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雾散开之时,慕青云轻喝一声:“走。レ思路客レ”谁知那姑娘竟然没动地方,极为淡定的说道:“我不会武功。”
天哪!慕青云瞬间险些石化,无奈的咧咧嘴,二话不说,将姑娘一把抱在怀中,向泰宁城飞奔而去。
天边已露微白之时,慕青云回到了驿馆的房中。
由于刚才将大量的真气注入到姑娘体内,又抱着个大活人跑了一路,慕青云感觉十分疲惫,站在房中,正呼哧呼哧喘着粗气,忽听怀中传来一声嗔怒:“喂!抱够了没有?快把我放下来。”
慕青云脸一红,轻轻将怀中人放下,尴尬的说道:“姑娘勿怪,情急所为,得罪,得罪。”
那姑娘并没有理会慕青云的道歉,轻咳了两声,嘴角边竟流出血丝,急切的说道:“快,先封住我的百会、中枢、悬枢,然后从神道阳关两穴收回你的真气,我快承受不住了。”
看见姑娘的样子有些吓人,慕青云不敢耽误急忙依言而行,片刻之后姑娘体内的真气已被尽数收回。
慕青云看着姑娘的脸sè渐渐好转,终于松了口气,正要询问寂雨的事情,却听姑娘说道:“等会再问,先给我解开穴道。”
慕青云脑门一溜黑线:“这女的简直就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啊,我想什么她都知道。”赶紧拍开穴道,虽然知道姑娘看不见,还是在脸上挤出些微笑:“好了,现在可以告诉我寂雨在哪里了。”
“不忙,你先把麻烦解决了再说。”这姑娘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慕青云闻言一愣:“麻烦,什么麻烦?”话音未落,只听咔嚓一声脆响,窗户碎成几块,一条人影窜入房中。
慕青云大惊抬眼看去,正是先前在翼虎帮营地所见执法堂四个堂主之一玄天成!
“别慌。”那姑娘站在慕青云身旁轻声说道:“他叫玄天成,玄天四奇之一,眼神很好但是功夫一般,脑子也不太灵光,只有鹰爪力练的还有几分火候,趁着他三个兄弟没来,你应该可以轻松胜他。”
玄天成咧嘴一笑:“韩姑娘,你还真会为这小子打气啊,若不是宇文长昊关照过,早就让你知道我功夫好不好了,不过是床上功夫。哈哈哈哈。”说罢目露yín光,一阵狂笑。
慕青云心中火起,指着玄天成骂道:“谁家狗窝没锁好把你给放出来了,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玄天成勃然大怒:“慕青云!你个小王八羔子,可敢再说一遍!休怪我不给宇文长昊面子!”
站在一旁的韩姑娘听玄天成说出慕青云的名字,表情有些古怪,喃喃自语道:“慕青云……扶摇青云九重天……难道是他?”
谁也没注意她在说些什么,面对玄天成的叫嚣,慕青云瞪起眼睛,故作认真的说道:“呦,生气了,真对不起,我不应该说你是狗,因为那样就侮辱了狗,你不是狗,而是连狗都不如。”
被骂了个狗血淋头,玄天成再也按捺不住,怪叫一声,五指箕张抓向慕青云头顶。
慕青云露出一丝诡笑,动也不动,只将手指盘结相扣,等着玄天成抓下。
“小兔崽子装什么大瓣蒜,你给我死!”玄天成见状面目狰狞,暗暗又加了三分狠力。
眼见玄天成一击就要得逞,慕青云忽然被一层淡淡的金光笼罩其中。
“嘭!”
与金光才一接触,玄天成闷哼一声,连连倒退了几步才站稳身形,膀臂一阵酸麻。
“金刚不灭法身!”玄天成惊呼一声瞪着慕青云,心中骇然。
“嗯,凝虚化实小成,金刚不灭法身,也许真的是他?”韩姑娘不知什么时候在墙边寻了个凳子坐下,带着盈盈笑意在自言自语。
莫名其妙,慕青云和玄天成几乎同时把目光转向了韩姑娘。
只见韩姑娘把头转向了玄天成那里:“二堂主,敢不敢和小女子打个赌。”
玄天成眉头一皱:“赌什么?”
韩姑娘道:“赌你三招过后必被擒,可敢否?”
哈哈哈,玄天成鼻涕差点没乐出来:“痴人梦话,我和他都是凝虚化实小成后期的境界,漫说三招,三百招能擒住我也算这小子本事,顶多是个平手。不过我来的时候已沿途留下记号,一会等我其他三位兄弟寻来一招就能把这小子打成肉饼。”
韩姑娘笑道:“玄天成,赌是不赌?”
“赌!什么规矩!”
“你若被擒,便发下毒誓,从此听命于慕少侠。”
“好!”玄天成打死也不信慕青云能三招生擒了他,模了模下巴道:“若你们赌输了又如何?”
