谁？柳念重的舅舅还是这个盒子的主人呢……又听得无相自言自语道，“好与不好，都是自找的，”黑眸定定望着白宣问，“你是他什么人？”
“亲人。”白宣月兑口道。
长指轻拂过几处，下结论道，“资质不错…只是…你为何而来……”
是啊，本想向他学些什么，却成了无眉徒弟……见对方一脸为难之色，好一阵才娓娓诉来，“弟子为人所追杀，来找师叔一是为了暂避风头，二是为了学习法术，来对付那些杀手，三是无路可去。”是啊……也不知柳家现在如何，那张天真明媚的笑脸，又是不是还……
“追杀你……”无相模了模没有胡子的下巴，道，“你又是柳家什么人？”
“柳家，柳念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