“任你处置。”韩姑娘淡然说道。
慕青云有些哭笑不得:“韩姑娘,我杀他恐怕都要费些周折,生擒不太可能。”刚才那一掌,慕青云已能感觉出玄天成的修为也是凝虚化实小成后期,而且比自己还要jīng纯老到很多。
韩姑娘嫣然笑道:“无妨,慕少侠只要照我说的去做,保证你手到擒来。”
玄天成气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暴跳如雷破口大骂:“妈的,当我是泥捏的啊,说杀就杀,说擒就擒?我看你真是眼瞎心也瞎,等老子先杀了这个小王八蛋,再让你知道什么是手到擒来,你就准备好好伺候老子。”
韩姑娘毫不在意玄天成恶语相向,冲着慕青云所在的方向微微点头道:“慕少侠请用剑,等下小女子会说出三招,还望少侠切勿犹疑,全力使出。”
玄天成对此更是嗤之以鼻:“竟然想现学现卖,纯粹是找死的节奏。”
慕青云虽对韩姑娘所说不太敢相信,但这玄天成如此可恶,万万不能轻饶,反手一按绷簧,随着一声摄人心魄的吟啸,天绝剑铮然出鞘。
听到利刃出鞘之声,韩姑娘神情一肃:“斜刺左肋!”
慕青云毫不犹豫,当即一剑刺出,直奔玄天成的左肋。玄天成怪叫一声,右掌化拳,势如奔雷,猛击天绝剑的剑身。
“上步反削!要快!”就像是能看到一样,玄天成右拳才出,韩姑娘已对慕青云说出了下一招。
慕青云一脸的无奈:“这么打没个赢,从你说出来,到我反应过来,再怎么也快不了啊。”虽然有些郁闷,但手上丝毫不敢怠慢,手腕一翻,天绝剑自下而上斜削玄天成的右拳。
玄天成心中暗骂:“才学剑的人,也不会这么用剑,慢吞吞的,纯粹是找死。鹰爪力最擅空手夺白刃,这把剑可不错,弄过来自己用。”拳头张开,五指如钩去掐天绝剑的剑脊。
咯!
玄天成的手指就像五根钢钩,稳稳的掐住了天绝剑,顺势往后一拉。
慕青云顿时感觉到一股巨力沿着剑身传递过来,心中大惊:“剑身不过两指宽,这么快的速度,还能如此稳定!单凭这份jīng准,自己就差的太远了。”
由于自己是侧身反削,姿势十分别扭,真气只稍稍一滞,就觉得天绝剑已拿捏不稳,高手过招只在一线,稍有不慎必败无疑。慕青云现在就是两难之境,不撒手,会被玄天成的劲力拉过去,那时候门户大开,只能任人宰割,撒手,天绝剑就是人家的了,慕青云十分懊恼,真是鬼迷了心窍,怎么就这么乖乖听那韩姑娘的话。
“全力直刺!快!”慕青云纠结的念头刚起,身后便传来了韩姑娘的声音。
“啊?刺哪儿?空气?”天绝剑被玄天成一拉,剑尖所指处已是空挡,但现在已来不及考虑什么,慕青云把心一横,顺着玄天成的劲道,全力将天绝剑直刺出去。
玄天成差点笑出声来,这不是要把剑和人一起送给我嘛,老子照单全收!手上加力,随着天绝剑,狠狠向后一拽。
“松手!肘击章门!”这一次韩姑娘几乎喊了起来!
其实没等韩姑娘说出来,慕青云已忽觉眼前一亮,玄天成右肋已成空门!大大的空门!
嘭!
一声闷响,玄天成可倒了大霉,被慕青云一肘正砸在章门穴上,半边身子如遭电击,麻木不堪,血脉顿时堵塞不畅,摔倒在地萎顿成一团。
“大椎!心腧!乘风!意舍!”韩姑娘听出玄天成已经倒地,立刻报出几个穴位。
慕青云见玄天成被击倒,喜出望外,不再犹豫,依韩姑娘所说,在玄天成身上连点几下。再看玄天成挺大的个子像只病鸡蜷缩成一团,再无半分反抗之力,只在那里哼哼唧唧的说着:“骗,骗子,这……分明是四招。”
没去理会玄天成,韩姑娘微微一笑:“我说过,手到擒来,如何?”
从玄天成手中取回天绝剑,慕青云惊叹道:“韩姑娘是神仙不成?算计的好准。”
原来,慕青云剑刺玄天成左肋,玄天成右拳相迎,见慕青云反削,便捏住了天绝剑,慕青云在韩姑娘的指挥下,顺势直刺,这样就使得玄天成的右臂向自己左侧高高抬起,几乎绕在了颈上,所以右肋空门大开,让慕青云撒剑出肘一击得手。而这一切,都是眼睛看不见的韩姑娘算计得来。
“好了,别吹捧了,韩霜可不是什么神仙,不过我知道刚才你一定已把我恨死,说不定还骂了两句。”韩姑娘显得十分淡然。
“原来她叫韩霜。”慕青云默默念着这个名字,挠了挠头笑道:“嘿嘿,玄天成已经擒住,韩姑娘该告诉我寂雨在哪里了?”
“我不知道。”韩霜轻飘飘一句话,让慕青云差点气死。
慕青云急道:“你不是说救你走就告诉我吗?”
韩霜似乎嫌慕青云还不够生气:“不这样说,你会救我走吗?这么简单的道理都想不明白?”
慕青云感觉自己的喉咙里好像塞了一团破布,噎的喘不上气来。
韩霜忽然轻笑道:“怎么样?是不是憋闷的很?”
“我……没事!”慕青云使劲压下自己的怒火,抑制住想暴打这个女人一顿的冲动。
韩霜起身从慕青云身旁走过:“你可千万别打我,我一介柔弱女子怎禁得住少侠一根手指,我若被你打个好歹,你就只能看到心上人的尸体了。”走到玄天成身边,轻轻踢了两脚。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寂雨她怎么了?”慕青云大惊失sè,差点就要暴走。
“唉,估计你也快急疯了,就告诉你。”韩霜轻叹一声,娓娓道来:“寂雨姑娘正在为宇文长昊修复龙鳞怒,宇文长昊答应她只要在十秀大比结束后,用龙鳞怒shè杀大势禅院前来观礼的几个重要人物,就会放过她和你。但她不知道已被宇文长昊暗暗下了一种奇毒,这种毒天下间没有解药,毒发之rì即是她身死之时。”
“你说什么?寂雨中了毒!”慕青云闻言如遭重锤,心中一阵绞痛。
“是的,借着十秀大比这个机会,宇文长昊不但要整肃天极宗,将权利彻底掌握在手中,还和玄真门结成同盟,十秀比之后,他们会一道灭掉大势禅院,所以,有些人他们不会留着,这其中就有你和寂雨,当然还有我。”韩霜峨眉微蹙,第一次显得有些忧心忡忡。
慕青云已对宇文长昊再没有一丝好感,极度的愤怒倒让他冷静了下来,深吸了口气问道:“韩姑娘,请问这一切你是怎么知道的?据我所知,应是大势禅院联手玄真门要灭了天极宗才对。”
韩霜叹道:“他们的每一件事我都知道,至于谁联手灭谁,似乎并不重要,我只知道,最后结果是他们谁也不想看到的。”
“哦?此话怎讲?”慕青云完全模不到头绪。
“你知道江湖中有个天机老人吗?”韩霜反问道。
“天机老人?似乎听人提起过据说此人极擅推演心算之术,料事如神,韩姑娘莫非……”慕青云看着韩霜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不错,我是天机老人唯一的徒弟,师父三年前发现垣星异象,便置下九宫推演周天衍数,算了整整三年,结果却晦暗不明,只得出两句断语——雾锁凌霄潜龙现,扶摇青云九重天。师父天机神算从未出现过数理不明之事,便把这事说与几位好友听,后来不知怎得传到宇文长昊那里。”话到此处,韩霜语气渐重,“宇文长昊听说后便找到了我师父,因为这两句断语和他的谋划有惊人的相合之处。
为了得到断语的玄机宇文长昊不惜将计划和盘托出,师父得知以后极为震惊,为了不助纣为虐,便已数理不明推月兑,怎知宇文长昊无论如何都不相信,竟出手将打伤了师父,逼着师父去解开断语之谜。
其实当时师父已对那两句断语有了一些答案,但是由于他推演了三年周天衍数,心血消耗极甚,重伤之下生机濒断,在临死之时告诉我一定要到凌霄峰,因为这里有我命中注定的机缘和劫数。
宇文长昊本觉我是无用之人,原想杀了灭口,我告诉他,只要带我到凌霄峰下就能解开断语之谜,这才留了一条xìng命。”
慕青云听完韩霜所说,将信将疑:“天机老人为何不能算出自己的劫数?”
韩霜似乎知道慕青云必有此问:“窥视天机者,命理凶险无常,十算九空,漏一而终,你知道什么意思吗?凡是会推演数理之人,生死皆在天意,给自己推算,十算九不准,若真的算对了,必是大凶将至。”
慕青云恍然大悟,心中暗叹:“真是冥冥中自有公允,想想也有些可悲,天机神算,却掌握不了自己的命运。”正思忖间,忽又想起了些什么,好奇的问道:“韩姑娘,师从天机老人,为何不会武功?”
韩霜苦笑着摇摇头道:“我是六绝之脉。”
“六绝之脉?什么意思?”慕青云十分诧异,这是第一次听说。
“六绝脉,死不医,非但不能学武,而且活不过二十岁,不过师父教过一些穴位经脉的常识而已。”韩霜语气极为平和,似乎对这些看的很开。
慕青云还是有些疑惑:“刚才那蓬血雾又作何解?”
韩霜哑然失笑:“师父曾带我去至顺国的遁甲宗做客,偶然间我听两个遁甲宗的弟子在谈论血隐术的口诀,一时觉得好玩,便偷偷记了下来,只是没有真气无法运用,当时失望的紧,没想到现在却助我月兑困,真是冥冥中自有天定。”
“血隐术?这倒是个不错的逃生保命的伎俩。”
慕青云对血隐术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但很快便被韩霜的一番话给打消了:“血隐术是遁甲宗的禁术,并不因此术是什么绝学秘法,而是此术用一次便损一分阳寿,否则我就把口诀告诉你了,还省得让我经脉险些爆裂。”
慕青云被韩霜看透了心思,有些尴尬的笑道:“韩姑娘大义,慕青云佩服之至。”猛然想起寂雨中毒之事,旋即眉头一皱:“韩姑娘,寂雨中的究竟是什么毒,真的没有解药吗?”
韩霜沉吟了片刻道:“有无相生,难易相成,世间本没有什么绝对之事,容我好好想想,看看有没有什么化解之法。”
慕青云目光急切:“既然如此,就有劳姑娘了,如果有什么办法,还望姑娘早点告知在下。”
“好了,我知道你和寂雨姑娘的关系,有什么话回头再说,当务之急,先把这个解决了。”韩霜说着又在玄天成身上很解气的踢了几脚。
慕青云和韩霜对话,玄天成听得一清二楚,强忍经脉被封的痛苦低声嘶吼:“宇文长昊这个该死的东西,竟还有事情瞒着我们,那两句断语到底是什么意思?”
韩霜俯去,伸出莹白如玉的手掌在玄天成的大脸上拍了拍:“到时候你自然会知道,现在嘛,愿赌服输,先践了赌约如何。”
“呸,我玄天成是什么身份,让我听那小子的话,做梦去,赌约不算。”看样子玄天成是准备耍无赖了。
韩霜直起身来笑道:“我早知道你会言而无信,你玄天成以前是什么身份我不知道,不过现在你却是任人宰割的阶下囚。不认输也行,姑娘我有一百种方法让你听话。”说着转过头面向着慕青云道:“慕少侠,请附耳过来。”
慕青云急忙低下头去,把耳朵凑到韩霜的嘴边,只听韩霜悄声道:“破魂门至天府,破天突至神门,封尺泽而开太溪……这就是控魂纵脉之法,凡中此法者,每隔七rì便会经脉逆行,痛不yù生,唯施法之人可缓解。”后面几句,韩霜故意大声说出让玄天成听到。
“控魂纵脉之法,不是已经失传了吗?你……你们要干什么!”玄天成早没有了刚才的硬气,一张脸苍白如纸,鼻洼鬓角汗珠涌现。他曾听自己的师父西域魔君崔九霄说起过控魂纵脉之法,这是失传已久的上古奇术,凡中了此法的人,即便你有通天的本领也得乖乖听话,否则会全身经脉爆裂,筋骨寸断,活活疼死。崔九霄曾说,若是学会此法,凡能生擒活捉,天下英雄尽为己用。
慕青云觉得这个控魂纵脉之法太过yīn损,况且与玄天四奇虽有不睦却无仇恨,一时间有些迟疑。韩霜料知慕青云的心思,轻叹一声:“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恩仇未了且大敌当前岂可存妇人之仁,人寡势微,人多势众,孤身犯险绝非英雄所为,实乃不智之举,小女子言尽于此,你自决断。”
一番使得慕青云再无疑虑,没错,远了不说,只看眼下,迟早要和天极宗势同水火,对付偌大一个传承千年的门派,只凭自己简直是蚍蜉撼树,必须要有属于自己的强悍势力才能和天极宗一决高下!
罢了!慕青云牙关一咬,运指如飞,依韩霜所言在玄天成身上施下了控魂纵脉之法。
片刻之后,在连连哀嚎中,玄天成已彻底放弃了尊严,一把鼻涕一把泪,挣扎着抱住慕青云的大腿苦苦哀求:“慕爷爷,亲祖宗,哎哟,求……求您了,给我解一下,哎呀,疼死我了……”又一阵撕心裂肺的痛楚袭来,玄天成倒在地上来回翻滚,喉咙里发出杀猪般的嚎叫。
慕青云冷眼看着,心里刚泛起一丝怜悯之意便被自己硬生生的压了下去。
正在这时,驿馆院中忽然传来一阵嘈杂的吵闹之声,只听其中一人高声喊喝:“给老子滚开!我二弟就在这里!”